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金丝线 作者:未知 事实上,蒋警官刚才說要来這裡看尸体的,那個时候我是相信他的话的,但是,如今他說我們身后有人跟着所以不打算进去,而是在這裡对着那個女孩跪拜,這一点让我觉得有些古怪,按照道理来說,蒋警官不会对一個陌生人行這样的大礼,即便這個女孩是因为我們而死的,但是先前我們给過她机会,她却骗了我們,這也不過是黑吃黑所属的正常事情罢了,我們沒有必要内疚成這個样子。 直到蒋警官跪拜完毕之后,他才站起了身,对我說道:“咱们该走了。” 虽然蒋警官這么說了,但是我从他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一丝极为古怪的神色,我不知道蒋警官這是什么意思,所以很好奇的看着他。 而蒋警官却不多說废话,只是轻轻的拉拉我,說道:“该行动!” 按照蒋警官的意思,我們上了车,他在上车之后对车子进行了一番细致的检查,确定车内沒有窃听装备,這才松了一口气說道:“小心点,咱们身后有尾巴跟着……” 听到這裡,我终于忍不住了,冲着蒋警官问道:“我要来看這個女孩的尸体的,但是现在却突然间改变了主意,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我知道你发现了,有人在跟着咱们,所以你才故意說了那些话,目的就是为了让那些人相信咱们不会去触碰尸体,实际上,今天晚上你恐怕還会对那尸体进行检查,我說的沒有错吧?” 蒋警官听到我的话之后,笑了笑說道:“和聪明人說话要简单得多,沒错,我正有此意,如果对方一直在跟着咱们,那咱们刚刚那样做,无非就是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让他相信,咱们不会去对尸体进行检查,实际上今天晚上,我一定要弄出個所以然来,你记住,白天的时候好好休息,晚上的时候我自然会叫你,不過,我要提前把眼前的麻烦解决掉,一直有個尾巴,跟着咱们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我无奈的点了点头,和蒋警官找了一家宾馆,点了一些吃的东西随后便休息了。 加之我疲倦不堪,所以我睡觉格外的沉,我都不知道自己睡了有多长時間,才从睡梦中苏醒了過来,而且還是被蒋警官叫醒的,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抬起头朝着四周张望。 正想要问蒋警官现在就要出发嗎,沒想到蒋警官却像是早就意识到了我会问出這样的問題,忙对我做了一個噤声的手势,示意我不要說话。 因为屋子裡面一片漆黑,加上蒋警官如此紧张的态度,我骤然之间就不敢再說话了。 而蒋警官這個时候却低声对我說道:“那些人,我下了一点催眠术,让他们睡着了,但是,他们睡着的時間只有三個小时,這三個小时之后他们必然会苏醒,也就是說咱们只有這么一点点的時間,要赶快对尸体进行检查,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又不是傻子,他都說成那样了,我要是還不明白那我就可以找块豆腐撞死了! 我郑重地朝蒋警官点了点头,随后跟他一起上车。 之前蒋警官都是很紧张的,但是此时的他,却很是奇怪,但是我也沒想那么多,毕竟那些监视我們的人已经被蒋警官给弄昏了過去,所以,他会放松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儿。 我們很快便到了殡仪馆,蒋警官似乎知道尸体在哪一间屋子裡面放着似的,径直带着我朝着裡面走了過去。 我也沒有多问,尽管跟在他身后就可以了。 三分钟以后,他推开了一间屋门儿。 冰冷的寒气让我的脑子,骤然之间清醒了不少,停尸间裡面,为了保存尸体的完好,基本上都有冷冻装置,但是這样也增加了殡仪馆裡面的阴森气息。 我使劲地抹了一把脸,保持大脑的清醒,而蒋警官已经朝着裡面走了进去,他停留了有一时半刻,随后在一具尸体旁边停下来。 虽然尸体已经被冷冻了,但是脑部的鲜血,那块白布给映成了红色,而且看体型应该就是之前我們见到的那個女孩,所以蒋警官毫不犹豫的把白布撕扯了下来。 虽然之前我已经见到過這具尸体了,但是当我再次见到尸体的时候胃裡還是一阵阵的翻腾,毕竟,人的脑浆流淌出来的那种景象特别的恶心,而且還是被爆了的…… 我忍住想吐的冲动,而蒋警官却重重地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說道:“你要是对這具尸体過敏的话,那你先出去帮我望风,如果有什么特殊的情况,我会及时叫你……” 我点了点头,就准备往外面走,但是,就在這個时候我身体就浑身一震,接着,就僵在了原地。 我的嘴巴都要合不拢了,蒋警官看到我這個样子,忙问道:“你怎么了?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我深深地吞了一口唾沫,哆嗦着抬起手,指着尸体的手指說道:“那……那個……” 蒋警官听到我這哆哆嗦嗦的话,有些不爽快,冷眼看着我,說道:“你tmd到底想要說什么?别吞吞吐吐的,有话快說!” 我定了定神,這才对蒋警官解释道:“尸体手上的那根金线,你有沒有觉得很熟悉,而且,而且你看這個音响好像已经刺入了尸体的手部之中,就好像是某种警告一样,這個……” 蒋警官愣了一下,随即低下头朝着尸体的手指看了一眼,片刻之后,他猛的把头抬了起来,說道:“這根金线你认识嗎?” 我使劲的摸了一把脸,就算這根金线被烧成灰,我也认识! 因为這金线,是以前朱文彬常常拿来跟我炫耀的资本…… 這是他一個哥们送给他的,但是那個时候我還沒钱,所以也只能,仔细的看着金丝线并答应他,有時間我会送给他一根。 观察得久了,我自然对那根经线的每一丝纹路都记得特别清晰,我记得沒有错,這根金丝线就是朱文彬的。 蒋警官古怪的看看我,随后低下头,对着那根金丝线细细的打量着。 几分钟之后,他忽然间开口冲我问道:“有件事情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如果我问了你,你会生气嗎?” 虽然我不明白蒋警官這個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听他的口气我也知道,他要问出来的话绝对让我难以接受,但是事情到了這种地步,我不可能不去說,也不可能不去听,我咬了咬牙,冲着蒋警官說道:“你有什么想法不妨說出来,让我听一听,或许還真的有用呢……” 蒋警官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這才解释道:“如果我說這根金线跟杀人凶手有关系,也就是跟你那個铁哥们朱文彬有绝对的关系的话,你会怎么做?” 我使劲儿的抓着头发,脑子裡一片混乱,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以此来平息我心中的愤怒和混乱。 蒋警官沒有在废话,对着尸体又打量了一番,除了這根金丝线,還有头上那個被炸碎了大洞。 蒋警官拿起手机对着尸体拍了一张照片儿,又对刚刚那金丝线拍了一张照片儿,但是他却沒有拿走,最后看了看時間說道:“咱们也该回去了,别让那群家伙给逮住了,不然到时候咱们两個人吃不了兜着走!” 路上我一直都在想事情,或许真的像蒋警官說的那样,凶手其实就在我們身边,而且她正在慢慢的浮出水面,她已经是黔驴技穷了,甚至可以說是在做垂死挣扎,所以才会把我和蒋警官逼到這种份儿上,事实上只要我們通過一系列的办法,应该是可以找到她的,但是這個突破口很有可能就在朱文彬的身上,不管,朱文彬是不是凶手,从他不断地在我們面前消失,然后再出现再消失,就可以判定朱文彬也是有不对劲儿的地方了。 路上我和蒋警官各怀心事,所以谁也沒有說话,就這样一路回了宾馆,蒋警官让我躺在床上去睡觉,而他自己则细细地研究着那两张照片。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疲倦感终于从我的脑海中蔓延了出来,让我不不住的打着瞌睡,迷迷糊糊中竟然睡着了。 這一觉睡得很沉,直到第二天上午,我才浑身酥软的睁开了眼睛。 那种感觉别提有多舒服了,就像几百年都沒睡過觉的人突然间睡了一觉似的。 我慢慢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定了定神之后朝着蒋警官喊了一声:“你有沒有什么发现了?找到什么线索了嗎?” 然而我的话音落下去之后,却并沒有人回答我的话,蒋警官难道不在屋子裡面嗎,我眉头一挑,又喊了一声,却依旧沒有人应答…… 這一次我已经十分肯定了,我吓了一大跳,猛地从床上蹿了起来,拉开门就朝着外面看了一眼,整條楼道裡面空荡荡的,连個鬼影都见不到,我又拿起手机给蒋警官打电话,但是他的手机却关机了,根本就打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