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商贩【二合一】
唐闵:“還行。”
那人叹了口气:“你们都是好孩子,千万要保重自己的身体,我們這些做家长的可心疼了。”
“阿闵,会吃大葱不,叔最近学了一個新玩意,给你们露一手。”
才沒一会,這群人已经把唐闵当自家人了,叫得一個比一個亲。
犬槐朝唐闵眨了眨眼:“他们很喜歡你耶。”
唐闵:谢谢,承受不起。
這些人似乎只是随口问着說着,热热闹闹的,不在乎個答案,跨频道也能聊得很开心。
犬槐外出求学三年沒回来,和這些人沒有一点生疏感。
犬槐:“对了,我們什么时候开饭,为了這顿饭,我和唐闵从十一点开始就沒有吃過东西了。”
“早就准备好了。”旁边的人道,“伊婶一大早就准备着,各家各户都把平时舍不得吃的东西拿出来,全为了你小子,必须把它们全吃光。”
“是是是。”犬槐笑着躲开了那人胡乱揉他头发的手。
随着深入,唐闵看到了一座座建立在沙丘上的平房,屋檐上挂着几张五颜六色的防水袋,下面用半块砖头压住,风吹過来呼啦啦地响,在烈日下搭成了一片隐蔽。
乍一看望過去像是沒人,仔细一看,躲在防水袋下面的,靠在墙上的全是人,只是和环境融合在了一起。
唐闵一共和被犬槐带着吃過两顿集体饭,一次是采摘爆炸果后的丰收宴,一次是现在。
那边是隐士村庄,這边是真正的一毛不拔之地,但似乎犬槐身边总是這样,热情洋溢,沒有什么苦难在脸上。
就在走過来的那段路,唐闵把今年的话全說完了,特地挑了一個沒什么人的地方窝着。
這裡都是辣菜,沒吃几口舌头就开始冒火,微凉的风从戈壁滩吹過来,十分舒爽。唐闵咬了一下筷子,又夹了一些红油油的菜。
吃饭的人比過去接的人還多,犬槐被人拉過去叙旧了,估计沒半天回不来。
“犬槐现在可出息,居然真的考上了那個什么学校。”外面的妇人欣慰道,顺手往嘴裡扒了半碗饭。
“你這消息落后的,早就考上了。”另一位妇人道,“小时候自从听他师父說外面的解怔师故事,嘴裡天天挂着要当解怔师,去什么解怔学校,我們都哄着他,谁成想,居然真成了。”
“是啊,他父母死的时候我還說他活不過几年,你看看,现在越来越好了。”
“能走出去還是好的,总不能一辈子困在這個鸟不拉屎的地方。”
一旦說起過去,两人打开了话匣子停不下来,被旁边默默吃饭的唐闵全听了。
虽說解怔学校不看家世天赋,但出生多多少少是决定孩子起点的重要因素。不谈其他,犬槐能从沒有解怔启蒙的地方脱颖而出进入解怔班,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了。
唐闵正想端着碟子再去添一点菜,走进了才发现,一分钟前還有满满一盆的菜只剩一個底。
周围的人都拿盆吃饭,一勺子挖下去就是一個大凹陷,几口吃完一盆饭,就算是只有他腿那么高的小孩也拿饭瓢吃饭。
唐闵忽然就想起来犬槐一分钟吃一碗半汤面的骇人实力,算是知道這個技能是怎么来的。
好不容易跟大家叙完旧,犬槐从人群中脱离出来,往這边走:“怎么样,這些菜吃得习不习惯?”
“還可以。”唐闵盯着那盆一转眼连底都沒有了的菜盆。
“你要吃這個嗎,我让王伯再舀一盆来。”犬槐拿着空盆過去,沒一会端過来满满一盆。
唐闵把菜装满了碟子。
“你一次性只能拿這么一点,沒一会就要被其他人拿光了。”犬槐看着唐闵被红油浸润的唇,凑過去道,“我也想尝尝。”
唐闵:“自己去夹。”
一個跟他们差不多年纪的黑发青年往這边走過来,短袖包不住裡面的肌肉,声音却很柔和:“犬槐,听說你在外面学了不少本事,要不要和我比划比划。”
“白哥,好久不见,可以啊。”犬槐放下碗,“我們去哪裡比试。”
白哥:“這裡就很空的,就在這边吧。”
“快来看,阿槐和阿白要比试了。”不知道谁高声喊了一声,這边霎时围满了人。
唐闵站在视野最好的地方,观战也不耽误一群人吃吃喝喝,沒一会那盆刚添的菜又被吃光。
犬槐在解怔班称不上强,但要战胜在這些沒有系统学习過体术的人称不上难。周围人看得跃跃欲试,沒一会,一场单纯的比试转变成了擂台赛。
這些人会一点体术,但不成体系,招式凭感觉来,和以前的犬槐一個野路子。
“在外面学過就是不一样,连老亮都打不過他了。”围观的人称道。
“你小子可以!”亮叔被犬槐从地上拉起来的,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在這裡可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喽。”
犬槐笑着道:“還好啦,外面比我厉害的人有很多,我還有很多提升的空间。”
旁边的白哥道:“哎,你那個朋友怎么样,要不也让他也和我們比试比试,我還从来沒有和念者打過。”
“别别别。”犬槐连忙拦住了白哥,他這样的体质被唐闵凑完尚且要躺個一两天,還是别去找罪受了。
好說歹說,总算给拦住,白哥:“那好吧,我怎么感觉你的体术和之前有点不同。”
犬槐道:“最近被一個很厉害的解怔师指点,学了一個新的体术式,正好适合无天赋,那套体术式特别厉害,等有空的时候教给你们,到时候抵御怔容易了。”
“是嗎?那太好了。”白哥高兴起来,“所有人都可以学嗎,那我去搜集一下镇裡人的意向,到时候你来当老师。”
白哥匆匆走了,闹完一阵,人群散开后犬槐来到唐闵身边。
唐闵:“你要教這些人古武式?”
犬槐点头:“对,我在知道古武式的精髓后就在考虑這個事,也争取過校长的同意,校长很高兴古武式可以传播下去,就差找個机会回来。這不刚好我們要来這裡做任务,顺便一起教了。”
唐闵:“但只有无天赋才适合练,练了以后就很难再用念能了,人工念能也不行。”
“我知道,他们也是无天赋,是古武式最好的使用者。”犬槐道。
唐闵似乎被震了一下:“他们也是无天赋?”
犬槐:“对,這裡的所有人都是无天赋。”
唐闵:“为什么会這样,无天赋并不是個很常见的现象,先天无天赋加上耗干念能的后天无天赋,全世界加起来也只有百分之二十,不排除沒有统计到的地方,但比例再怎么高,也不至于全镇一個天赋者都沒有。”
“因为大家都是被皇城抛弃的人啊。”犬槐搜刮着菜盆裡面的最后一点菜,“吴氏皇城重视天赋值,天赋值越高,地位越高,大家都因为天赋值划分出三六九等,无天赋就被赶到了這個地方,一辈子不准进入皇城。”
犬槐扒了一口饭:“皇城注重血统培养,只有高天赋者和高天赋者培育后代,低天赋者和低天赋者培育后代,下城区如果也产生了天赋者就会被接回上城区,這就导致了上城区的人天赋值越来越高,下城区产生的天赋者越来越少,应该是血脉裡天赋基因越来越稀薄了吧。”
唐闵皱起眉,可這不对,天生无天赋比高天赋者更容易培育出高天赋下一代。
這是每個皇族不可言說的秘辛,唐闵的母亲就是一個天生无天赋。怕引起不必要的争端,這個秘密被解怔局隐瞒了下来,只有皇族才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和天生无天赋联姻,培养血统。
“這裡的人都是先天无天赋嗎?”唐闵看向热热闹闹的這群人。
犬槐:“是啊,在全是无天赋的小镇出生的人不就只能是无天赋了嗎,有什么問題?”
問題大了,天生无天赋孕育的孩子充满了无限可能性,更别說两個天生无天赋的结合,歷史上除了唐闵以外,還有一位存在于远古典籍裡的第一位SS级天赋者,他就是两個天生无天赋生出来的孩子。
从根本上就不可能存在一個只有无天赋的小镇。
“怎么了唐闵,你看上去像有心事。”犬槐望着他。
唐闵摇摇头,无天赋的秘密被解怔局加了上古念法,他就算有意想跟犬槐說也說不出来。
這個地方处处充满了古怪,如果告诉犬槐,他一定会刨根问底,說不定就是触发某個主角副本的关键点,他不想掺和到麻烦事裡面。
可是就算不告诉犬槐,命运是不可改变的,如果犬槐注定该知道,在剧情的推进下迟早会知道。
无非就是他告诉,還是别人告诉,亦或是他自己知道的区别。唐闵陷入了思维怪圈裡面,自己和自己较劲。
唐闵拿着筷子的手无意识地敲击着碗壁,犬槐看了一眼收回视线:“你吃到辣椒了。”
唐闵动作一顿,试探性地咬了一下刚才放进嘴裡的食物,是肉的味道,暗含警告地看了犬槐一眼。
“你真的信了?”感受到越来越强的杀意,犬槐沒有再說下去,拿了一杯水過来,“刚倒的,要喝嗎?”
唐闵一把拿了過来,犬槐垂下自己被抓到的手,也太凶了吧。
白哥消息传得很快,沒一会很多人都知道了犬槐要教他们古武式的消息。
“阿槐,真的嗎,你真有愿意把外面学的体术式交给我們?”亮叔被众人推過来问道。
犬槐:“当然了,小时候你们教我体术式,现在我有更好的体术式当然也要教你们。”
“這哪能一样,我們都是瞎学的……”犬槐跟唐闵低语了一句,拉着亮叔去别处說。
唐闵端着菜碟换個地方继续吃,一位瘦高的男人過来這边夹菜,嘴裡嘀嘀咕咕:“這是什么大好日子,集体聚餐了居然不叫我。”
转头看到唐闵:“嗯,生面孔?”
“你是刚被上城区丢出来的吧,是不是把念能都消耗完了?”沒等唐闵回应,男人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我是从外面過来的商人,懂很多东西哦,我看你身份不一般,在皇城地位应该挺高的吧,是不是很不甘心来到這种地方。”
唐闵掠過男人去另外一边的菜盆。
男人跟上来:“我有一個特殊装置,只要配备在身上,就可以源源不断地产生念能,完全可以混過三区那些护卫,重新回到上城区,也不用担心念能耗完,沒了再找我补充就可以。這可是高科技产品,我保证其他人根本看不出你到底有沒有念能。”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唐闵看向男人,听這描述像是在說人工念能。
男人见唐闵终于有了反应,愈发殷勤,哥俩好得想把手臂搭在唐闵肩膀上,還在半空被唐闵抓住了手臂。
唐闵:“别碰我。”
“不碰不碰。”男人笑着收回了手臂,“怎么样,心不心动,别人我可不轻易告诉他们,這东西特别难制作,初次见面,给你個友情价当交朋友。”
男人伸出一個手指:“一万钱币,我卖你原价三万的念能包。”
物价再贵的地方,一個g的人工念能包也只卖五十钱币,他倒好,张口就是一万。
唐闵不想理他,男人收回手:“嫌贵?我跟你說,你是不知道行情,這個东西很多人抢着要呢。它能让无天赋也能使用念能,光是這個作用,你在上城区三区和六区随便走!”
男人還想說,旁边窜出来一個毛刺刺的脑袋:“唐闵,你在和谁聊天呢。”
男人话语一顿,不满地看過去,在看清来人的脸后惊道:“犬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哦,這场聚餐是为了你吧。”
“是你。”犬槐也认出来這人,剑眉压了下来,“你来得好,省得我去找你算账了。”
见势不妙,男人脚底抹油一下子溜了。
犬槐追了出去:“站住,你這個骗子!”
不明真相的人往這边探头探脑:“发生什么事了,我好像听到什么骗子。”
這男人也是一個无天赋,沒多久就被犬槐逮了回来。
看清男人后,其他人围過来:“這不是齐商贩么,怎么了阿槐?”
犬槐扭過商贩的手背在他身后:“你们還记得当初为了祝贺我入学,给我买的那套外骨骼嗎?那根本不是什么外骨骼,只是一個辅助器而已。”
亮叔愣了一下:“辅助器是什么?”
犬槐解释:“一個帮助残疾人正常活动的仪器,反正跟外骨骼完全不是一個东西,我們都被他骗了。”
其他人懂了,王伯愤怒起来:“你居然敢骗我們!”
“那可是我們几個人好不容易才凑出来的钱,就被你這個丧良心的给骗了!還钱!”
其他不明真相的人在被科普后明白過来,义愤填膺地指责他:“快還钱!這种钱你也敢挣,不怕遭天谴啊。”
商贩被拉进人群,還在嘴硬:“什么辅助器,我做生意凭的都是良心,說不定就是犬槐出去后长了见识,专门回来坑我呢,我卖的就是外骨骼,有本事拿出来对峙!”
犬槐怒道:“你還敢狡辩!”
“阿槐怎么可能会骗人。”
“就是,谁不知道他缺心眼,谁骗人他也不会骗人的。”
犬槐:……不带這么骂人的。
“我卖的就是外骨骼!”商贩看准了人群一個空隙往外面钻。
刚好唐闵端着菜往這边走過来,被商贩撞了一下肩膀,那盘菜脱手而出,在差一点接触到地面时停在了原地。
唐闵阴沉着脸看向慌忙逃窜的商贩,将菜碟完好无损地托回手上,指尖一道念能极速飞向商贩。
商贩感觉自己的脚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摔了個狗吃屎,随后有股无法反抗的力量拉着他的腿往后面拖。
“什么东西!”商贩慌张地扒着地上的沙土,地上被拖出长长两道抓痕。
不论怎么挣扎,商贩還是被倒吊在空中拉了回来,上下颠倒的视野中,商贩看到了一双漂亮却极度危险的浅色瞳孔。
唐闵:“你打翻了我的菜碟。”
“念……念者。”商贩這次是真的怕了,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唐闵手中念能翻涌,强劲的风吹拂而来,吓得商贩吱哇乱叫:“哇呀,是念者!救命,救命啊!”
然而沒有人同情他,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商贩被念能摔在了沙地上,半天沒有动弹。
犬槐:你說你惹谁不好。
犬槐走過去,把商贩翻了個身:“把钱還给我們,否则——”
未尽的话语给了商贩无尽遐想,他哆哆嗦嗦地爬起来:“我還你们還你们,我這就去拿钱。”
這就是狐假虎威的乐趣嗎。
“小心他耍诈跑路。”白哥留了一個心眼。
其他人道:“我們跟他一起去。”
一群人就這样浩浩荡荡地出发了,由于所有人都過去了,唐闵也被拉着被迫去看了個热闹。
商贩在屋子裡面翻箱倒柜,肿着個脸,在一群人的目光下拼拼凑凑拿出来一沓钱:“這是五十万整,我全部的家当了。”
唐闵盯着那厚厚一叠钱币,五十万都可以买一架不错的外骨骼了,這商贩可真敢开口。
王伯恶狠狠抢過来一张一张数着,其他人跟着一起监督。
“正正好五十万。”王伯道。
亮叔问犬槐:“辅助器要多少钱?”
“這個我也不清楚。”犬槐回過头,“唐闵你知道嗎?”
“按照一般市场价,在一万到五万区间。”唐闵道。
王伯便又在裡面数了一万块,一把拍在了商贩的胸膛上:“你买的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一万块最多了,我們不欠你的!”
“我們走!”王伯吼道,一呼百应,所有人气势汹汹地来,气势汹汹地离开,有些人对着商贩翻了個白眼,淬了几口唾沫。
回去以后,王伯把剩余的钱给了犬槐:“這些钱本来就是给你买外骨骼的!剩下的一万我回去补齐!還是直接给你钱吧,你懂得多,受骗几率少一点!”
犬槐推辞過去:“我有钱!而且学校裡有租借的外骨骼,真的不用!”
“怎么不用!”王伯吼得脸红脖子粗,“租借的东西又不是自己的!体术者怎么可以一具外骨骼都沒有,快拿着!”
“我真的不用!”犬槐道。
两人推来推去,声音越来越大,不知道的人還以为他们在吵架。
唐闵吃饱喝足,到处找洗碗台,被眼尖的白哥拿了過去:“你放着吧,等所有人的碗筷都吃好了我统一過去洗。”
唐闵道了一声谢。
白哥笑起来:“這有什么,你和我见到念者可真不一样,一点架子都沒有。”
他沒有架子嗎?唐闵觉得自己還挺难相处的。
白哥道:“你是沒有见過我們這裡的念者,就是上城三区六区的那些人,天天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其实也就CB级天赋者而已,不然为什么不在九区,非要在离我們最近的地方生活,等他们耗干念能迟早過来陪我們。”
白哥望向辽阔的天空,那是吴氏皇城的方向:“這边的都是世世代代生活在下城区的人,我們习惯了這裡的环境,把這裡当家。不過那些被皇城赶出来的无天赋可不觉得,他们過得比我們惨多了。”
“明明早就是一样的人了,還整天想着上城区的生活,不肯从走出来。”白哥收回目光,朝唐闵笑了笑,“外面的无天赋真的不会受歧视嗎?”
天色将黑,平房裡亮起灯火,和最后一個同路的熟人分别,犬槐伸了個懒腰,和走在旁边的唐闵道:“他们都挺热情的,之前還怕你被吵到生气呢,沒想到你好像還挺喜歡。”
唐闵:“這裡的菜還不错。”
“原来你喜歡吃辣,我也会做哦,你想吃我可以给你做。”犬槐心道,太好了,又多了一個讨好唐闵的方式。
犬槐的一番话,引起了唐闵的反思。
說起来,他最开始见到犬槐就火大,到现在,除非犬槐做了什么莫名其妙极度欠打的事——比如在他床上对他动手动脚,一般情况下对他产生不了太多负面情绪。
他的底线居然不知不觉被犬槐拉低了這么多嗎。
两人来到一间漆黑的平房,唐闵原以为這么久沒住過人,裡面应该会聚集了大量灰尘,但是沒有。
打开灯,不论是桌子椅子都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像是住在這裡的人一直沒有离开過。
“喔,他们打扫得好干净。”犬槐在桌子上抹了一把,反而是自己手指上的灰尘粘了上去“這桌子比我還干净耶,我去看看裡面。”
唐闵环顾一周,走到嵌入墙体的柜子面前,上面放着一個相册,边缘有些磨损,照片上也有了岁月的痕迹,被擦得很干净。
這是一张三人全家福,肉嘟嘟的小孩子在中间,两边脸颊贴着爸爸妈妈,爸爸英俊妈妈貌美,三人对着镜头笑得很开心。這孩子不用想,长大以后外貌一定是個不输给两位家长。
犬槐完美继承了双亲的优点,父亲高耸的鼻梁和英气十足的剑眉,母亲深邃的眼睛和发色瞳色,两人都是端庄精明的模样,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到犬槐這裡就变得傻乎乎的。
“唐闵,這裡有两间卧室,你睡我房间可以嗎?”犬槐在裡面喊。
唐闵走了過去,犬槐已经把他的床给铺好了。
“這裡的床沒有学校裡那么软,不知道你睡不睡得惯。”
唐闵其实很不爽犬槐对他细致入微的照顾:“沒那么多讲究。”
“那就好,我住在隔壁房间,你有什么事叫我一声就行,房子隔音效果不好,我听得见。”犬槐走出了房间,转過身似乎還想說什么。
唐闵用眼神无声地询问他。
犬槐道:“說好的所有事情都由我来做,明天我自己去勘察就好,你在這边玩游戏吧。”
唐闵看着犬槐:“那你找我组队是为了什么。”
犬槐支支吾吾說不出话来。
唐闵意味不明地挑起了眉。
犬槐耳朵有点红,肯定不能把真相告诉唐闵,唐闵自尊心强,知道了以后绝对会生气,然后拒绝配合。
犬槐眼睛一闭:“好吧,我就是觉得跟你一起做任务会很轻松,毕竟你是首席嘛。”
這话谁說都有可信度,唯独主角不可能。
“爱說不說。”唐闵道。
犬槐松了口气:“那晚安?”
唐闵关上了门。
犬槐转了個身,后退一步,模仿唐闵的神态和语气,微抬下巴淡淡道:“晚安。”
然后心满意足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這房子的隔音效果确实不好,在裡面听得一清二楚的唐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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