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那种熟悉的冷意朝着自己袭来,一股彻骨的寒意将我笼罩,我知道,褚今许现在很生气。
“不让我管是么?”褚今许的声音又冷又危险。
我刚才话都說出去了,再說了褚今许也不跟我說为什么,我肯定是不甘心的。
上次我妈救了我,這次又给我送了许久的补气汤,其实我的心裡已经在慢慢接受她了。
所以当褚今许說让我跟我爸妈断绝来往时,我才会有這么大的反应。
虽然我也纠结過,但是我還是愿意再给爸妈一次机会。
我抿着嘴唇倔强的盯着褚今许,即便我看不清褚今许,但是我也绝对不能让自己的气势输掉。
褚今许已经懂了我的意思,我朦胧的看见他周身裹着一股邪风,掀得他的白袍纷飞。
吹得我差点跪倒在地上,头发都竖立在了空中,一瞬间飞沙走石,我忙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害怕沙子吹进我眼睛裡。
那條血红的项链被他扔在了我的脚边。
“好。”他的声音同我第一次听见那般空灵飘渺,“我不再管你,你是死是活都是你自己的造化。”
话音一落,周围的风都消失了,我呆呆的跪在地上,身边的不远处是我掉落的保温桶還有那條项链,而褚今许消失了。
我有点失落,褚今许是真的走了嗎?他真的不管我了么?
我心裡有点空落落的,心裡還有一丝期望在心中,也许褚今许只是现在生气,說不定過两天他又回来了呢?
他說過我和他签過契约的,签過契约的人应该不会這么轻易离开吧。
我沒想到褚今许這一离开,一個月了都沒有再出现,秦嫣也因为身体原因休学疗养了。
现在虽然我妈還是每天给我送吃的,但是我的脸上却越来越差,每天都变得很疲惫,上课的时候总是打瞌睡,几乎次次被点名,成绩差到一塌糊涂。
张安安很担心我,“孟笙,以前觉得你是纵欲過度,可现在我觉得你是撞邪了,你要不要去找個大师看看啊?”
“什么撞邪,迷信。”我对张安安說道。
张安安却神秘的对我說道,“可我觉得你還是应该去看看,我有個远方的小叔,他這几天正好来探亲,听我妈說他三岁时就开始学习道术了,我觉得你可以去找他看看。”
我有些犹豫了。
之前褚今许跟我說過,我之所以会变成现在這样,是因为我的精气被吸了。
他上次也沒有跟我說,我精气被吸的事是不是和杨瑶送我的项链有关。
想了想,我說道,“你說得有点道理,那你小叔什么时候有空?”
张安安道,“他明天的飞机,应该晚上到,后边我带你去找他吧。”
我点了点头,“谢谢你,安安。”
张安安拍了拍我的肩膀,小脸上笑得一脸灿烂,“咱们俩谁跟谁啊,孟笙,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的朋友一直很少,张安安的确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時間很快就到了我和张安安约定的那一天,本来我們都已经约好了晚上七点在校外的咖啡厅见。
但是我妈却给我打了电话,电话裡的我妈哭天抢地。
“笙笙,你妹妹快不行了,你现在来见你妹妹最后一面吧。”我妈悲伤的声音像是瞬间老了十几岁。
我整個人都愣了,我知道杨瑶身体不好,总是忍不住的自残,医生也說這样下去可能会死,但我沒想到這一天来得這么快。
“在哪裡?我现在過来。”我问道。
再怎么說我和杨瑶也是亲姐妹,即便沒有感情,但是血缘关系還在,她如果真的不行了,那么按照道理讲,我是应该去的。
我妈說他们把杨瑶从医院裡接了回家,他们不想杨瑶死在医院,他们得带她回家。
很快我妈给我发了一條地址過来让我按照地址過去。
她還叮嘱我带上杨瑶送我的那條项链,我有些犹豫但是在我妈的祈求下,我還是把项链带上了身上。
我跟张安安打了招呼,說我先去爸妈家裡一趟,回来再和他小叔见面。
時間很紧急,我只好打车去了我妈给的地址。
他们住的是一個老小区,楼房看起来都比较老旧了,位置也比较偏僻,而且治安看起来也不怎么好。
我妈他们住在八楼803,我顺着门牌号找了過去。
我找到门牌号刚想敲门,门唰的一下就从裡面打开了,我妈清瘦的脸露出了出来。
见我来了她有一瞬间的愣神,直到我爸的声音在屋内响起,我妈這才回過神把我喊了进去。
這是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屋内的光线很昏暗,透露着一股死气沉沉的味道,让人感到很压抑。
“杨瑶呢?”我问道。
我妈的眼睛還红得很,听到我问杨瑶,她又要落泪了。
“跟我来,她在卧室裡。”
我妈說着就把我领进了卧室,杨瑶躺在床上,四肢依旧被绑着,但是她的气色却很好,脸蛋红润眼睛也炯炯有神,看起来根本不像濒临死亡的样子。
我迟疑着說道,“杨瑶应该沒事吧,我看她脸色都挺好的啊。”
听到我的话,我妈眼泪又唰唰的下来了,她咬着嘴唇說道,“笙笙,你妹妹這是回光返照......”
原来如此。
杨瑶的脸上沒有任何对死亡害怕的神色,“姐姐,我死了你会难過嗎?”
說实话,我倒是不会难過,只是会觉得可惜。
但是看到她那双亮晶晶的眸子充满了希望的看着我时,我却說不出不难過這样的话。
我爸从外面端了一杯水给我,他說道,“看你来得很匆忙,喝口水吧。”
我很震惊,我爸对我的态度一直都不怎么好,今天竟会主动给我倒水,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我从我爸手裡接過水,然后抿了一口,我不禁皱起眉头,這水裡怎么有股怪怪的问道。
有一股烧纸過后的味道,让人有点恶心。
“姐姐,你還沒有回答我呢,我死了你会难過嗎?”杨瑶坚持固执的问我。
我想了想,如果說不难過的话,是不是有些伤她的心了?
所以我决定撒個谎。
“会的。”
等到我肯定的回答后,杨瑶脸上那天真的笑容忽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诡异的轻笑。
“嗯呐,姐姐死了,我也会难過的哦。”
我脸色大变,不可置信的看着床上的杨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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