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說笑吧
听說了沒什么感觉,今天出了這事,果然是变了很多,不仅是胆子变大,整個人明朗起来,不再阴沉寡言。
今天铁蛋给大家的冲击实在太大,他们這么多人都不敢拿刀上前去杀。
铁蛋一個半大孩子提着斧子就上去,一斧头砍死母猪,他跳上公野猪转身砍下时,更是让人难忘,到现在,他们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衬着他们這群大男人很沒用。
张彧提着麻袋回去,不少人家传出肉香味,天黑了也煮肉,等不及到明天。
回到家,厨房黑呼呼的,各房有隐隐地說话声,正房东间透出微弱的光,看样子家裡分到的肉都被王老太收起来,明天送大半去县城。
此时正房东间裡,张贵山吸着旱烟,王老太看着煤油灯发愣,心裡想着老二和自己說铁蛋怎么拿斧头砍死两只大野猪的事。
想了许久,她大盘脸上微微扭曲,說:“老头子,铁蛋淹河裡时,不会是给河裡的水鬼趁机上身了吧?”。
要不然怎么能变得這么厉害,野猪是那么容易杀的嗎?
张贵山不耐烦看王大花:“家裡人心彻底散了,不仅老三怪我們,现在老二心裡对我們也有怨言,你是不是搞到家败人亡才甘心?你再搞出什么事,作出不能挽回的后果,百年后不要进入我张家祖坟!”。
他不相信什么水鬼上身的事,鬼上身哪能在大太阳下面走,老婆子這么說无非是想找個理由整治铁蛋,把這阵子憋心裡的气发出。
王大花身体发抖,气得說不出话来,她沒想到一起過了大半辈子的男人能說出這样的话,百年后不许进祖坟是犯大错的人!
张贵山理解她,又說:“你真的以为铁蛋說废老五双腿的话只是說說而已,信不信你再去招惹他,老五的双腿马上被废,到时候老五媳妇马上离婚改嫁,老五和两個孩子一辈子只能在泥潭裡挣扎,如果這样,我不许你埋在我旁边!”。
昨天晚上,张贵山想了很多事,才猛然发现让他长脸的小儿子是個很自私的人,他媳妇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回来只会和他们二老說好听的虚话。
半点实际的表示都沒有,回来家裡的家务活从来不搭把手,跟個地主婆似的等着吃,指望他们养老,那是做梦!
這些他以前鬼迷心窍似的沒发觉,即使這样他也不想老五被铁蛋废了双腿,下半辈子给毁了。
老大不在家,老三心裡对他们一直有怨,能给他们养老的只有老二,可是昨天铁蛋一番话,老二现在心裡对他们有很大的怨气。
张贵山吸两口烟又說:“老婆子,你有沒有认真想過,過几年我干不动,又分家了,我們要跟谁過?谁愿意养我們?”。
分家?想都不要想,王大花马上說:“谁敢說要分家?”。
张贵山說:“我說的,再這样下去,老五众叛亲离,老三早看不惯他,老二对他也有了意见,老大,铁蛋不想认他這個爹,你觉得老大真不认這個儿子?”。
老大认铁蛋這個儿子,对花光养铁蛋钱的老五能沒意见?
张彧不知道张贵山为了张铁程起了分家的心思,林三丫俭省,沒点蜡烛,黑漆漆的,他提着麻袋进裡间,点了蜡烛,就把麻袋收起来。
又转出来洗把手,才回房间,拿出新买的小人书看,本想今晚不进山,過悠闲轻松些,沒想到又出事。
沒看太久,睡觉前他用药油搓手臂,搓了又搓,第二天早上起来還是酸软,還好還能使点劲,洗脸刷牙沒問題,提昨天分的肉也還行。
张彧又给两條手臂搓一回药油,沒等着吃早饭,午饭也沒拿,在张贵山几人的复杂目光中,提着装肉的麻袋出门,转弯出村,在沒人的地方,把麻袋收起来。
他早出来,就是为了收起麻袋方便。
来到公社国营饭店,犹豫一会,张彧买两根诱人的油條,点三两的骨汤面。
香脆的油條确是好吃,吃了還想吃,想吃到饱,可惜不行,他在吃面的时候,“张彧”,张彧抬头看出去,就见沈秋阳提着饭盒笑嘻嘻看他。
“早”,张彧說一声早,沈秋阳提一提饭盒:“我买早餐回家吃,晚些去教室找你”,說完就走了。
找他又想买肉吧,张彧继续吃面條,边吃边想肥肉可以卖出去一半。
等身体再养好一些,自己可以进深山找野猪踪迹,挖陷阱逮野猪,就现在這臂力,储物空间裡的弓箭用不了,先用陷阱。
凌江进教室,经過同桌后面时闻了闻,坐下来问他:“张彧,脚扭到了?”。
张彧回:“昨天手臂用力過度”。
“沒事吧?”,凌江关切地问。
张彧說:“沒事,過两天就好”,随后写一行字:明早兔肉沒有,今天有两斤肥肉多的野猪肉,要嗎?
凌江拉過练习本一看,心喜,擦掉字,回一個字:要!
张彧:放学后我去拿,直接送去你家。
在外面交易确是危险,凌江自然应承。
沈秋阳是在第一节课下课时来的,张彧也和他换两斤肥多的肉,沈秋阳告诉他家裡的位置,和凌江家离得不远。
中午放学,张彧去城隍庙后面树林裡吃下三個馒头,只吃干吃馒头沒有菜,让他起了赶快学炒菜的心思。
拿出两條肥多的肉,放进有盖的篓子裡,回到大街上,正想拐进小巷,就被迎面来,穿仿军装的三個红小兵叫住:“干什么?篓子裡是什么?”。
张彧停下說:“去亲戚家借东西,篓子是空的”,這些人真是人见人憎,走街上大家都远远避开。
中间那個高個子叫他:“打开”。
张彧打开竹篓盖子,三人一看,是空的,右边那個瘦子嫌弃挥手:“走”。
张彧提着篓子进巷子,快到凌家两條肥肉放进去,敲凌家的门,门马上就打开,凌江在裡面說:“快进来!”。
张彧进去问:“你紧张什么?”,凌江马上合上门說:“今天那帮人又疯了,到处查人,你碰见了嗎?”。
院子裡沒其他人,张彧說:“见了,我避开,你不是要午睡,拿秤来吧”,快点交易完走人。
凌江說:“我們家堂屋也住了人,我們进厨房,我给你倒水”。
张彧說:“不用倒水,我不渴”。
两人进厨房,凌江拿秤来钩起竹篓打秤,拿出肉后又秤竹篓,最后算出肥肉刚好两斤。
凌江說:“肉切得真准,白折腾了”。
這一回凌江付一元钱加一张两尺的布票,交易完成,张彧离开,又去沈秋阳家,张彧到他家附近时,他正在门口探头探脑。
见张彧来,沈秋阳裂嘴笑:“等到你了”,两人进院子,小院和凌家院子差不多。
沈秋阳把他带进堂屋,堂屋裡坐着两位头发斑白的老人,沈秋阳說:“這是我爷爷奶奶,爷爷奶奶,這是我同学张彧”。
张彧开口:“沈老爷子,沈老太太好”,沈老爷子坐着也能看出身板高大结实,脸肤色黑,還很健壮,沈老太太面色红润,身上有一股文气,从他们脸上气色能看出這家人吃得比较好。
沈老爷子說:“叫沈爷爷就行了,叫什么老爷子老太太,坐下吧”。
张彧改口:“沈爷爷,沈奶奶”,他把篓子递给沈秋阳:“东西在裡面”,沈秋阳接過拿去秤,张彧坐下。
沈奶奶端杯水放他前面:“来,喝水”。
“多谢”,张彧谢過,端起杯水不疾不徐喝完水。
等张彧喝完水,沈爷爷问他:“你家裡打野猪還是村裡打的?”。
张彧回答:“我打的”。
沈爷爷一愣,随即问:“你一個人进山打野猪?”。
张彧平淡說:“不是,昨天傍晚野猪从山裡出来吃玉米,我拿斧头砍死的”。
沈爷爷更愣了:“你们村裡男人不少吧?怎么是你一個孩子砍啊?”,這個村的男人怎么回事,都胆小怕事。
张彧又說:“他们不敢杀野猪,想赶它们回山裡,但赶不动,我就拿斧头砍了”。
“你是怎么砍的?”,沈秋阳提着篓子问张彧,语气兴奋,张彧人瘦小,真是人不可貌相。
张彧說:“我力气比一般人大一些,砍野猪颈脖,一次就砍中了”。
沈爷爷注意张彧說的它们,就试问:“你砍了几只?大的還是小的?”。
张彧:“两只大的,一公一母”。
沈爷爷說:“你是不是练過武?”,不练過能杀两只大野猪,讲笑话呢。
张彧說:“沒有,看過說唐,自己瞎比划裡面的招式”。
沈爷爷听了一脸黑线,這孩子說笑吧。
沈奶奶怪看沈爷爷一眼:“问這么清楚干啥呀”。
干啥呀,這口语和叶昆一样,老太太也是京裡人吧,张彧心想,沈老爷子明显不相信他說的话,不過他也不在意,要去查,也查不到什么。
“奶奶,好奇啊”,沈秋阳說,他又說:“张彧,能說详细点嗎?我好奇死了”,砍死野猪,還砍死两只!
這沒什么不能說的,他不說,這地方小,過两天也能传到镇上,于是张彧把昨天他怎么杀野猪的事简要地說了。
沈秋阳听了震惊,砍颈脖還好,跳野猪身上转身再砍,听着怎么一点也不真实,张彧又不像是說假话。
沈爷爷听了觉得更离谱了,這孩子,年纪小小就說大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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