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7章 李府的人
李文渊還是第一次看到谢瑜露出怔愣的神情,這与他认识谢瑜這点時間来看,倒是有些稀奇。
毕竟這位谢公子,素来都是一副淡淡的神情,似乎对天下的一切,都能够包容理解,从来不会露出其他的表情。
不過提起自己的女儿,李文渊的神情间满是自豪。
“是呀,欢儿很喜歡花儿,她觉着,花儿从盛放到凋零,就像是人生一般,不管如何,都是一段美好的旅程,而她种這些花儿,就像是见证了它们到這個世界上来走一遭,看它们花开花落,走完這一生,這样的感觉对她而言,很是奇妙。因此,欢儿总是亲自动手,来侍弄這些花花草草,她认为這样做,能够给她的心灵带来安宁。”七八中文天才ωωω.78zщ.cδмм.⒎8zщ.cōм
李文渊說到這裡,眼中多了一丝感慨,继而补充道:“我觉得欢儿這般做,也许很大的缘故是因为,她身子从小.便不好,也不能够出府玩,除了看看书,玩弄一下首饰,她最爱的便是在這花园裡待着。大约是看着這些花儿,能够让她的心裡好受一些。欢儿曾经也說過,原本因为自己是個病秧子,她感到生活总是看不到希望,但是自从开辟了這個花园,开始养花以后,她又重新看到了希望,觉得日子变得美好了许多。”
李文渊一边說着,一边看向谢瑜,眼裡多了一丝豁达的笑意。
“這些花儿,是充满生命力的象征,能够给欢儿带来這样的能量,這就足够了,不是嗎?”
谢瑜听罢李文渊的一番话,对于那個小小的、瘦弱的人儿,似乎又多了一丝不一样的理解。
他对上李文渊的目光,声音温和的开口道:“沒想到李小姐年纪轻轻,想法却這般的豁达开朗,大约活了几十年的人,都不一定会有這样的领悟呢。”
李文渊听到谢瑜夸赞自己的女儿,很是高兴,但面上却十分谦虚的应道:“谢公子言重了,小女才疏学浅,也不過是說一說罢了,若真要比起来,自然比不得活了半辈子的人。毕竟她几乎不与外界接触,有许多的东西,其实她還是不了解的。”
对此,谢瑜不置可否,這件事情,他作为一個外人,不会做出任何的评判。毕竟李清欢是李文渊的女儿,他以自己的女儿为出发点,尽管此话不過是谦虚說的,但谢瑜也不会真的认为,這位李小姐什么都不懂。
倒不如說,也许她懂的东西,比起李老爷以为的,要多得多,只是李老爷并不了解罢了。
对此,谢瑜并沒有說出来,這些话,也轮不到他来說。毕竟他与李小姐,似乎也就认识几個时辰罢了,他又如何能够說什么呢?
对于李文渊的话,谢瑜只是轻轻笑道:“只要李小姐能够因此获得快乐,那么這些花儿的存在,便有了意义。說到底,意义也是人赋予的,不是嗎?”
李文渊对于谢瑜的话,深表赞同。
“谢公子此言非虚,這些花儿,终究也不過是平凡的东西,但若是赋予了它们不一样的含义,那它们的存在,就是合理的。之前我也不赞成欢儿每天都在侍弄這些花花草草,毕竟她身子骨差,在日头下待一会儿,就会有些不舒服了。但欢儿却也不听,总是与我們对着干,不過這么久以来,也沒有发生什么事情,我与芊芊便也不拦着她了。毕竟欢儿做這件事情的时候,的确很开心,我們有什么理由将她的快乐收走呢。”
李文渊叹了一口气。
說到底,還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两個人闲聊着,往关着蓝衣男人的地方走去。
蓝衣男人被关在另一個小房间中,那房间原本也不過是一间杂物房罢了,裡面除了一些杂物,此外沒有多余的东西。
李文渊到达杂物房的时候,门前有两個侍卫正守在门口,看到李文渊与谢瑜,顿时冲着他们行礼,开口道:“老爷,谢公子。”
李文渊冲着二人颔首,开口问道:“裡面的人,可是已经清醒了?”
两個侍卫对视了一眼,其中一個侍卫开口答道:“回禀老爷,他在半個时辰之前,刚刚醒来,夫人命人送来的姜汤,他也已经喝下去了。”
李文渊点了点头,吩咐道:“开门罢,我与谢公子要进去看一看他。”
侍卫们点了点头,听话的转身将门打开。
李文渊进去之前,眼看着两個侍卫也想跟进去保护他,便开口道:“你们二人守在门口便可以了,我与谢公子进去便是,无碍。”
两個侍卫听到李文渊這般說,便也作罢了。既然如此,他们便在门口好好守着,不過那人已经被他们用绳子绑了起来,想必也做不出什么伤害老爷与谢公子的举动。
更何况,侍卫们也听說了,這位谢公子身上是有武功的,多亏了他用一颗石子儿将那黑衣人给打趴下,他们的大小姐才能成功的救回来,那黑衣人才被他们给抓回来呢。
有谢公子在,想必老爷也不会有什么事情。
侍卫如此想到,便也放下心来了。
“老爷,谢公子,請放心,那人已经被小的绑起来了,大抵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李文渊对此并不在意,他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他知道了。
杂物房裡的男人虽然手脚被绑住了无法动弹,但门外的动静,他還是听了一清二楚,自然知道如今进来的人是谁。
“吱呀”的一声,杂物房的门被打开了,外面的光照了进来,将杂物房的阴暗扫去了一大半。
李文渊踏进来,率先看到了半躺在墙边的蓝衣男人,经過一夜,他的发丝有些凌乱,身上的蓝衣也多了几道印子,看起来有一丝狼狈。
但男人的神情淡淡,似乎并未因为自己的处境而有丝毫的变化。
即便是在李文渊进来的那一刻,他也沒有任何的动作,依然倚靠在墙边,完全沒有要抬头的意思。
紧接着,谢瑜也踏了进来,他随手将门掩上了,察觉到杂物间中有些许阴暗之后,他随手将靠近蓝衣男人的窗给打开,让外面的光透了进来。
蓝衣男人感觉到外面的光亮,他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谢瑜。谢瑜与他对视了一眼,并沒有开口,而蓝衣男人,也沒有要开口的意思。
李文渊走到蓝衣男人的面前,低下头看着他,开口问道:“你便是那黑衣人的大哥?”
蓝衣男人并沒有任何的动静,也并沒有开口,似乎听不到李文渊說话一般。
李文渊倒也沒有恼意,若是這蓝衣男人跟黑衣人一般這么容易对付的话,他们就不会做出掳走欢儿的事情来了。
真正难对付的,正是這個蓝衣男人。
蓝衣男人不說话,李文渊又继续开口道:“你究竟是谁派過来的?”
他依然保持着沉默。
但李文渊似乎也并沒有要他回答的意思,继续自顾自的开口說道:“你不說话,也不要紧,因为你的那個傻弟弟,已经全部都告诉我了。”
蓝衣男人听到這裡,终于有了一丝动静,他微微偏過头,看向李文渊,喉结上下动了动,這才徐徐开口道:“既然如此,李老爷又何必多跑這一趟呢?”
李文渊看着蓝衣男人,眼底的情绪令人看不透。
“因为你的傻弟弟担心你,所以我便来看看你如何,好回去跟他交代。”
蓝衣男人听到這裡,嘴角掀起了一個嘲讽的弧度。
“李老爷說笑了,你无需对他做出什么交代,而這些话,我也不会相信。你也无需问我什么,因为我是不会說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李文渊挑了挑眉头,這蓝衣男人可真是硬气和直接,丝毫沒有要给自己开口說话的余地。
不過,他也并不担心。
下一秒,一旁的谢瑜温和的开口了。
“你不怕死,那么你的弟弟呢?你打算,让他也遭遇這样的命运?他還這般年轻,值得嗎?”
蓝衣男人听到谢瑜温润的声音,分明语调平平,沒有丝毫的起伏,仿佛在陈述今日天气很好,但他的眉心却微微动了动。
半晌,蓝衣男人才开口說道:“若是你们不打算放過我,自然也不会放過他,既是如此,我不管說什么,也沒用。”
李文渊看了一眼谢瑜,接過了话头。
“怎么会沒用呢?你只要将你知道的事情說出来,我便放過你兄弟二人,并且对此事不再追究。”
蓝衣男人听到這裡。冷冷的笑了,显然根本就不相信。
“李老爷這话,我可不是第一次听到,多的是人這般說,一回头便出尔反尔,你们這种人說的话,如何能信?”
李文渊眉头挑的更高了,他沒有立刻答话,而是指了指他身边的谢瑜,开口问道:“你可知,這位公子是谁?”
蓝衣男人看了一眼俊美非凡的谢瑜,闷声开口道:“不就是那位传闻中鼎鼎有名的谢公子么?”
李文渊打了一個响指,继续道:“既然你知道谢公子的名声,你不相信我,难道你還不相信谢公子嗎?他绝不是出尔反尔之人。”
蓝衣男人又笑了。
“我們对你的女儿出手,此事与谢公子有何相干,他对我們兄弟二人作出承诺又如何?李府的事情,也轮不到他指手画脚吧?”
李文渊顿时不高兴了。
“怎么說话呢,谢公子指不定日后就是李府的人了,怎会沒有联系?”
谢瑜:……
蓝衣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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