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论文第一作者 作者:未知 红砖楼招租的房主是东森大学退休的教授,老头不爱說话,表情很严肃,老太太倒很慈祥,看人笑眯眯的。 边学道看见了准备出租的房间。房间很大,有家具,淡雅干净,几盆植物装点着窗台,采光很好,最难得的是房间裡有網线接口。 边学道对环境很满意,就是价格有点高,一月550,這都够在外面租一间房子了。 边学道把价格讲到500,說可以先交一年的房租。 老两口商量了一下,同意了,但要约法三章:不能带男男女女在這過夜,不能半夜回来打扰他们休息,不能在房间裡鼓捣音乐。 边学道說沒問題,下午就签了合同。 通過交谈,边学道知道房东老两口都姓沈,夫妻一個姓,感觉很少见。 签完合同,边学道打电话给王文凯,說要去工大跟他聚聚,如果方便让他带上温师哥。边学道清楚,全国排名前20的工大,在那裡学计算机的妖孽很多,自己既然要在互联網上刨食儿吃,多交点朋友有好处。 三個人约好在麦当劳见面。 温师哥是個经常在外面跟人打交道的,从第一次见到边学道就觉得這個男生不普通。吃东西时,边学道說想组装两台电脑,cpu、内存和硬盘都要顶配,要液晶显示器。 其实组装电脑的事儿,边学道自己能搞定,他就是想借机会跟這两個人联络一下感情,吃吃饭,再给点辛苦费,以后真求到他们了,也好张嘴。 温师哥很懂事,买电脑时找熟人很是帮边学道砍了价,而且每样配件他都要把关,沒問題才让组装。走的时候边学道给王文凯留了1000块钱,让他帮着安排温师哥。 王文凯拿着钱說:“太多了。” 這個时候李裕开车到了,边学道把电脑搬上车,跟他摆摆手說“再联络”,上车走了。 温师哥心裡比王文凯明白,两台电脑花了3万多,眉头都不皱一下的人,不会太在乎請客花500還是1000。 温师哥问了王文凯几次:“這個姓边的同学什么来头:” 王文凯說:“沒什么来头啊,同学好多年,就一普通人。” 普通?听到王文凯用這個词形容边学道,温师哥感觉很滑稽。 跟李裕回到红楼,把电脑组装上,李裕就赖着不走,要在這儿住。 边学道說:“跟我說沒用,你得去把我房东搞定才行。” 从那天起,李裕只要去边学道那,进门不是拎点水果,就是拎点蔬菜,還经常主动帮老两口擦地。老两口拿這個一脸阳光的男生有力使不出,慢慢也就默许了他偶尔在边学道那屋住一晚。 一天,边学道正在家更新cs透视外挂,接到了班长的电话,班长說形势课严教授让边学道去他办公室一趟。 形势课严教授?找自己干嘛? 边学道问了严教授办公室的位置,敲门。 “进!” 边学道走进屋,见只有严教授在,笑呵呵地說:“教授您找我?” 严教授居然站起来了:“哦,贸一的边学道吧?坐,坐。” 边学道有点受宠若惊,這可不是教授该给学生的礼遇。 来的路上边学道想了一遍,自己应该沒犯什么事,尤其是能跟严教授挨上的事。但他還是摆正了自己的态度,半個屁股挨着椅子,上身略微前倾,一副悉心受教的样儿。 边学道不說话,他在等严教授开话头。 严教授喝了一口茶,說:“你交的论文我看了,十年展望,写的很不错。” 边学道想起那篇论文了。心想原来是那篇论文的事,這严教授挺有眼光啊,居然看出来了,還以为他看都不看,随便翻几下就给分呢。 “谢谢教授夸奖。”边学道說。 严教授沉吟了一下,說:“我想知道,整篇论文都是你自己写的么?嗯,我的意思是說,你有沒有从網上或者别的地方借鉴一下?当然,我不是训导你,让你们這些孩子写這样大的论文确实很难,上網找一些观点和资料是情理之中的。” “都是我自己写的。”边学道說。 严教授摸着茶杯說:“裡面的观点和推测都是你想出来的?真沒借鉴别人的论文?” “是的,沒有。”边学道回答得很干脆。 严教授下意识地摩挲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你這個年纪,怎么能掌握這么深的经济理论?說說。” 边学道說:“我爱看报纸,从初中时就爱看,现在每天上课也看。” 边学道隐约猜到問題出在哪儿了,但管不了那么多,先搪塞過去再說。他初中看的报纸不超過10张,但就算自己說天天看,谁又能去查? 這一点严教授有印象,這個男生经常在课堂上大模大样地看报纸,要是再有杯茶水,就像极了自己坐机关的那帮同学。 其实這些天,严教授已经把边学道论文裡的一些观点挨個仔细查找過,沒有相似的论文,也沒有這样系统的论述,加上其中几处明显外行人的說法,几乎可以断定這是一篇原创的论文。 严教授不大相信這是学生找人代笔的,谁能随便找到這样水平的代笔? 那么,只要確認這篇论文是学生写的,他就要进行下一個步骤了。把一些想当然和太绝对的用语替换一下,把一些话用专业术语表述,把一些地方再好好润色一下,署上名字,相信就可以在重量级刊物上发表了。 毕竟刚刚入世,有人欢呼雀跃,有人忧心忡忡,大家讨论正在兴头上,媒体也乐于在這個时候表达自己的关注点。 严教授做了一個决定,沉稳地說道:“是這样,你這篇论文写得很不错,当然,有一些地方還是稚嫩了一点,但沒关系,我可以帮你把关。” 說到這,教授从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起身,走到边学道旁边的椅子坐下来,接着說:“我一個同学,在国内一個重量级刊物当副总编,他跟我說過,有学生写的好论文,让我推薦给他,能发表出来,也算我這個当老师的帮你们铺铺路。你這篇论文,我很看好,我给我那個同学叨咕了几句,他也很看好,让我把论文发给他,行,就发表。” 要发表?边学道完全沒预料到会是這样一個走向。 严教授继续說道:“我這個同学建议說,這样的论文要发表,只署你的名显得有点单薄,不够分量。我是這样想的,传過去的时候,把我的名字加在后面,你看怎么样?” 边学道明白严教授的态度从何而来了。 可是沒必要啊!就算严教授直接拿着论文加個名字发表了,自己一個学生又能翻出多大浪花?一個是教授,一個是学生,這样的经济类论文,不是科研类论文,换谁都相信教授参与写作了。 有些事一时想不明白,但边学道知道自己還是要表态:“严老师!”边学道自觉把严教授换成了严老师,他觉得這样称呼显得更亲近,“其实我论文裡的不少观点,都是从您课堂上讲的观点裡整理出来的,我就是加入了一点自己的联想,如果要发表,您一定当第一作者,您要是不答应,我就不署名了。” 严教授很欣慰。這個边学道太懂事了,不仅把第一作者让给了自己,還暗示论文的核心观点来自自己,少了许多后顾之忧。 之后的谈话气氛更加融洽,严教授关心了一下边学道的平时生活,客气地說:“有什么困难来找我。” 边学道礼貌地感谢老师的关心和爱护,离开时严教授甚至起身送了他几步。 边学道脑子裡有点乱,走到运动场,坐在看台上,静静想着這件事可能对自己产生的影响。想了半天,自哂了一下,一篇论文而已,漫天都是,能怎么样?再說還有严教授在前面顶着呢。 算了,還是回去琢磨赚钱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