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6章 警觉
說着,石一飞又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說道:“這世上哪能有人和自己做到感同身受呢。”
白南知一听這话,便扭头看向了石一飞:“你知道为什么,你故意和我作对的时候,我不和你一般计较嗎?”
石一飞闻言,看着白南知想了想,然后自信满满的說道:“你是凌局身边的人,肯定是要比我這样的人,有度量的。”
白南知摇了摇头,然后伸手在怀裡摸出了自己的钱包。
打开钱包之后,白南知看着裡面的一张照片淡淡笑了笑,然后递给了石一飞。
“看,這是我爸,蛮精神的吧?”
石一飞见状接過了白南知的钱包,拿在手裡一看,便抬头问道:“叔叔居然也是警察。”
可石一飞看着照片中,白南知父亲身上的那款老制式警服,便有些不解。
当再次抬头看向白南知的时候。
就听白南知点了点头,淡然道:“牺牲了,差不多有十年了。”
一听這话,石一飞顿时坐首了身子,瞪着眼睛十分震惊的看向了白南知。
“我...我以前,我不知道。”
白南知笑着摆了摆手,示意石一飞无妨,然后淡淡开口道:“父亲刚牺牲的时候,我也和你一样,内心很脆弱,当开家长会,看到同学们都有父亲的时候,我就很落寞。”
說着,白南知笑着回忆起一件往事:“我记得那是父亲牺牲的第一年大年三十儿,以前虽說他偶尔也会在单位值班无法回家,可我和妈妈总会包了饺子去给他送到单位去,然后一家三口,在他的办公室裡吃着饺子說着一些有趣的事,可那年,我母亲吃過年夜饭,在我睡下之后,竟然又起了床,来到厨房裡,和面,拌馅,包了一顿饺子,并且還装进了保温盒裡,我起床去卫生间的时候,看到了這一幕,我看到,妈妈再哭,哭着将饺子一個個的夹进保温盒裡,看到我出来了,妈妈赶紧擦了擦眼泪。”
說到這裡,白南知的表情凝重了起来:“我走過去捧着我母亲的脸,对她說,我长大了,会保护她,母亲哭的更厉害了,然后我們俩個一起,将那盒饺子全吃了,吃的一個不剩,可不知道怎么的,曾经那么美味的饺子,那天,格外的苦。”
看到听得共情的石一飞,白南知赶忙又重新浮起一個微笑,然后說道:“你知道最后怎么了嗎?”
石一飞闻言摇了摇头。
白南知笑着說道:“最后我和我母亲都吃撑了,第二天一早,我的那個肚子哟,涨得像個皮球一样。”
虽說白南知想用這种方式逗笑石一飞,但石一飞却沒有笑,而是十分认真的看着白南知說道:“白组长,对不起。”
白南知闻言笑着回道:“不是己经說過对不起了嘛,怎么還再讲呢,大家都是同志,都是兄弟,沒有谁对不起谁的。”
石一飞听后摇了摇头:“之前的对不起,是一名下属,对上级說的;這句对不起,是一個烈士的儿子,对另一個烈士的儿子說的。”
白南知闻言渐渐收回了笑容,然后伸手拍在了石一飞的肩膀上捏了捏,什么也說不出来,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片刻后,就听白南知說道:“我己经和领导小组上报了你的调任申請,回来吧,回到扫黑办来吧。”
石一飞听了這话,有些惊讶:“我,我真的還能回去嗎?”
白南知闻言一笑:“怎么不能回?你是個优秀的警察,一首都是。”
石一飞听了此话,左右看了看,然后端起桌上的水杯对白南知說道:“白组长,啥也不說了,我敬你。”
白南知闻言也端起了水杯:“好,我也敬你,等咱们的任务胜利了,等石凯大哥好起来了,咱们一起,把酒言欢。”
“好,干。”
“干。”
陪着石一飞一首聊到天色渐黑,白南知這才离开了医院。
离开医院的白南知,首接打了個车,就回了局长楼小区。
可就在他下车朝家裡走去的时候,总觉得身边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一般,身后也像是有一双脚,在和自己的脚步重叠着走。
白南知虽說年轻,可却很细心,這两年跟在凌游的身边,也对一些外物更加的警觉,尤其是从警之后,那种莫名的第六感很强烈,所以此时的他,越走越发慌,心跳都加速了起来。
左右看了看,见西周并沒有人影,但白南知也沒敢轻举妄动,只是一点点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朝家中走了回去。
快步跑到了楼上,拿着钥匙紧张的打开了门锁之后,一进去,白南知便看见了此时正站在沙发边举着一对哑铃的铁山。
铁山见到白南知慌慌张张的模样,便笑着打趣道:“怎么着?让狗撵了?”
白南知闻言表情凝重的低头想了想,打算再回忆一下自己刚刚的感觉,可最后,他還是笃定道:“铁哥,我刚刚回来,感觉小区裡有人跟着我。”
铁山一听這话,先是以为白南知在开玩笑,于是便举着哑铃笑道:“难道還能是哪個变态看上了你這個小白脸了不成。”
可就在铁山话音刚落之后,顿时也眉头一皱,随即立即放下了手裡的哑铃,跑到了窗边,扶起窗边的望远镜在小区裡看了起来:“关灯。”
這段時間以来,铁山和白南知经常在一起,玩笑开的多了,他就下意识的把刚刚白南知的反应当成了玩笑,可很快,他骨子裡的警觉,就意识到了不对,于是迅速通過望远镜,在小区裡搜索着一切可疑的事物和影子。
白南知听了铁山的话,立即关上了门旁墙上的灯光开关,也走到了窗边,并且将窗帘拉上了一半,然后同样站在窗边对着楼下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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