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猶恐是夢中
據說女帝私下派了一名年輕有爲的女子潛伏入了代國,經過多年艱苦的努力纔將所有人安全救了出來。而這場宴會也同樣是這位女子的賞封宴。
陳猶眠摸了摸手中的翠玉流螢紫晶簪,最終還是插在了發冠上。多久沒這麼盛裝打扮了,自己已不記得了。要不是女帝規定了皇家內眷必須出席,他也不想出現在世人的面前。
看着鏡中的自己,深深吸了一口氣,就這樣吧。記得宿雨不喜歡塗脂抹粉的男子,他也懶得去弄,打扮得再好看心中那人又見不着,更是沒什麼意義。
陳猶眠是在月華和燈輝之下步入皇宮玉苑的。宮裏好久沒這麼熱鬧過了,令得他有些不適應,在外面顛簸的一年,這些貴族權臣之間的鬢語歡顏,迎承晏笑,熟悉又陌生。以前的他,在這種宴會中也扮演着高高在上的形象,淡定清冷的應付着前來奉承他的人,而現在那些人除了用怪異的眼光和嘲諷的神情躲在一旁看自己,就是不屑一顧。
世態炎涼,原來就是這個樣子啊
孃親和姐姐忙於應酬,根本沒功夫理自己。正君爹爹夫婦因爲沒有官職,便沒能進來。也就是說今晚上得他一個人硬抗。低頭自嘲的笑了笑,反正是遲早的事,還是早點習慣爲好。張宿雨,你何時才能回到我身邊呢?
“世子殿下”有一道略爲熟悉的聲音叫住了陳猶眠。
陳猶眠轉身一看,看着抱着孩子的男子,想了一下,平淡道:“許公子。”
男子看着他如往昔一樣美的臉,一樣清高的神情,一樣平靜的語氣愣了愣,才道:“好久不見。”
陳猶眠看着他手中的女兒,想起自己家的兒子,人家的孩子怎麼就那麼安分,他的就那麼混帳呢,每天都要把府裏折騰得雞飛狗跳,不得安寧才舒坦。男子看着陳猶眠盯着自己的女兒陷入了沉思,臉上露出笑:“世子殿下要是回到妻主身邊的話,也是可以的”
陳猶眠恍然回神,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冷聲道:“不需要。”
男子欲言又止,卻被陳猶眠打斷:“我要進去了,許公子請自便。”說完就徑直走開了。
男子看着他遠去的背影,再看了看手中安靜的瞪着眼睛的女兒,溫柔的笑了起來。
陳猶眠端正的坐在席上,對案几上的果子糕點佳釀沒有絲毫胃口,今天晚上過的每一分都是煎熬,他要學會習慣和隱忍。
因爲是男眷,便主席遠些,只能看見高高在上的女帝和帝后。陳猶眠聽着周圍嘈雜的聲音,看着眼前成雙的人影,摸了摸手腕上纏着的同心結,勉強笑了笑。
這時御花園中似乎安靜了不少,好像是女帝在封賞誰,只是他離得遠,看不明晰,聽不清楚。不過,這又關他什麼事呢。不多時,前面傳來雷鳴的掌聲和賀喜的聲音。看來這京中又要多出一位權貴了。
陳猶眠拈起一塊鬆糕送入嘴中,細細的品嚐,終究覺得少了些什麼。怪不得張宿雨以前敢說這些糕點不怎麼樣,這些味道和她做的相比,確實差些規矩。是啊,這世上只有一個張宿雨,沒人能比得上。
陳猶眠這廂在憶苦思甜,前方卻傳來一些未嫁的公子們的嬉鬧聲:
“那位張小姐果然是個人物,聖上對她那麼好,都寵辱不驚的”
“長得也好看,以前怎麼不知道有這麼個人物啊”
“你傻啊,陛下都說了,是私下派去的,恐怕這還是她第一次亮相吧”
“一下子就封了御史,看來以後會平步青雲的吧”
“怎麼,你不會對這個張御史有什麼想法吧,嗯?嗯?趕緊給本公子老實交代”
“你,你,胡說什麼呢”
陳猶眠看着頭頂的玄月,再看了眼前面嬉鬧個不停的公子們,覺得自己的心境變得真是快。其實自己和他們差不多一個歲數,卻已經是當爹的人了。現在見到他們春心萌動的樣子,還覺得挺有意思的。
突然一個宮女提着宮燈站在了他面前,陳猶眠覺得奇怪,這個時候誰會在意一個名聲敗壞的世子。
宮女面無表情的說道:“有貴人請世子殿下到沁香園一敘。”
陳猶眠驚異問道:“請問貴人是”
宮女沒有回答,只是簡短的說:“世子跟小人去了就知道了。”
陳猶眠在一羣公子夫郎怪異的眼光中跟着宮女朝着御花園的別院——沁香園走去。
相較於御花園的燈火通明和歡聲笑語,沁香園要冷清很多,也暗上很多。宮女提着宮燈在前面緩緩前行,越朝裏走,就越加的安靜起來,陳猶眠心中打了個突,這種感覺毛得很。不住的想會在什麼人要見他,還要找個這麼隱蔽的地方。
再後來,陳猶眠只能看見周圍事物的輪廓,前面宮女的宮燈越加的亮了起來,他的心卻愈加的不安起來,不由得問道:“請問,是什麼人要見我,爲什麼要在這種地方。”
宮女沒有答話,只是安靜的朝前走。陳猶眠決定要是她再這麼不答話的一直走下去,就折回御花園算了,就算這是皇宮,可也保不準沒人不會亂來,再說他現在是個沒人會正眼瞧的廢棄世子。
沒想到宮女卻在一座假山前面停了下來,然後冷清的說道:“就是這裏了,請世子耐心等等。”
陳猶眠心中咯噔一跳,這事來得太詭異了,正想要問,那宮女去突然熄了燈,消失不見了。周圍靜得出奇,連他的呼吸聲都能聽見,下意識的退了兩步,嚥了口唾沫,盤算了下,覺得還是回去比較好。
正要轉生卻撞進了一個人的懷裏,然後被那人的雙臂箍得緊緊的,反轉一拉,便被拖進了怪石嶙峋的假山之中。陳猶眠嚇得魂都掉了一半,等回過神來,便已被壓在了一座假山的凹處,四周都被屏障了,外人是看不進來的。
陳猶眠恐慌的要推開壓着他的人,剛想要高聲大呼,卻瞬間被那人堵住了嘴,連舌頭也一下子竄進來,在他口中肆意的掠奪着。陳猶眠嚇得六神無主,雙手胡亂的要推開那人,反被她抓住了雙手,扣在了頭頂。陳猶眠擡腿要踢她,有被死死的夾住,這下子都快哭了出來,自己竟然在皇宮之中被人被人這要是被傳出去,他要怎麼面對皇家,面對張家夫婦,面對張宿雨
那人終於放開了他的脣,手卻下流的挑開了他的衣帶,幾下就摸了進來,接着瞬間就摁住了他胸口最敏感的那處。陳猶眠慌亂的搖頭,哭泣出來,顫聲道:“求,求你,放過我吧,不要不要碰我”
那人用力在那處拈了一下,纔在他耳邊嗔道:“呆瓜,我不碰你,你還想讓誰碰你。”
陳猶眠聽得她的聲音霎那間就呆住了,感覺自己的手被放到了她的肩上,然後問到了熟悉的氣息,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半響後,當胸口那處再被無情的蹂躪起來,纔回過神來,伸手摸着正在欺負他的人的臉,喫喫的說道:“你真的是你麼”
感到耳垂被咬了下,才聽到那人說道:“你說呢?有沒有想我?”
陳猶眠愣了一下,然後用力的將其反抱,喜極而泣:“想,想,每天都想”她終於回來了,終於回來了。曾經還以爲倆人已經天人相隔了,沒想到還會收到她報平安的信,說她尚在人間。代國現在的戰火仍在持續,他以爲還會等很久纔會見到她,沒想到現在人已經在身邊了。真的好高興,好高興。
“那你家小猶眠有沒有想我啊”說着就要往下邊摸去。
陳猶眠連忙拉住她的手,真是羞死了:“你個色胚,幹什麼呢?!”這女人老是沒個正經,這麼久了沒見面,一來就在人家身邊亂來。
張宿雨脣齒在他脖子上摩挲輕咬,曖昧道:“你說我在幹什麼”說着就握着他的手,一起朝下面摸去。
陳猶眠又慌又急,又羞又氣,在這靜得連蟲鳴都沒有的沁香園,又不敢大聲說話,尤其是在這麼一個這麼一個地方,只得低聲哀求張宿雨:“別這是在皇宮”
張宿雨哈哈一笑,纔將他放過,然後將他摟在懷裏,坐在地上,給他整理起衣衫來,打趣道:“那回了家就可以了嗎?”
陳猶眠還沉浸在她回來的喜悅之中,也沒有去駁她的話,只是歡愉的偎在她懷裏,享受着這一時刻,真怕這只是幻覺。張宿雨見他不答話,便又將頭埋在他頸邊,輕薄起來:“是不是回家就可以了?”
陳猶眠緊緊揪着她的衣襟,這等羞人的話怎麼答得出來,想過千萬次倆人見面的情節,怎麼就沒想到這女人的惡劣性子會是這樣,真是太不知羞了。可張宿雨不依不饒,非得逼他就範不可,那雙賊手作勢又要朝下侵去,陳猶眠嚇得連連說道:“可以,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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