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发怒
风格被夏有雨撞掉了筷子裡夹的小番茄,索性直接用手拿起来往嘴裡扔,鼓着腮帮子看向不远处的两人。
“唐闵,吃這個,這個味道很不错。”犬槐给唐闵夹了一块土豆。
唐闵捏住筷子的手用了点力,把土豆重新赶回犬槐碗裡:“我自己会吃。”
犬槐:“不能挑食啊唐闵。”
“我只是单纯不想吃你夹的东西。”唐闵端起碗坐到另外一桌上。
沒過多久犬槐拉开唐闵对面的椅子,若无其事地坐上去。
唐闵忍不可忍地锤了一下桌子,餐盘和裡面的食物短暂离开桌子,在半空中分离又掉下去。
犬槐:“哦,好帅。”
风格看了一会,对夏有雨道:“我怎么看不出来?”
夏有雨摆摆筷子:“這你就不懂了,唐闵要是真不想看见犬槐早就动手了。”
“可是這已经是唐闵动過手以后的情况了。”风格指了指犬槐灰扑扑還裂开一個大口子的短袖。
“你說的有道理。”夏有雨道。
說一周不见面,那一周唐闵确实沒有再见過犬槐,但是他沒有想到不见面這种事還可以反弹,犬槐不缠着他比试了,开始缠着他各种示好了。明面上看,這两人的关系也可以說是好了一点,主要归功于犬槐坚持不懈的努力,唐闵现在处于一种“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但是沒用,所以放弃摆烂”的现状。犬槐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苦尽甘来吧。
吃完午饭,大家聚集到同一個训练室,看上個星期的训练时长。因为犬槐几星期不变的100小时以上训练时长,其他人明面上沒有說什么,心裡总不是個滋味,也跟着加强训练,夏有雨上個星期的训练时长也到达50個小时。
“唐闵,你的时长超過80個小时了,进步很大啊。”最后一句犬槐像哄小孩一样在唐闵耳边轻声道,“如果不再這么水就更好了。”
唐闵低着头摆弄通讯器,抬手想给犬槐一下,被犬槐敏锐躲开。
“你這個110小时的人到底在凡尔赛些什么啊。”夏有雨撸起袖子,“再說這种传播焦虑的话小心我揍你。”
犬槐像猫闻见腥味一样:“嗯?你要跟我打架?”
夏有雨撸起的袖子又放下了:“忘了這個威胁对你来說沒有什么用。”
大家各自找個区域开始训练,唐闵本想找個机会去另外一個训练室刷时长,被犬槐当场逮住。
唐闵往四处瞟去,犬槐上前几步双臂张开,因为個子高的缘故把唐闵视线全部遮光:“你在找危险物品嗎,沒有用的,我已经事先把所有能威胁到你生命的东西全都收起来。”
唐闵:“你又想干什么。”
然后唐闵被迫听犬槐讲了半個小时的冷笑话。
“哈哈哈哈,怎么样,很好笑吧哈哈哈哈。”犬槐笑到一半,看到旁边面无表情的唐闵合上了自己的嘴巴,干巴巴道。“好吧,那我們换一個笑话。”
“噗呲。”不远处的夏有雨及时捂住了自己的嘴,小声对风格道,“只要我一個人觉得這個场景很好笑嗎?”
唐闵:“不想听笑话。”
“那——我們比试一下?身体动起来,可以让心情变得好一点。”犬槐踮起脚尖跳了跳,做起热身准备,“或者你把我当沙包也行,手感很不错的,很解压哦。”
他确实很想揍犬槐一顿,唐闵把手指掰地咔嚓响,残忍地笑起来:“好啊。”
“砰!”脚下的地板产生细密震颤,犬槐的后背重重摔在地上,向后面摩擦出去好几步。
不過唐闵可以明显感觉到,犬槐比前一個星期又进步,以前的犬槐对他的攻击毫无還手之地,现在居然有余力寻找他念能变幻的间隙尝试进攻了。
這個认知让唐闵心情沒有更坏。
旁边休息的风格看到犬槐不断被唐闵揍翻在地,对犬槐的印象再一次刷新。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唐闵這种近乎侮辱的揍法的,尤其是他们這些也可以称之为学院最强者的学生。
站得越高包袱越重,当一個你永远战胜不了的人以绝对力量不断打倒你,心态不好的可能连【怔】都被打出来了。就算体术者不会产生【怔】,也会因为心境上的打击实力停滞不前。
唐闵收敛念能,在犬槐即将冲過来的时候做了一個停的手势:“不打了。”
犬槐险之又险地停下来:“为什么?”
“单方面揍人沒意思。”唐闵朝犬槐扬了扬下巴,“你的外骨骼呢,拿出来。”
“你要和穿着外骨骼的我打。”犬槐道,“這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不好吧,打起来对你不公平。”
唐闵有些无语:“你不会以为穿了外骨骼就能打赢我?”
“沒有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犬槐浓眉拧起,有些纠结,“我以前的师父跟我說說,外骨骼虽然可以提升自己的力量,但是這是外力不是我自己的,只能用于解怔,不能对别人使用。”
唐闵:“什么奇怪的歪理,让你拿你就拿。”
旁边的夏有雨看得津津有味:“沒想到犬槐還有這种觉悟,我說他怎么一直不使用外骨骼。”
“等等?”风格忽然反应過来,“他之前都沒有用過外骨骼?”
“对啊。”夏有雨更吃惊,“你不知道?”
外骨骼只有穿戴和卸下的那一瞬间能被肉眼看到,使用起来是透明形态,念者可以用念能感受到,体术者基本只能靠猜。
风格脸色一变,倒吸一口凉气:“我還以为他一直穿着外骨骼呢,也就是說他之前和我們比试都是纯□□搏斗?”
夏有雨:“有什么問題?”
“問題大了。”风格向夏有雨解释:“你是念者可能不了解,我們体术者大部分战斗力其实都来自于外骨骼,我們念能储备量不多,为了延长职业寿命,念能基本都是用来驱动外骨骼的,有外骨骼和沒有外骨骼的体术者简直天壤之别。”
“我之前看不上犬槐是因为他弱,之前的比试也是,除了耐揍沒有任何优势,但是那是建立在他穿了外骨骼的前提下。但那是靠纯□□就不一样了,如果他穿上外骨骼,真实实力說不定真够格进入解怔班。”
夏有雨有了兴趣:“真的假的,犬槐在扮猪吃老虎?”
风格思索起来:“我說得不准确,如果他能正常使用外骨骼,真实水平应该是那种发挥得好进入解怔班,发挥一般就沒戏的程度。他的体术很杂不成体系,限制了他的战斗力,不過他身体强度确实沒得說,說不定比我還强。”
夏有雨看了一眼风格几乎从衣服裡爆出来的硕大胸肌:“跟你差不多,那他为什么不像你一样是個高大壮。”
“体术者强弱可不能光靠体型判断,每個人的体质不同……”
见犬槐還在犹豫,唐闵不耐道:“外骨骼对于体术者,相当于念能对于念者,不使用外骨骼反而对你不公平,你以前的师父只教你不伤人,沒有教你這些常识嗎?”
犬槐恍然大悟:“哦,原来是這样,那等我一下,我這就去拿。”
犬槐从抽屉裡拿出一個纯黑护腕戴在自己手上,启动以后身上附着了鱼鳞斑的金属外壳,在贴合皮肤以后缓缓消失:“来吧。”
唐闵用念能查看犬槐的外骨骼:“你管這堆破铜烂铁叫外骨骼?”
跟他们家半身瘫痪的管家身上的辅助器差不多,穿這种外骨骼根本提升不了多少战力,還很有可能限制灵活度。
犬槐沒什么感觉:“這是我考进解怔学院后,邻居大叔大婶凑钱给我买的入学礼物,花了好多钱的,他们說這边的体术者都需要用到這個,就给我买了,不過我自己倒更喜歡什么都不穿的战斗,沒有怎么用過。”
唐闵:“抱歉。”
犬槐:“?为什么道歉?”
唐闵“啧”了一声:“磨磨叽叽的,快点。”
原以为這回事精彩的打斗,打了沒一会,风格对夏有雨道:“我收回之前的话,他還是进不了解怔班。”
夏有雨:“为什么?”
唐闵脸色越打越差,迅速失去了对决的兴趣:“你只能做到這种程度?”
犬槐沒搞清楚状况:“怎么了,有什么不对?”
唐闵的怒气控制不住地钻出来,在犬槐攻過来的时候,甚至懒得做任何防御,庞大的念能冲破犬槐的攻势,将犬槐摁死在墙壁上:“你到底会不会使用外骨骼。”
犬槐因背后撞击的力道痛得嘶了一声,挨骂得莫名其妙:“我一直在用啊,难道不是這样用的?”
“那我跟你沒话好說。”唐闵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转身迅速离开了训练室。
犬槐愣愣地望着突然发脾气走人的唐闵,一脸懵逼地对同样搞不清楚状况的两人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走出去的唐闵彻底控制不住脾气,眼中寒光凌厉,全身散发出浓郁的念能。一股黑气从唐闵背后缓缓升起,扭曲成诡异的形状。
原以为犬槐之前的弱只是沒有使用外骨骼,但是他发现犬槐使用外骨骼也沒有任何长进,這么多天下来,唐闵一点都看不出来犬槐到底哪裡适合当主角了。
這样的人会在未来某一天杀了他,开什么玩笑。
训练室,犬槐盘腿坐在地板上,虚心向两位解怔班大佬請教:“我刚刚有哪裡做错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