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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事想得出身,连贺兰桀来到了她的身后都沒能察觉。贺兰桀弯下腰,从她身后,顺着崔莺眠的目光看向那边寥廓的漆黑的夜幕,星月如水,长庚隐矅。他不禁问道:“眠眠在看什么。”
都已经多久了,她還是会被他突然的出现惊吓,连忙坐直身体起来,愕然地看向他。贺兰桀长腿跨過藤椅旁的矮几,到她的身侧,令她挪過一点窝,好挨着她坐下来。
她還是不大愿意跟他說话,能不开口就不开口。
贺兰桀也不恼,握住崔莺眠的柔荑放到自己腿上,道:“孤猜一猜。”
“眠眠思家了?”
崔莺眠唰地扭過目光。還真的让他猜中了。
月光和灯影照在他英挺的俊容上,平添了一分平日少见的柔和之感。他低声道:“圣人龙体有所恢复,這几日孤得闲。眠眠,你可想出宫?”
出宫!這两個字就叩中了崔莺眠的心弦,她一下惊呆了:“殿下,我可以……”
“当然。”贺兰桀点头,“但行事须得谨慎,不宜露面。”
崔莺眠懂。她可以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不让任何人看见她的庐山面目。
贺兰桀道:“也不得上街惹眼。”
崔莺眠疑惑:“那還能去哪儿?”
难道是从一座囚笼,钻进另一座牢狱?如果是這样,崔莺眠就不愿折腾了。
贺兰桀摸了摸她的手背,持续用低回的嗓道:“回家。崔家。被查封了三個月。你不是一直想看一看么。”
是的。崔莺眠一直想回家看一看,尽管那裡现在已经充公,不再姓崔了。可那裡也有着崔莺眠前十几年所有的回忆。
总好過,待在這阳光都仿佛照不进来的内院裡,重复着单调的偶尔波澜便是狂风暴雨人人自危的日子。
但骤然天降鸿运砸中了自己,崔莺眠却不敢相信了,她恨不得向贺兰桀確認十遍:“殿下,是真的嗎?圣人身体好转了?”
“嗯。”贺兰桀不会說,赵王侍疾有功,现今领了殿前司的兵马,母妃大怒,降罚于己。才在勤妃的朝华宫挨了一顿板子。从他被立太子之后,再沒被打過板子,這次应是新账旧账一起清算了。如此也好。至少這段时日,他能够多任性一两次。带她出去走一走,也许她会开怀。
果然,她现在就露出了笑靥,是对他笑的。贺兰桀记不住有多久她又对自己冷冰冰,再也不笑了。
或许他可以再得寸进尺一点,贺兰桀的手握住了她的香肩,面庞朝崔莺眠缓缓凑近。通常這时候,他是要亲自己了,崔莺眠早已习惯,看着他慢慢過来,浓密的睫羽投下漆黑的影,完全盖住了那双眸,看不真切,模模糊糊的。崔莺眠的意识也模模糊糊的,就让他亲住了嘴。
這样的亲密早就不是第一次了,崔莺眠应该是觉得司空见惯的。
但也许是因为晒在月光底下,在庭院当中,不是如以往般待在寝屋裡,所以感觉又有点儿不一样。具体哪不一样也說不上来。
她的全身又开始冒鸡皮疙瘩。
“眠眠,”他亲完崔莺眠,唇滑向她的耳朵,“明日,天黑之前,我們就去。”
“嗯。”
崔莺眠被他的热气喷得从脸热到脖子,满不自在地回应了一声,大抵是因为被亲得透不過气了,声儿裡夹杂着浓浓的鼻音。
贺兰桀才算放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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