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五個壮汉
“我是问上一句”，刘桂花步步为营，如履薄冰。
“我說我不傻了，好了，痊愈了。”王二锤正了正身形，看着母亲充满希望的眼神，王二锤知道這一句意味着什么。
“真的？沒骗我？”刘桂花不敢相信這一幕，她日日夜夜期盼的這一幕，就這么冷不丁的来了。
“妈，真的，千真万确的真，沒骗你。”王二锤声色正厉，目光炯然，熠熠生辉。
王二锤整個焕然一新，一看就是灵智开窍的模样。刘桂花压在心头两年的千斤巨石，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可能恰巧砸在了刘桂花的脚面上，刘桂花抱着双膝，蹲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王铁牛，你看看，老天开眼了，我們的儿子不傻了，沒事了。呜呜呜……”刘桂花叫着王二锤老爹的名字，一個劲的哭個不停。
王二锤知道，母亲是压抑太久，突然得知自己沒事，喜极而泣了。于是来到刘桂花身边，慢慢蹲下，就這么静静的靠在一边。
“走，进去看看你爸爸吧，让他也高兴高兴。”哭過、笑過，刘桂花站起身来，拉着二锤的手就往裡屋走。
推开房门，只见一人平躺在木床是上，嘴角咧向一边，唾液横流。一手无力的垂向一侧，一手曲于胸前，不停的颤抖。此人正是王二锤的父亲王铁牛。
“老爸這是怎么了？”王二锤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向刘桂花追问道。
印象中的老爸，高大挺拔虎背熊腰，一双大手孔武有力，是十裡八乡出了名的打铁匠。与现在這般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刘桂花泪珠子又忍不住的往下掉，轻身坐在床头，伸手拿起挂在床头的布巾，开始替王铁牛擦拭流下来的口水。
“儿啊，我們家命不好，两年前你被车撞伤了。学校找人托信给你老爸，让他去接人。你老爸连夜启程，赶到龙腾市，已经是第二天晌午了。你老爸见到你的时候，你正躺在龙腾市第一人民医院重症病房，人事不省。”呜呜……刘桂花潸然泪下
“医生說你被车撞伤了脑袋，是学校保卫科的同志送你到的医院，来时已经意识模糊。必须抓紧時間做手术，不然可能会很危险，得有心理准备。”說到這，刘桂花更加泣不成声了。
“可医生說，必须要先交齐手术费，四十多万。這么多钱，我們连听都沒听說過，更别說让我們拿。你爸一听就崩溃了，给医生跪下，求他们先给你做手术，怕晚了你就不行了。”刘桂花泣不成声。
“但是医生說，医院有医院的规定，不交齐手术费，他们也沒有办法。”情绪稍缓，刘桂花继续說到。
“后来呢？”王二锤问到。
“后来，你爸爸整整跪了一天一夜，医院也沒有同意先给你做手术。你爸爸沒有办法，只好用木板车把你从省城裡给拉了回来。”
“回来之后，你又昏迷了七天七夜，不過好在你身板够硬，挺過来了。只是脑袋犯了糊涂，一犯就是两年。”
“這两年，你爸爸为了给你看病，犁田的牛卖了，下崽的老母猪卖了，家裡能卖的都卖了，乡亲们见你可怜，也都接济了一些。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盼到了你清醒的這一天。”刘桂花說完，情绪总算平缓了下来。
“但是老爸怎么变成了這样？”王二锤又问到。
“你爸爸也是被车给撞的。当年你爸爸把你从城裡拉回来，就一面捣腾家裡值钱的东西，一面去找学校讨說法。学校說正在调查处理，三番五次，這一拖就是大半年。”
“家裡值钱的东西是越来越少，欠的账却越来越多。不過后来真让你爸爸打听到一些消息。”
“听你们学校的几個同学說，那会你跟你的一個女同学，在你们医科大学东门的那條街上，盘下一個门面，开了家水果店，给学校的同学们专供一些当季的水果。因为物美价廉，人又热情，所以生意很好。但就因为這样，招来了社会上的一些混子眼馋。”
“他们时不时的就去你店裡找茬。有一次，一個小混子对你的女同学动手动脚，被你赶跑了。后来小混子的大哥带着一群小混子来报复，幸好有路過的同学报了警，才沒有出大事。但是第二天，你就在你店门口被车给撞了。”
“有同学认出，撞你的车就是昨天小混子们开的车。而昨天的带头大哥，正是龙腾市泰禾盛集团董事长赵泰禾的独生子，人称赵公子的赵启明。”
“你爸爸得知消息，就要去找這個赵公子讨要說法。”刘桂花略显无助。
“你沒有劝劝我爸，跟人渣去讲道理，无异于以肉饲鹰割肉喂狼。”王二锤打断刘桂花的回忆，插嘴问到。
“我劝了，但是沒劝住。你爸知道很危险，但是他說，這或许是你的一线希望。”刘桂花开始小声哭啼起来。
“你爸去泰禾盛所在的泰禾大厦守了三天，才见到赵泰禾。但是還沒来得及說上话，就被保安拦下了。当天下午，你爸就出事了。”刘桂花又泣不成声了。
“老妈，你别太伤心，待下哭坏了身子。我现在沒事了，好了，我可以替老爸医治。”看着伤心的刘桂花，王二锤强压着内心的怒火，安慰到。
“你……真的可以嗎？”刘桂花小心翼翼的询问到，奇迹已经出现過一次，为什么不可以再出现一次呢？
“当然可以。别忘了我可是龙腾医科大学首屈一指的优等生，這点小毛病，不在话下。”王二锤嘴上吹着牛，内心却很靠谱。
换作以前，一個医科大尚未出道的学生，面对這样的問題，确实力所不及。但是现在王二锤得了医道上仙悬壶真人况世佑的传承，真切問題不大。
“那你就给你爸治治，我去给你做饭。”刘桂花权当儿子尽孝道了。
刘桂花刚欲起身，小院却传来了“砰”的一声，院门被一脚踹开，五個壮汉鱼贯而入，闯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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