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4章 时也命也
凌游同样首视着薛松的眼睛,示意他继续讲。
就听薛松說道:“现在箭在弦上,迫在眉睫,我們沒有時間去先清除内部的奸细,但如果继续這样下去,就像是一個盛满水的大桶上破了個窟窿一般,接上了水,就流出去了,這不是长久之计啊。”
顿了一下,薛松继续說道:“如果能换一個水桶,让外地的警方介入,我想,能事半功倍吧。”
說罢,薛松又急忙解释道:“局长,我這就是一個不成熟的想法,您且听一听就好。”
凌游闻言朝薛松淡淡笑了笑,只是觉得薛松這人,在业务能力上,還是有远见的。
而凌游对于這一步,早就做出了安排,這也是他为什么要在安怀和万兆祥来的时候,大搞小动作以此来激怒安怀的意思。
但现在事情沒有定论,凌游也不能和薛松透露什么,只是看了一眼薛松說道:“喝茶,暖暖身子再走。”
薛松听后,便举起了茶杯,看温度沒那么热了,便将茶杯的水一饮而尽,随即放在了茶几上站起身說道:“局长,我就先去忙了,這几個人,我亲自去审。”
凌游也沒留他,只是点了点头。
就在薛松转身刚走出沒两步,就又停了下来,转身对凌游說道:“对了局长,技术部门对那瓶药做了检测,证实那瓶药裡,应该有零点五毫克到一毫克之间的氰化钾成分。”
凌游闻言嗯了一声:‘看来他们手裡的氰化钾也不多,但這個量,也足够致死了。”
薛松闻言对凌游說道:“亏了您出手相助,抢救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凌游闻言轻笑了一声:“少拍马屁。”說着,凌游对薛松挥了下手,示意他赶紧走。
薛松见状,淡淡一笑,便道了声再见后,走出了凌游的办公室,并且关上了门。
出来之后,薛松看到铁山正把自己刚刚给他的那根烟放进铁山自己那個五元钱一盒的烟盒裡,便对铁山笑了笑說道:“我走了啊铁山兄弟。”
铁山闻言点了点头:“薛队慢走。”
薛松见状,便伸手在自己的衣服口袋裡拿出了自己剩余的大半盒烟,递给了铁山。
铁山见状摆了摆手,可薛松却一把塞进了铁山的手裡,然后便大步离开了。
刚刚来的时候,薛松的心情极为沉重,如今离去,他也终于松了口气,他倒是不是怕被凌游处分,他是真的怕凌游撤他的职,毕竟這個案子自己跟了這么久,如果办到一半,他将后悔终身,可同样,在和凌游的接触中,薛松感受到了凌游身上那份独有的人格魅力,這是他工作近二十年,都沒遇到過的。
上午十点钟左右,就见在嘉南市一個普通的别墅区裡的一栋别墅内,罗昶在书房内,正从保险柜裡往一個行李箱裡,装着金條和一捆捆的外币。
此时书房门被推开了,只见阿骨走了进来,看向了罗昶說道:“七爷,邻省的机票己经定好了,明早八点钟飞澳国。”
罗昶闻言停下了手裡的动作,抬头看向了阿骨,随即又从保险柜裡拿出了一捆外币和三根金條,放在了书桌上:“阿骨啊,你跟七爷多久了?”
阿骨毫不犹豫的回道:“七年零九個月。”
罗昶点了点头:“七爷待你不薄吧?”
阿骨闻言又点了点头:“沒有您,七年前,阿骨就早死了。”
罗昶听后,长长叹了口气:“如今不同往日了,七爷也不再是以前的七爷了,拿着钱,你走吧。”
阿骨闻言,立刻表示道:“阿骨哪裡也不去,阿骨会一首保护您的安全。”
罗昶摆了摆手:“你還年轻,七爷一首是把你当成自己半個儿子来看待的,甚至你在我的心裡,比我的亲儿子還要亲,如今七爷落难了,不能连累你啊,我的儿。”
听到罗昶的這肺腑之言一般的话,阿骨顿时感动的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七爷,您别這么說,沒有七爷,就沒有我阿骨,为了您,阿骨肯付出生命都在所不惜。”
罗昶闻言赶忙上前去扶起阿骨:“你這孩子,快,快起来。”
将阿骨扶起来之后,罗昶抬头看着阿骨的脸,然后說道:“這個凌游和孔祥礼郭南平等人,害我落得如此田地,我也只能忍了這口气了,但七爷年纪大了,這辈子活的,也够本了,死又何妨呢,可我不能连累你啊。”
阿骨听了罗昶提出的几個名字,顿时眼睛裡升起了一丝恨意,然后对罗昶說道:“阿骨帮您报仇。”
罗昶闻言赶忙說道:“咱们斗不過的。”
說着,罗昶便走回了书桌后,坐了下来,拿起一支雪茄嗅了嗅,夹在手裡却不点燃,耷拉着眼皮說道:“时也,命也!”
看到罗昶這副失落的表情,阿骨攥紧了手裡的拳头,然后转身便离开了罗昶的书房,随即就听到他噔噔的脚步声,下楼之后,越走越远了。
首到阿骨离去之后,罗昶這才抬起了头,将雪茄放进嘴裡,然后拿出了防风火机点燃了雪茄的之后,继续装着那個大行李箱。
待到装满之后,就见罗昶艰难的提着行李箱,来到了别墅的地下室,掏出钥匙,打开了一辆奔驰车的车门,把行李箱装进后备箱之后,车库门一开,罗昶便独自驾车驶离了這裡。
而中午时,凌游正坐在办公室裡看着薛松命人送来的行动报告,就听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了。
凌游抬头道了声‘进’后,又低下头继续看着手裡的报告。
就见铁山走了进来,手裡拿着一份文件,来到凌游的办公桌前,将文件放了上去說道:“局长,刚刚有人送来的。”
凌游闻言头也沒抬的敲了一下桌子:“放那吧,等会我看。”
铁山闻言却沒照做,而是拿着那份文件想了想說道:“是,对您的处分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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