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抓住你了【二合一】
“唐閔,你能不能……”能不能等等我。
可這句話犬槐說不出口,唐閔不應該爲任何人停下來,明明是他自己的原因,是他自己沒有追上,可是他真的好怕。
唐閔聽到犬槐的話說到一半又不願意再說,語氣中的惶恐滿溢出來就差把他包裹進去了。
怪事,唐閔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犬槐,新奇之下,稍微多了那麼一絲耐心:“怎麼了?”
犬槐:“我看到了你的那條龍,好厲害啊唐閔,你一直都很厲害,有超強天賦,一點就通的悟性,人也很好,還知道很多東西,會很多技能,有那麼多人崇拜你……”
唐閔聽着犬槐用低啞的聲音對他全方位誇誇:“能不能說重點?”
犬槐把自己埋在唐閔發間:“我已經百分百努力了,可還是沒有辦法做得跟他們一樣好,這裏最不缺的就是又有天賦又努力的人。”
犬槐沉默了一下,忽然道:“如果我也有天賦就好了。”
唐閔瞳孔放大,似乎沒想過犬槐會說出這種話。
犬槐:“如果我能像你一樣聰明就好了。”這樣我就可以知道你在困擾着什麼,然後擋在你身前。
“你在,羨慕我?”唐閔道。
犬槐放開唐閔,擦了擦眼淚,紅着眼睛看着他:“當然了,這很奇怪嗎?”
說羨慕也不準確,是仰慕纔對,他喜歡唐閔的高姿態,強大的氣場和挺直的脊樑,怎麼可能會有人不喜歡唐閔。
只是這種感情不知道什麼時候變了質,也許是唐閔打敗小金人時自信又耀眼的逆光,也許是下城區唐閔倚着搖椅摸了他頭,或者更早,他向唐閔挑釁結果被打敗的時候就開始了。
唐閔又輕聲重複了一句:“你居然會羨慕我。”
在特別困難的那段時間,他也曾這樣想過。甚至不算羨慕,他嫉妒犬槐,憑什麼主角一定得是犬槐,憑什麼不能是他。在後面真正接觸到犬槐以後,又開始嫉妒犬槐明明是個無天賦,卻擁有那麼積極樂觀的心態,襯得他多狹隘。
原來犬槐也在羨慕着他。
犬槐眼瞅着唐閔莫名其妙變得心情很好:“我羨慕你很讓你高興嗎?”
唐閔不置可否地勾起脣角,找了個長椅坐下。
犬槐便蹭着唐閔的肩膀挨着坐,遠遠看去就是一個大體型動物爲了跟人親近努力縮小自己體積的姿勢,光蹭還不夠,還要抓住唐閔的衣角。
犬槐想,那好像也不虧,唐閔看起來真的很高興,都讓他親近了。
垂眸欣賞了一陣犬槐低迷的模樣,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態,唐閔道:“進步快是因爲他們本來就有那樣的能力,只是以前技巧不足,侷限住罷了。先不說念者,單論解怔班高排名的體術者,基礎從小打起,還有一定念能加持,加上優質外骨骼,和你這種半路出家的無天賦當然不一樣。”
過了那陣難受勁,犬槐也好了,劍眉倔強地豎起,不甘心道:“難道我就註定比不過他們了嗎。”
長久沒有得到回覆,犬槐憋不住了,直起身體道:“你不能這麼想!”
說完,犬槐看到唐閔似笑非笑望過來的眼神又縮了回去,差點忘了,唐閔就喜歡看他喫癟。
“你不能這麼想嘛,我還是可以很厲害的。”犬槐正絞盡腦汁推銷自己,聽到唐閔的聲音。
“你可以做到。”
犬槐安靜下來,他想,有這句話就夠了,接下來不管發生什麼,唐閔說了他可以做到,他就可以做到。
唐閔:“天賦不一定只是念能,每個人都有某個領域的天賦,你知道有多少人也在羨慕你的天賦嗎?”
犬槐不自覺放輕了聲音:“我有什麼天賦?”
“永不放棄的決心,沒有依據的奇怪自信,堅定又沒必要的信念,雖然都不是什麼很好聽的天賦吧,但天賦沒有好壞,只取決於自身的選擇。”唐閔哼笑了一聲,“誰說努力就不是天賦了?”
犬槐發愣地看着唐閔。
唐閔眉頭聚攏:“看什麼看。”
“你在誇我耶。”犬槐道。
唐閔:……
犬槐滿懷期待地湊過去:“再多誇我一點!”
唐閔往後仰:“不要。”
“唐閔,多誇誇我嘛。”
唐閔想走,卻發現兩邊都被犬槐的手臂攔住了,他現在就是一個完全被犬槐封鎖住的狀態。
“離我遠一點。”唐閔伸出一隻手抵住了犬槐的額頭。
犬槐完全失了心智:“唐閔,誇誇我誇誇我。”
熱源一樣的軀體靠過來,唐閔用力抵了抵,卻根本阻止犬槐的靠近。
深邃立體的五官放大後有種攝人心魄的衝擊感,犬槐的眼睛璀璨如星,裏面蘊含了一種唐閔看不透的濃郁情感,像漩渦一樣要把唐閔吸進去。
唐閔指尖發麻,又來了,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
走廊上龍吟乍響,唐閔後背貼着冰冷的牆壁,發麻的指尖用力摁在椅面上,幾乎是惱羞成怒地瞪向被他轟下去的犬槐。
念能消散,唐閔目光一凝,犬槐居然接住了他的凝物念能。
雖說堪堪接住,犬槐看了看自己還在冒煙的手掌,幸好有外骨骼,不然真不知道拿這麼強的念能怎麼辦,這還是唐閔收斂的情況下。
不能把人惹毛了,犬槐拍拍衣服,在唐閔凝視中坐在長椅前面的地板上,轉移話題:“你好像總是很相信我。”
唐閔一噎,心想廢話,不相信主角還能相信誰:“你不是還想超過我坐上首席的位置麼,這才哪到哪。”
這下輪到犬槐語塞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現在不想……”
犬槐恍然醒悟,原來他以前還說過這樣的話,難怪唐閔一直不待見他,是不是因爲這個唐閔纔對他冷淡下來。
犬槐猛然站起來,轉過頭認真道:“我不會那樣了。”
唐閔:“不會哪樣?”
唐閔看着犬槐又開始莫名其妙燃起來,信誓旦旦道:“我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恢復活力了啊,唐閔看着精力無處安放所以圍着走廊跑了無數圈的犬槐,只是隨口說了兩句而已,這也太好哄了。
最近的夢來得有些頻繁,都不是什麼好夢,而且夢境越來越真實。
唐閔在一個深夜裏驚醒,抖着手抓住了自己的頭髮。
這次他夢到了前世和主角同歸於盡的時候,他將自己的所有籌碼卻都放在天平上,試圖和命運進行最後一場決鬥。
懸崖邊,他等來了那位匆匆趕過來的主角,身上佈滿傷痕,卻遮不住眼底的熠熠星光。
成年版的犬槐和現在的犬槐有些不同,收斂了咋咋呼呼的性子,多了幾分沉穩,身姿挺拔,氣場並不弱於他。
按照計劃,他本應該自爆,逼迫犬槐爲了保護其他人和他一起跳下懸崖,然後在空中貫穿犬槐的胸膛。
但他發現他下不去手了。
第二天,許曦文打着哈欠往訓練室走,一個身影從她身後飛馳而過,風一般超過她跑到前面,然後又拐了一個彎回來。
犬槐神采煥發地停在許曦文面前,眼睛裏滿是閃閃發光的碎金,朝氣十足道:“許曦文前輩早上好!我們開始今天的訓練吧!”
“很有精神嘛,看來你突破瓶頸了?”許曦文被犬槐的嗓門吼清醒了,笑着擼起袖子,“好,那我們就開始吧!”
不遠處的謝亦安被這邊吸引了目光,感嘆道:“真有活力,忽然想起了以前上學的日子。”
唐閔瞥了一眼那邊亢奮的人,收回視線。
太陽逐漸移到頭頂,許曦文看了一眼時間,對那邊喊:“可以休息了。”
一道黑影竄到了她的面前,犬槐滿身都是汗,精力卻一點沒減,躍躍欲試道:“我還不累,可以再加練嗎。”
許曦文:“可是現在的訓練量已經夠多了,再加就超出了普通人的生理極限,說不定還會起反效果。”
“我覺得自己還沒到極限。”犬槐眼睛亮得會發光,“而且前輩之前說過體術者就是爲了突破人體極限的吧,我還遠遠沒有到那種程度。”
犬槐執意要加訓,許曦文試探過後發現犬槐確實可以撐下來,暗稱了一聲怪物:“那行,再給你加一套。”
訓練完,犬槐帶着雀躍的心情跑到唐閔的訓練室:“唐閔,我來……”
話說到一半,犬槐左右看了看只有謝亦安一個人的訓練室:“唐閔呢?”
謝亦安從書裏擡起頭:“他半個小時前就走了。”
唐閔從餐廳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全世界亂跑的犬槐。
這人似乎跑了很長時間,找到唐閔還有點委屈:“你怎麼沒有等我一起去喫飯?”
唐閔:“我們什麼時候有過這種約定了?”
“我有算好你的特訓時間,之前也都是過來找你的。”犬槐道,“你在躲我嗎?”
“沒有。”唐閔偏過頭,繞着犬槐走。
“你明明就有。”犬槐追了上去,“爲什麼,總得告訴我原因吧。”
唐閔往後拂開犬槐試圖牽過來的手:“別碰我。”
“不碰不碰。”犬槐收回了手,亦步亦趨地跟着身後,“到底怎麼了,唐閔,唐閔?”
“別跟着我。”唐閔加快了腳步,然而身後之人的存在感如此強烈,根本沒有辦法忽略。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你是不是又做噩夢了?”犬槐語氣中透着擔憂。
唐閔收緊了手指,語氣發狠:“解怔班這麼多人,你爲什麼非得纏着我不放。”
“因爲喜歡你啊。”犬槐突然道。
唐閔回過頭:“你說什麼?”
糟糕,說漏嘴了。犬槐停下腳步:“啊不是,我的意思,我不是單純的喜歡你,是想和你交往的喜歡。”
你在說什麼啊犬槐!
犬槐瞄了一眼唐閔的反應,有些羞澀:“我是真心喜歡你的。”
閉嘴吧!
唐閔心頭浮現出濃濃的荒謬,以至於壓住了控制不住事態變化的焦躁感。
犬槐喜歡他,主角會喜歡反派?劇情中有這種設定嗎,完全沒有印象。
唐閔看犬槐的眼神像在看怪物:“你腦子壞掉了?”
“我是認真的。”犬槐破罐子破摔,選擇硬莽,上前了幾步,“你是不是情緒又失控了,讓我關心關心你好不好。”
“走開。”唐閔冷硬道,“你瘋了嗎,反正我不可能喜歡你。”
犬槐腳步頓了一下,感覺心裏有點疼,但還是走了過去:“你看起來需要幫助。”
“再說一次,別過來。”唐閔擡起了手,手掌間念能浮現。
四周的風向紊亂,犬槐堅定不移地往前走,將胸膛毫無防備地暴露在唐閔面前:“只要你想,你可以隨便怎麼打我,但只要我還有行動能力,我就不會停止向你靠近。”
唐閔由掌變爪,掌心的念能加速凝聚,散逸在眼前的念能把向他走來的身影模糊。
“別過來。”唐閔後撤一步,手腕卻被另一隻手緊緊抓住。
掌心的念能凝滯一瞬後轟然消散,一個身影破開迷霧,擁他入懷。
“抓住你了,唐閔。”
身體緊密相貼,幾乎將兩個心臟也靠在了一起,唐閔茫然的目光落在空氣中:“你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
“我什麼都不想要。”犬槐道。
唐閔:“你只是喜歡我的光環、身份。”
“纔不是。”犬槐抱緊唐閔,“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我都喜歡。”
唐閔哼笑了一聲:“你知道我會變成什麼樣麼,就敢這麼說。”
“我查過入怔末期的人。”犬槐在這種地方直覺總是出奇地準,“只是陰沉一點罷了,沒什麼可怕的,我會幫你,你要是控制不住情緒,可以打我發泄,反正我很耐打。”
唐閔:“哪有那麼簡單。”
“是啦,但是不管發生什麼,我想和你一起面對。”犬槐貪戀着唐閔身上的氣味,“不要拒絕我好不好,我會成長得很快的,我想保護你。”
因爲他表現得太需要被拯救,所以觸發了主角的支線劇情?或者規則要讓所有人圍着主角轉,他破壞了這個規則,所以劇情自動扭轉成了現在的模樣?
唐閔肆無忌憚地用惡意揣測着,想讓自己變得冷酷,來抵禦這種讓人忍不住卸下防備的熾熱溫度。
唐閔:“現在的你還太嫩。”
犬槐卻曲解成了另外一種意思:“是覺得我實力太弱了嗎,我會努力的。”
唐閔沒有反駁,隨便他怎麼想,反正等犬槐到能打贏他的時候,他差不多也該離開了。
“放開我。”唐閔道。
犬槐依依不捨地鬆了手。
“既然你喜歡我,就該滿足我的意願吧。”唐閔斜眼睨他。
犬槐連連點頭。
唐閔:“不準離我太近。”
“啊——”犬槐哀嘆。
“做不到?”唐閔露出譏諷的表情,“你的喜歡也不過如此。”
“做得到,做得到。”犬槐一秒服軟,“一下都不能靠近嗎?”
看到唐閔的眼神,犬槐沮喪道:“好吧。”
“那我走嘍?”犬槐走到一半回頭看,“我真的走嘍?”
唐閔的表情似乎在說“怎麼還不滾”。
犬槐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唐閔的視線。
等到犬槐離開,唐閔在原地站了一會,往牆壁上靠過去,表情一片空白。
雖說犬槐答應得好好的,但唐閔還是總能在各個地方看見他的身影,逮又逮不到人,好不容易抓到了,就一個勁地憨笑,各種獻殷勤求原諒,讓人生不起氣來。
時間一長,謝亦安也察覺到不對勁。
“你們在鬧矛盾?”謝亦安看到那邊被唐閔責罵一頓後,竄進校園綠化帶溜走的犬槐問。
唐閔將手放在風衣口袋裏:“沒有。”
“他看上去很想跟你和好,這幾天天天來呢。”謝亦安勸道,“我看你也沒有很介懷的樣子,不如算了,小情侶吵架哪有隔夜的仇。”
唐閔睫羽顫了顫:“我們不是那種關係。”
謝亦安露出錯愕的表情:“居然不是嗎,抱歉,是我誤會了。”
兩人喫完飯來到訓練室,謝亦安把無數圓片狀的小東西分別貼在地面和天花板上,中間用一根極細的念線相連,線上還掛着很小的鈴鐺。
謝亦安轉過身對唐閔道:“今天練移動身法,這些念線極度敏感,周圍的空氣流速達到一定界線就會抖動響鈴,能在不驚響鈴鐺的情況下穿過念線叢,就算特訓完成。”
被念能覆蓋的身影如同穿梭在叢林間的靈巧蝴蝶,通過兩遍念線叢以後,唐閔攤在沙發上:“不想練了。”
謝亦安看了看時間,距離特訓開始才過半小時而已,一開始唐閔還會適度裝一下,自從知道謝亦安是顧藥那邊的,裝都懶得裝。
“掌握就行,那就今天就這樣吧。”謝亦安鬆口得很快,像是習慣了唐閔時不時地擺爛,“要幫你把燈關掉嗎?”
唐閔點了點頭。
訓練室只亮起一個昏黃的壁內燈,門合上以後四周便靜謐無聲,唐閔半躺在沙發上,慢慢合上了眼。
不知過了多久,唐閔眼睫顫了顫,忽然聽見一陣慌亂的叮鈴哐啷聲響,念線鈴鐺被觸發。
唐閔蹙起眉睜開了眼睛,訓練室空無一人,門還是合上的,但原本整齊擺放的念線被弄得亂七八糟,還能從裏面看出某人的逃跑軌跡。
沙發旁邊的矮桌上多了一塊拆封了的遊戲卡帶,唐閔拿起來看了一會,認出來這是新發售不久的遊戲,他前幾天在念網上看到過,還沒來得及買。
拙劣的討好手段。
小小卡帶在五指之間流暢轉動,唐閔往窗戶那邊看過去,剛好看見一個腦袋縮了下去。
唐閔將卡帶收入掌心,撐着下巴望向窗口。
沒過一會,一雙深棕色的眼睛狗狗祟祟出現在窗戶邊沿,和唐閔對上視線後瞳孔瞬間放大,似乎被嚇了一跳。
唐閔把卡帶的一角抵在矮桌上,薄脣輕啓:“過來。”
犬槐站起身,打推開虛掩的房門走進訓練室,順路把被他撞歪的念線恢復原樣,一副忐忑不安的樣子。
卡帶被兩根手指夾住,等犬槐走近,唐閔向他伸出手。
“要暖手嗎?”犬槐將唐閔微涼的手攏在雙手中間。
唐閔抽回手:“讓你把卡帶拿回去。”
犬槐垂下空蕩蕩的手,顧左右而言他:“你昨晚是不是沒睡好,我不打擾你,你睡吧,我就在旁邊守着。”
“拿走。”唐閔重複。
犬槐看看天花板看看地面,當作沒聽見。
溝通無果,唐閔放棄和他交流,消極地闔上了眼睛,而在唐閔閉上眼睛的下一刻,犬槐轉回了頭。
垂在沙發上手被攏住,熱意源源不斷傳過來,唐閔抽了兩下沒有抽回來,隨他去了。
犬槐蹲在沙發邊上,盡職盡責地充當暖手寶,天氣轉涼,體術者和念者的區別更加分明起來。
比如唐閔穿上了擋風的偏厚風衣,沙發上還有一條散開的淺色圍脖,而犬槐依舊穿着一件薄薄的長袖,全身還暖融融的。
冰冷的手逐漸回暖,青蔥般的指節染上一點粉色,唐閔眉目舒展開來,宛如堅冰融化,初雪化作春水。
犬槐的目光從手一路往上移,專注地盯着唐閔的臉。
許曦文前輩教過他如何收斂自己的氣息,減弱存在感,他學得很好,他現在這麼盯着唐閔看,唐閔也沒有感覺到一點不舒服。
唐閔靠在沙發背上,腦袋往下偏移,氣息變得綿長,發現唐閔睡着後,犬槐安靜了一會,但很快又不滿足於現狀,他的動作很小心,在唐閔毫無所覺的情況下順利坐上沙發。
然後撩起衣服,將唐閔的手放在溫度更加滾燙的腹部,寸寸接近。
將唐閔的後背和沙發分離,自己擠了進去,步步謹慎小心,最終將唐閔安然無虞地抱在懷裏,跟夢裏的姿勢一模一樣。
居然真的可以把唐閔完全環抱住。
犬槐環住唐閔的腰,雙手重新攏住那雙細膩溫熱的手,下巴輕輕擱在肩窩,深深吸了一口。
大概也知道自己做了不正當的事,犬槐翹起脣角無聲地笑了一下。
“好喜歡你啊,唐閔。”犬槐情不自禁地對着唐閔耳邊輕聲道。
越觸碰,越不讓他觸碰,他都沒有辦法輕易割捨掉這份喜歡,他好像比自己想象中要更喜歡唐閔。
“你什麼時候可以接受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