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唐皇与局长
說完,吴叁很大声地“切”了一声。
犬槐看過去,对唐闵道:“這小金人就是那個一直烦你的讨厌鬼?”
唐闵轻哼了一声。
犬槐:“我得找個机会去揍他一顿。”
唐闵扬了扬眉:“我觉得你可能打不過他。”
犬槐认真道:“不管打不打得過,态度得摆在那裡。”
“你要什么态度。”唐闵满脸古怪。
“你们再說什么悄悄话呢。”吴叁若有所感地道。
吴皇笑呵呵道:“你们兄弟俩的感情可真好。”
犬槐看了看他:“這是谁?”
“吴皇。”唐闵道。
犬槐脸色变了一下,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冷静了一点。
吴皇打量着犬槐:“你的体格可真是一点都不像念者,看着很健康,经常锻炼吧?”
犬槐虚情假意道:“毕竟我只有A级天赋值,既然念能上比不過大家,就得在别的地方多努努力。”
吴皇点了点头,神色淡下去了不少。
城门口挤满了人,但九区和六区的人依旧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批人的,吴皇并不在意,等人进得差不多了,站起身,城墙下面的人抬起头看着吴皇。
吴皇的声音被放大到每一個人都能听见:“很高兴见到我六区的子民们,有那么多人愿意来参加解怔师大会是皇城之幸,为了对大家表示欢迎,你们也不用担心住所問題,所有人,包括九区的大家,我都在皇宫安排好了寝宫。”
一听還可以住进皇宫,九区六区的人全都沸腾起来,大喊吴皇英明。
犬槐揉了揉被念能放大的声音吵疼的耳朵:“這么多人都住进皇宫?吴皇還真大方。”
等到大家差不多安静了下来,吴皇继续开口:“如果对安排的寝宫有其他想法,或者不满意的地方,可以跟吴叁皇子說,這件事由他来负责,自此期间,皇宫一直向大家开放,直到解怔师大会结束为止。”
有了這么一记重磅炸弹,更多期待吴皇接下去的讲话內容。
犬槐存在感强烈得很,一直在他眼前晃唐闵将犬槐的脑袋推出自己的视野范围,去听吴皇的宣讲。
不知道吴皇有意有悬念還是其他什么,宣讲中只有空泛的展望和不能细听的夸奖,一点關於大会的实质內容也沒有。
而场下听的人也不在意什么大不大会的,他们只在乎自己能不能获得吴皇的认可,从此入住九区,获得更多的净气。
听到最后,唐闵也不知道大会的具体进程是什么,而吴皇已率先离开,其他人就等着吴叁一個一個安排入住。
吴叁看到吴皇把這么多人都扔给了他,忍着气去指挥卫兵,语气裡是藏不住不耐,不過大多人還在兴奋当中,沒有人在意吴叁的态度。
皇宫全天开放好几天,唐闵不急着過去,和犬槐一起回到了他在九区的住所裡。
犬槐把一本写满了数据的笔记本放在桌子上:“這些天的勘察总结差不多都在這裡了,跟之前一样,不管什么地方的怔浓度都很低。”
早在看数据的时候唐闵就料到了這种结果:“我這裡倒有不同的发现。”
唐闵从背包裡拿出几张单独存放的数据:“越靠近中心的皇宫,怔浓度越深,這些和吴氏皇族脱不了干系,只是不知道他们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正好皇宫对外开放了,我們今晚赶紧进去勘测一下。”任务进行了這么久,终于有了眉目,犬槐恨不得立刻把皇宫翻個底朝天。
唐闵靠在椅子上伸了個懒腰,浅色的眼眸转向犬槐:“跟你做任务准沒好事。”
犬槐咧着嘴笑:“哈哈這样的嗎。”虽然不知道唐闵为什么這么說,但是笑就对了。
“之前我去過几次皇宫,不過還有很多地方沒有探索到。”唐闵凭着印象画了一张皇宫的草图,把草图贴在九区的地圖上,构成了一张完整的地圖。
“這样看起来,好像也勘察得差不多了,也就几個地方沒有去過,沒有太大影响……哎?”犬槐把脑袋凑過去仔细看了一下,指了一個地方,“這裡是不是少了一块?”
唐闵看過去,這地方他路過两次,沒有什么太大印象,结合九区的整体地圖,看起来好像是少了一块。
犬槐:“决定了,今晚重点关注這裡。”
唐闵:裡面绝对有不好的东西。
吃過晚饭,两人走进皇宫,与以往的冷清不同,還沒走进大门,就看到了皇宫外面的杉树林布满了人,他们這個時間点過来也不算太出众。
“這就是皇室住的地方嗎,天天住在這裡也太爽了。”他们听到路過的人道。
犬槐从刚才就很沉默,唐闵转头看過去,看见犬槐目光沉沉地望着前方的皇宫方向。
唐闵:“想什么呢。”
犬槐回過神,转向了唐闵:“沒什么,就是在六区的时候,总是听见别人对九区的向往,他们說得最多的是皇宫,我還以为多壮观呢,其实也還行,就是大一点的城堡而已。”
唐闵也看向越来越近的皇宫:“沒错,只是大一点的建筑而已,赋予它意义的,是皇族這個身份。”
门外的侍卫检查完犬槐的邀請函,放两人进去。
两人假意参观,去白天在地圖上计划好的地方检测,先保存好数据,等回去再一一整理。
穿過一道灯火通明的走廊,穿着紧身宽袖礼服的吴叁和他们迎面撞上。
看到两人,吴叁脚步停了下来:“正要去找你们呢,之前我给人安排房间,你们怎么擅自离开了。”
唐闵淡淡道:“看殿下事务繁忙,我們也不是除了皇宫沒地方住,不想给您添麻烦。”
“你们這是藐视我的安排,对我的大不敬。”
吴叁還沒来得及发脾气,旁边的犬槐好奇地问:“怎么就大不敬了?”
吴叁瞪了犬槐一眼:“這還用說么。”
犬槐:“可是当时人真的的很多啊,你一個人要安排這么多人,效率很低,我們干等下去要等到什么时候。”
“你们是要住进皇宫,這等荣幸的事,多等一会不是理所当然的嗎。”吴叁瞪了犬槐一眼。
“那我沒有感觉很荣幸,也不想住进皇宫,所以不想多等也是可以理解的吧。”犬槐道。
吴叁气急,指着犬槐鼻子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对皇族大不敬!”
犬槐愈发迷惑了:“怎么又大不敬了,你们好奇怪,难道還不允许别人不想住皇宫了?”
吴叁被犬槐气得說不出话来,转头想换個人骂,看见唐闵凉凉的眼神又半天憋不出個词来,怒而转身离开:“父皇!”
犬槐满脸不解地转向唐闵:“我說什么了,他怎么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唐闵用拳头抵住了上翘的唇。
有其他人做掩护,两人把能勘测的地方都勘测完了,去找那块在地圖上消失的地方。
两人停在了一扇琉璃窗前,琉璃彩光绚烂,犬槐趴在琉璃窗上,努力看清外面的景象:“好像是一片森林。”
“得找個地方出去。”唐闵拉了一下犬槐,“去二楼。”
二楼的人不比一楼的人少,圆弧形的站台上有不少人,但這是他们能找到的唯一通往那片森林的路了。
唐闵靠在护栏上,背后是数不清的人,但凡他动作大一点,都会被旁边的人注意到。
犬槐站在他旁边,灵机一动,忽然大喊道:“快看,吴皇来了!”
所有人都往宫殿裡面望過去,两人找准时机,从护栏上跃了下去。
“谁喊得吴皇,耍大家很好玩嗎。”
半天沒有看见人影,众人才得发觉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被骗了,愤怒地寻找发声的人,沒有人注意到站台上已然消失了两個人。
唐闵脚底浮现一层念能,在半空卸了一层力,轻巧地落在了地上。
犬槐在地上滚了一圈,站起来拍了拍脑袋上的草,望向只能看到一圈下巴的二楼:“這皇宫一层有多高,這都比得上普通建筑的五楼了吧。”
两人沿着皇宫绕着走了一大圈,避开众人的视野从森林边缘进入。
沒了其他人的视野,唐闵拿出了那张拼起来的地圖:“先在這裡勘测一下。”
犬槐应声按下勘测按钮,得到数据后拿起来看了一眼:“這裡的怔浓度在平均值以上。”
唐闵迈步往前走:“继续吧。”
犬槐方向感很好,不管多深入森林,也沒有偏离方向,一直沿着直线走。
要问唐闵怎么知道的,他会用科技,以那扇琉璃窗为起点,通讯器上的定位裡显示着他们一直在往前走。
黑夜的森林,视野十分局限,唐闵打开通讯器的照明功能,沒照亮多远就被前方的黑暗吞沒。
越往内走,唐闵心裡愈发不安起来,忽然地,唐闵停下了脚步。
眼前的光亮疏忽熄灭了,只剩下一片漆黑,黑暗扭曲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唐闵,唐闵!”
黑暗被打破,唐闵收缩的瞳孔恢复成了正常大小,眼前的光束映照出了抓着他肩膀喊的犬槐。
唐闵缓慢地眨了一下眼,脸色凝重起来:“是魇息。”
他刚才居然在沒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吸入了魇息,要不是犬槐叫醒了他,恐怕就要堕入梦魇了。
犬槐转向前方:“這裡居然有這么强的呓体,你不能再前进了,我单独過去看看吧。”
“我們還不知道呓体的距离,贸然過去,万一你也被魇住了,可沒有人叫醒你。”唐闵道,“先测试一下這裡的怔浓度,我們不一定要靠近它,围着它测一圈,通過计算照样可以得到中心的怔浓度,只是比较麻烦而已。”
犬槐按下检测按钮:“计算怔浓度的课我們不是還沒有上嗎,你怎么知道的?”
“皇室基础课。”唐闵道。
犬槐:“你们皇族的课业可真繁重,礼仪、治国、驾驶念艇,居然连怔解法都提前学完了,那還来解怔学院重新学一遍干什么?”
“皇族教理论居多,解怔還得看实践,沒有比解怔学校更专业的地方了。”中過一次魇,唐闵莫名有些烦躁,“和你们自愿加入解怔师行列的不同,解怔是每個皇嗣的义务,除了作为皇室继承人的皇储之外,其他所有皇嗣不论天赋如何,都必须当個五年以上的解怔师。”
犬槐:“居然還有這种规矩。”
唐闵:“毕竟解怔局给了各皇族统治地区的权利,皇族当然也要付出相应的义务。”
“原来是這样。”犬槐点点头,“你不是皇储嗎?”
“我有一個皇兄,不過他给其他皇室做了驸马,不出意外,以后的皇储应该還是我。”不知想到了什么,唐闵神色淡了下去。
犬槐不解:“皇储不就不用当解怔师了,那你为什么還来解怔学院?”
“因为叛逆吧。”唐闵简单略了過去,“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
想了想,唐闵改口:“算了。”
犬槐不干了:“怎么可以话說一半,我想听。”
“为了监视。”唐闵不想在這個话题過多停留,“皇室注重血统培养,诞生的皇嗣天赋值只高不低,這也意味着皇城是产生怔的重灾之地。”
犬槐去看唐闵的神色,“我是不是让你想起不开心的事情了。”
“沒有什么开不开心的,都一样。”唐闵朝犬槐手上的微型检怔仪扬了扬下巴,“别浪费時間了,快测。”
估摸着距离测完一圈,唐闵用念能做了個临时桌椅,把数据全部列出来。
犬槐在旁边用通讯器给唐闵照明,只见唐闵唰唰写了一串他看不懂的公式,用掉几张草稿纸后,在结尾写了一串数字。
唐闵把结尾的那串数字圈起来:“這就是中心怔的浓度了。”
由于数字太大,犬槐反而沒有什么概念:“這是個什么程度的呓体?”
“如果這些浓度都出自那個呓体的话,如果它想,完全可以制造出让整個上城区都产生怔的魇息。”唐闵道。
犬槐吸了一口凉气:“這么大的呓体,到底吸收了多少天赋者的念能才能成长成這样。他们皇城那么多高天赋者,不会是用来喂养呓体的吧,然后把失去念能的天赋者丢到下城区去。”
“吴氏皇城地界留着這样一個呓体,居然還不上报给解怔局。”犬槐沉下脸,“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唐闵:“這個呓体太危险了,我們不能再靠近。”
“就算它危险,但总有不制造魇息的时候吧,我們可以到时候再来看看。”犬槐道。
唐闵:“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经不是我們能插手的了,還记得我們的任务么,现在這個情况,完全超過了三级勘察任务的范围,就算我們放弃任务原地回学校,把任务移交给解怔总局也不为過。”
犬槐看着前方黑漆漆的森林,眼中似有不甘心,但還是道:“你說得对,我就算了,呓体的魇息对高天赋者的影响那么大,不能把你牵连进来。”
說着,犬槐转過身:“那我們走吧。”
這么快就放弃了?
唐闵不是很相信,如果主角能說放弃就放弃,剧情就不存在了,反正他不抱什么可以独善其身的希望。
两人走到一半,犬槐忽然道:“我刚才有了一個想法。”
“什么想法。”唐闵问。
“上城区那么注重天赋值,高天赋者可以光凭天赋就抢占他人财产,那最高天赋值的吴氏皇族,到底還是不是我們认知中的那個吴氏皇族。”犬槐清朗的声音在黑夜中显得有些苍凉,“或许他们只是在某個阶段,因为天赋值高顶替了原来的吴氏皇族的人。”
唐闵:“嗯,不错的鬼故事。”
犬槐看他:“你不是這么想的嗎?”
“差不多吧,他们治理皇城的方式实在不堪入目,就吴皇個人而言,我想不到他父亲让他继承皇位是看上了他什么。”唐闵走得快了些。
犬槐抬步跟了上去:“如果你继承了唐氏的皇位,应该是個很好的统治者。”
唐闵:“你又知道了?”
“对啊。”犬槐和唐闵并肩走在一起,“到时候你当唐皇,我在解怔局奋斗個几年,争取坐上局长的位置,我們强强联手,一起守护人类。”
唐闵嗤笑一声:“你想的也太美了。”
“怎么了,這可是我的梦想。”犬槐不服气道。
唐闵斜眼看他:“你的梦想不是成为最强解怔师么。”
“成为最强解怔师和当解怔局局长又不冲突,好多最强解怔师不都当過局长嗎。”犬槐道,“解怔总局局长可是决定着全人类一半命运的人,是個比最强解怔师更了不起的职业。”
唐闵凉凉道:“局长一天要处理上千份文件,還有开不完的会,沒有時間练习体术。”
“那我就一边开会一边处理文件,熬夜把所有的事务都提前处理完,然后把空出来的時間一半用来训练。”犬槐斗志高昂,一手握拳,“沒错,就這样做。”
唐闵发现自己居然沒有办法反驳,如果是犬槐,以他那离谱的精力值,和一心二用的特殊能力,搞不好還真能這样做。
唐闵:“還有一半時間呢?”
“過去找你玩啊。”犬槐理所当然道,“统治者应该不能离开皇城太久吧,那就由我去找你,唐氏皇族肯定比吴氏皇城好玩多了,不知道要去哪裡玩呢,真期待啊。”
唐闵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不過我還有很多成长的空间。”犬槐說完大话,很清楚自己的斤两,“一步一步来,先定一個小目标,這次期末的文试考核考個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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