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八十四章 婆稚
注意到羅喉背後走過來的雷洛，那少女擡了擡光潔的下巴，抽菸的節奏卻沒停，又是一口煙氣噴出，緩緩向着對面飄去。
“我新招攬的下屬，A135號星球土著，光月一郎。”
“你既然也會招攬下屬？不對……”
“A級別？虧你能看得上。”
少女不屑的說道，末了輕蔑的瞟了眼雷洛，注意到後者微微皺眉，便咧開嘴笑道：“這位大叔，我不是針對你，我是說，你們那顆星球的所有人，都是垃圾。”
這少女，應該就是婆稚了……
雷洛打量一眼對方，沒看出什麼特殊之處，不管是從能級角度，還是從物質結構，婆稚都與常人無異，很難想象，這女人是和羅喉同級的清掃者。
如此，只有一種解釋：對方很善於隱藏實力。
“咦？”
正在雷洛默默觀察婆稚時，婆稚好像突然發現了什麼，她快速越過羅喉，來到雷洛面前，兩根手指在右眼前圍成圈，做放大鏡形狀，仔細看向後者。
“你這大叔，不簡單啊……”
“出身於A級別星球，卻能掌握這種程度的能量，還有你的眼神，微觀掃描？了不得，了不得……”婆稚專注的盯着雷洛，口中不停發出驚歎。
“135號星球，我想想……”
“那裏是主神的地盤吧？”
“你難道跟主神有一腿？”
雷洛牢記羅喉的吩咐，暫時沒有搭話，羅喉這時也走了過來，裝作欣賞的樣子，拍了拍雷洛的肩膀，對着婆稚介紹道：
“光月一郎是A135土著中的佼佼者，他的實力，已經不遜色我多少，婆稚，在主神的壓制下，他能成長到這種地步，可見其天賦才情，潛力意志。”
“這話我贊同。”婆稚揚起嘴角，打了個響指，表情頭一次變得認真了起來，就聽她對雷洛說道：“大叔，我收回我先前的話。”
“你們那顆星球或許很垃圾，但你不垃圾。”
雷洛壓根不在乎，海賊王世界對於大筒木的這幫清掃者來說垃不垃圾，倒是婆稚左一句大叔，右一句大叔，讓他聽起來十分別扭。
對方的年齡，應該與羅喉差不多吧？
婆稚似乎看出了雷洛在想什麼，眼珠一轉，笑容滿面的舉起左手，託着胸口晃了晃道：“光月，這具肉體的年齡，確實還是個少女。”
“叫你大叔，能讓我顯得更年輕點。”
聽着婆稚的話，雷洛第一反應便是：這女人是通過奪舍的方式，佔據了面前這具女性肉身，至於對方的本體在哪裏？還屬於未知。
“不使用自己的身體，是爲了隱藏行蹤嗎？”
話題進展到這裏，雷洛頭一次開口了，而婆稚的反應，則是微微一怔，隨後好笑的回道：“羅喉沒跟你說過我的事嗎？我的能力，你難道不知道？”
雷洛緩緩搖頭，表示自己確實不知道。
“那你瞪大眼睛，看好了。”
婆稚彈了下菸灰，毫無隱藏自身情報的意思，就那麼大大方方的對着巷口方向招了招手，隨後兩道身影出現在那裏，慢慢悠悠的走了過來。
聽到身後的動靜，雷洛側頭看去，兩個沾滿鮮血的青年映入眼簾，他們雙眼無神，動作僵硬，肉體腐爛，破爛不堪的白襯衫，似乎表明了生前的身份。
喪屍？
第一個浮現在雷洛腦海的念頭，便是前世瞭解到的一種獨特文化產物，看這兩個傢伙的尊榮，比起活人，確實更像是屍體。
轉念一想，婆稚既然意在表現能力，那這兩隻喪屍必有古怪，雷洛集中精神，開始探測他們的身軀，但就像掃描婆稚一樣，沒發覺什麼異常。
正在這時，一隻喪屍突然發話了：
“你看明白了麼？”
雷洛聞聲一怔，下意識盯緊那隻說話的喪屍，或許是聲帶腐爛嚴重，對方的話音極爲沙啞，乾澀，猶如鐵片在玻璃上摩擦，至於那雙灰白色瞳孔……
隱約閃過一縷紫光，變得靈動了許多。
很明顯，婆稚的意識，轉移到了喪屍體內。
“這是……”雷洛眉頭微蹙，餘光瞥了眼背後站着的婆稚本人，見其仍在吸菸，在自己看過來後，嘿嘿一笑，伸出手指指向喪屍的方位，像是在提醒着什麼。
再次瞧過去，原來不知不覺間，巷口又出現了幾隻喪屍，其中有男有女，走到三人附近便紛紛停下，隨後更多的喪屍出現，衆屍很快擠成一堆。
“你的能力，是……製造喪屍？控制喪屍？”
想到大街上一片凌亂的景象，還有清掃者們普遍身負的職責，雷洛若有所悟，猜測這個世界，多半是被婆稚毀滅了，至於手段……眼前的生化危機就是。
但相比羅喉，婆稚的能力，似乎……太弱了？
“看問題不要只看表象，羅喉，你給解釋一下。”擠在最前邊的，一隻沒了半邊臉的女喪屍，先是對着雷洛露出一抹猙獰的笑容，然後看向羅喉。
羅喉哂然的搖了搖頭，在一旁說道：“在毀滅文明的效率上，我遠不如婆稚，這些行屍不過是一個符號，怎麼改變都行，重要的，還在於能力本質。”
注意到雷洛充滿好奇的目光，羅喉頓了頓，臉上浮現出一絲感慨：“婆稚的能力，名爲模因分子，能通過一些潛意識動作，傳遞承載她意識的信息……”
“也許是一段話，幾個字符，也許是皺皺眉，眨眨眼睛，通過個體間的互動，信息就能從源頭複製，擴散，蔓延到所有地方，令所有人都感染模因分子。”
“而在那之後……”
指了指喪屍們，羅喉接着道：“變成這種行屍走肉也好，變成互相殺戮的瘋子也罷，都取決於婆稚的想法，一般情況，是按照不同的文明，選擇不同的病毒分支。”
“總而言之，短則數週，長則一個月，一顆星球上的所有生命，便會一個不留的被全部滅絕，模因分子，增殖怪物，能毫無死角的做到這一點。”
“然而，這還不是最關鍵的……”
話到此處，少女婆稚突然微笑着插話道：“放長線吊大魚，一向是我做任務的原則，尤其是對於一些具有星際航行能力的文明，一傳十，十傳百……”
“等到都感染了，再突然發難……”
“哦～”猛吸一口煙，面色潮紅的緩緩吐出，婆稚滿臉享受的評價道：“那種畫面，簡直不要太美，我tm真的快爽翻了！”
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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