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刘仙姑的眼神朝着我這边瞟了好几眼欲言又止,瞅得我浑身不自在。
“黄仙說了,想要你们一家太平,笙笙就得......”說到這裡刘仙姑的声音都小了起来。
我耳朵都竖了起来,就得什么啊,這刘仙姑也太会卖关子了。
我直說道,“刘仙姑您就直接說吧,都到這個时候了。”
刘仙姑见我着急,她也就直說了,“就得让你借腹生子!你得生下黄仙的孩子,這事儿才算完!”
我懵了,我是人,一個人类姑娘家怎么生得出黄皮子的孩子?
這让我不由想到昨晚的王叔,和那只趴在王叔背后的黄皮子,這其中会不会有关系?
“而且那蛇仙也是這么想的!”刘仙姑又扔出一個重磅炸弹。
我动了动嘴却沒发出声音,一時間我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說只觉得浑身发寒,姥姥紧紧抱着我,不停的安慰我。
姥姥說她大不了拼了這條命,而且我有神君护着,应该不会有事的。
可我心裡明白,如果褚今许能一直护我的话,那我也不用害怕黄皮子和那大蛇的报复了,用褚今许的话来說,這一切都是因果,旁人很难插手。
“沒有其他办法了嗎?”姥姥祈求的看着刘仙姑。
刘仙姑也是很为难,“黄仙和蛇仙的态度都很坚决,它们不介意拥有同一個女人。”
姥姥的态度也很坚决,“它们不是要报复嗎,拿我這條老命去吧,要伤害我的笙笙绝对不行!”
我眼眶红了,抓紧了姥姥的手朝着她摇头,“姥姥,您可不要做傻事!我們一定会有办法解决的。”
刘仙姑重重的叹气,扭头间她眼神定在了我手腕上的手镯和铃铛上,她顿时一愣,表情变得异常惊恐。
她紧张的问姥姥,“素芳我问你,半個月前你发现异常来找我,我让你去十裡山求重山君,你有沒有求错山?”
這一问把姥姥给问懵了,“你知道我一向很信你的话,十裡山我怎么可能会求错,怎么了?是不是出問題了?”
刘仙姑咕噜一声咽下了一口唾沫,可以看得出来此时刘仙姑有多紧张。
“错了…错了…一切都错了…”
刘仙姑喃喃的說道,突然她转身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严厉的问道,“孟笙,救你的那個男人是什么名号?”
见刘仙姑如此激动,我便将自己知道的都說给她听了。
“他让我称呼他为主人或者岐月神君。”
說完這句话,我也感到很不对劲了,刚才刘仙姑对姥姥說的,她当初应该是让姥姥去十裡山找重山君。
可出现在我身边的并不是重山君,而是岐月神君。
难道那时姥姥真的找错了人?
刘仙姑猛的松开了我的手,脸色变得苍白,她一屁股坐到了旁边的凳子上,艰难的抬手朝我摆了摆。
“既然是他找到了孟笙,那這事我不能再管了,我也管不了。”
刘仙姑說着又看向了我,“孟笙,他有跟你說什么嗎?”
我立刻就想到了昨晚褚今许对我說的话,他跟我說我今天必须得离开村裡,我把這事告诉了二老,但還是隐瞒了王叔要对我做的事情。
姥姥這才回過神来,老人家脸上全是懵懵的神色,她說道,“這不可能啊,我的确是去的十裡山,怎么会搞错呢!”
刘仙姑暂时沒回答姥姥的话,而是严肃的对我說道,,“孟笙,你一定要按照他說的做,你今天就离开村裡,必须离开!你要记住,可千万别惹恼了他,否则性命不保!”
我本来還不怎么害怕褚今许的,但刘仙姑的话让我心裡发怵,难道這岐月神君比黄皮子和那大蛇還要可怕?
姥姥眼睛通红,满眼都是自责,她将這错误归咎给了自己。
我心疼极了,忙安慰姥姥,姥姥细细打量着我的脸,那眼神中是满满的不舍,“笙笙,听话,姥姥去给你收拾行李,待会儿你就离开村裡!”
我自然不肯,“不行,我走了您怎么办?我不能留你一個人面对危险。”
我爸妈抛弃我,若不是姥姥收养我,我早就死了哪還能活到现在?
如今发生這样的事,我怎能留下姥姥?
“笙笙啊…”姥姥泪眼模糊,“你今天要是不走,姥姥就直接去找那老黄皮子拼命!”
我眼泪瞬间就出来了,還沒来得及抹眼泪,李婶子突然满身是血的冲进了我家。
李婶子整個人蓬头垢面,身上和脸上全是未干的血迹,那看我的眼神恨不得将我吃了。
“孟笙!你還我老公孩子,你害死了我儿子又害死了我老公!我要你给他们偿命!”
李婶子癫狂的朝我扑来,還好被刘仙姑和姥姥拦住了。
我满脸震惊,听李婶子的话,王叔也死了?
明明昨晚王叔還好好的,甚至想要侵犯我,怎么就死了?
這又是黄皮子的报复么?看来我真的不能再留在村裡了,万一报复更多无辜的人可怎么办。
刘仙姑死死的抱住了李婶子,朝我着急吼道,“孟笙,你還不快走,你留在村裡那黄仙报复不了你,就会对村民下手,你如果還有一点怜悯之心,就赶紧走!”
“可姥姥......”
刘仙姑又道,“你姥姥有我守着,你只管走,找到解决方法之前都不许回来!”
我不舍的看着年迈的姥姥,眼泪不争气的淌,姥姥嘴裡只重复一句话,笙笙,走。
我狠下心上楼简单的收拾了东西,等我再下楼时李婶子竟然安静了下来,她站在刘仙姑和姥姥中间阴冷的看着我,眼神中露出一抹诡异的光。
刘仙姑和姥姥见我下来,连忙催促我走,我虽不舍但也沒有再犹豫,转身离开了姥姥的院子,這個我从小住到大的地方。
走到院子外,我回头朝屋内忘了一眼,我看见屋内的三人脸上似乎都蒙着一层黑雾,整個人都仿佛失去了生气。
等我再定眼看去时,又恢复了正常,我想肯定是刚才哭花了眼。
经過村口时,傻子陈叔蹲在那棵百年黄角树下,依旧嘿嘿嘿的笑着。
只是這次他的笑容看起来无比生硬,像是有人提着他的嘴角往上拉扯一般,见到陈叔我脚步不由加快了。
我能感觉到陈叔的视线一直跟随着我,身后传来陈叔低低的呓语。
“死光光…嘿嘿…死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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