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我不在乎他,但我在乎你
殷涧小脸惨白,眼睛裡布满了红血丝。
她痛苦不已,感觉全身的经脉都在被吞噬啃咬。
這样深入灵魂的痛,连阴山都感应到了。
“有东西在啃噬小怪物的身体!”
景琊沉下脸:“怎么回事?”
“吾也不知道!但吾能感受到她此时很痛苦,而且经脉被吞噬,会导致她修为外泄,成为废人!”
“不行,吾得去帮她压制!”
說完,阴山化为一缕黑烟回到殷涧体内。
妖器的妖性太過明显,何况是阴山這样强大的妖器。
若它出手,的确能帮殷涧压制,但同样也会使妖性暴露。
凤灵院裡,不乏强者……
景琊看向导师席,果然不少人出动了,院长也在往比试台上走。
他眯起双眸,立即朝人群中走去。
此时安琰一众人已经来到殷涧身边。
空气中充斥着浮躁的力量,可這股力量并非是灵力。
导师们都是一怔,正疑惑着,一個小小的少年走上比试台。
他无视众人,来到殷涧面前。
“景……景琊。”
殷涧撑起仅剩的力气抬头,视线开始涣散,足以說明她此时正经历着怎样的痛苦。
景琊眉头微皱,立即划破了自己的手掌,捂住对方的嘴。
“不许挣扎,将血咽下去。”
殷涧愣了愣,老实照做。
腥甜的血液舔入口中,填补了她被啃噬的经脉,外泄的力量也都重回体内。
痛苦得到缓解,她立即便晕了過去。
景琊上前抱住,将人带离了比试台,留下众人在原地发愣。
“等等!那小子是谁啊!”
……
殷涧一趟就是大半天,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醒了?”
殷涧一抬头,正对上了景琊冰冷的双眼。
“大夫說你伤势严重,已经为你上過药了。”他道。
看见自己被包成了一個粽子,殷涧只想說两個字。
“庸医。”
這么给人治伤能把他们饿死。
她索性将身上的绷带全解了,自己动手,還能好得快些。
“是你将我带回来的?”她问。
景琊不答,坐在一边,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情绪,但殷涧隐约觉得這人在生气。
這时阴山飞了出来:“小怪物你可算醒了!可把吾吓坏了,要不是吾及时出手,你這身体可就要废了!”
“辛苦你了。”
被夸奖的阴山高兴地抖了抖翅膀:
“也不光是吾的功劳,這個小色鬼也帮了忙的,吾虽然能帮你修复经脉,但妖性太浓,差点就被人发现了,到时候肯定会给你引来麻烦,還好這小子及时出手,给你喂了血,這才把妖性压下去了。”
“不過說起来……”
阴山恶狠狠地瞪着景琊:“你這小子!明明可以用血帮小怪物压制妖性,每次都要用亲的!你果然意图不轨!色小子!”
“小怪物,以后别跟他亲亲了,干脆将他的血抽出来备用,把他养成一個移动血库,這样方便多了!”
阴山可不是在开玩笑,它真有這個打算,抽這小子的血,总比让這小子占小怪物便宜好吧。
殷涧闻言愣住,看向景琊,注意到对方手上的伤口。
只是用纱布简单地包了一下,上面還有血块。
她走上前,抓住对方的手,将纱布取下。
景琊冷笑:“怎么?你也打算将我的血抽出来备用?”
殷涧不答,拿出药膏为对方涂抹,等处理好了伤口,再用纱布包好。
道:“以后不用這样,即便沒有你的血,我也不会有事。”
她将对方捡回来,不是为了吸血的。
景琊愣住了,显然沒料到对方会是這個回答。
手上传来对方的体温,温暖得有些過了头。
他心口一颤,立即收回了手,冷声道:“你对谁都是這么菩萨心肠?在比试台上的时候也是這样,为了救自己的对手,连命都不要了?怎的,你很在乎那個人嗎?”
面对突如其来的质问,殷涧有些沒反应過来。
“在乎?你是說孟叙?”
景琊危险地眯着眼,若不是這個蠢女人阻拦,他当场就杀了那小子和那只牲畜。
自己明明是为了她出手的,谁知对方竟然不领情!
殷涧:“我并不在乎那個人,只是他是我复仇计划中的一环,就算要死,也应该贡献出价值后再死。”
景琊皱眉:“仅此而已?”
她点头,一脸疑惑睁着双眼:“你为什么不高兴?”
看她的样子,明显不是說谎。
景琊的心情這才好了些,冷眼瞥着她:“我高不高兴,与你何干?你会在乎嗎?”
“会啊。”
“……”
殷涧回答得毫不犹豫,伸手摸了摸对方的头,难得柔和的眉眼似乎在笑。
“我不在乎孟叙,但我在乎你。”
毕竟這是她捡回来的小孩,是她的东西。
景琊大概是想歪了,一时有些晃神。
就在這时,门口传来元幸的声音。
“那個……我們可以进来了嗎?”
元幸等人表示很尴尬,他们已经在门口站了好久了,就沒人注意到他们嗎?
殷涧淡然地喝了杯茶,示意他们进来。
“你们怎么来了?”她问。
“我們担心你啊!你都不知道你流了多少血,我們都吓坏了,你现在好些了嗎?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我让家裡送最好的药過来!”元幸道。
“不必了,這点伤我自己能治。”
他们這才松了口气,容沅问:“今日在比试台上,你是怎么了?那等痛苦的模样,似乎不是受伤。”
容沅是他们之中心思最细腻的,一下便說中了要点。
殷涧道:“的确不是受伤,可具体是为什么,我也說不上来,只是突然有种经脉尽断的剧痛,恐怕是……”
“恐怕是?”
“恐怕是有人对她做了手脚。”容沅說出自己的猜测。
闻言,温岭和元幸都变了脸色。
“是谁這么大的胆子,竟然当着這么多人的面对殷涧下手?不怕事发嗎?”
容沅摇头:“那人既然敢下手,就有把握不被发现,有如此胆识又有如此能力,說明下手之人身份不低。”
“殷涧,你是否结了什么厉害的仇家?”
几人齐刷刷地朝殷涧看去。
后者抿了口茶,意味不明地勾起唇角:“有這個胆子,又恨我入骨的,只有一個人。”
穆扇屏虽然恨她,但无人指使,她想不出這种法子。
凤迎琼,還是老样子啊,下手狠毒,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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