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圈子
“首领，夫人带着小竹去隔壁的张家营地了，說是在给张柱大人治疗伤势。”看到方正发怒，老张头赶忙对于方正說道。
“胡闹！”方正還能不清楚药乐身上的蛊虫，那裡能有治疗断臂的手段：“罢了，我亲自走一趟。”
来到张家营地，商心慈亲自领着小蝶等人迎接，对着方正就恭敬道：“方正大人！”
态度虽然恭敬，但语气全然沒有了往日的亲近。
而药乐就丝毫恭敬都沒有，此刻她一脸不高兴的对着方正就道：“方正大哥在白天为什么不帮心慈姐姐，你明明就有力道修为的！”
“平时裡心慈妹妹的叫着，行商遇到困难的时候也不停询问，她落难的时候你竟然帮都不帮一下。”
越說药乐就觉得方正越发的讨厌，心慈姐姐這么好的人，方正大哥怎么就不出手相助一下呢。
“方正大哥，你变了，你本来不该是這样的。”药乐就直接道：“就算青茅山覆灭了，但你也不能沉沦啊，你本来是多么好的人，不该让仇恨影响了你对生活的态度啊。”
听了药乐的话，小蝶還有张家的凡人奴仆也是心中不忿，却也不敢对方正发泄。
“药乐妹妹！”
看着方正不喜的神色，商心慈连忙扯了扯药乐的衣袖，示意药乐不要說了。
商心慈很理智。
别人愿意帮你是情份，不愿帮你是本分，不能因为别人不愿帮你就怨愤人家。
比起其他人，方正已经好了更多了。
因为张柱受伤，幸灾乐祸，落井下石的人都不在少数。
更有甚者，甚至還对商心慈提出威胁。
现在已经是群狼虎视眈眈，商心慈這個时候更不敢得罪方正。
挥手打断商心慈說话，药乐直接道：“心慈姐姐，你不要拦我，我偏要說，方正以前不是這样的。他原本是個很好很好的人的呢！”
“闭嘴！”
对着药乐，方正就直接呵斥了一声，吓得药乐一愣，眼睛红红的，却是不敢再說了。
归根结底，她不過是個嫁出从夫的女子罢了，若不是心疼商心慈的遭遇，那裡敢跟方正這样說话。
看着药乐停下，方正牵起她的手，将眼眶通红的她拥进了怀裡，语气温柔的安慰道：“我這么做自然有我這么做的目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待会更你解释。”
說完，方正就对着商心慈道：“心慈妹妹，你们误解我了，算了，先带我去见见张叔吧！”
“嗯，方正大哥！”
听到方正說自己等人误解他了，而且方正依旧叫自己心慈妹妹，商心慈心情复杂。
心善的她自然是以为方正存在什么苦衷，终究還是叫了一句方正大哥。
语气比起方正大人亲昵上不少，只不過比起以前，到底還是有些距离感。
牵着药乐的手，方正直接对着商心慈道：“通過這件事，心慈妹妹是否看清了這個商队的這些人？”
“方正大哥，你的意思难道是？”商心慈兰心蕙质，依然明白了方正的意思，心情不由的复杂了许多。
“這些人是不看重情面的，他们看重的是力量。”
“不，应该說這個世界看重的是力量，沒有力量压根就寸步难行。”
“像你，每天都去派送食物，但你落难时，那些凡人裡谁能来为你挡灾，也不過赵自农一人。”
看着商心慈脸色变幻不定，方正继续道：“所谓的人情压根抵不上力量的。”
“我和你相比谁的心性更好？自然是你了。但你想想，那些商队是愿意交好我還是交好你。”
“還有你派送食物的事，你可知道，有许多蛊师知道你会派送食物后为了节约成本都让他们手下的奴仆到你這裡白吃白喝呢！”
方正幽幽的叹了口气，直接道：“你是個聪明的女子，我想你能懂我的意思。”
“方正大哥，其实心慈派送食物并不求回报的，只是纯粹看他们可怜，想力所能及的为他们做一些事情。”說完，商心慈继续道：“至于方正大哥說的這些事，心慈的确不知道，但心慈以后做好事前一定会详细的思索周全的，多谢方正大哥为我解惑。”
“算了，我也劝不动你，我希望你以后不要让药乐和你一起派送食物了，我倒不是舍不得元石，而是派送食物耽误了药乐不少修行時間。”
方正說道這裡，沒有找說。
确是脑海中在突然想到一個和商心慈增强关系的灵光，只不過這個灵光方正有些捕捉不住。
方正脑海中還在捕捉這道灵光，药乐就直接道：“什么嘛？方正大哥，你为什么不让我陪着心慈姐姐去给那些苦难的人派送食物。他们沒饭吃真的很可怜，再說修行，我每天都会花几個时辰修行的啊，不当误的。”
“不耽误，为了派送食物耽误了多少時間你自己心中有数。你又不像心慈妹妹，她不過一個凡人，你是蛊师，就更应该把握自己的天赋。”方正也不顾自己的话让商心慈伤感直接道：“再說，你比起心慈妹妹来說可天真多了，我可不希望你变成一個傻白甜。”
“傻白甜？”
药乐虽然不知道這句话的意思，却也知道這不是好话。
“我承认我沒有心慈姐姐聪明，但你也不能說我傻吧，我只是想做点自己力所能及的好事而已，你竟然這样說我！”
說着說着，药乐一脸的委屈的抱怨了起来。
“修行，修行，你就知道修行。”
“在加入商队后，你就沒有在陪過我，一直都是进行你所谓的修行。我都重来沒有抱怨過你沒陪我，你却抱怨我耽误修行。”
“你就說說，除了第一次是我主动的外，我們之后有同過房嗎？”
“每次借口都是我小，我小，我已经块十七岁了，寨子裡多得是十五岁嫁人生子的姑娘，我哪裡小了。”
听到這么劲爆的消息，所有人都好奇的打量着方正和药乐，他们全然沒想到這对恩爱夫妻還有這样的一面。
至于方正，听到這话有些发愣了，全然沒想到药乐心底有了這么多的埋怨。
方正在前世压根就沒有女朋友，女朋友也很期待，也很向往那种生死相依的感情。
但方正清楚，自己不是那种为了感情要死要活的人，所以不奢求那些生死相依的感情。
对于药乐，方正一直抱着得過且過的态度，不冷也不热。
认识她一来，方正承认，自己对待药乐的心思一直都是利用性的。
但方正的内心一直都沒有放弃药乐的想法。
方正想把药乐培养成一個帮手，一直能在一直在自己圈子裡的帮手。
方正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爱上药乐，但方正会尽量的喜歡上她。
只不過方正忽略了药乐的感受，她需要的是一個真正爱着自己的丈夫，一個能花時間陪伴自己的丈夫。
這一刻，听着药乐的抱怨，方正忽然想起了一段非常类似的剧情。
高手寂寞中的依韵和指间沙的剧情。
人和人的关系可以用一個圈子又一個圈子划分。越是同处于内圈的彼此，便越是亲密，便是一個個圈圈再怎么彼此交融，那些始终和你在一個圈子的人才是你最值得珍惜的人。
依韵，曾经试图牺牲修行時間陪伴指间沙，但是，他得到的又是什么，是背叛。
方正不像依韵，死后有复活的机会，也不像老魔，能凭借春秋蝉反悔。
方正只有一次机会。
因此，方正比任何人都更重视自己。
不想被人背叛，就不要给人背叛的机会。
因此，方正一直以来放在第一位的就是自己。
只有修行才不会背叛自己。
曾经有把药乐培养成始终和自己站在一個圈子裡的想法，但现在，方正放弃了。
决定這方面的是人的思想，不是方正想改变就能改变的。
对于感情，方正也不屑强求。
咬了咬牙，方正对药乐直接道：“药乐，還记得我以前說過的话嘛？我心中最重要的就是修行了。”
“如果你试图干擾我的修行的话。那么，我觉得我們還是好聚好散吧！”
如果不是药乐，方正一定不会說出這句话来。
和药乐相处了這么久，方正承认，自己虽然沒有爱上她，但心裡已经有些在意她了。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如果是沒有感情的话，方正一定不会說出好聚好散。
方正会假装无事，利用她接近商心慈，尽可能的掳取利益。
“方正大哥？”
听了方正的话，药乐蒙了。
她本来說出這句话就有些后悔了的。
因为，很早很早以前，方正就对她說過，他是古月阴荒那类人。
自己喜歡他可以，但不要挡住他成功的路。
此刻，她已经知道方正生气了。
心中暗暗后悔，药乐连忙解释了起来：“方正大哥，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你不要阻止我做照顾那些苦难的人而已。”
“看来，你還不明白我的意思！”說完，方正继续道：“我未来注定会遇到很多艰险。”
方正的目光幽幽直接道：“如果你不能紧跟着我的步伐的话，即便我喜歡你，我也会将你抛弃的。”
方正的话让所有人都是一愣，全然沒想到方正会說出這样话来。
既然喜歡自然就是要在一起了，這是他们所有人心中的想法。
只是商心慈听到這话，似乎是想起了自己的母亲，看向方正的目光略微有些恍惚。
感觉方正這一刻和自己想象中的父亲出现了一丝重合。
惊醒的她转头看向药乐。
這一刻，药乐似乎和自己的母亲有了一丝的相似。
“为什么？”商心慈很想哭着对方正說出這三個字。
但商心慈知道，這不是她想象中的那個人，她也沒有资格說出這三個字。
方正也不管他们是否能懂自己的意思。
现在方正的心思很乱，真的很乱。
直接取出肉白骨，方正将它交到药乐的手上后就直接道：“這是肉白骨，你用這只蛊虫救治张叔還有赵自农吧，我就先走了。”
說完，方正直接转身离开。
似乎想起了什么，方正转過头对着商心慈就道：“让张副首领见笑了，今晚药乐在你這裡留宿一宿吧，我觉得我們两個都要冷静冷静！”
說罢，方正头也不回直接离开。
“方正大哥！”
药乐想去追，但是看着手中的肉白骨，想起受伤的张叔還有赵自农，還是選擇了留下来。
看着方正远去的背影，商心慈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有些伤感。
商心慈看向药乐的眼神不由的充满歉意：“药乐妹妹，对不起，因为我的事，让你和方正大哥关系闹僵了。”
“要不你先去追方正大哥吧，张叔不急的。”
虽然商心慈很渴望药乐用肉白骨治疗
药乐的心中也很是担忧，方正虽然时常說她蠢說她笨的，却从沒有說過好聚好散這种话。
不過面对商心慈担忧，药乐還是假装无事的笑道：“沒事，他那人就是這样，刀子嘴豆腐心的。青茅山覆灭了，他心中有气，一心只顾修行。我回去哄哄他就好了。”
“這次也是我不对，我不该对他发火的。他毕竟接触心慈姐姐少，沒帮忙也不该怪他的。”說罢药乐继续道：“他其实還是很在意我的。你看，他不是给我送蛊来了嗎？他那個人心肠其实很好的啦！”
见商心慈一脸的担忧药乐還取出肉白骨晃了晃，似乎是在证明着她话语的正确性：“這肉白骨可是他最珍贵的治疗蛊呢，他如果真的生气的话，肉白骨也不会给我的！”
“是這样嗎？”
敏感的商心慈总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劲，不過她怎么也想不明白。
想到张叔還有赵自农受伤都很重，商心慈不由的觉得人命要紧，先救人再說。
至于方正，只有以后在找机会向他传达歉意，同时也要多敦促药乐修行了。
毕竟，若是张叔和赵自农救治不及时的话，說不定就丧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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