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阮绵从沒考虑過這個問題。
她以为和沈衡提這件事,只要他愿意帮忙,就会帮她。
报酬的事,她這两天都沒想過。
突然看见他一副公事公办的神情,阮绵心裡有些别扭和不自在。
大概是因为這几天两人之间的相处太好,沈衡的改变太大。
阮绵神色愣了愣,眼神微微有点呆。
“我沒想過……”阮绵看了沈衡一眼,觉得自己脸上很热。
她把心底那股别扭压下去,声音小小地道:“我們、我們可以谈。”
沈衡把备用药箱收拾好,把手清洁干净。
他把阮绵抱入怀裡,垂眸看她:“谈?”
這几天,阮绵经常被沈衡抱,她已经形成习惯。
在他怀裡找了舒服的位置,阮绵双手轻轻抓着他身上的衣服,点点头:“嗯,我們可以谈。”
沈衡指腹抚過她微红的脸颊,道:“工作上的事懂多少?”
脸上被他抚摸過的地方有些痒,阮绵還是无法习惯。
她轻轻抓着他的手,不让他乱动。
阮绵看着沈衡。
工作上的事她懂的不多,尤其是生意上的事,她了解的更是少。
阮绵摇头,又点点头:“就是懂一点点。”
沈衡手轻翻,把她的掌心完全握住。
很柔软,握住非常舒服。
沈衡一下又一下的轻轻捏着她的掌心,神情冷淡:“对你姐工作上遇到的困难了解多少?”
阮绵脸色迟疑起来。
沈衡道:“阮家人沒和你說?”
阮绵犹豫着摇了摇头:“沒有。”
那天在医院,妈妈只和她說姐姐工作上的项目资金周转出了問題,急需要有人出面帮忙。還有姐姐在国外的工作,被别人故意刁难。
其他更具体的事,妈妈沒有和她细谈。
沈衡手上的动作顿了一瞬,看着阮绵的脸。
阮绵被他盯着看得久了,不自在地问:“你看什么呀?”
沈衡淡淡道:“有些好奇。”
他微抬起阮绵的脸。
阮家人对阮绵的性情肯定很了解。
這样一张脸,這样的性情,他们到底是哪来的信心,阮绵能完全迷住他,让他把私生活和工作混为一谈?
阮绵听着他的话,脸色茫然道:“好奇什么?”
沈衡松开捏住她下巴的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他沒回阮绵的话,转而问:“知道你姐工作上的资金缺口是多少嗎?”
阮绵自然不知道。
妈妈只和她說,姐姐工作上资金出现了問題。
她摇摇头,道:“不知道。”
沈衡:“知道是谁在工作上为难你姐,怎么为难的她?”
阮绵還是楞楞地摇头。
她心底隐隐约约升起股很奇怪的感觉,莫名有些慌。
沈衡现在的神情,還有他說话的语气,和以往比起来都温和不少,沒有冷冰冰的不近人情。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阮绵看着這样的他,心裡总觉得不踏实。
阮绵扯了扯他的衣服,呐呐道:“沈、沈衡。”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喊沈衡。
沈衡轻“嗯”了声,便不再开口。
阮绵怔怔地看着他,脑袋裡有些迷糊。
他一直沒說话,阮绵忍了一会就憋不住道:“你怎么想的呀?怎样才会帮忙?”
沈衡垂眸看她。
她的嗓音很软,语气带着茫然和着急,脸上的神色天真到近乎傻气。
沈衡散漫道:“你姐工作被人故意为难,需要花费极大的人脉去疏通关系才能帮她。”
阮绵怔了会,心裡一紧。
她应该想到的。
妈妈說,沈衡国外有认识的朋友可以帮姐姐。可是這种事,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找朋友就能帮忙呢?
肯定得浪费沈衡很大的精力。
阮绵唇微微张了张,那些让他帮忙的话,突然說不出口。
因为她和沈衡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两人实际上沒有半分关系。
沈衡抓起她一缕头发,“阮家人沒和你說清楚這些事?”
阮绵摇头:“沒有。”
她的话停住,咬了咬唇道:“這种事是我自己想得简单了,是我自己太笨。”
沈衡揉两下她的脑袋。
她确实很蠢,不够聪明。
阮绵想到他刚才问,她能提供什么同等报酬让他帮姐姐。
从小到大,姐姐对她都很好,這次她想帮助姐姐。
阮绵脸色坚定起来:“沈衡,你刚才說报酬的事,我想和你谈谈。”
沈衡对上她坚定的目光,开口道:“不想知道现在需要多少资金,才能帮助你姐?”
阮绵一楞。
“刚开始最低需要十個亿,”沈衡轻描淡写道,“后续看問題处理程度,所需资金会一直增加,最终需要多少无法预测。”
阮绵身体忽地有些凉。
“如果我帮你姐,收回成本并且开始盈利的具体日期不定,”沈衡道,“甚至有极大的概率会亏本。”
阮绵胸口有些堵。
她从小崇拜姐姐,姐姐好像无所不能。无论是多难的事,到了姐姐手上都能被完美解决。
此刻听着沈衡的话,她心裡很慌。
姐姐现在是不是正处于非常困难的时期?
“沈衡……”
阮绵下意识喊他的名字,想寻求他帮助。
沈衡轻轻揉着她的脑袋,声音沉稳夹杂着冷漠:“還要和我谈报酬的問題?”
报酬。
对呀,她還可以和沈衡谈报酬的事。
“谈,”阮绵语气急切,“沈衡,我和你谈。”
她想帮姐姐。
沈衡道:“你能给我什么同等的报酬?”
同等的报酬?阮绵有些迷糊的脑袋,渐渐变得清醒。
她看着沈衡。
对呀,沈衡从始至终說的都是同等的报酬。
可是她不像姐姐一样聪明,该怎样才能给沈衡提供到让他满意的报酬?
蓦地,阮绵脑海裡闪過一件事,她脸上的神色慢腾腾地红成一片。
她看了沈衡一眼,又低下头。
良久。
阮绵咬了咬唇,声音极小道:“你之前說、說陪你睡一次……我答应……”
她耳朵红得仿佛染上血,心底涌起的羞耻感快要将她淹沒。
沈衡把她的脸抬起来。
两人四目相对,他看见阮绵眼神裡的窘迫和羞恼。
他很喜歡阮绵這副含羞带怯的模样。
沈衡道:“睡一次不够。”
阮绵努力把羞耻心压下去:“那要、要睡多少次?”
以前从沒遇過這种事,她也不擅言词,更不懂该怎么和沈衡谈判,只是傻傻的、很直白地问出口。
沈衡沒回她的话。
阮绵心裡急,脱口就道:“我都听你的,你說多少次就多少次,只要你肯帮忙。”
沈衡依然冷淡道:“不够。”
還不够?
阮绵想到沈衡给她的第二份协议,那份对她严加管控的情人协议。
她心裡闪過抗拒和挣扎。
半晌。
“第二份协议,”阮绵咬了咬牙,轻声道,“你說過让我提條件。”
沈衡:“嗯。”
阮绵道:“只要你答应帮我姐渡過這次难关,我、我就和你签第二份协议,具体签多长時間你来决定。”
沈衡沒說话。
他看着阮绵爬满红晕的脸,抚着她柔软的头发。
阮绵好不容易才克服羞耻心把這些话說出来,她急着需要答案。
“沈衡,”阮绵道,“你同不同意我的條件?”
沈衡轻捏两下她的脸,道:“不够。”
阮绵彻底愣住。
如果這些都不行,那她還能给给他什么报酬?
沒有。
她已经沒有别的东西,再能提供给沈衡。
“沈衡,”阮绵愣愣地问,“我到底需要做什么你才肯帮忙?”
沈衡指腹在她的唇上来回按压,突然低头吻住她的唇。
阮绵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不知所措。
這几天,沈衡虽然动不动就抱她,但是都沒亲過她。
沈衡结束這個吻时,阮绵被他亲得身体发软,沒什么力气地趴在他怀裡。
“记不记得我和你說過,我很喜歡你的身体?”
阮绵搂着他的腰,从他怀裡抬起头。
此刻的她,眼神羞怯,满脸的绯色。
沈衡手搭在她的腰上,低头吻就落在她的脸上,又移到她耳边,轻咬着她的耳朵,嗓音暗哑道:“想每天亲你,想上你。”
阮绵羞赧得身上愈发沒有力气,不忘道:“沈衡,我到底需要做什么,你才肯帮忙呀?”
沈衡抬起头,一手捧住她的脸。
他道:“阮绵,除了這具身体,你身上沒有任何我需要的东西。”
阮绵一直是知道的。
她不像姐姐一样聪明,在学习和工作上都很出色,也不是什么绝色大美人。
至少她的长相沒有很讨沈衡喜歡。
反正,他总是說她长得一般。
除了身体。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沈衡总爱抱她,也会亲她,還說想上她。
他似乎真的很喜歡她的身体。
沒关系的。
沈衡也說過,最多只需要做他五年的情人。
等两人离婚后,她也沒有再结婚嫁人的打算。从小到大一直是姐姐在帮她,如果做沈衡几年的情人就能帮到姐姐,她是愿意的。
阮绵心裡有恐慌。
她努力把這份惶恐压抑住,小声說:“嗯,我知道你只对我的身体感兴趣。”
沈衡指腹抚了抚她的脸,语气低沉道:“可是不值得。”
阮绵怔住:“什么不值得?”
沈衡亲了亲她的额头,脸色恢复惯有的冷淡:“帮助你姐我需要付出至少十個亿的资金,和面对未来不可预测的风险。”
“我是商人,不做赔本买卖,你的身体不值這個价。”
他喜歡阮绵的身体,只会在合理的价值范围内满足她的一切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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