第 102 章
从上次姜格去看她,姜桐也有小半年時間沒见姐姐了,她原本有些依依不舍,但看到季铮后,她就收起了情绪。
季铮和姜格比她和姜格分开的時間更长,两人甚至视频都沒法视频,只能偶尔聊两句短信。
姜桐想起当时在伦敦,姜格和季铮发短信时的样子。她不知道两人的短信內容是什么,但总归是一些开心的事情。姜格坐在躺椅上盖着毛毯,唇角勾着笑。而這样的画面在朝阳升起的窗边,总带了些孤独的味道。
姜格比任何人都想和季铮在一起,但她不說。而姜桐也不知道,他们這样一直异地到半年见不一次面的日子什么时候是個头。
站在楼下,姜格等姜桐和宋百合上了电梯。姜桐回到房间后,打开房间的灯冲着楼下挥了挥手,姜格看到,同挥了挥手后,和季铮上了车。
她上车后,季铮已经坐在了副驾驶上。她抬手想系安全带,季铮抬手道:“等会。”
姜格沒动,季铮俯身拉住了她身侧的安全带。男人的气息压制在她的身上,薄荷香气充盈在鼻间,姜格唇角弯起,季铮的吻落下了。
现在是两人的独处時間,這個吻也吻得比较放肆和深入,姜格的身体小小蜷曲,手指抓在了他的胸腔的衣服上。
最后,季铮结束了這個吻,“啪嗒”一声,安全带系在了她的身边。
路灯的灯光透過玻璃车窗照耀着男人的脸,他深邃的五官一半明一半暗,姜格气息微乱,眼睛一直看着他。男人微微侧眸,清黑的眼底温柔深情,姜格眼角弯下去,笑了起来。
“我們回家。”看到她的笑,季铮心跳微顿,他亲了一下她的鼻尖,轻声說了一句。
女人窝在驾驶座上,一如往日那般乖巧,她的手放在安全带上,应了一声:“好。”
车子启动,驶入漫无边际的黑夜裡。
两人回到家时,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夜幕降临,夏季的潮热气息在空气中弥漫。路上姜格遥控打开了家裡的冷气,打开公寓门时,冷气扑面而来,皮肤的毛孔微一收缩。但很快,姜格又被一股温热的气息包裹了。
男人的手臂勾在了她的腰间,她身体微一悬空,整個人跌落进了男人宽厚温热的胸膛。
黑暗中,视线内什么都看不清,却能清楚得感受到对方的气息。姜格的耳尖被吻住,微有些痒,她心跳慢慢加速,回過头去,手臂环抱住他的脖颈,吻上了他。
见面已经過去几個小时,两人一直在一起,却沒有亲昵的碰触過,只有在无人看到时,餐桌下偷偷勾一勾手指。這种私底下的甜蜜像刚含住的糖,甜意一丝丝的,绵远却稀薄。
喜歡,但不止于此。
两人的唇纠缠在一起,漆黑的房间内,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声,最后,她被腾空抱了起来。
他的力气一直那么大,抱着她像抱着一只蝴蝶。两人吻着,纠缠着,最后,她被放在了柔软的床上,男人倾身而下。
他亲着她,一点一点,像是亲吻着一块舍不得吃的糖。甜意在舌尖化开,季铮额头抵住她的额头,声音裡带了些沙哑。
“想要什么样的婚礼?”
卧室裡的气氛刚刚热烈,安静的黑夜裡,姜格的心跳像是要跳出胸腔。他的气息喷薄在她的唇上,温热柔软,姜格的意识从飘离中回收。
两人回来后,還沒有讨论婚礼的事情,她也从沒有說過自己的想法。
“你在的。”姜格說。
說完,两人的气息同时一顿,最后都轻声笑了起来。
季铮低头亲她,柔声道:“我肯定在的,不然你嫁给谁?”
姜格被亲得有些痒,她抱着他笑出声,最后又靠近了他些,道:“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都在就好。”
不需要多盛大隆重,只需要在家人真诚的祝福中嫁给他就好。
“好。”季铮应声,加深了這個吻。
想我么?
想。
想哪儿?
哪儿都想。
每次的重逢,从见面,碰触,到深入,慢慢地把思念打散,然后把对方更加深刻地烙印在自己的身体和心脏上,最后湮灭于无边的星空之中。
昨晚折腾的時間有些久,姜格第二天醒過来时已经是上午了。她起床洗漱,稍微吃了点季铮准备的早餐后,和季铮一起去了山遥小区。
姜桐昨晚休息得并不好,一部分是因为时差难倒,另一部分是因为要见季铮家人的复杂心情。
她昨天和蔡纪說了很多,自己心裡也想了很多,如果季铮的家人对姜格有一点不好,她绝对不容忍,不会让姐姐受委屈,会替她讨回公道。
這是一條退路,但如果可以,她希望不走這條退路。她希望季铮的家人待姜格很好,一家人和和气气,不需要对姜格多亲密,毕竟不是自己的孩子,但最起码不要让姜格受委屈或者难過就好。
因为姜格是想和季铮好好在一起的,或许就算季铮的家人待她不好,她也会和他在一起,季铮对姜格来說太重要了。
姜桐的心情紧张、纠结而忐忑着,沒人知道這個小姑娘心裡想着這些不成熟的想法,或许一推敲就知道她這种想法完全是杞人忧天,然而在17岁的小姑娘心裡,一门心思想着姐姐的幸福,就无暇去想其他了。
紧张、纠结和忐忑像是在胸腔裡的氢气球,慢慢上升上升,在到达大院时顶到了她的心口。她担心见到季铮的家人时,气球会炸开,但真正见到季铮的家人时,气球却消了气,悄无声息地落了回去。
這是個很友善,美好的家庭。
家裡的阿姨笑容和善,开门后冲她们打了招呼,而后稚嫩的童声响起,叫了一声“婶婶”后,過来抱住了姜格。抱完抬头,漂亮的小脸上,眼睛裡全是喜歡。
客厅裡知道来了人,也三三两两的走了過来,一個气质温婉的女人叮嘱小女孩力气不要太大,另外一個穿着旗袍,气质如兰的老人,一举一动都是一丝不苟,但眼睛在看向姜格时,蓄满了慈爱。
几個人都和姜格打着招呼,姜格不像是后来才来家裡的,她想像是一开始就是這個家庭的一份子,自然随意,和這個家庭是浑然一体的。
姜格像是一股水流,汇入了江河,她有江河的保护,也有了水流的自由,肆意开心,无忧无虑。
姜桐出神的看着姜格和家裡人交谈,她的紧张、纠结和忐忑還有担心,都随之烟消云散了。
“這是姜桐吧?长得好漂亮啊。”黄怡君和姜格說完话后,笑看着姜桐說了一句。
季钏在一边也看了一眼,道:“姜格漂亮,妹妹能差得了嗎?”
在姜桐打量他们的时候,他们也稍微打量了一下姜桐和宋百合。不過他们是大人,不像姜桐這样像是审视陌生人一样大喇喇的看着。他们只看了一眼后,就友好地笑了起来,并且打了招呼。
大家都叫她姜桐,和姜格同辈的叫宋百合宋姨,而长辈则直接叫宋小姐。
宋百合平日一直照顾姜桐,是個普通的家庭妇女,但好在她人活泼开朗,倒也沒什么尴尬的。
姜格大致介绍了一下后,一行人进了家裡的客厅坐下了。现在是上午十一点,距离午饭時間還有一個小时,大家准备先商谈一下婚礼的事情。
因为姜格和季铮的身份,還有季铮的時間,婚礼定在了三天后。
“我已经让我朋友查過了,三天后是良辰吉日,這個時間可以么?”梁清阁问宋百合道。
乍听婚礼在三天后,确实有些仓促。但实际上,在季铮和姜格领了结婚证以后,家人们就已经开始悄悄布置了。他们不知道季铮什么时候回来,而且他回来再准备未免太仓促,所以大家就问過姜格意见后提前准备好,等两人時間都合适的时候,直接举办婚礼。
梁清阁說完以后,季钏放了茶杯,笑道:“婚纱和礼服在之前我也已经问過姜格的意见,手工定做半年工期,前几天的时候都已经做好了,等下午我带姜格去看看,有不喜歡的地方可以稍做调整。”
“三天主要是搭婚礼礼堂费些時間。”黄怡君笑着說,“礼堂的主题和布置,我也问過姜格了,设计稿和原材料都已经到了,昨天季铮回来后就开始动工,估计明天下午能完成。”
“婚礼就在海边的别墅举行。”季凡說着,看了身边的季铮和姜格一眼,道:“那套房子本来也是给你们婚后住的,环境和位置比较好,在大院,部队和电影学院的中间点上,他们去哪儿都很近。”
說是一起商量,到后来倒更像是给姜格的家人一個交代。姜桐和宋百合不需要做什么,季家人已经用心、贴心、细心的准备好了一切。
最好的婚礼并不是外人看着多隆重盛大,而是姜格喜歡就好,她喜歡那种温馨随意,那他们就在她的喜歡上做到让她都满意。
姜格在融入季家以后,已经有了太多的感动。大家說着婚礼上的细节流程,像是已经演练了无数遍,這是姜格的婚礼,不光嫁给爱情,還被亲情包裹。
她抬眼看着爷爷奶奶和父亲,還有說着话的季钏和季锦,還有叽叽喳喳說着自己意见的季灼,心裡像是化开了一颗奶糖,甜丝丝的,伴随着浓郁的奶香。
季铮坐在姜格身边,听着家裡人說着。這些事情在奶奶他们准备的时候,他也参与過,现在才开始商量细枝末节的事情。
在大家說着的时候,姜桐和宋百合也渐渐放开,說了些自己的意见。倒是身边姜格,一直笑着,沒怎么說话。
季铮看了她一眼,姜格的视线落在了桌子上的糖盒裡。两人结婚,梁清阁已经备好了喜糖喜饼,盒子裡是他们的喜糖。
坐下后,两人的手一直是交握在一起的,季铮手指捏了捏姜格的手指,看着糖盒,笑着问道:“想吃哪颗?”
季铮声音不大,凑在她的耳边說的,姜格回過神来,耳根微红,笑看了一眼糖盒,道:“大白兔。”
听她說完,季铮伸手去拿,還沒拿到,旁边梁清阁看到了,老人比较注意养生,上次季凡带着姜格吃了烤鱼又吃冰淇淋,现在還被她念叨。
“過会儿就吃饭了,吃完饭再吃糖。”梁清阁道。
她這话像是叮嘱,但其实神色裡带着慈爱。奶奶发话,沒人敢不听,季铮和姜格笑起来,姜格說:“知道了。”
随着讨论,桌上气氛更为轻松愉快了。姜格不需要去想,大家都给她想好,她只需要做個决定就行了。
聊到结婚仪式的問題,主婚人定的是德高望重的爷爷季显。姜格正听着的时候,她的手臂突然被手指敲了敲。
姜格回神,后靠在沙发上,侧眸看了過去。
一张沙发上,她和季铮坐在中间,她身边另一侧坐了姜桐,而季铮身边另一侧则坐了季凡。季凡手臂舒展,放置在季铮的身后。在姜格看過去时,他眼神示意姜格伸手過来。
姜格把手伸過去,季凡把他手裡的东西放在了她的手裡。
一颗大白兔奶糖。
姜格心下微动,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季凡,季凡已经收回手臂,坐直了身体。两人的动作不大,外人看不清楚,但季铮是感觉得到的。姜格拿了糖后,就看了他一眼,季铮回头对上她的视线,笑着說:“偷偷吃。”
姜格收了糖,后靠着沙发看着季凡,笑眯眯地說了一声:“谢谢爸爸。”
季凡正在倒茶,听到以后,侧脸轮廓上勾了一個浅浅的笑。
上午聊完婚礼相关的事情,中午在季家吃過了饭,下午的时候,大家就开始筹备婚礼了。婚纱和礼服到了以后,一直在季钏那裡放着。等吃過午饭,季钏带着姜格去试婚纱。
宋百合還要和季家人商量婚礼的具体事宜,季钏不想让季铮现在就看到姜格穿婚纱的样子,所以最后,只有姜桐陪着姜格過来了。
季钏以前是在国外C家做设计师的,姜格是C家代言人,所以她对姜格的观感一直不错。现在她从国外辞职后,在国内开了自己的工作室。而姜格婚纱的事情,她有和C家设计师提過,所以在设计和制作上更加能结合姜格自身的條件和喜好。
婚纱的风格很典雅,典雅低调中,在裙摆处缀着华丽。姜格换上之后,在外面等着的姜桐和季钏眼睛就是一亮。
“有沒有哪儿不喜歡或者大小不合适的地方?”季钏惊艳過后,過来帮忙整理了一下婚纱,笑着问了一句。
姜格笑着說:“沒有。”
“喜歡嗎?”季钏笑着问她。
姜格点了点头,季钏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說:“喜歡就好,我還担心你不喜歡。”
說完以后,外面工作人员叫了季钏一声,季钏有事情先出去,很快,偌大的试衣间裡只剩了姜格和姜桐。
姜格只试穿了婚纱,乌黑的长发披散在雪白的肩侧,她今天沒化妆,但她的漂亮完全能压住婚纱。长眉桃花眼,双唇嫣红,眼睛裡泛着琉璃一样的光彩。
姜桐看得有些出神,姜格看着她,笑着招了招手。姜桐回神,她笑起来,走到了姜格的身边,上下打量了一下婚纱,最后,說了一句:“真漂亮。”
姜格笑起来,抬手摸了摸她的脸。在她要收回手时,姜桐握住了她的手。姜格眸光一顿,抬眼看向了她。
姜桐握着姜格的手,看着她的眼睛。
她对于姜格的感情有多深呢?
在姜桐的记忆裡,她从小记住的第一個人就是姜格,记忆最深刻的也是姜格。她们从小生活在苦难中,在苦难中,她懵懂无知,是姜格给她撑起了一方天地。
她们是彼此唯一的血亲,相依为命,互相扶持着长大,她是姜格的精神支撑,姜格是她的生命支撑。沒有任何人能取代她们彼此在彼此心中的地位。
在苦难過后的幸福和繁华中,人总是感性而脆弱的,姜桐的脸颊蹭着姜格的手,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我以前的时候就想着我們的苦日子终究会有個头,我会好好活着,你也会拥有你想要的,但是沒想到,现实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好。”
少女的眼泪都是滚烫赤诚的,顺着手指间滑落,姜格手指微微一动,随后笑着把她的眼泪揩拭掉了。
姜桐還是個孩子,总归還是会哭的。或是对她的担心放下了,或是触景生情,想起以前的事情,她才只有十几岁,生命裡的一切远沒有那么厚重,所以哭是正常的。
她已经长得比她要高了,但脸上還有未褪去的婴儿肥,无论多高,在姜格這裡,都還是小孩子。姜桐出声时,她是开心的,因为除了母亲還会有妹妹陪伴着她。但是后来,姜格倒宁愿她沒有出生。或许沒有出生,姜桐就不用体会這么多的苦难。
但是现在……
姜格抬起手臂抱住了她,低头亲了亲她的头发,說:“桐桐,谢谢你。姐姐爱你。”
她好像沒有回应她說的话,而又好像回应了很多。姜格說完以后,姜桐抱住她的身体,眼泪更加汹涌地流了出来。
别人都說,婚礼是忙乱的,但姜格的婚礼不忙不乱。這三天的時間,她不需要做什么事情,要么在山遥小区吃饭,要么去大院吃饭,其他時間都是和季铮待在一起。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对于婚礼,她好像沒什么感觉,她整個人都钝感了,像是在做梦一样,等待着婚礼那天的到来。
婚礼礼堂的布置温馨简约,恬淡大气。
這次婚礼除了家人以外,還邀請了蔡纪和李楠他们。小螃边给姜格化妆,边红肿着眼睛哭,旁边李楠念叨了两句,小螃笑着止住哭,更加细致得给姜格化妆。
婚礼是上午十点开始,现在是上午九点半,妆化好后,宋百合将她头发上别着的婚纱盖在了她的头上。
化妆室裡沒什么人了,化好妆后,其他人都去婚礼礼堂等着了。姜桐是伴娘,也已经在礼堂裡就位,现在化妆室裡只剩下了姜格和宋百合。
宋百合看着面纱后的姜格,给她小心扯动着被面纱勾住的发丝,心裡的情绪也涌了上来。她本来就是個单纯而感性的人,只不過用自己的年纪和身份压着不让自己哭而已。
宋百合扯了一会儿,姜格拿了纸巾,笑着给她擦了擦眼泪。
“真是的。”宋百合边擦着眼泪边笑着,道:“忍不住就想哭,這么开心的时候。”
姜格笑起来,道:“要是我妈在,估计也会哭。”
宋百合和姜格的母亲是表亲,关系很好,之所以关系好,是因为两人性格差不多。提到姜格的母亲,宋百合的眼泪又出来了。
姜格现在的幸福是无疑的,可是总归是少了那么一点,无父无母,只有一個妹妹和她這個远房表亲陪着。
“你妈肯定会很开心。”宋百合說,“你开心她就开心,只可惜……”
關於母亲的记忆已经很久远了,在那种生活中,母亲是她生命中唯一的亮光,像萤火虫一样在黑夜裡闪烁着。但母亲去世了,后来是宋百合带着她和姜桐从北城来了南城,照顾着她们长大。
她们之间的感情,早也已经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您在就一点也不可惜。”姜格說。
宋百合抬头,眼睛裡带着释然的笑,点了点头,摸了摸她的手。
婚礼马上开始,李楠過来通知,姜格和宋百合走出了化妆间。化妆间门口,季凡站在那裡等着。
姜格沒有父亲,所以是季凡带着她进礼堂,這是一开始就定好的。
李楠带着宋百合提前去了礼堂,姜格走到季凡身边,笑着叫了一声:“爸。”
季凡微笑,抬起了手臂,姜格笑着挽住了,两人走到了礼堂的大门前。礼堂的大门還是关闭着的,裡面的声音被厚厚的门隔绝了,听不到声音。時間不到,门還沒开,两人還不能进去。
两人站在礼堂前,季凡看了一眼穿着婚纱的姜格,后者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睛裡有些不太好意思。
“好看。”季凡道,說完,他笑了笑,道:“還是体会不太到,嫁女儿是什么心情。”
姜格一笑,說:“毕竟我是嫁给您的儿子。”
這么一說,两人都笑了起来。
姜格看着季凡的笑,她道:“女儿我可能沒什么办法了,但我能给您個孙女。”
想起季铮失踪的时候,姜格拍开他的车窗,递进来的东西。他淡淡一笑,說:“好,我等着。等有了孙女,我一定会好好陪伴着她成长。”
姜格笑起来,她收回视线,抬眼看向了礼堂的大门。
這几天的時間,她都沒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而刚才从化妆间出来时,她却像是置身在梦幻的意识之中,周围都是朦胧的。
现在,梦幻的意识像是玻璃窗上的水雾,被用板擦一下一下擦干净了。水雾擦干净,视线重新清晰,礼堂的门打开,家人的欢呼和祝福声中,姜格隔着婚纱,抬眼看向了礼堂正中央。
那裡站着她的爱情,她的丈夫,他穿着军装,笔直挺拔,清俊温润。在门开的那一刹那,两人视线对接,他眼睛裡闪過一丝惊艳,而后只剩下了淡淡的温柔和笑意。
她想起第一次见季铮时的笑容,漫无边际的草原,天边夕阳的微光从他的扬起的唇角边散开。想起重逢时,他把她抱在怀裡,熟悉的声音贯入她的耳内,說他叫季铮。想起在她最有安全感的衣柜裡,塞满了浪漫的玫瑰花,他对她說“我是你的了”。想起他在最脆弱的时候,温柔地解释着他不是忘记她,只是把她藏起来了……
他们之间经历了太多,一股脑涌入脑海中,倒想不仔细了。他们是彼此的初恋,双向暗恋,成为爱人。现在,他们在为他们的爱情举行仪式,温馨平淡,在家人真诚的祝福之中,两颗炙热的心紧紧拥抱在一起,他们的纯粹又美好的爱情有了一個归属。
姜格笑着朝着他走来,一身洁白的婚纱,红唇浅浅勾着笑。
面前的姜格,和脑海裡记忆裡的无数個姜格重合。那個穿着一身红衣,脸色惨白地站在花豹前,执拗地說着自己不害怕的姜格。那個站在喧闹的长街,指着狙击枪模型,对他說“阿铮,我就要這把枪”的姜格。那個抱着他,說“阿铮,想我来吧”的姜格。那個在他归队时,对他說特别爱他的姜格。
在他的生命之中,姜格对他而言是最为特殊的那個。她是他心底的善良和美好,所以在他最阴暗的时候,他宁愿把她忘记也不愿意让她看到他的“罪過”。
然而她不认为那是他的罪過,她陪伴着他,鼓励着他,为他加油喝彩,她让他打败心理障碍,想起她来。无论多困难,她都沒有退缩過,一直站在射击训练场上那棵树下,目光勇敢而坚定地看着他。
世界上有谁比她更有资格站在他的身边呢?沒有,只有她。
现在,她穿着婚纱走過来了,站在了他的身边抬眼看着他。她不清冷,不孤僻,在他跟前,她总是乖巧听话的。
他们对彼此都是不一样的,是对方生命裡的光火。
“季铮,当你牵起她的手,无论贫穷和富贵,健康和疾病,你都将关心她,呵护她,珍惜她,保护她,理解她,尊重她,照顾她,谦让她,陪伴她,一生一世,直到永远,你愿意嗎?”
“愿意。”
“姜格,当你牵起他的手,无论贫穷和富贵,健康和疾病,你都将忠于他,支持他,帮助他,安慰他,陪伴他,一生一世,直到永远,你愿意嗎?”【注1】
“愿意。”
“那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季显笑着說完,礼堂裡家人们欢呼起来。耳边是欢呼和祝福,季铮掀开了她的头纱,低头吻上了她。
爱人的吻,家人的祝福,還有比這更幸福圆满的婚礼嗎?
沒有了。姜格想。
她孑然一身来到了這世上,尝尽了苦难,季铮把她从苦难中带出。现在,他牵着她的手,走进属于他们的璀璨光明的未来。
※※※※※※※※※※※※※※※※※※※※
早上爬起来就写,饭都沒吃,我希望得到夸奖,当然沒有就算了。接下来我還是会安排包子的嘤嘤嘤
番外大家都问啥时候结束,我其实比你们更想结束,现在就還剩最后两個問題了,铮哥的工作带来的长期异地問題,還有季凡的孙女(或许是孙子)問題
_(:з」∠)_啊,我好想一天都码完啊,可是我的脑子都要炸了
【注1:婚礼誓词源自網络】
推基友的文,《重生成偏执狂的心尖宠》by曲小蛐
前世,秦可的姐姐嫁给霍家大少霍重楼,却因为发现对方毁容,连夜逃婚。
秦可作为替身,被养父母骗上了霍重楼的床。
后来被他金屋藏娇,被姐姐阴谋算计成了残废,到死都沒能逃過那個男人。
重活一世,回到16岁,秦可决心摆脱宿命。
她救下前世火场裡冒死救過自己的校霸霍峻,却意外发现对方就是毁容前的霍重楼。为了躲开他,秦可把自己前世的一切伪装给爱慕霍峻的姐姐,拼尽心思让霍峻爱上姐姐疏离自己。
然而到头来,那個狠戾偏执的少年偏偏還是盯上了她。
秦可:“你不是最讨厌高傲的女人?”
霍峻:“那是在你以前。”
秦可:“……”
霍峻戾声低笑:
“从今以后,你什么样,老子就只要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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