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冬季后半的選擇
干掉過三只螳螂怪并不小心戳瞎一只的王齐也建立起一点点战斗的自信,感觉大约有98.7%的机会赢下单挑而不出现伤残。
在街道上遭遇战,勉强有八成把握周旋一下,只是要杀死能飞的螳螂怪几乎不可能。
所以李想的参与度不需要太高,只远远的吸引一下螳螂怪的注意力,都可能为他创造致命一击的條件。
王齐還是低估了李想的作用,因为变成两個人,同时可以攻击两只哨兵,而在接下来连续三天的行动中都沒有碰到三只哨兵相互照应的情况,无虫报警螳螂怪也无从谈起。
同样因为沒碰上螳螂怪,收益相对也比较一般,总共只找到四只虫子。
王齐也在一点点适应着本地的冬天,在食材处理上进行更合理的安排,于二号楼取出肝、脂肪和腿子,剃掉消化道防止细菌滋生导致的腐败,剩下的回基地处理。
沒起到给李想观摩学习的作用也不要紧,忍一忍,時間在我,每天两次加属性的机会可不是闹的。
回家处理好战利品,全部可食用部分加一起大概四十五公斤,又可以休息一阵。
如果這样的收益能稳定下来也不错,不過可能性很小。
不含二号楼往返基地的作息时差调整部分,三天只找到四只爬虫,其中還有两只是一起被收拾的,战斗時間几乎可以不计,换算下来抵达猎场区每六小时搜索才能找到一次,一两百米长的巷子往往搜两條或三條才能有产出。
体育馆半径一百五十米到三百米间,這样的巷子、街道再怎么算也就四十来條,哪怕不考虑干尸怪和其他幸存者的狩猎行动,他们家一大一小两個三到四轮就搜得差不多了。
算上前几次单人和双人行动,该区域间還有差不多一半沒搜過。
這次抓来的四條爬虫,脂肪條情况都比较糟糕,基本判定爬虫们冬季沒有补充食物的能力,即使有一点也只能供应虫后這等生育机器,螳螂怪都不一定能分多少,所以要回收小虫维持活动能力。
以此为线索,得出“爬虫群冬季不会补充外围侦察網”的结论,变得顺理成章。
說人话,王齐判断体育馆以外的爬虫在冬季属于不可再生资源。
再有两次,甚至只要出现连续两晚搜不到结果时,将不得不继续靠近体育馆。
越靠近,体育馆内感知到的哨兵报警声会越大,见识過干尸怪被围殴的情况,有理由怀疑這会引发螳螂怪更大规模的响应,比如一次出动两只甚至更多。
另一個角度。
最近日照時間仍在持续缩短,甚至在加速,全天总日照時間已经不到四小时。
王齐再迟钝也开始怀疑此地有可能处在极圈内,最终会出现极夜现象。
极夜并不是只有南北极点才会有,整個极圈范围内都会有,只是根据纬度高低区别時間有长短罢了。
王齐和李想是夜行鬼,倒是不怕极夜,問題在于仍在缩短的日照時間趋势显示,现在還远沒到冬季的中间点!
這不仅仅意味着家裡的存粮還远远不够,并且假如真有极夜时段存在,前去抓虫的幸存者会继续增加。
理由是极夜和其前后十几天日照长度几乎可以忽略的部分,几乎封锁了沒有夜视能力的普通人外出行动的可能,打火把靠近就得有对付成群螳螂怪的实力,否则只能绕开该時間段。
从猎物肥美程度也可推出一样的结论,越早下手越好,等虫子瘦得剩下虫干,只能直接冲体育馆开螳螂怪群了。
越早下手越好,和到现在为止只发现几波幸存者足迹沒有冲突。毕竟打虫子风险很大,为了小命着想,只要有得选都不会来吧。
幸存者不像王齐沒得选,他们是地头蛇,肯定会知道更多食物分布状况,也知道从谁家裡能用手工品换到食物,从地裡刨,从洞裡掏,哪怕吃橡果,总有比打虫子安全的方式。
說起橡果,其实人是能吃的,王齐也想過甚至砍树时试過,但讲真他实在是受不了那股子苦味和干涩味。可這并不意味着幸存者不吃,說不定還有人当主食呢。
对了,要不要搜集些橡果看看老太太家吃不吃呢?
好像错過時間了,他砍大橡树的时候树上都沒剩几颗,最后撸下来的几十颗也投给小强。如果能早些意识到它的交易价值,蔬菜粮食种子什么的早就到手了吧。
也不能怪他,毕竟橡果掉落主要集中在气温降到冰点之前,那时候他還在小心翼翼避免发出声音躲着爬虫走,橡果掉落区属于噪音区,极可能也是爬虫的食物搜集区,他根本不会主动接近。
“想……甚么?”李想靠過来问。
王齐看她,转头拿上搜集来的蜡烛在灶台裡找根木棍点燃,又拿来木板和碳條,边画画边和她解释。
蜡烛是外面捡来,一根烧完后用剩下的石蜡和着布料裡拆出来的线重新搓的,石蜡利用率会稍微高点。碳條是早前做镜面画时的配方调整比例弄的,不太好用,经常断。
“极夜你知道嗎?就是太阳不会升起的日子。”他问着,在画板上绘制地平线、树(参照物)和太阳的动态图。
李想点头,搬出手指来数:“……好朵天。”
“好多天……”嗎,有点糟糕。
纠正了她的口音,想想接下来怎么沟通。
李想年龄小,去年更小,做不到在极夜裡准确计时,家裡大人见惯了也不会刻意去记日子。
但還是有线索,好多天至少不是“很久很久”,也许一两周,应该不超過一個月,因为西南异常日李想会害怕,极夜穿過该日子她更容易记住。
继续在画板上画,這回主角是树,从左到右为落叶期,枯枝期和生芽期,枯枝期为表现积雪厚度区别,画了三份。
画上打條横线,给它们分块:“秋天,冬天,春天,我們现在的時間在這裡。”
他說着在某個节点上画了俩火柴人。
他学生时代是美术专业转理科考入建筑系的,他会画人,而且高二被专业老师带去体验统考气氛时素描分還挺高,不過他对画人一点兴趣沒有,還不如画石膏有意思,做了“搬砖工”之后就只画火柴人。
李想点头,她不太明白,为什么疯子画画挺好看,就是画人不太像。
王齐沒理她略带嫌弃的表情,在画板上三颗枯树下方画一條横线。把碳條在地上磨尖,角落画两虫子,笔不行,勉强把螳螂怪和爬虫的特点表现出来。
虫子后面画等号,等号后改成小符号,三角形代表头,线條代表躯干,一個三角形加三條线代表整只虫。
做好符号示意,在冬季线條下画虫子加“×?”,用圆点表示数字。
“冬天开始之后,我們打的虫子有這么多。”把冬季剩下的部分圈起来,写上符号和乘数,“整個冬天我們至少還需要這么多虫。”
后半個冬天所需的具体数字是螳螂两只,小虫十只,或者三只螳螂。因为不知道冬季具体长度,准确度有限。
李想又点头:“噢。”
王齐把画板翻過来,中间画体育馆俯瞰图,巴掌大小,以此为中心辐射出去分出很多区块,在每個区块裡填入虫子符号和数字。
有些区块沒探索過,也沒有留白,按已探索部分平均值,和在较高处观察到的区块建筑分布及保存情况做加减,考虑着把所有区块都填满,李想也不打扰,很乖巧。
“這是什么都沒有。”說着把数字为零的区块全部打叉,下面又画了几個火柴人,一個箭头上去画圈包下一堆,“剩下的還有怪物和幸存者也在寻找,要凑够冬天的食物,只能从螳螂怪身上下手,剩余的爬虫不可能够吃。”
“汤螂乖。”
“对,螳螂怪。”
其实如果抢時間,回来之后马上再出发,应该能抢到一只螳螂怪肉重相当的小爬虫,可以少打一只螳螂怪。
不過王齐并不愿意這么做。
他估摸除了他和李想,即使還有能无损杀螳螂的团队,受限于体能储备和能力也還是会以小爬虫为主,沒必要跟其他幸存者抢食物空间平白多制造几個死鬼。
他得让李想知道他们必须主动找螳螂杀,而不是看到螳螂再考虑。
自己也要转变心态,为了给更多螳螂怪开瓢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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