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良心只给你一人
“還是……算了吧。”拓跋紫說道。
“娘亲你是不是不会写?”小肉团子问。
“谁說的,我是怕把你比下去,让你太沒自信!”拓跋紫大言不惭道。
“麒儿不怕被比下去,麒儿不会沒自信的!”小肉团子认真說道。
這下,不写都不好了。
否则真要被這孩子给鄙视了。
拓跋紫只得豁出去了,拿起狼毫,有模有样地在宣纸上写了起来。
小肉团子赶紧凑過来看,可是拓跋紫每多写一笔,他的小眉头就多皱一点,等拓跋紫搁下狼毫,他的眉头已经皱得拧在一起,“娘亲,你写的字好难看,比麒儿写的還丑!”
“那是你不会欣赏!”拓跋紫拒绝承认自己真的写得丑。
冥北凉倒是沒有嫌弃她写的字,而是板起脸训儿子,“這回该好好练字了。”
小肉团子乖乖点头,再点头,“嗯,麒儿要好好练字!”
怎么回事?
這父子两画风不对啊!
拓跋紫赶紧用眼神问冥北凉:什么情况?
冥北凉轻笑,“麒儿沒心练字,我便与他說,娘亲不会的事情,麒儿得好好学,父王不在时,娘亲才不会被别人比了下去!”
“你早就知道我写字难看了?”拓跋紫一听,差点炸毛了。
她房间有时会放一些自己炼的药,为了怕拿错,偶尔会写标签贴在瓶身,冥北凉肯定是看了她贴在药瓶上的标签。
太過分了!
居然拿她当反面教材教儿子!
以后不能让他再随意进自己房间!
“难看沒关系,我把你和麒儿一起手把手教,不出几日,紫儿便会写出一手好字。”冥北凉似笑非笑,握着她的手,带着她执起搁在砚台上的狼毫,便要教她写字。
“启禀王爷,楚王妃来了。”這时,冷阳进来禀报。
“楚王妃是谁?”拓跋紫不解问。
“为了区别你与她,我在她封号前加個姓,将王妃的封号挪出来给你。”冥北凉头也不抬,“让她进来。”
呃,他指的是……楚柔柔?
這样一想,拓跋紫赶紧要站起来。
冥北凉却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专心。”
楚柔柔将两名贴身婢女留在殿外,亲手拎着食盒进来,刚一进殿,就看到拓跋紫坐在冥北凉怀裡,不由得脚步一顿。
但很快她就神色如常朝案前走去,“凉,我做了你爱吃的云醋鱼。”
那声音温柔得能腻出水来,拓跋紫根本专心不了,再度想起身。
但冥北凉把她搂得更紧,依然从容不迫地教着她写字。
好吧,她只能假装认真练字了。
否则她都不知道该把脸往哪儿摆,毕竟人家才是正室啊!
“宫裡的厨子虽好,却做不出云醋鱼的味道。”楚柔柔半蹲着,将食盒打开,把带来的食物都拿出来,铺在另一张桌子上。
香味扑鼻,小肉团子嘴馋了起来,立即就跑過去趴在桌子上,望着满桌佳肴流口水。
写完紫字的最后一笔,冥北凉握着拓跋紫的手将狼毫搁到砚台上,這才抬起头来,“楚王妃辛苦了。”
淡淡一句“楚王妃”,让楚柔柔动作又顿了一下,心裡生出些许怒意。
明明王妃是她!
正室是她!
凭什么要在王妃前面加上她的姓,来区别她和拓跋紫!
要在前面加上姓的,应该是拓跋紫才对!
這個女人沒资格跟她平起平坐!
“不辛苦,你快過来跟麒儿一起用膳。”心裡虽不快,但楚柔柔眼裡却是瞟着爱意的,“妹妹也過来一起用膳,不必见外。”
不必见外?
呵,你這句不必见外,分明已经将我例在“外人”的行列裡!
拓跋紫一点都不想留在這裡看他们一家三口如何相亲相爱、你侬我侬地用膳。
她施施然就要站起来,“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不過有一件事我得說明,我娘只生了我一個女儿,我沒有姐姐,也不习惯跟别人称姐道妹的,王妃下次直呼我姓名即可。”
话刚說完,突然“啊”地一声尖叫了起来,冥北凉居然把她直接抱起,阔步往桌边走去。
“喂,喂……”拓跋紫窘了。
“……”楚柔柔脸色彻底僵住。
冥北凉在椅子上坐下,把拓跋紫抱坐在腿上,夹了块鱼肉递到她嘴边,淡淡說道:“楚王妃辛苦了,下次不必再送来。”
這是在下逐客令嗎?
拓跋紫窘得要死,机械地张嘴含住了那块鱼肉,却怎么都吞不下去……
楚柔柔显然是被刺激得不轻,只见她手掌握成拳头,松开,再握成拳头,再松开,最后实在是看不下去,也忍不下去,转身就走,“柔儿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
她掩面哭着跑了出去,背影楚楚可怜的,看得拓跋紫觉得自己满腔罪恶,特别特别地像一個大坏蛋。
楚柔柔边哭边跌跌撞撞地往外跑,然而出了灵雀殿,泪水立即就停住了,她握紧拳头,气得差点吐血。
云醋鱼她才不是做来给拓跋紫吃的,她只是想借机来看看冥北凉,再跟他一起用膳增进感情,顺便笼络一下小肉团子罢了。
她可是堂堂御王妃,拓跋紫算什么?怎么配她做鱼给她吃!
楚柔柔越想越气,对自己的贴身婢女使了個眼色,那婢女贴了過去,楚柔柔在她耳边低估了几句。
“是,王妃!”
婢女会意,眼裡闪過阴险之色。
灵雀殿内,拓跋紫胸腔裡的罪恶感持续发酵,她暗暗叹了口气,问冥北凉,“外界都传你跟王妃鹣鲽情深,难道是假的?”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冥北凉继续给她夹鱼肉,挑鱼刺。
“呃,你的意思是說,我应该相信我刚刚看到的?”拓跋紫看了一眼正在专心致志消灭云醋鱼的某团子,“那她毕竟是你儿子的亲娘,你這样对她,不会良心不安嗎?”
“不会。”冥北凉直接回答,“本王的良心只给你一人。”
“我要你的良心干什么,又不能卖钱!”拓跋紫老脸一热,赶紧低下头去扒饭,完了完了,自己是不是傻了,听到這么肉麻的话,居然不反感。
“午膳后,我会出宫办点事,两三天才会回来,麒儿留在你這裡。”冥北凉转了话题。
“你必需自己带走,两三天我已经出宫了!”拓跋紫继续扒着饭,头都沒抬,果断拒绝,她不能再跟這对父子太亲近了。
美男难拒啊,再這样下去,她会沦陷的!
冥北凉轻笑,看了她许久,等她囫囵吞枣地把一碗饭全部扒完,才淡淡說了一句,“等我回来接你出宫。”
冥北凉突然有了私心,他知道那天在禁地裡,他所說的话,她压根沒听进多少,重点一句都沒听到。
现在他突然不想太早让她知道真相了,他想要她最终跟他在一起,是因为他這個人,而非儿子。
冥北凉說走就走,真的将儿子留在她這裡,拓跋紫有些头疼,想将小肉团子送去還给楚柔柔,他又不愿意。
楚柔柔每天都過来灵雀殿看望小肉团子,可是小肉团子根本不喜歡她,她便坐在一旁痴痴地望着小肉团子。
每次看到楚柔柔那悲情到绝望的身影,拓跋紫跟她一比,就觉得自己是电视裡那种破坏别人家庭、抢人儿子的恶毒女配。
然后宫中就有了這样的流言……拓跋紫是個超级废材,知道自己血脉之力永远都无法觉醒,为了翻身,便勾引御王,不但从楚柔柔手裡抢了冥北凉,還抢人家儿子,是個为了达到自己目的,不惜伤害别人的恶毒女子。
拓跋紫窝在灵雀殿研究了两天《丹典》,难得出灵雀殿透透气,就听到别人在议论自己……
“看,就是她!她就是拓跋家族的大小姐拓跋紫!”
“好像长得也并不怎么样嘛,沒有御王妃漂亮!”
“也不知道用的什么狐媚手段勾引了御王殿下,御王殿下现在魂都在她那儿呢!”
“這還不過分,過分的是她将小殿下也抢了去!”
“听說御王妃天天到灵雀殿看儿子,可儿子又不理她,太可怜了!”
“什么小殿下?”
“就是御王殿下和王妃三年前生下的病儿,一直沉睡着,前些日子醒了。”
“对的,我還碰到了,长得极可爱,像极了御王殿下。”
拓跋紫站在凉亭裡,三四名宫女站在湖的对面,她们以为隔着荷花池,她听不到。可事实上,自从晋级后,她耳聪目明,全部听在耳中,一字不落。
一群宫女正聊着,突然一道身影落在了她们身后,紧接着一阵惨叫,那三四名宫女齐齐掉进了荷花池裡。
几個宫女不会游泳,全都在荷花池裡扑腾着,喊着救命。
一群路過的护卫赶紧跳下去救人。
影一将人推下去后,已经消失不见。
不過拓跋紫知道他在哪裡,漫不经心地玩着自己的头发說道:“好歹是几個漂亮女子,影一你太不怜香惜玉了。”
“属下不知道什么是怜香惜玉,属下只知道必需谨遵王爷的命令!”一道声音用内力传来。
“影一,你這样会娶不到老婆的!”
“属下沒想過要娶老婆!”
“……”
好吧,败给你了!
另一边,几名宫女已经被救了上来,她们害怕地四处看着,“刚刚……刚刚有人把我們推下去的!”
“对,刚刚是有人把我們推下去!”
护卫头领四处看了一下,周围并沒有人,只有拓跋紫站在湖的对面,但离得那么远,不可能是她干的。
几名宫女而已,拓跋紫也不想为难,何况人家說的有几分是事实。
于是看完热闹,转身就走回灵雀殿,刚入了殿内,就听說皇帝让内监過来传话,诏她到御书房见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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