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完結章
衆人面色凝滯地望向遠方的滿目瘡痍,變故來的突然,沒有給他們任何思考的時間,有人的聲音在人羣呢喃。
“巨怔……消失了。”
“巨怔被關進神眷族地界了!”
繃緊的精神驟然鬆懈下來,好多人扯着衣服嘶吼,相互撞拳擁抱,臉上的鮮血如汗般揮灑。
“成功了,世界意識這下逃不掉了!”王啓高喊道,臉上卻看不見多少欣喜,回頭去找祭司,“祭司,你快算算,他們倆還能活着嗎?”
過了那陣激動,所有人也立刻緩過來,祭司扶着神眷族人的手臂,顫巍巍站起來,便看見周身堵滿了人,各個都用急切渴求的目光盯着他。
祭司嚥下口中的血腥味:“那我算算吧。”
——
在吞噬世界意識那一刻,除了駭然怔氣,還有另一道更加兇猛的力量衝擊着唐閔的腦海。
那是“世界意識”記憶,它是神的怔,它曾經歷過所有怔都會有的過程,取代宿主。
神明花了大力氣將它抹除,爲此重傷沉睡,卻沒想到它並沒有真正被消滅。
它在暗地裏的累計力量,恢復一部分實力,沒有輕舉妄動。
怔是世間最邪惡的造物,見神明久久沒有發現它,便起了野心,它伴作神明瞞過世界秩序,看到了這方世界的未來推演。
它盯上了唐閔,作爲主角之一,唐閔身上的怔非同凡響,通過演算,它發現只有將唐閔的怔加以培養再吞噬,它就有足夠的力量反殺神明。
但是命運線的裏,唐閔會消除怔,它不能讓這麼好的怔被消除掉,不僅如此,它還要想辦法讓唐閔的怔更強。
它做點手腳,讓犬槐在分班考之前提前遇到唐閔,這只是一個細枝末節的改變,進不了世界秩序的眼睛。
而如果它持續在裏面搗鬼,讓他們之間不斷出現誤會和意外,最後反目成仇。
唐閔更加偏激,加上怔和它的影響,自然會走上它預想的道路,唐閔會因爲仇視犬槐,命運線和反派路線重合。
那時候的怔是最適合它恢復能量的。
以上,都是它完美的臆想。
還沒等它付諸行動,計劃之初出現了意外。
它到底不是神明,對神力掌握度不夠,它的推演被不小心泄露給唐閔了。
世界裏的人意識覺醒,會驚動世界秩序的,它對唐閔起了殺心。
這個時期有兩個氣運之子,死一個沒有那麼嚴重,沒想到唐閔這麼頑強,它使出渾生解數都殺不死,怔反而越來越強了。
它改變了殺死唐閔的想法,鋌而走險開始以這樣的方法養怔。
它將錯就錯,拼命給唐閔灌注反派必死的觀念,想要逆天而行的執念,比它預料的還要強大。
在它沾沾自喜之際,它怎麼也想不到,唐閔會選擇和犬槐同歸於盡。
兩個氣運之子同時隕落,世界線崩塌,必然徹底驚動世界秩序。
它只得咬着牙耗盡全數神力讓時間回溯,在唐閔死之前把他體內即將成熟的怔給吸收了,然後回到時間線最開始的狀態,躲進巨怔的身體裏,躲避世界秩序的追查,卻也被牽引到了世界裏面,出不去了。
它的貪婪註定要在未來付出代價,因爲貪婪,它在最後一刻強行剝離了唐閔的怔。
由此一點,命運線發生了偏移,唐閔的記憶沒有回溯,他重生了。
世界意識的記憶相隔千萬年,久遠渺長,和唐閔短短二十年的經歷相比如同浩海見到溪流,唐閔被這道記憶衝散了意志。
——
接納了駭然力量的神眷地界陰風陣陣,雷雨與雲霧佔據全部視野,分不清天地的界限。
衣服灌注了激烈的風,激烈地向後擺動着。
犬槐無視一切衝擊,將唐閔緊緊抱在懷裏,自虐般和唐閔一起承受這股痛苦。
犬槐從沒有在這一刻感受到人力的渺小,他們好像天地洪流間最不起眼的一葉扁舟,一點點波動,都是一場浩劫。
“你總說我做事不考慮後果,你又好到哪裏去,做這些事之前你沒有想過,如果你死了,那些關心你的人要怎麼辦,你讓我怎麼辦。”
唐閔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裏,黑色滲進血肉,在每一塊肌膚裏紋上詭祕的紋路。血管在其中一寸寸沸騰破裂,只有胸膛時不時的起伏和外圍依舊洶涌暴虐的怔氣表示他還活着。
“你就是仗着我喜歡你。”犬槐眼中血絲瀰漫,“我該怎麼救你。”
唐閔身體動了動,蜷縮起來,無聲地承受着足以毀滅天地的力量。
犬槐想起來唐閔吞噬小巨怔時的場景,垂下頭貼進了抿緊的脣瓣,撬開牙齒,試圖以這樣的方式將怔氣度到自己身上。
部分橫衝直撞的怔氣找到了出口,更加兇猛地涌了出來,唐閔抖了一下,用力攥住犬槐手臂上的布料。
可那道怔氣比他想象的還要難纏,就算他能引出來,也只是杯水車薪。
犬槐抱起唐閔往喚神塔衝了過去。
神眷族全數轉移,只剩下空蕩蕩的街道,而在他們進入地界之後,這些沒有任何防禦材料的建築就被怔氣帶起的風暴摧毀了個徹底。
只有那座純白的高塔屹立在廢墟里面。
“砰!”犬槐連找鑰匙開鎖的耐心都沒有,撞破大門,從巨大的裂口處匆匆走進塔內。
將唐閔放在平坦的地方,犬槐爬上書櫃,可所有的書籍都被轉移,犬槐到處找不到,抽出長刀朝神像砍了過去。
神像發出金光,在刀刃的衝擊下發出嗡鳴,犬槐被後推力衝退了幾步,握緊長刀更兇狠地劈了上去:“世界意識,出來!”
喚神塔在勁風餘波中逐漸肢解,唯有神像安然無虞地立在原地。
犬槐臉上露出猙獰之色,就在神像即將無法支撐長刀攻擊,開裂的前一刻,神像頭頂金光大盛,一位長髮人影從神像頂部徐徐落下。
祂剛看清塔內被肆虐過的跡象,眼前一閃,被一股大力攥住了衣領,迫使着祂俯下身。
此時的犬槐看不出一點平時的積極和煦,像只絕境中咆哮怒吼的野獸,質問着這方世界的神明:“唐閔吞噬了你的怔,現在要怎麼辦!”
“吞噬?”神明面露驚愕,被犬槐拖拽着扯過去,立在黑氣籠罩的人影面前。
神明伸出手,唐閔頭頂出現了金色的法陣,法陣旋轉沒過一圈,猝然消失。
神明收回了手:“不行,它已經和這個世界半同化了,我無法插手,只能等它同化結束,再由你們慢慢消解。”
“你不是神嗎,這不是你的怔麼,爲什麼你一點辦法都沒有,要你有什麼用?!”犬槐殺氣盡顯,表情像是要刀了祂。
“你冷靜一點。”神明自覺做了虧心事,將手掌拍在唐閔後背,淺金色光芒傳輸過去,把唐閔從撕扯不開的怔氣內拉出來。
“我只能做一些輔助作用,讓它的能量控制在最小輸出範圍,不至於一次性爆發出來,這是他們兩個間的對抗,其他人想幫忙也無能爲力。”
犬槐捏緊了拳頭,面色冷硬。
“不過你是純淨之體,對怔氣有特殊的功效,而且異生源體內的純淨能量對你身體改造很大,倒是可以幫助他。”
犬槐急切道:“我要怎麼做?”
神明思考着:“怔氣是至邪之物
,如果你能把那些怔氣無害化,再把它從唐閔體內導出來,應該就可以了。”
“怎麼導?”犬槐道。
“你是純淨之體,每個人情況都不一樣,需要自己去體悟。”
犬槐不耐地“嘖”了一聲:“還有嗎?”
神明還從沒見過哪個人敢這麼咄咄逼人地跟他說話,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沒有了。”
說完,神明就被犬槐生拉硬拽地塞回了神像,什麼話都來不及說,就被踢出了世界。
犬槐思考着神明的話語,就是把他當成淨化篩,把唐閔體內的過量能量引導出來,但是具體要用什麼方法?
犬槐靠近陷入意識□□的唐閔,用額頭抵着對方的額頭。
總之什麼方法都嘗試一下吧。
世界意識的意志早已被唐閔粉碎瓦解,只剩下徘徊在體內的能量,時刻準備爆發。
那股異常強大的波動在兩人之間輪換,犬槐也接受到了那份來自世界意識的記憶。
“原來是這樣,唐閔,你已經戰勝它了,所以這次也千萬要堅持住。”
外界的風暴沒有平息,神眷地界陷入了長久的黑暗。
唐閔的意識在亂隙之中,稍有不慎就會消解。
這裏沒有聲音,沒有時間,他好像被永遠困在這裏,堅守自己的存在不被抹除,是他堅持到現在的唯一目的。
爲什麼要堅持,他不知道,只是不甘心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消失。
他只是靜坐在這裏,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個月,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也許是一年。某塊地方好像塌陷了一點,露出針眼大小的白點,他往那邊走過去,裏面擠進來一團圓球。
那顆滴溜溜滾過來的金屬球停在他腳邊,自動組裝成了一個栩栩如生的機械松鼠。
唐閔盯着它,緩緩蹲下,朝它伸出了手。
——
黑暗之中,唐閔睜開了眼睛,身上沉得厲害,好像被什麼東西壓住了。
他回到了現實,周圍的環境比他身處的地方差不多昏暗,但好歹多少有一點微弱的陽光,穿過層層密密的陰雲,撒下來一點微乎其微的光輝。
唐閔盯着那道黑暗中唯一的色彩,眼前多了一簇尾巴狀的棕色毛髮。
視野偏移,唐閔從那束光上收回視線,看向那簇短毛,那是一根小辮子。
稀碎的砸嘰聲從底下傳來,身體的感知復甦,身體被暖爐一樣的溫度籠罩,有溼熱的觸感從鎖骨處傳來。
布料摩挲聲響起,那顆毛刺刺的腦袋移到眼前,他的意識依舊處於模糊狀態,沒有辦法將眼前的事物成邏輯聯繫起來。
唐閔焦距了一會兒的瞳孔渙散開來,放空難得平靜了一點的大腦,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擺弄來擺弄去,微不可查地掙動了一下。
犬槐捏住唐閔掙動的手,直起身貼了上去。
口腔內被肆意攪動,深入的親吻勾起了唐閔身體內的怔氣,脫出口中源源不斷地引入另一具軀體。
呼吸在期間變得火熱溼潤,還有些輕微的窒息,唐閔蹙起眉忍受了一會兒,別過臉:“不……”
聲音幾乎無聲。
犬槐聽到了,退出來低聲在他耳邊道:“再堅持一下,很快就好了。”
熱爐般的身體黏糊糊貼上來,在唐閔僵硬的四肢上按壓着,低啞的聲音耐心輕哄:“這是在治療,很快就好了。”
實在擺脫不開,唐閔眉梢聚攏,再次陷入了沉睡。
——
再次醒來,天色是雨後即將天晴的矇矇亮。
他陷在柔軟的被子裏,入眼又能看見窗外的天地,花草和涓涓溪流。
凝滯的思維活躍了幾分,他可以坐起來觀察四周環境了。
手上有個圓圓的硬東西,張開手掌一看,是那隻出現在思維風暴裏的機械松鼠,不過那隻松鼠會一刻不停地喊他名字,聒噪得很,這隻倒不會開口,只是蹭着他的手掌賣乖。
唐閔清醒的時間變長,可是情況依舊不容樂觀。
犬槐燒了水回來,看到唐閔在看存儲在機械松鼠裏的投影筆記,但他的神情卻不併放鬆,像在看什麼難以理解的東西,臉上出現了些許戾氣。
眼前的投影被犬槐擋住,唐閔擡起頭,語氣不算好地開口:“讓開。”
一杯水遞到面前,犬槐道:“先休息一下吧,筆記什麼時候都可以看。”
唐閔壓制在心底的不明怒火一下子涌了上來,揮開眼前的水杯:“滾!”
犬槐將水杯收起來,沒讓水灑出一分,沉默着坐在旁邊,看着唐閔一遍遍地翻動着筆記。
“爲什麼我會把辣醬抹到麪包上?”唐閔指着筆記上隨意記錄的日常事件。
犬槐看了過去:“因爲這款辣醬很好喫,你很喜歡。”
“爲什麼我選擇的是麪包,而不是別的主食?”唐閔有些暴躁。
犬槐:“當時你很餓,不想浪費時間等我做,就想試試拌辣醬的麪包。”
唐閔的臉色並沒有因爲犬槐的解釋好轉,反而愈發陰沉:“不對,沒有那麼簡單。”
唐閔不願意再講話了,只是對着那句“今天早上吃了拌辣醬的麪包,味道很不錯”反覆看了數遍。
這次唐閔的記憶比原先更加混亂,他對真實的記憶有種執拗,一定要搞明白自己做那些事情時的前因後果和合理動機,忍受不了一點是似而非的信息。直到一切都能順理成章地連上,纔會承認這份記憶正確性,否則就會陷入強烈的焦躁與不安。
這是一場沒有盡頭的自我折磨,犬槐站了起來,將松鼠關閉藏進自己的懷裏。
在唐閔暴怒之前,捧住他的臉頰,兩人的臉貼的很近,視野內只能看見彼此的眼睛。
犬槐:“唐閔,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就算是普通人,也沒法記得多年前某一天吃了米飯還是麪包,爲什麼要塗辣醬,這不是什麼非要搞清楚的是,你只需要知道你是唐閔,這就夠了。”
“你打敗了巨怔,戰勝了困惱你兩世的世界意識,你是英雄,是最偉大的解怔師。”
知道唐閔聽不進去,犬槐放開手,用平常的語氣道:“世界意識的能量已經消解地差不多了,神眷族的入口開合了一點,雖然我們還是出不去,但是念網已經可以聯繫到這裏了,你猜我找到了什麼?”
犬槐將自己的通訊器放在唐閔面前。
那是一個私人建立的網站,屬地在唐氏皇城,是唐皇建造的。
他說自己最驕傲的兒子被困在了西無主之地的地下,怔會吞噬人的意識,他想他的孩子一定不願意自己的記憶被篡改分裂,他想向全世界徵集有關唐閔的一切東西,進過的店面,喫過的小攤,照片,視頻,或者文字描述,什麼都好。
這些東西發佈上來之後會受到最先進的防盜系統保護,任何人都無法查閱。
犬槐試了無數種方法,纔在前不久破解了密碼,那是隻有和唐閔關係最近的人才有可能能想到的密碼。
唐閔接過通訊器,發現這裏面全是他的痕跡,篩選過後按照他的年齡順序有序排列在一起。
最開始的是唐閔五歲之前的大量視頻和照片,大部分背景都在唐氏皇宮內部,背景音是一個溫婉的女士,偶爾會有威嚴的男士聲音出現,這些視頻絕大部分出自一個人之手,開頭寫着“我最愛的孩子”。
這只是網站的冰山一角,過後還有唐閔在唐皇皇城不同地方的影子,有巡街時從羣衆角度拍攝的照片,盛大典禮時小殿下的致辭錄音,或者尋
常上街時的日常錄像,這部分承載了五歲到十六歲區間唐閔的絕大部分人生。
偶爾還有來自其他地區的記錄,那是唐閔出國遊玩或者外交時的故事,這時候的唐閔又和普通狀態大不相同,穿着筆直的西服立在人羣中間,從容優雅,得體自信。
再後面,就是解怔學院壓倒式的內容輸出,按照時間分化,其實也就兩年,卻佔據了網站近一半的空間,誇張到一個時間段有來自三個不同角度的照片拍攝,四種鏡頭的錄像。
“爲什麼這個網站不能公開,有什麼是我這個和首席上了兩年學的校友不能看的!我很生氣,我打算把我收藏的錄像全都發出來,讓你們也看不到,哼!【唐閔戰鬥錄像】x43”
“原來之前驚鴻一瞥的神仙人物是唐氏皇城的二皇子嗎,當時沒來得及拍照,就文字記錄一下吧,當時他來我們店裏買衣服……”
“首席!我有首席的日常錄像,嗚嗚嗚可惜首席退學以後很少見到了,如果首席能看到這裏的話,我很想說,我們都很想你,21屆解怔學校的首席只有你一個。”
“我說首席就是這個時代的最強解怔師沒毛病吧!唐閔就是最牛的!【大戰巨怔戰鬥影像】”
裏面的內容讓人目不暇接,都是其他人眼中關於唐閔的記憶,發佈的人有熟悉的,不熟悉的,或是同伴,或是路人,林林總總,將一個完整的唐閔拼湊了出來。
唐閔花了半年的時間,將裏面的內容全部看遍。
這天天氣正好,唐閔點進最後一個視頻,發現了不對勁,那裏的背景和他現在身處的地方大致相同,唯一變化的是,視頻裏的天氣惡劣的不像話,彷彿隨時都在醞釀一個風暴,而現在的神眷地界萬里晴空,沒有一點黑暗氣息。
屏幕上的景色變動着,錄視頻的人一直在走動,穿過一片草地,他的背影出現在裏面。
錄像的人腳步快了幾步,他的身影也漸漸清晰起來,他似乎在喫着什麼串在籤子上的食物。
沒有什麼印象,應該是在他意識沒有恢復的時候錄下的。
一道清朗的青年聲線從裏面傳來:“唐閔,烤蘑菇好喫嗎?”
鏡頭前的他擡起了頭,沒有任何情緒的臉上出現了一點別樣的光澤,好似沒有感情的木偶娃娃終於被灌住了一絲生機。
“咔咔咔。”
鞋底踩踏草坪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唐閔從視頻上移開視線,犬槐拎着一條魚正往這邊走了過來。
他低頭確認了一下,發現視頻裏的自己和現在的他坐在相同的地方。
“看什麼?”犬槐很感興趣地往這邊湊過來。
唐閔頗爲嫌棄地挪開了一點:“別把魚身上的水濺到我身上。”
犬槐笑着說了一聲好,換了一個地方把魚乾脆利落開膛破肚,架起火堆燒烤。
不一會,烤魚的香味傳了過來,犬槐一邊拷一邊道:“你差不多也恢復過來了,我們是不是該考慮出去?”
唐閔盯着犬槐手上焦香四溢的烤魚,隨意的“嗯”了一聲。
“給。”犬槐將烤魚遞給他,唐閔等烤魚冷了一些,便開始慢條斯理地喫着。
犬槐:“魚好喫嗎?”
唐閔擡起頭,這一次,給出了明確的回覆:“好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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