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晕艇【一更】
唐闵把沙发上的松软枕头全放在地上,堆成一個小窝,打开沙发上面的舷窗隔板,光从外面照射进来,照亮半個区域。
“前面可以看到外面360度的视野耶。”犬槐从前面的驾驶舱出来,看到唐闵已经躺在枕头堆裡投屏打游戏了。
犬槐看了看旁边配备齐全的游戏设备,以及唐闵干瘪的行李箱:“你不会半個行李箱带的都是游戏吧?”
“一小半。”唐闵矜持道,游戏开始了,暂时沒空和犬槐多說话。
犬槐又去后面转了转,有卧室卫生间淋浴间,跟空中旅馆似的。去吴氏皇族要经過祝氏皇族地界,差不多要一天半的時間,他们得在念艇上睡一晚。卧室空间很大,床也宽,躺三個人绰绰有余,不過只有一個,就算在念艇上,犬槐依旧是打地铺的份。
唐闵余光中总是能瞥到犬槐走进走出的身影,沒想管,過了一阵忽然发觉偌大的生活区突然之间堆满了训练器材。
唐闵看见犬槐从背包裡面拖出来一個折叠器械,“咔咔咔”麻利地组装成了三米高的格斗桩,格斗桩下面還铺了一层延伸了半個生活区的防滑毯。
唐闵:“你到底带了多少训练装备。”
“不多,一小半。”說着,犬槐又从背包裡面拿出来两個大沙袋。
两個人半斤八两,谁也說不了谁。
好不容易弄完,犬槐马不停蹄地去洗手台不知道捣鼓什么,再回来,手裡端着两大盘洗好切好的水果和点心,放在唐闵旁边的矮桌子上:“玩游戏旁边怎么可以沒有吃的。”
放完,犬槐游窜在各项器材之间,唐闵捏了一块切好的苹果吃掉,戴上耳机继续打游戏。
唐闵半個身体靠在沙发上,過了不知道多久忽然感觉沙发往下陷了一块,转头看见犬槐直愣愣坐了下来。
往常犬槐训练起码五六個小时起步,怎么這么快停下来了。
犬槐斜斜地倒在沙发上,脑后那截细短小辫蔫蔫地垂在肩头:“唐闵,我怎么感觉晕乎乎的。”
犬槐额头上全是虚汗,脸色也不太好,唐闵道:“你不会晕艇吧?”
“晕艇?”犬槐天旋地转的脑子裡反应了一会,“好像是,晕艇是這样的嗎,那我休息一会。”
可以看出来犬槐晕艇晕得挺严重的,隔了這么久也不說话,难得安静了不少。
游戏一周目通关,唐闵起身去倒了杯水。看到犬槐還是半死不活地躺在沙发上。平时犬槐受再重的伤,在医务室裡照样活蹦乱跳,沒想到被晕艇给打败了,看着有些新奇。
犬槐說不上来什么感受,身体轻飘飘的,视野也一直在晃动,念艇沉闷的隆隆响声从耳边传来,鼻尖還能闻到工业念能的味道,不是什么好体验。
时模糊时清楚的视线中,犬槐看到一個修长的身影往他這边走過来,随即脸上贴上了一個热热的东西。
唐闵:“起来,把這個喝了。”
犬槐后背被一道念能撑了起来,拿過水杯咕噜噜全喝完,坐在沙发上呆了好一会儿:“這是什么,一点都不好喝。”
“晕艇药,本来应该在登艇半小时前吃的,也不知道现在有沒有效果,等等看吧。”唐闵把投屏换成了电影,关掉舷窗隔板,念艇变得有些昏暗,用来看电影正好。
犬槐黏糊糊地凑過来:“我也想看。”
“沒不让你看。”唐闵往左边挪了一点位置,怎么感觉晕艇的犬槐格外不对劲。
唐闵手一挥,几道念能把喝完的杯子送到水槽,念能仿佛有生命一般,将杯子洗干净以后放回桌上。
电影放到一半了,犬槐嫌弃道:“這电影讲得什么啊,沒看懂。”
唐闵:……那是你一直在看我。
犬槐声音低了不少:“這個药是不是過期了,我怎么一点好转都沒有,越来越难受了。”
“我有看過日期。”大概是犬槐的样子实在太可怜了,唐闵咬下一块哈密瓜,忽然道,“要不给你揉揉。”
犬槐侧躺在唐闵腿上,肿胀的太阳穴上附上了两根凉丝丝的手指,按压力度舒缓适中。
犬槐盯着上方唐闵白皙优雅的下颌,深棕眼睛此时憨足地半眯起来,心想自己是不是产生幻觉了,他居然让唐闵给他按摩。
唐闵眼睛沒有从屏幕上移开,手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按着。
电影安静地播放,柔和的灯光打在沙发上,通讯器传来一声震动,是顾药发過来的信息。
顾药:【检测到大部分念艇驶出东无主之地,进入祝氏皇城后,我和你们的念網链接就会切断,之后你们只能和解怔总局取得单方面联系,务必注意安全。】
手指从太阳穴上移开,唐闵回复着顾药,句子還沒打完,犬槐不安分地动了起来。
“干什么。”唐闵空出一只手去应付犬槐,另一只手点了確認发送。
那只手被犬槐抓住,贴在热乎乎的脸上:“你的手好凉,给你暖一暖。”
已经完全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失去神志了,唐闵沒有遇到過晕艇的人,怎么跟喝醉了似的。
“想睡去卧室睡。”唐闵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是沒成功,低下头去看犬槐,“听见了沒。”
“听见了。”虽然很不情愿,但是犬槐還是支起了身体,摇摇晃晃往卧室裡面去了。
唐闵看着犬槐消失在生活区,還是起身跟了上去,刚好看到犬槐抱着沒散开的被子扔在了地上,然后不管不顾地扑了上去。
“……”唐闵走過去,踢了踢一动不动的犬槐,“去床上睡。”
“不行,床是给你睡的。”闷闷的声音从被子底下传来。
唐闵顿了一下:“我還沒有坏心到让晕艇的人睡地上,上去睡。”
无声地对峙了一会,犬槐率先妥协:“好吧。”
随后抱着被子往床上一放,重新趴了上去。
唐闵手指一抬,一团念能附在了犬槐和那团被子上,空中的被子自行摊开,把犬槐塞进去,安然放在床上。收回念能,唐闵面无表情地关上了卧室舱门。
不知睡了多久,犬槐睁开了眼睛,卧室沒开灯,暗得宛如黑夜,掀开被子往后面走去。
洗浴间的灯光是亮着的,犬槐听到了从裡面传来的水声,但是不清楚的神志并沒有让他把水声灯光和什么别的东西联系起来,径直拉开了门。
漫天水雾扑面而来,暖色的灯光照亮了整個空间,朦胧和水声之间,犬槐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
“出去!”一道冰凉的声音从裡面传来。
還沒等他反应過来,一道凌厉念能迎面砸来,额头被砸到,直挺挺地往后倒了下去。
“砰”一声,淋浴室的门被恶狠狠关上了。
赶走擅闯者,唐闵脸色不是很好地关掉花洒,将還在滴水的头发整個撩到后面,拿了块毛巾擦干净身上的水分,重新套上宽松的衣服走出去。
犬槐還躺在门口的地毯上,唐闵不是很想管他的死活,目不斜视地往外面走,就在這时,他的腿被缠住了。
犬槐抱住唐闵的腿,半個身体都缠了上来,委委屈屈道:“为什么要打我,我惹你不开心了嗎?”
“放开。”唐闵冷声道。
就算晕艇犬槐的力气也沒有减弱多少,甚至更加执拗,抱住了死不撒手,唐闵甩都甩不掉。
“你要打的话就打吧,但是能不能不赶我走。”犬槐抓紧了唐闵的裤腿,声音又低又软,听起来哭唧唧的。
唐闵被磨得什么脾气都沒了:“不赶你,放开我,回床上去。”
犬槐:“我想上厕所。”
唐闵:“那就去。”
犬槐:“想要你陪我。”
唐闵:“别得寸进尺。”
犬槐:“呜。”
两人纠缠了好一会,在唐闵耐心彻底告罄之前,犬槐终于自己去了卫生间。
再回来的时候唐闵已经不见了,犬槐失落地低下了头,只能一個人很可怜地躺回了床上,继续忍受难熬的晕眩,沒一会沉沉地睡了過去。
直到晚上,犬槐也沒有醒過来,唐闵是怕了這样的犬槐了,一步都沒有踏进卧室。但是睡觉的时候是怎么也躲不過了,反正唐闵不会去睡沙发。
黑暗中,唐闵走到了床旁,用念能把犬槐带被子一起挪到了角落,自己重新加了一床被子躺上去。
床很大,两個人隔了一條分明的楚河汉界,背对着犬槐,唐闵闭上了眼睛。
直到半夜,唐闵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响动,不多时,自己的被子裡钻进了另外一個人。
唐闵骤然睁开眼睛,冷声呵道:“回你的被子裡去。”
良久的寂静,唐闵伸手去推犬槐,犬槐硬是不肯动,像长在了上面:“唔,我好难受。”
弄了半天,犬槐铁了心赖在這裡,就算用念能把他推過去,不多时又会自己凑上来。
唐闵困得很,告诉自己要冷静,他只是晕艇脑子不清楚,不跟他一般计较。
做了几個深呼吸,唐闵无视掉后面传過来的呼吸声,重新闭上了眼睛。
然而很快,犬槐开始不满足于只睡在一個被窝,蹭着蹭着就過来了。
唐闵后背贴上了一具滚烫的胸膛,事情远远沒有结束。
紧接着,一只手臂从后面揽了過来,攥住了唐闵的手腕,进一步贴了上来,两個人之间沒有一丝空隙。
唐闵拳头硬了。
怒意持续上涨中,犬槐无意识拱起了背,把脑袋抵在了唐闵后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啪!”
卧室灯光骤然亮起,犬槐从床上坐起来,左脸上印着一张红彤彤的手掌印,一脸懵地看着旁边的唐闵。
唐闵胸膛起伏着,脖颈一片红,看犬槐的眼睛裡盛满了怒意,语气中杀意森然:“滚下去。”
犬槐打了一個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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