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对我来說很陌生 作者:未知 得到了温奚的承诺,南荣宁的计谋也就得逞了,她表面上依旧是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但心裡的心思,谁也看不透。 当晚,南荣宁坐在床上,她遣走了所有服侍的丫鬟,一個人静静地听着窗外的蝉鸣声,许是白天睡了一会儿,现在倒不怎么困了。 也不知這样坐了多久,突然外面响起一阵风声,房门被吹开了一條缝,她起身過去关门,可下一刻身后就出现了一個黑影,死死地捂住了她的嘴,将她圈在角落。 南荣宁眉头紧皱,并沒有反抗,等到对方主动送开了手,她才道:“你下次大可直接进来,反正丫鬟都被我弄走了。” 夜阑眯着眼:“你知道是我?” “温奚为了保护我,在我的房间周围設置了不少看守,严加防范,全天下有能力避开他们来到我屋裡的人,除了你還有别人嗎?” 南荣宁挣开对方的手,悠哉悠哉地坐回床上,眼底泛起了一抹笑意。 “這才离开多久,你就想我想到亲自来找我了?有句话叫什么来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见对方還有心思开玩笑,夜阑心裡涌起了一撮火气,却又舍不得对眼前這個人发,长叹一声。 “阿宁,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为什么要回天门院?你难道不知道這裡有多危险嗎?” 南荣宁耸了耸肩:“危险?我不觉得啊,只要我不跟温奚对着干,他对我還是不错的,你出现在這裡,对我来說才比较危险吧。” 夜阑沉下了脸:“你到底想做什么?难道你真的想和温奚在一起?” 南荣宁单手支着下巴,笑吟吟地问:“怎么?你嫉妒啊?担心我和温奚跑了?” “阿宁!” 嗤笑一声,南荣宁不再逗他:“放心吧,我又不是受虐狂,况且温奚心裡的那個人是苏烟,不是我南荣宁,我可沒兴趣做别人的替身,我之所以留在這裡,是为了以绝后患。” 夜阑脸色发黑:“你想自己对付温奚?你觉得你有這個本事?” “有沒有這個本事還不好說,但目前可以肯定,温奚对我很信任,我完全可以利用這份信任,偷偷给他来一把温柔刀。” “阿宁,這不是闹着玩的!” 夜阑的眼睛裡充满了对南荣宁的不信任,她觉得很好笑。 “你好像不信我能对付温奚啊,难道在你眼裡我很弱小嗎?” “你明知我不是那個意思。”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唯一知道的是,這個世上谁都不能信,我只信我自己,只依靠我自己,把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手裡,那是无能之人的做法,而我,永远不需要你的庇护。” 南荣宁的语气突然冷了下来,带着强烈的疏离感。 夜阑心裡一怔,這番话从对方的嘴裡說出,就好像要和他断绝一切关系一样,让他不由得慌了一下。 “阿宁,你可以相信我,我能保护好你。” “呵,你若是能保护好,我如今也不会出现在南元洲了吧?若非我跟你扯上了关系,我现在就该在东洲定国侯府,安安心心地当我的侯府嫡女,又怎会经历后面的一切,甚至因你而陷入困境中?” 闻言,夜阑瞳孔猛缩:“你都想起来了?” 南荣宁悠闲地把弄着手指,轻飘飘地道:“大概吧,记忆一旦开始恢复,就会产生连锁反应,所以這些天我的确记起了不少。” “那你……” “别高兴得太早,我不得不给你泼一盆冷水,我的确想起了许多从前的事,但那些事对我而言只是一個個画面而已,我并沒有因此产生共鸣,也就是說,曾经的一切,对我而言,都像是另一個人的,我恢复的只有记忆,沒有感情。” 所以,就算南荣宁记起了曾经和夜阑的点点滴滴,那些记忆对她而言也十分陌生,就像是一個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夜阑愣在原地,一时竟不知该做出何种反应,他本以为对方只要恢复了记忆,一切都会回到原位,他从来沒想過会是這样的结果。 南荣宁注意到了对方眼裡的伤感,她摸了摸鼻子,只觉得尴尬,一点心疼的感觉都沒有。 “你也不用露出這种表情,后半辈子還长着呢,就当是经历了一场露水情缘,久了便忘了。”她宽慰道。 夜阑一听這话,眼神立即冷了下来:“你說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露水情缘?你想断绝与我的一切?” “我想我已经說得够清楚了,就算我恢复了记忆,我对你也沒有其他的感情了,你又何必……” “你自作主张的失忆,如今又自作主张地想斩断你我的关系,你以为,我和你之间是說断就能断的?你怎么不问问我答不答应?” “……” 南荣宁愣住,有些反应不過来,這個人会不会太不讲道理了一点?她明明已经說得够清楚了,对方难道想一直守着一個不爱他的人嗎? 夜阑却不管這么多,他一步步逼近床边,眼神冷得有些吓人,南荣宁感觉不妙,身体不自觉地往后缩,很快就被对方堵到了一個角落裡。 “别再靠近了!你想做什么?這裡可是天门院,只要我叫一嗓子,温奚很快就会過来!” 夜阑一把拽住南荣宁的手,语气强硬:“你是我明媒正娶娶回来的王妃,我們的婚书是盖了官印的,除非我答应和离,否则你永远都是我的妻子,不管你有什么借口,都无法改变這一事实!” 南荣宁气笑了:“听你這语气,简直像是要把我囚禁起来一样。” “如果你想逃的话,我不介意這样做。” “……” 南荣宁从对方的眼睛裡看到了认真,对方显然不是闹着玩儿的,她深吸了一口气,讪讪地缩回自己的手。 “我就跟你开個玩笑而已,别這么较真嘛,祁王妃的身份挺好的,我也不介意在這個位子上继续坐一会儿。” 夜阑冷着脸道:“你還打算继续留在這裡?” “当然,温奚這根刺埋得太深,不将他拔了,早晚都会被他刺伤,现在是最好的机会。”說完,她看向夜阑,扬起一個灿烂的笑容。 “十天后是我和温奚大婚的日子,到时候我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