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5章:女人是最麻烦的!
他将手上的工具直接扔到了一旁,走到了厉子澈的面前。
一看到自家爹地,厉子澈并沒有像以前那样乖巧的叫人,反而是转身拔腿就要跑。
“厉子澈,你给我站着!”
厉司夜皱起眉头,他往前跨出一大步,一把就将厉子澈给横抱了起来。
看样子,是时候要给這個小兔崽子认认真真的上一堂政治教育课了!
厉司夜就這样冷着一张脸,把厉子澈拉到了砖房边的墙壁面前,让他面壁思過:
“站好了,自己說說看,知不知道爹地为什么要罚你?”
厉司夜在說這话的时候半蹲了下来。
他和厉子澈說话时语气很认真。
厉子澈脸上虽然沒有什么太多的表情,但是他的额头顶着墙壁,那小小的身板挺得笔直的,完全就不敢有一点点的懈怠。
今天上午十三姨婆炖了不少的汤,给自己的媳妇喝了一大半,之后又准备送一些過来给苏沫沫。
這会儿脚才刚刚踏上堂屋前面的空地,就看到了厉子澈正在被厉司夜罚站。
一時間她觉得无比的心疼,毕竞厉子澈這個小家伙实在是长得太漂亮了!
“小澈,怎么回事呀?怎么爸爸又让你罚站了呀?是不是犯了什么错误了?”
厉子澈一听到十三姨婆的声音,那双滴溜溜的大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
他眨巴了一下眼睛,小嘴一撇眼泪汪汪的,作势竟然就要哭出来了。
“哎哟喂,我的天哪,我的心肝宝贝,瞧瞧這可怜的小模样!”
十三姨婆最见不得的就是厉子澈那可怜兮兮的样子。
看到他那眼巴巴的模样,她只觉得心疼得不得了,仿佛一颗心都要化成一滩水了。
她连忙将手中的汤盅放到了一边,飞快地走了過来。
她语重心长地对這厉司夜劝說:
“司夜啊,小澈现在年纪還這么小,就不要罚站了吧!我看他都快哭了呢,他肯定是知道错了,太可怜了!”
厉司夜微显的眯起了眼睛,沒好气的瞪了厉子澈一眼:
這個臭小子,每次自己要罚他要教训他的时候,他就开始使坏!
因为苏沫沫和老太太她们虽然也很心疼小家伙,但是她们心裡都很清楚,小孩子嘛,从小就不能太過于宠溺了。
否则的话,惯出来一身臭毛病,长大了那可不好交教。
所以每一次只要是看到老太太和苏沫沫的时候,他的表现是非常非常诚恳,而且认错的态度那也是一级棒。
可每一次只要他一看到十三姨婆,立刻就从那個乖乖巧巧的孩子瞬间变身成了影帝。
那双小眼睛红彤彤的,眼泪在眼眶裡面打转,就是不掉下来。
那样子就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厉司夜皱起了眉头:
“十三姨婆,他犯了错误還不认错,這個时候就应该要接受惩罚。”
沒有经過大人的同意,沒有任何保护措施的情况下,自己一個人爬到屋顶上而且還掉下来,這件事非常非常的严重,厉司夜绝对不会轻而易举地抹掉不去追究。
否则万一這小家伙又重犯了怎么办?
這一次有自己在可以护着他,下一次要是自己不在或者是自己来不及呢?
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厉子澈這個时候哽咽了两声,一张小嘴抿了起来。
他可怜兮兮地张开双臂,向十三姨求抱抱:
“十三姨婆,我真的知道错了。”
一旁的一一看到哥哥那可怜巴巴的样子,也连忙跟着点头,用含糊不清的奶音說道:
“十三姨婆,哥哥真的知道错了。”
看到他们兄妹两個那可怜巴巴的模样,十三姨婆最后一丁点理智的防线瞬间就被击了個粉碎。
她连忙上前,一把将厉子澈抱在了自己的怀裡,皱着眉头,甚至還带着几分不悦的看向了厉司夜:
“哎呀,我說司夜,你一個大人何必跟小孩子這么较真呢!你看看人家小澈认错态度已经够好了,你是不知道我家二虎和胖丫!他们两個人长那么大了,還一点都不懂事!他们要是能有小澈一半的懂事,我就不這么操心了!”
“你的要求也不要太高了,小孩子嘛,偶尔调皮一点是正常的,好好說就行了,何必要体罚呢,对不对!”
說完這话,十三姨也不管厉司夜這個时候是不是還黑着那张脸。
她直接伸手,一边抱着厉子澈,一边牵着小一一就這样回到了房间裡面,脸上写着的那是满满的心疼。
厉司夜那個家伙虽然平时看上去冷酷到了极点,但是面对十三姨婆這种长辈,他实在是沒有办法发作。
只能是叹了一口气,端着汤盅跟着他们一并进了房间。
這时候苏沫沫恰好陪着老太太把话說完,一回头就看到厉子澈正躲在十三姨婆的怀裡。
她伸手将一一从十三姨婆手边接了過来,這才扭头看上了自己的儿子:
“小澈,怎么啦?”
厉子澈目不转睛地盯着苏沫沫,十分实诚地开口說道:
“爹地要罚我站。”
罚站嗎?
苏沫沫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爹地让你罚站,是不是因为你做错了什么事情呀,爹地不会无缘无故的让你罚站的哟。”
厉子澈在犹豫了片刻之后,還是点点头說道:
“爹地說屋顶上面很危险,不能上去,如果不小心摔下来的话会很疼,而且以后還有可能再也见不到爹地妈咪了!”
听到厉子澈用稚嫩的声音說着這番话,苏沫沫的心莫名其妙的就拧成了一团。
她伸手将两個孩子揽入自己的怀裡,分别亲了亲她们的脸蛋和额头,语重心长的說道:
“爹地說的话并沒有错,难道小澈和一一想和爹地妈咪分开嗎?”
厉子澈摇了摇头。
“我不要,一一不要和爹地妈咪分开!”
一一這個时候還很小,根本就不明白生死离别到底意味着什么。
但是一听到苏沫沫說要和爹地妈咪分开,她還是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苏沫沫伸手帮一一擦着眼泪,她回头多看了厉子澈一眼,发现這個时候小家伙依旧是沉默不语。
于是她便将問題的解决点放到了一一的身上:
“一一小宝贝,哥哥不愿意告诉妈咪的话,那一一告诉妈咪好不好?哥哥为什么会爬到屋顶上面去呢?”
一一小心翼翼的看了哥哥一眼,然后抽泣着說道:
“因为乔翘阿姨說過,屋顶上有小鸟的窝,把它拿下来之后给妈咪吃,妈咪会变得很漂亮,所以哥哥才会爬到屋顶上面去的。”
在听了這番话之后,苏沫沫一下子就愣住了。
她有些不敢置信的扭头看向了自己的儿子。
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厉子澈会想要爬到屋顶上面去。
原来他是想要摘屋顶上的燕窝给自己吃嗎?
不知道为什么,苏沫沫突然之间觉得自己的眼眶就红了。
原本還憋着一肚子责备的话,這個时候就连一個字都蹦不出来了。
与此同时,厉司夜从屋子的外面走了過来。
他直接来到了厉子澈的面前,蹲下了身体,双手握住了他的胳膊跟他平视,一字一句的說道:
“小澈,在你长大了,可以真真正正的保护妈咪和妹妹之前,照顾她们两個人的事情就交给爹地来办,你只需要好好的长大,明白嗎?”
厉子澈虽然沉默不语,但是当他对上厉司夜稳重的目光之后,還是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
厉司夜很清楚,虽然自己的儿子年纪還小,但是只要他答应過的事情,就算是再怎么艰难,也一定会做到。
所以厉司夜将一颗心重新放回到了肚子裡:
“好了小澈,你带妹妹出去玩,妈咪要吃饭了。”
因为有了這一段对话,将藏在心底那些不能說的秘密全部都說了出来,厉子澈的心情明显就变得好了一些。
一一那個小家伙跟在他身后,整個人也选得越发的活泼了。
厉子澈一個人走在前面,一一那個小家伙就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
他们两個人才刚刚走出房间,就看到二虎和胖丫跑過来找他们一起玩儿。
厉子澈非常高冷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往另外一個方向走了過去。
一一和二虎他们两兄妹就跟在后面追,一边追一边大声的喊道:
“小澈,你等等我們呀,我們和你一起玩儿!”
厉子澈十分冷漠的哼了一声,他的眼神裡面带着无比明显的嫌弃表情:
“你们别跟着我了,我不喜歡跟小孩子玩儿,一点意思都沒有!”
二虎他们被厉子澈那冰冷的眼神吓了一跳。
不過片刻之后,他们三個人依旧十分开心的追了上去,一边跑還一边大声的嚷嚷:
“可是小澈你自己也是小孩子呀!小孩子就应该和小孩子一起玩儿,我都沒有嫌弃你年纪小了,你怎么能嫌弃我年纪小呢!”
“……”
时光仍然,岁月如梭,三年的時間就這样飞快的過去了。
村头的那棵银杏树经過三年的洗礼,显得越发的茂盛而浓密。
有时候大风吹過,還能够听到树枝裡面发出沙沙的声响。
這個时候,一個长得非常漂亮的小男孩正悠闲地靠在树枝上。
他抽空从枝头摘下了一颗熟透了的杏子,在衣服上面随便擦了两下,然后就塞进了嘴裡!
“哥哥,哥哥!”
在那颗高大的银杏树下面,一個粉雕玉镯,看上去四五岁左右的小女孩正抬着头不停的往上面跳。
树枝上,那個精致的小男孩,這会儿正准备睡個午觉呢。
只不過他才刚刚闭上眼睛,就听到脚下传来了一声脆生生的哥哥。
他嘴角一勾,连忙躲在树叶的后面,捏着鼻子,故意做出阴阳怪气的声音:
“厉籽棉,你哥哥不在這儿,你到别的地方去找他吧!”
那個被称为厉籽棉的小女娃,瞪着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轻轻地眨巴了几下。
然后双手叉腰抬起头来,一本正经地朝着树枝上喊道:
“哥哥,一一也想吃杏儿,你给我摘几個吧!”
“我不是已经跟你說了,你哥哥不在這裡了嗎?”
厉子澈被吵得有些恼火了,他伸出了脑袋,凶神恶煞的盯着树下面的小姑娘。
见哥哥终于探出了脑袋,厉籽棉那清亮的大眼睛裡面闪烁着光芒,一双大眼睛更是笑得弯弯的。
她甜甜的开口:
“哥哥!”
“……”
厉子澈有些无语,他有烦躁的将脑袋缩回到了树叶后面,沒好气地开口:
“厉籽棉,你這個跟屁虫,你干嘛老是非得跟着我不可呀?我可是一個男孩子,我是不会和女孩子一起玩的!你知道嗎?女人是天底下最麻烦的人了!”
厉籽棉一听到這话,那张小嘴立刻就撅了起来。
她非常认真的将自己的裙摆拉开,拉成了一個兜兜的形状,然后抬头朝着厉子澈喊道:
“哥哥,妈咪跟你說了,你要照顾我,现在我想吃杏儿!”
“哎呀,烦死了,女人真是麻烦!”
厉子澈沒好气地抱怨了一句,然后不耐烦地扶着树枝的枝桠站了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伸手准备去摘两個杏儿,打发下树下的小屁孩。
可就在這個时候,耳边传来了几声知了知了的声音。
听到這個声音,厉子澈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脸上瞬间露出了一抹坏坏的笑容。
厉籽棉就這样扯着自己的小裙,耐心的在树下面等待着,一动也不动。
透過树叶洒下来的斑驳的阳光,把她的小脸晒的红扑扑的。
她抬起头不停地催促道:
“哥哥,你好了嗎?一一等得太久了,一一的手好酸好酸,快要拉不住了呀!”
“好啦,這么沒耐心,還想吃什么杏儿啊?我都已经摘好了,但是你绝对不许乱动,我现在就给你扔下去,不能掉到地上哦!”
“好,保证不掉在地上!”
厉籽棉连忙点头,她一本正经地将自己的裙摆展平,兴奋地等待着。
“接着!”
厉子澈喊了一声,顺手一扔,直接将一团绿色的东西准确无误的砸在了厉籽棉的裙摆上面。
“咦,這個是什么呀?”
厉籽棉十分好奇的伸手正准备去拿。
也就是在這個时候,那两片被裹成一团的叶子,突然散开。
五六只知了猛的就這样窜了出来。
其中還有一只個头最大叫的最欢的,直接飞在了她的脸上。
“呜哇哇!”
小家伙被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大跳,直接一屁股摔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蹲在树枝上的厉子澈看到妹妹那惊慌失措的样子,捧着肚子简直快要笑到岔气了。
“哥哥讨厌!”
厉籽棉拍了拍身上的泥巴,一溜烟地站了起来。
一边擦眼泪,一边转身飞快地朝着回来的路上跑了過去。
厉子澈那嘲笑還挂在脸上,可心裡莫名其妙的就有些心虚。
要知道他這個妹妹从小到大就是個爱哭鬼。
刚才自己這样戏弄她,她哭哭啼啼的跑回去,肯定是回家告状去了!
“切,告状就告状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才不怕呢!”
厉子澈虽然嘴裡說着這些话,可是他還是忍不住翻了個身。
正琢磨着要不要继续睡午觉,可脑海裡面就不停浮现出了厉籽棉那哭哭啼啼转身就跑的样子。
“哎呀,我早就說過了,女人是最麻烦的!”
高冷的厉子澈沒好气的嘀咕了一声,然后随手又多抓了几個杏儿揣在自己的口袋裡,干脆利索地从杏树上面一路滑了下来,飞快的朝着厉籽棉离开的方向追了過去。
他可不是因为担心才追過去的,他只是不想厉籽棉在爹地妈咪那裡告黑状。
当厉子澈跑到河边头的时候,突然听到河边传来了厉籽棉那尖锐而凄厉的哭声。
厉子澈一抬头,就看到两三個大概七八岁的孩子把厉籽棉团团的围在了中间。
這会儿一個正在扯她小辫子的,就是乔翘嫂子家裡面的儿子。
乔英雄长得胖乎乎的,在农田裡面天天穿来穿去,太阳把他晒得漆黑。
一脸的横肉看上去就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平时在村子裡面最喜歡的就是欺负别的小孩。
特别是看到女孩子落单的时候,他们要么上前扯别人的辫子,要么就去掀别人的裙子,十分的恶劣。
“厉籽棉,你還以为這裡是在城裡面呢,還穿什么花裙子!脑袋上面還绑着小花,丢不丢人呢!”
乔英雄一边說着這话,一边直接伸手将厉籽棉脑袋上的橡皮筋用力扯了下来。
那力度之大,直接扯掉了她几根头发。
厉籽棉一阵吃痛,顿时尖锐的哭了起来:
“走开!你走开,我讨厌你,我要去找我哥哥!”
“你胡說八道什么呢?整個村裡谁不知道,你哥哥最讨厌的就是你這個跟屁虫了,就算你想找他也沒有用,他根本就不会搭理你的!你现在乖乖的叫我一声哥哥,我就放你回去!”
乔英雄一边說着话,一边伸手就要去拽厉籽棉另外一個小辫子。
只不過他的手還沒有碰到小姑娘的头发,就突然被人一把用力撞开。
他一下子沒转稳,直接摔了一個狗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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