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6章 有人为她不平 作者:桅子花 第676章 第686章爱他,是她一直坚持的事(3036字) 她爱他,這是她自识情爱至今天,一直坚持的事。尽管,她和他有過种种痛,但她从未后悔過。 凝视着他,伤口再痛,却不及心底的万分之一。 她和他,都是独孤的人,不管他爱不爱自己,他们却是在最孤单的时候,彼此靠近取暖的人。沒了麟儿,她若再离开,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可怜的他,该怎么办? 顾忘川神情复杂的看着她,握紧她的手,将它放在自己的脸颊上,“别說了,很快就到医院了……” 可笑的是,他的安慰,也仅限于此。 “忘川……忘川……让我多叫叫你的名字……” 她好怀念有他在身边时的日子,而不是终日是面对医院裡的四面白墙。现在,她终于可以放肆的趴在他怀裡,头抵着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 “咚、咚、咚”节奏有力,不知不觉,竟不觉得刀口有多痛了。 她很累,累得闭上了眼睛。 “忘川……无论我做错過什么……别恨我,好嗎?”她的声音,近似呢喃的哀求。 顾忘川只觉得喉咙发紧,眼眸发涩。 抱紧她,下巴抵住她,他說:“嗯,不恨了,再也不恨了……” 严晓君笑了,像若干年前,他送她第一束花时那样,笑得那么开心,艳丽。 “真好……”她說。 她早已不再关注是非对错,也不再去纠结自己曾经犯下過什么错。只是,她在意這個男人而已,自私得不想他恨着自己。 若說奢望,這是唯一一個。 “车裡……开了冷气嗎?”她声音越来越低,头垂着,无力再抬起,声音像似从胸腔中硬挤出来一般:“我好冷……” 顾忘川的喉咙越来越紧,连說话都显得哽咽,“把冷气关掉!” 前面两名保镖对望一眼,尽管沒有开冷气,两人却极有默契的应了一声,做势已经关掉了。 他又低下头,轻笑一声:“已经关了。” “那就好,那就好……”她的眼皮已经沉重得再也无法挣开,缩在他的怀裡,身子开始小幅度的抽搐着。 “可我……還是好冷……” 顾忘川马上搂紧她,握着她的双手哈着热气,又来回搓着,不时哄着她:“不冷了不冷了……” 严晓君贴着他的胸口,听到胸腔回荡着的声音,她扬起唇,扯出一個虚弱至极的、飘渺的笑。 真想把這一刻,永远的留在心底…… 车子飞快的开着,一连闯過几個红灯之后,终于到达了医院门口。 “少爷!到了!” 顾忘川抱起浑身是血的严晓君,急急地走进去,大叫着:“医生呢?医生在哪?!” 有人迎上前,一看這架式,赶紧說:“這边走!” 顾忘川大步跑着,时不时的低下头:“晓君,别睡,我們到医院了!” 怀裡的人,已经瘦至感觉不到任何的重量。她始终沒有睁开眼,揪紧他的双手,却沒有松开。干涩的唇,微微开启,溢出的声音,低不可闻。 可是,他還是听到了……還是听到了。 她說:“一個人太冷……别再一個人了……” 突然,他停了下来,呆呆的站在原地。 抓紧他衣襟的那双手,慢慢的,一点点滑落,无力的垂下。 他低下了头,望着她,想要笑,可视线却被模糊了。 他用脸颊温柔的蹭着她的额头,低低的說:“我不是一個人……我還有你,不是嗎?” 她渴望听到這句话,却无法再给出他任何回应了。 如她所說,她做出過外人眼中天理难容的错事,也为自己犯下的错,付出過难以承受的代价。但是,能死在心爱男人的怀中,這无疑是最大的幸福。 赶来的医生,立即半强迫的把严晓君从他怀裡扯出来,放在推车上,推进急诊室。顾忘川仍是站在原地,白衬衫染红了大半。他靠在墙上,目送着她被推了进去……仿佛,时光倒转,他看到了麟儿被推进去时的情景,她紧紧抓住他的手,连脸上爬满泪水都浑然不觉。 那时,至少,他们的手是紧紧交缠在一起的。 一個人了嗎? 他昂起头,抵着墙,身处這间走廊,开始变得冷清。 渐渐,只剩下头顶亮得刺眼的日光灯。 他眯起了眸子,视线愈发的模糊了。 良久,医生走出来,摇了摇头…… 顾忘川走进去,看到床、上的人,一只手无力的垂在床边,长发有些凌乱。脸上的血,已经处理干净了,露出她瘦得厉害的脸颊。上面還有些青紫未消的肿块,显然是受過暴力对待。 他来到她身边,伸手将她的发绥顺。指腹下的皮肤,尚有一丝温度,就像睡着了,从未有過的平静。 “少爷,”身后,有人靠近。 加西看一眼严晓君,抬起眸光,淡然问道:“有邻居报了警,JC已经赶過去了,那個女人要怎么处理?” “一個精神错乱的女人,自残而已。”顾忘川缓缓的收回手,转過头,面容绷紧,眼眸沉得暗黑,嗜血,“把她保出来。” 加西不问缘由,只是点了下头,然后就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回眸,他又看一眼床、上的人,轻声道:“我会把麟儿带到你身边的……让他陪在你身边,永远都不再分开了。” 离开医院后,加西就等外面。 “少爷,”他拉开车门,顾忘川坐了进去,“人呢?” “已经带回去了。” 顾忘川阖上眼眸,“开车吧。” 重新回到寓所,唐敏缩在角落裡,身上的伤口被处理過了,這会的她,已然清醒不少,脸色难看,睁着一对惊恐的大眼睛,睨着大门方向。 顾忘川走了进去,她的身子倏尔抖了起来:“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他什么也沒說,坐在她对面。 唐敏抬起头,颤颤巍巍的爬了起来,朝他走過去,竟然“扑通”一声给他跪了下去。 “我、我不知道是怎么搞的,我根本不是有意的……表姐她、表姐她也不会怪我的……” 淡淡的,他问:“她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什、什么伤?”唐敏的视线开始回避,不敢正视。 顾忘川俯身向前,冷眸睨着她,“她死了。” 唐敏瞪大了眼睛,慌乱的直摇头:“不可能……不可能……”或许,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成为杀人凶手,唐敏吓得坐在了地上,双手又开始无意识的扯着长发,扯得头发凌乱:“表姐不会死的……她怎么可以死呢?她死了,我就成了杀人犯……”越想越是怕,唐敏最后嚎啕大哭,“她怎么能死呢?我不要坐牢!!”最后的哭喊,变成了咆哮,甚至是漫骂。 “我就知道,她是愿意要害我的!从一开始知道我爱上了你,她就开始嫉妒我!所以,她不惜用這一招来毁掉我,永远的得到你!!我早就该知道的,我早就该知道的!!這個坏心肠的女人,她害了你的女儿和儿子還不够,现在又要来害我——” 倏地,她僵了住。 乌黑的枪口,硬生生的堵在她的口中。 唐敏睁着一双惶恐的眸,一瞬不瞬的盯着顾忘川。那一刻,她才感觉到,自已距离死亡,如此之近。 顾忘川漆黑的眸子,似要宣泄出心底无尽的黑暗一般,空洞,森然,冷冽。 “還轮不到你来說她。” 不想脏了手枪,更不想为了她,沾上鲜血,他起身。 “胡言乱语得這么厉害,送她去看看精神科吧。” 他不杀她,不是他仁慈,而是有比杀她更好的惩罚手段……他要送她去的地方,這辈子,她都别想再离开。 他要走,唐敏倏尔反应過来,尖叫一声,扑過去就要抓住他,大叫着:“我不要!我沒病!” 不等她靠近顾忘川,就被保镖给拦了住,将她架起来。 顾忘川走出去,头也不回。 身后,是唐敏一声高過一声的惨叫。 严晓君的葬礼很简单,只有他一人出席。 望着她的墓碑,照片裡的女子,笑得明艳动人。在她的相片旁边,是他们可爱的不满周岁的儿子。母子俩,相依相伴,不会再孤单。 将她喜歡的花,摆在眼前,又把一件汽车玩具,放在旁边。 “犯错的人,不止你一個,可是,却要你一個人来承担所有的過错……這不公平。”他蹲下了身子,抚着崭新的墓碑,他說:“我早就不怪你了,要怪,也是怪我自己。” 那個下午,他陪着她们母子,說了好多话。 他這才发现,原来,他有好久都不曾說過這么多话了。 是一個人太久了吧。 直到太阳下山,他才离开墓地。 加西开着车,从透视镜中看一眼身后的人,“少爷,要回公司嗎?” 顾忘川靠着车椅,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很自然的就脱口而出:“回家。” 加西会意,将车子开回到了顾宅。 自从顾长天去世之后,顾宅格外的冷清,只有花姨和一個帮佣在這裡。 看到顾忘川,花姨愣了下,“大少爷……” “花姨,我肚子饿了,有饭吃嗎?”他问,裉却一身霸气的他,就像個迷途知返的少年,有几分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