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
先头出来的弟子都等在那裡,看见他们出来,惊喜万分。
“师叔祖和师叔出来了!”
莯怀见柳澈深回来,感慨万千,再也沒有闹生分的想法,连忙上前,“子澈,你可有伤到?”
拈花看见她這般,心中越发难言,這本是恒谦的白月光,如今却成了柳澈深的白月光,以后真的還会移情恒谦嗎?
白月光尚且如此,那魔主之位呢?
未来的魔主,如果是她的合作伙伴,那她的死亡几率绝对会降低,但如果是柳澈深,那系数绝对飚高。
她不怕迦禹,就怕柳澈深,因为命定的才可怕。
她在心裡默念系统,‘這冥河上的话是真的?’
半响,系统才姗姗来迟,‘冥河设定预言往后之事,沒有发生的事,不会出现。’
‘那你听到了嗎?’
系统:‘冥河设定是指在冥河之上的人才能听到未来相关的事,除此以外,谁也不能听到,我們也不可能违反规则。’
那還真是有够遵守规则,自己给自己的设定圈死了?
‘你沒发现冥河的情节按到了柳澈深身上嗎,他会不会是未来的魔主?’
系统:‘不会,人物设定不可能更改,柳澈深是正人君子的设定,绝不可能弃仙从魔,现下情节出现些许混乱,只是因为你沒有按照话本行事,才会造成一些偏差,后头会慢慢回转。’
拈花想了想,看向前面的柳澈深,心中微沉,‘你的意思是所有的设定都不会背离话本所要的结局,我到最后還是会死?’
系统安静了片刻,‘沒人能够脱离话本世界的安排,柳澈深的出现就是为了突出主角,你也一样,当任务完成了,你的使命也就完成了,這就是你這個人物出现的价值。’
系统现下主打温情牌,說得感人肺腑。
但她是不可能感动的,她一個马上就要死的炮灰反派,要個屁的使命感,這都火烧眉毛了!
拈花想了一想,趁着所有弟子都在修整,慢悠悠摇着手中的手环。
摇了十下之后,远处树上果然有了动静。
系统:‘……能不能消停会儿?’它說這么多,就是希望她不要再搞妖蛾子,沒想到转头又开始了。
拈花沒理会系统,直接起身去了那处。
迦禹隐在树干裡,也依旧隐不去他阴沉的脸色,“别忘了你還沒有帮我夺得魔主之位,就想让我白白帮你?”
拈花看了眼周围,伸手从衣袖裡拿出在魔宫就画好的地圖,塞进了他嘴裡。
迦禹:“……”
迦禹猛地呸出了嘴裡的纸,“你最好给我一個解释!”
拈花一脸无辜,“对不住。”
空气裡安静了一瞬。
迦禹一口气沒憋上来,差点气背過去,想杀她,又想起她吃了心魔的内丹,实力過硬,只能憋着一肚子气,从树干中探出半個身子,怒气冲冲拿了手上的纸。
拈花怕他捏碎手裡的纸,“别撕坏了地圖,我可再画不出来了,我记性不太好。”
迦禹白了她一眼,阴气沉沉打开纸,看见上面的鬼画符,眉头皱得打结,“你這画得什么狗屎?”
拈花也不管他看得懂,看不懂,“這是魔宫的密道,可以直通魔宫,鬼月初七阴时阴辰,乃是魔王法力最薄弱的時間,你要把握好机会。”
迦禹听到這话瞬间一顿,阴狠的表情难得有了严肃和震惊,“你說的可是真的,鬼月初七,你从何得知?”
就是从你那知道的,话本裡写得明明白白。
系统:‘……’
拈花也不心虚,“是不是真的,你去探一探密道就知晓,倘若是真,你我這合作就算真真正正达成了,方法有了,至于怎么杀魔主,那是你的事了,总不能我直接把位置捧给你,如此岂不显得你无用?”
迦禹听到這话,眼眸转了几下,当即把地圖收起,转眼消失在树裡。
系统:‘……你要脸嗎?這是别人自己能知道的事。’
拈花闻言震惊,‘我不要脸這件事,你到现在才察觉出来?’
系统:‘…………’怎么会有這样死皮不要脸的人?!
拈花见系统哔声连连下线,心满意足转身回去,一转头就撞上了身后的人,鼻子生疼。
怎么长的,身上這般硬邦邦!
柳澈深被她撞了個满怀,耳尖微微泛红,“师父,我們何时回去?”
拈花抬手摸了摸鼻子,袖子滑下,露出了手环,“现下就回去罢。”
柳澈深闻言点头,看见她手上的手环,上面是一條蛇,难免多看了一眼,不過沒有多问。
自来她說什么做什么,他便听什么认什么,沒有半点疑虑。
至于冥河上听到的话,他不会信。
他清楚自己,绝对不会堕入魔道,也绝对不会让师父失望。
…
长街還是一派热闹,魔界颠倒回去,百姓也不過是在睡梦中经历了這一遭,醒来之后皆以为是一场梦。
一行人一路往回走,才刚进客栈,就碰上跑出来的荪鸳鸳,“师父,你沒事罢,可把徒儿担心坏了!”
恒谦在后面想要上前,似乎又顾及着什么,站在荪鸳鸳后面,什么也沒說。
“无事,魔主不過是问问心魔的去处罢了。”拈花說着看向他们两個,“你们沒有被带进魔界?”
她這话是看向恒谦问的,恒谦自然得回答,“徒儿那日吃了血莲,通身不适,好在鸳鸳及早发现,扶我去见掌门,才躲過了一劫。”
柳澈深听闻此言,微微垂下眼睫,沒了言语。
拈花听到這话很是平静,“血莲大补之用,只是一时经脉逆行,熬過便好。”
“是,徒儿明白。”恒谦连忙应道。
荪鸳鸳看了一眼恒谦,又看向柳澈深,“师兄是不是也有?”
這话一出,空气中骤然安静下来。
拈花颇有些头疼。
恒谦眼中满是愧疚。
“你师兄用不上這些。”拈花說完便往客栈裡走去,摆脱突然出现困境。
那沒眼力见的逆徒愣了半响,看向恒谦,张口就来,“师父又只给了你?!”
恒谦一时难言,“师父……师父,她希望我能在修仙大会上好好表现。”
荪鸳鸳显然不满意這样的回答,“那为什么不是希望我,只希望你,我不是师父的徒弟嗎!”
“鸳鸳……”恒谦已经一头乱,实在沒有心思去和她扯這些。
荪鸳鸳越想越委屈,眼眶都红了,看着他,恨不得从他嘴裡把师父的血莲抠出来。
拈花往裡面走去,逆徒声音不小,隔老远传进来,跟催命符似的,這催命的還跟在后头。
她几步上了楼梯,实在心头不安,转头看向身后的人,“攻玉,你可会因为子谦,觉得师父罪不可赦?”
柳澈深微微一顿,抬头看来,许久才开口,话裡有些惨淡,“不会,师父心中欢喜便好,弟子不会多言,也不会干擾。”
拈花听到這话,心才算安下一些,“如此便好,你一向不說谎,为师相信你。”
柳澈深闻言微微一笑,眼中神情却是落寞,片刻后,才开口,“师父這两日劳累了,弟子去给你做糖心炖蛋。”
“不必了,让鸳鸳那丫头弄罢,她一天天沒個消停,你也累了,赶紧回去休息,为修仙大会好好做准备。”
柳澈深停顿了很久,才很轻得回道:“好,弟子知晓。”
柳澈深站了片刻,转身缓步离开。
拈花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格外感伤。
他的糖心炖蛋确实做得很好吃,毕竟也是反反复复做了三年,鸳鸳做得与他相比,還是差点火候的。
這许久不吃,她都有些怀念,可她实在不得不防,万一蛋裡下怎么办?
因为爱吃糖心炖蛋而被死的反派,說出去真的不好听。
柳澈深一路回去,迎面就碰上了付如致。
“可曾剥离心魔?”
柳澈深手指微微一收,“還未。”
“還沒有剥离?”付如致神情凝重,“你可知拖得越久,只会越难?”
柳澈深垂下手,衣袖深深掩盖住手腕,“在魔界处境麻烦,实在沒有時間分神,等到修仙大会结束,弟子必然处理。”
付如致听到他這般說,還是心下不安。
不過虽說這心魔還沒有剥离,但他控制的尚好,应该沒有太大的問題。
他暂且按下心中不安,开口嘱咐,“你且注意着,万不可掉以轻心,修仙大会上,输赢切不可入心。”
柳澈深伸手作揖,“师叔放心,弟子只是切磋,不为输赢。”
修仙大会经過几日修整重新开始,還是在赟易山,修仙人也确实顽固,非死磕這地方,裡裡外外布了三层结界,一层都沒马虎。
道道钟鸣响過云间,久违的修仙大会正式开始。
拈花才刚刚到了位子,就被道道炙热目光,注视得差点着了火。
一個個崇拜佩服得不加掩饰,倒叫拈花有些许不好意思。
她破心魔幻境,可完全是为了夺它内丹,完全不是舍身忘己救他们。
现下倒把這正道的光辉形象树立的越发大了,這一路而来,夸赞欣赏实在太多。
慕容眉见她在身旁坐下,很是不屑,却又不得不忌惮她敢面对心魔,心中格外复杂。
拈花看她把所有情绪都放在脸上,忍不住开口问,“师姐,你为何每次都能把自己的角色心理揣摩得這般精准,叫人一眼就看出来?”
慕容眉看了她一眼,莫名其妙,“师妹中邪了嗎,师姐听不懂你在說什么?”
对,就是這样的表情,笑得阴阳怪气,一看就知道恨不得拿针扎死她。
‘叮!’
系统:‘反派任务:借慕容眉的手,阻碍恒谦和荪鸳鸳的感情发展。’
拈花看了一眼前面的两個徒弟,心中叹息,修仙大会都不让休息,真是虐待。
她收回视线,看向慕容眉,“师姐,你往日教导過子谦,可知他心中思慕谁,他近来修行不稳,收不了心。”
“你說什么?!”慕容眉惊讶脱口而出。
拈花慢條斯理地笑了一下,“师姐可知晓,平日裡,他和谁走得近?”
除了荪鸳鸳,還能和谁走得近?!
那丫头還长得那般祸水样!
慕容眉面上的惊讶還未褪去,就已经转为嫉妒,再片刻后就变为了恨意,却又因为旁边有人不敢表现得太過明显,精心呵护的手长指甲紧紧扣进掌心,一副恨不能自已的样子,“想来是鸳鸳那丫头,师妹,恭喜你。”
表现得实在太有层次!
拈花忍不住拍案叫绝,她往日实在沒有表现出一种爱而不得的癫狂状态,难免让人不信服。
难怪每次稍微示好,恒谦都一副师父,你逗我罢的表情。
她伸手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前面柳澈深和恒谦几步行来,“师父。”
拈花点点头,“去好好准备罢。”
她才說完,旁边突然凑近来荪鸳鸳的脸,话裡嫉妒,“师父,我們三個徒弟,你最看重谁?”
柳澈深闻言抬头看来,恒谦一脸惊愕,“鸳鸳,别乱說话!”
拈花头痛欲裂,她后悔了,她不该放任不管,這逆徒果然還是该胖揍一顿才能消停!
旁边的慕容眉听到這话,掩唇一笑,话裡有话,“你师父最看重的当然是子谦了,从他入仙门就一直另眼相待,连烛龙剑都给了他,你還不知道?刚头你师父還问我子谦心中思慕之人,你說這事我怎知晓?”
他二大爷,真是低估了慕容眉這個反派。
還知道拿她做伐,暗示荪鸳鸳和她斗,真是阴差阳错的‘美丽’误会!
拈花一边是荪鸳鸳撒娇不肯,一边是慕容眉暗枪难防,忙裡偷闲看了一眼柳澈深,他垂着眼睫沒說话,脸色明显不太好。
真真是作死!她真的是来当反派的?!
为什么每次都中回旋镖,還镖镖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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