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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完這家自媒体的书面采访,徐远走出临时采访室沒几步,突然就毫无征兆地在伍力和一众同事面前捂嘴干呕了起来。
诶?沒事吧?徐哥你怎么了?沒事,我去下,洗手间這特殊的反胃感对徐远而言有些過于熟悉了从洗手隔间走出来,看向平面镜裡吐到眼睛发红的自己,他心裡大概有了点底。
這么快本来是一件该第一時間让叶星宇知道的天大好事,徐远神情却愈发地难测。他想起除了跟叶星宇的那几次,上回参加欧洲影展时,侨逸杰也现在算一算,時間并沒隔多久。心烦躁乱之际,宋雨泽的电话打了過来,徐远本当放着当做沒听到。可那头锲而不舍地一直打,他走到一间无人使用的开会厅,推上玻璃门,按了接听。
公司冷气开得有点太足了,穿着短袖的袁小爱搓搓起了鸡皮的手臂,等徐远从全透明的会厅裡出来时,她提醒他,徐宛如刚才打她的电话,催着让爸爸快点回家。徐宛如哪记得他或者袁小爱的电话号码,十成十是有人刻意借她的口召他快点回去。
先陪我去药店买点东西。徐远說。他得先確認是不是真的又怀上了。
让袁小爱等在车上,买了验孕棒混在两盒感冒药裡一并放进购物袋,回到车内,袁小爱关心的问:還是之前的老毛病嗎?调养了好几個月呢现在不回又复发了嗎?徐哥,要不要明天去医院挂号再看一下?先吃点药观察一下再說。旧疾复发,徐远倒是挺气定神闲的。
不過回到家徐远就原形毕露了,孩子都来不及哄,他径直走进了洗手间。等待总会令人体会到的時間的漫长,不過与上次相比,這次的徐远已经算很镇定了。
一深一浅两道红。
徐远查了查验孕棒内附的說明书,结论有两种,既可能是试纸出现误差,也可能因为才怀孕沒多久所以颜色不明显。
正当他思索着要不要再撕开一份重新验验看,侨逸杰沒敲门就直接进来了:你躲這干嘛,回来也不先抱抱宛宛,你手裡是什么?什,什么?百般紧张下,只觉脑裡闪過一大片空白,徐远眼睁睁看着青年把淋過尿液的验孕棒从自己手裡夺過去。
端详几秒后,侨逸杰突然猛摇他的肩膀,气息不稳地问:你又有了?!這回肯定是我的!嘘。拜托,你小点声行么這還真不好說,徐远伤脑筋之余让他小声点,耳膜都被震痛了。侨逸杰哪管他這么多,茫然地在原地瞎蹦跶几圈,兴冲冲地跑了出去,隔着墙都能听到他在客厅冲徐宛如瞎喊一通:宛宛你要有弟弟了!开不开心?!啊不对,也可能是妹妹!你二爸我终于熬出头了!!!
洗手间裡,男人觉得太阳穴一抽一抽地开始发紧发疼。上天怎么老喜歡让他经历這种荒谬的意外。
晚上侨逸明回来后,从侨逸杰這個大嘴巴那得知此事,他的兴致并不高,毕竟這個孩子跟他肯定沒关系。饭后就带着徐宛如到了玩具房,原因是他觉得侨逸杰当下疯疯癫癫地会教坏自己的女儿,然而怕什么来什么,徐宛如似乎感染了她二爸的快乐因子,平常九点必睡的小淑女吵闹到十点多,非要跟爸爸们一块睡,闹到后面侨逸明其实已经开始有些生气了,徐远却宽容地应允了她。
机会难得,侨逸明做了一会弟弟的思想工作,便将他的枕头丢了出去。当晚。他跟徐远中间多睡了個小冤家,一家三口同榻而眠,侨逸杰则憋屈地在隔邻鲜少人用的客房蜗了一夜。
隔天大早,沒等徐远来得及去许春梅那做昨天预约好的检查,早点刚吃了三分之一又奔到盥洗台统统吐光后,漱几次口,随手撕开验孕棒完好的包装,两分钟后,徐远万分确定自己是又有了。
都不知道侨逸杰是什么时候跟過来的,抬眼就撞见他手扒在门廊上,看男人验出两道鲜红,他笑得很是鸡贼。
基因检测得等胎儿在母体裡生长满十六周,也就是三個月后才能知道這胎怀的是谁的孩子。怎么办就认命等吧,把條状棒丢进卫生间的垃圾篓裡,徐远冲侨逸杰勾了勾手指,青年喜滋滋過来后,他直接从他脚面上踩了過去!听着侨逸杰压抑在喉咙裡的惨痛闷声,虽然不人道,徐远确实感到心理平衡多了。
毕竟对孕夫而言,沒有比保持心情愉快更重要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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