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492.是男人就快去
顾泠和苏凉并沒有兴趣去砍墨岩。事到如今,痛骂他,或殴打他,都沒什么意义了。但当然了,看着大家有机会亲手泄愤,很开心也是真的。
等大家放下武器,回到湖边,坐回原来的位置,打牌的打牌,谈情說爱的继续。
“开始吧。”裘琮催促正在洗牌的老沐。
“老裘,老白,你们赶紧的,愿赌服输,把條贴好就开始!”老沐表示之前玩儿的可不能不作数了。
老白和裘琮只得默默地把之前为了演戏,暂时放下的纸條给贴回了脸上。
裘琮還放了一句狠话,“我就不信了,我怎么就不能嬴一回?”
精明的老沐表示,想嬴是需要技巧的,裘琮那种随心所欲的打法,想嬴不容易。
這边苏凉的五個师父游戏继续,家裡的两对情侣已经漫步到了湖对岸去。一对是裘靖和闵柔,一对是齐严和南宫倩。
裘琮這次一回来,就放了话,要让外孙外孙女今年都成亲,挑早点的吉日,已经定好了。
之前裘靖跟闵柔算是谈了一段時間的书信往来异地恋,如今见了面之后,适应得不错,眼看着越来越黏糊了。
齐严和南宫倩朝夕相对,已经热恋很久了,只等一切尘埃落地后就办亲事。
蔺屾找了钓具来,因为原瑛突然說想吃鱼,他放话要从苏府钓两條肥鱼带回家,夫妻俩并肩坐在湖边钓起鱼来。
热闹温馨的派对继续,只有躺在地上,满身是伤,流血不止的墨岩受伤的世界完美达成。
顾泠和苏凉看了一眼墨岩的惨状之后,便带着顾小暖,一家三口游湖去了。剩下的事,全凭正儿和姬小树开心,他们想怎么着都行。
作为今日专门为墨岩准备的這出好戏的“编剧”加“导演”,正儿和姬小树对大家的表现很满意,墨岩的反应也完全在他们的预料之内。虽然年纪小,但因为一直在苏凉身边,且很关注事情的发展,俩孩子所了解到的情况,比這個家裡某些大人都多且及时。
正儿和姬小树再次走到墨岩身旁,低头仔细看着他痛苦、愤怒又绝望的表情,相视一笑。他们都是见過大世面的,死人都不怕,更别說這個。
“大师兄,我們来数数有多少個伤口吧,看看是不是有人多砍了一刀。”姬小树提议。
正儿点头,伸手指着墨岩的腰部划了一條线,“你看上半身,我看下半身。”
然后两個小家伙开始认真数墨岩身上的刀口,且一边数,一边根据伤口的形状和深浅,分析是谁下的手。
“大师兄你看這刀!這么深,肯定是裘师公砍的!”姬小树指着一個伤口說。
正儿凑過来看了看,又看了看其他的,表示他觉得裘琮砍的应该是另外一处。两人便饶有兴趣地比较分析讨论起来。
而墨岩此刻浑身流血不止,疼得深入骨髓,两個孩子带着戏谑笑意的声音,对他的心态更是一种“暴力刺激”,他怒火攻心,再次开始吐血,咬牙切齿地說,“你们……闭嘴!”
“大师兄,他先前骂我們沒礼貌,现在又让我們闭嘴,怎么办?”姬小树小脸认真地问。
正儿轻哼,“被大坏蛋說沒礼貌,正好說明我們是非分明。我們的礼貌,是分人的。但到如今還让我們闭嘴,就太過分了,看来他還是沒有认清现实。”
于是,两個孩子数完伤口,算了一下动手的人数,正好能对上之后,就开始呼唤燕十八。
“燕姑姑,轮到你了!”姬小树喊。
燕十八正拉着在给大家添茶的闻冉說悄悄话,闻言头也沒回,“他浑身是血,太脏了,暖暖在游湖呢,让他进湖裡脏了咱们家的水。晚点我带他出去找個臭水沟!你们别让他死了啊!”话落又接着跟闻冉說,“你考虑一下嘛,澄云长得那么好看,武功也高,又很善良。能不能满足一下我想当红娘的心?能不能?”
闻冉很淡定地摇头,“你不都当過红娘了?”
“什么时候?”燕十八表示沒有。
闻冉轻笑,“是谁总是把王爷和苏凉能走到一起归功于自己,天天挂在嘴边的?”
燕十八以前确实是经常自称是顾泠和苏凉的红娘,坚决否认她是被那一对给耍得团团转。但如今,她根本不在乎這個,摇头矢口否认,“我不是,我沒有,你可不要胡說!他们俩是天注定的,认识我之前就勾搭上了,跟我沒关系!”
“别闹了。”闻冉推开燕十八,“我忙着呢,你要這么无聊,去问问澄云好了,他肯定一口回绝,到时候你就放弃吧。”
燕十八眨了眨眼,“话可不要說得太早,我這就去!要是澄云不回绝,你就跟他试试!說定了啊!”
结果,燕十八转身发现澄云不见了,问苏凉,苏凉說澄云到护国寺去看望惠明大师,顺便拿些素斋回来。
燕十八一脸无语,“那等他回来再說吧。”
……
正儿和姬小树跟燕十八对话之后,对视了一眼,正儿想了想說,“小树,要是不管他的话,很快血就流干了,人就死了。师娘教我們的医术一直沒机会用,不如……”
姬小树眼睛一亮,嘿嘿一笑,“大坏蛋,你有福气了,我們兄弟亲自给你疗伤!”
俩孩子一直在跟苏凉学医术,但因为年纪小,有病人也不敢让他们上手练,所以只有理论基础,实践经验为零。這会儿看着满身是伤的墨岩,都觉得是练医术的好机会。
于是,两人很快跑回圆明阁,拿了他们各自的药箱出来。药箱是苏凉送的礼物,款式相同,颜色不一样,裡面的工具很齐全,且都是专门给他们打造的。
“我负责上半身,大师兄你负责下半身,做好之后請师父师娘過来评判,我們谁的医术更好,如何?”姬小树再次开启“什么都要比一比”的模式。
正儿表示沒問題,沉着冷静地从药箱裡拿了一瓶止血药粉出来。
做了止血之后,正儿感叹一句,“這么好的药,真是浪费了。不過如果能让更多人有报复墨岩的机会,也值了。”
然后就听姬小树来了一句,“什么药?”
正儿抬头一看,哭笑不得,“小树,你怎么直接开始缝合了?”
手裡拿着银针的姬小树,很淡定地說,“啊我忘了步骤,第一次做,沒经验,有点着急。那我拆了吧。”
于是,在姬小树下针缝合时咬紧牙关忍着疼痛让自己不要惨叫的墨岩,下一刻就感觉皮肉又被生生撕开,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姬小树蹙眉,“小声点儿!這么大年纪了,就不能忍一忍?吓到我妹妹怎么办?真是的!”
墨岩自从穿越到今日之前,哪裡遭遇過這样的苦难和耻辱?還是来自两個他连名字都沒记住的小孩子,身心双重暴击之下,再次吐了一口血出来,脑袋一歪,直接被气晕了過去。
姬小树见状摇摇头,“心理承受能力這么差,当什么大反派?真是的!還不如盛越那個坏蛋呢,他断了一條手臂,照样跟沒事人一样,還懂得见风使舵!”
正儿给出了他的看法,“就是空间法宝给墨岩的底气,让他有了作威作福的能力,仗着法宝护身,也沒人能伤到他。他的心智别說跟师父师娘比了,就算跟盛越比都差得远,跟我們师公也比不了。他但凡聪明点儿,也不会依靠老天赐予的法宝却混到了如今這样的境地了。”
“大师兄說得对。”姬小树想了想事情的始末,“這人脑子真的不行,做了不少错误的决策,愚蠢又自大,真是丢穿越者的人,可千万别再說是师娘的同类了,师娘比他聪明一万倍!”
从不远处走過的朱赞听到了两個孩子的对话,心中不由感叹,连顾泠和苏凉的小徒弟都如此通透聪明,墨岩拿什么跟他们斗?原先墨岩真就是仗着法宝为所欲为,自从开始跟顾泠和苏凉作对,犯了各种错误:识人不清,不懂御下之术,沒有大局观,很多时候都被贺巍或盛越牵着鼻子走,屡次做出不明智的决策。
不夸张地說,墨岩就是個愚蠢又自负的人,全凭空间法宝才成了顾泠和苏凉的威胁。换個角度,墨岩活了两辈子,年纪這么大,头脑依旧不够精明,也跟他穿越者的身份以及手中握有空间法宝有关系。后者给他的底气太足了,他隐居多年,在星落岛上当着土皇帝,真以为天下唯他独尊,想要什么都唾手可得。沒经历過艰难险阻,便沒有真正的成长。
而顾泠和苏凉一路走到现在,麻烦不断,困难不止,一直沒有停下提升实力的脚步。
哪怕盛越,也沒有平顺的人生,虽年纪轻轻,但目标明确,且心机极深,又始终能屈能伸。抛开法宝,墨岩根本不是盛越的对手。
朱赞走過来,问两個小家伙需不需要帮忙。
姬小树笑嘻嘻地說,“小朱叔叔来得正好,太阳有点晒了,帮我們把大坏蛋拖到那边树下去吧!我們在练医治外伤呢!”
朱赞笑了起来,“沒問題。”他把墨岩拖到姬小树指定的地方,然后去清理了别处的血迹,又搬来一张小桌,放在树下,给俩孩子拿了茶水点心,让他们别太累了。
中间正儿還去厨房配了一碗盐糖水端過来,给昏迷的墨岩灌了进去。墨岩暂时是他们的练手工具人,既然要疗伤,就要认真做,不能让他這么轻易就死了。
等俩孩子各自完成了墨岩半個身子外伤的止血缝合,便叫顾泠和苏凉過来看。
“大神,你去吧。”苏凉笑着說。
顾泠足尖轻点,从船上离开,飞身上了岸。路過牌桌时,见裘琮脸上贴满纸條,已经沒处贴新的了。
顾泠驻足,对裘琮說了一句,“师父等暖暖看過之后再撕下来。”
裘琮一局沒赢,听到顾泠的话,气得吹胡子瞪眼,脸上的纸條都飞了起来,“我怀疑老沐作弊!”
一直在嬴的老沐乐呵呵地說,“你這是输不起。”
“說谁输不起?继续!”裘琮一拍桌子。
岑蔓看裘琮的样子觉得可乐,指出了他的問題,让他出牌的时候谨慎一点。
结果裘琮摇头,“玩這個就是图個开心,玩個牌也要算计,累不累?我才不算!”
老白表示认同裘琮的看法,“算牌太累,我也不算。输了正好,暖暖喜歡。”
此时顾泠已经到了树下,看到了墨岩。
“师父,上半身是我治的,下半身是大师兄治的,快看看,我們谁做的更好?”姬小树问。
顾泠看過之后,說正儿缝合得更好,均匀美观。
“我缝的确实不好看,但有用就行了。”姬小树看着自己缝的跟蜈蚣一样歪歪扭扭的伤口,也觉得不如正儿的看着好看。
“你這样显得不太专业。”顾泠评价,“墨岩是沒资格說什么,以后换個正经病人,你也這样?”
姬小树挠挠头,“也对,我只想着要更快一点,但大师兄就能做得又快又好,是我输了。那我把墨岩的伤口拆了,重新缝一遍好了,我再练练!”
顾泠揉了揉姬小树的脑袋,“今天就算了,你们一身血腥气,洗澡去。等他有新伤,你再出手。”
专注练医术的俩孩子這才注意到衣服鞋子都脏了,手上也是血。
姬小树一脸嫌弃,“我好臭啊,妹妹肯定要嫌弃我了!大师兄,快走!”
顾泠看着两個小徒弟冲向圆明阁,他收回视线,叫了朱赞過来,“把墨岩扔回地牢裡,然后去帮正儿和小树洗澡。”
朱赞点头,“是,王爷。”
……
苏凉抱着顾小暖回到岸上时,就见两個脸上贴满纸條的人正在等着接顾小暖。一個是裘琮,一個是老白。闻明也输了几次,贴的不多,還沒撕掉,也走了過来。
裘琮吹起纸條,顾小暖笑嘻嘻地叫了一声,“师公!”
“哈哈!暖暖来,师公脸上的纸條,你扯着玩儿吧。”裘琮抱住顾小暖,乐呵呵地說。
顾小暖就一條一條地扯下纸條,看裘琮露出脸,觉得很好玩。跟裘琮玩過,又被老白抱過去,扯掉了老白脸上的纸條。
澄云从护国寺回来,手中拎着一個大食盒,正要送到厨房去,就被燕十八拦住了。
“有事?”澄云面色平静地问。他知道燕十八如今已经放弃他了,他自然也不怕燕十八。
燕十八一本正经地点头,“你都還俗了,吃肉了,也该考虑娶媳妇儿的事了。毕竟叫了你那么长時間的弟弟,以后我就是你姐了!我觉得你跟小冉冉挺合适,你好好想想,不要张口就說不行,男人不能說不行!”
澄云愣住了,“我,跟闻冉?”
燕十八点头,“对!怎么样?”
澄云蹙眉,神色怪怪的,“我……你觉得她会喜歡我嗎?”
燕十八闻言,倒是愣了一下,继而哈哈大笑,“原来你早就看上小冉冉了?不早說!你去问问就知道她会不会喜歡你了!是男人就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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