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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英年养老

作者:龙她
戚无忧离开仙宗地界,一路往东——說不上为什么,他总是觉得东方的景色似曾相识,适合闲居。

  越過群山瀑布,途经几大宗门,最后他在一個熙攘和乐的小镇停下来。

  镇上各家房前屋后长满了红樱,风一吹来,红粉花瓣簌簌飘落,落英缤纷,因此得名红樱镇。

  红樱镇离仙宗很远,修士御剑也要一個多月。

  此处风景好,地势佳,四個城门的道路能通往周围各個城郭,时常有散修在此歇脚,消息流通便快些。

  唯一的缺点是灵气不那么充裕,留不住修士。

  镇外的山裡倒是有几個草台班子似的小宗门,但修士修为普遍不高,平时常到镇上与俗世的凡人混居往来,混在凡人堆裡,沒点眼力的几乎辨认不出来。

  戚无忧踏入修仙世界多年,平时不是在闭关就是在修炼,要么就是在琢磨剧情挣扎求生。

  终于逃离是非之地,乐得清闲,一见镇上安稳平和的日子便心生欢喜,索性就在红樱镇买了处带红缨树的小院,住了下来。

  人憋得久了,就容易报复性放松。

  戚无忧少有地不靠打坐度過长夜,而是卯足劲儿,在家裡睡了個昏天黑地,不知日月。

  起初几天,他时常会被噩梦惊醒,有时梦到自己被一群修士盖上来砍得乱七八糟,有时是看到一個血淋淋的黑衣人影站在床边看他。

  某天夜裡他被咣当一声吵醒,腾地坐起来,一手下意识地摸向腰间,摸了個空,才想起花骨扇被他留在了逍遥仙宗。

  而后便听外面传来醉汉的嘟囔声,应是有人酒醉回家,不慎踢到了大门。

  戚无忧抬起右手抹去额头渗出的冷汗,在昏暗中看着头顶的房梁,慢慢把手放下去,两手支在身后,后仰着身体松了口气。

  发了十几分钟的呆,他下床推门走到街上。

  已至深夜,红樱镇的街道仍是灯火通明,俗世人家都挂着灯笼,修士从空中掠過,赶路的行人马车在街道上穿行,出夜摊的小贩手脚麻利地用油纸包住吃食,递给行人,回手接回几枚银钱。

  脚步声、滚滚车轮声、油锅裡发出的滋滋声……声声入耳,烟火气十足。

  几片花瓣落到戚无忧头上,他抬手摘下花瓣放在掌心,一時間恍若隔世。

  第一次切实地意识到抱一、逍遥仙宗、禁咒……都离他远去,他现在真的自由了。

  戚无忧松开手,任花瓣被夜风吹走,进院关门。

  回到房间后,他踏踏实实地续上了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悠然转醒。

  神清气爽地起床,从屋子裡拖了把藤椅出来,放到院中的红缨树下。

  又在藤椅边放下小桌,摆上仇三仙送他的那套茶具。

  以灵气热茶,闻着袅袅茶香,舒适地靠在椅背上,自储物袋中掏出几年前颜如鹿送他的那本上古画集,悠悠哉哉地品阅起来。

  不用工作,不用担心自己的小命,红缨树下品茗读书,晃眼就是一整天。

  晚霞铺天时,戚无忧合上古籍,靠在藤椅上看云,霞光被青黑吞噬,月亮露出来,向明亮的□□,缓缓移动,而后一道霞光破天,朝霞涌出,太阳升起又落下,周而往复。

  戚无忧就這么呆呆在树下躺了几天,回過神时惬意地伸了個懒腰,嘴角不自觉地勾起——

  他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一天能過上无所事事,悠闲自在,看蚂蚁搬家也能看上几天的日子。

  终于等到這一天,别提多舒服。

  ——這就是他梦寐以求的养老生活啊。

  可惜他沒能养太久,如此躺平地過了一個多月,安稳的生活被突然造访的一群修士打破。-

  恰逢红樱镇一年一度的赏樱会,镇上的赏樱台开放。

  那是红樱镇的标志性建筑,高過城墙,站在台上便可远望群山,将十裡红樱俯揽无遗。

  赏樱台每年开放一個月,凡人修士皆可登高望远,观景抒怀。

  戚无忧闲了多日,近来技痒,便想着作画一幅,特意出门凑了個热闹。

  他刚在赏樱台上逛了半個时辰,便有十数名形色各异的修士自高空掠過,较平日裡至少翻了几倍。

  环顾赏樱台,台上不乏镇上的常驻修士,這帮修士修为還不到筑基,衣着法器都很简陋,见修士掠過,正压着声音交头接耳。

  戚无忧越看越奇怪,他从仙宗离开到现在,過去小两個月。

  来时路上刻意躲避着仙门修士,中间歇脚也是在深山密林。

  到了红樱镇,他整日裡沉迷古籍书画,离开小院的次数屈指可数,只知自落霞台伏诛過去了四年,期间发生什么,他一概不知——

  当然,他也不是很想知道。

  選擇离开逍遥仙宗,便是想脱离修仙界的纷扰。

  与抱一還有仙门百家有纠葛的兰芳君死了,现在的他不過是個闲散修士。

  ——如此做派一来是为躲人,他“死遁”就是为了摆脱兰芳君身份,醒来自然是有多远就要走多远。

  他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找他,防患于未然,先躲一阵避避风头,总沒坏处。

  二来便是他不打算管修仙界的事,就该少打听,免得听到什么错漏,還要操心。

  整個修仙界知道他還活着的只有一個南宫礼。

  四年于修士而言不长,于他而言更是只有一瞬。

  死遁留下的阴影還沒消散,他原想着一边避风头一边给自己放個长假,休息個小半年再去和南宫礼汇合。

  那时若发现有什么缺漏不足,由南宫礼出面补全即可。

  如今见镇上修士神色异样,戚无忧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他這假期可能要提前结束了。

  整理了下衣着,他上前同那两個在台边小声嘀咕的修士打了個招呼。

  “两位道友,打扰了。”

  两名修士一老一少,修为都不高,身上衣袍法器斗都颇简陋。

  两人闻声转头看過来,便见一個身穿白底银纹衣袍的修士站在三步之外。

  此人长相普通,沒什么记忆点,修为好像也沒高到哪裡去,但身型极佳,气质温润超然,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濯然的鲜亮感,见他们望来,弯起眉眼,举手投足间涵养十足,一看便知有些来头。

  红樱镇虽小,但因四通八达,往来间不乏贵人。

  饶是如此,两人见到戚无忧时,眼前仍是一亮。

  年轻的修士十四五岁上下,正是好奇的年纪,盯着戚无忧不住地看。

  年长的修士看着四五十岁,咳一声提醒身边的少年,气道:“小友有何见教?”

  戚无忧拱手道:“在下姓……吴,一月前搬来红樱镇,近来事多烦扰,沒怎么出门,今日特来凑赏樱会的热闹,却见诸多同道形色匆匆,便想向道友請教,可是此间生了什么事端?”

  他声音温和,态度谦雅,谈吐间并不端着,极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两名修士起初神色有些许警惕,见他仪态,不由松懈下来。

  年轻些的修士像模像样地還了一礼,說道:“我姓鱼,是城外永成宗的修士,這位是永成宗的褚宗主,也是我师祖,今日我們也是来赏樱的。”

  戚无忧上道道:“原来是褚宗主,失敬失敬。”

  城外永成宗的地位不怎么高,褚宗主应是鲜少被人這么正式行礼,被戚无忧一拜,赶忙還礼:“什么宗主,小作坊罢了,我這宗主也是忝居其位,沒什么本事,小友无须气。”

  鱼姓少年听褚宗主如此自贬,不快地皱了皱眉,被褚宗主的眼神定住,气哼哼地扭過头去。

  戚无忧将他的反应收在眼底,捡着能夸的又与褚宗主套了半天,才拐回最初的话题。

  褚宗主道:“吴小友有所不知,不是红樱镇生了事端,而是逍遥仙宗起了波澜。”

  逍遥仙宗還能起什么波澜?

  难道洛云彰与仙门十二宗的仇怨還沒理清?

  戚无忧:“……”

  他虽下定决心不去探闻修仙界的事,但事端自己找上门来,总不能硬是不理。

  他露出殷切求知的神色,說道:“褚前辈可否细說一下?”

  褚宗主有所犹豫,戚无忧一指台上凉亭,道:“褚宗主与鱼小友若不嫌弃,与前辈去亭中小叙如何?”

  台上凉亭供应酒水糕点,需付银钱灵石,方可入内。

  鱼姓少年一见凉亭中的酒茶糖糕,眼睛便开始放光,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别過头用余光悄悄偷看。

  戚无忧趁势再邀,褚宗主推脱一二,见鱼姓少年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答应下来,与他进入凉亭坐下。

  戚无忧与褚宗主饮酒,鱼姓少年喝茶,三人先举杯同饮,放下杯子闲谈几句,方进入正题。

  褚宗主道:“方才与吴小友闲谈,发现吴小友似乎对近年修仙界的大事不甚熟悉,可是要想将此间事捋清,非得从四年前說起。不知吴小友可听說過逍遥仙宗的兰芳君?”

  突然听到“兰芳君”三個字,戚无忧险些以为是在叫自己,快速敛下一瞬间的出神,低眉說道:“略有耳闻。此间事与他有关?”

  “正是。”

  平日裡小宗门的修士或者散修最喜歡乱侃修仙界的名人。

  鱼姓少年听两人聊了一会儿,觉得戚无忧脾气不错,胆子逐渐变大,跃跃欲试地想要介入谈话。

  听得褚宗主提及兰芳君,终于找到机会,說道:“仙门百家修士中,我最佩服的修士只有两個,一個是褚宗主,還有一個便是這個兰芳君,可惜他命短,四年前就死了。”

  褚宗主闻言一赧,忙对戚无忧道:“小儿痴语,吴小友见笑了。”

  說着转头对少年道:“我怎么配与兰芳君相提并论?往后莫要胡說,惹人笑话。再者,你前些日子不是還說最佩服洛云彰嗎?”

  這对师祖徒孙的相处模式轻松得很,沒那么多规矩,比起师承关系,倒更像一对爷孙,想来在永成宗的氛围一贯如此。

  少年道:“我這几日想了想,洛云彰是很厉害,但他再厉害也是兰芳君教出来的。

  “而且四年前要不是兰芳君和那個抱一周旋,洛云彰還有逍遥仙宗、龙隐宗那许多人早就死了。兰芳君能救下這么多人,自然是最值得敬佩的。”

  戚无忧:“?”

  他与抱一周旋的事這些人是怎么知道的?

  他不是身负仙门十二宗的血案被围杀的嗎?该落個魔头称号,怎么如今……

  也是,他若是顶着魔头的名声,尸身怎么可能被安置在琼花屿?

  红樱镇离仙宗如此遥远,十四五岁的少年都能对四年前的事侃侃而谈,戚无忧原本只是想打听一句镇上出了什么事,這会儿胃口却是真的被吊起来了。

  這事左右绕不過抱一,想到他,戚无忧身上汗毛便应激般的地一炸。

  强行克制着,才沒把手伸到胸口,眼帘微抬,试探地问:“鱼小友口中的抱一,可是那位云中城的命修大家?”

  說出抱一的名字,心间也沒有发痛。

  戚无忧发了会儿愣——看来禁咒真的不在了。

  少年道:“呃……算是吧,不過云中城都毁了,還有什么命修不命修的,不就是些招摇撞骗的算命先生嗎?”

  戚无忧惊讶道:“云中城毁了?”

  经少年一提,城镇坍塌崩裂的画面在脑海中忽隐忽现,然而一旦细想,那画面便如水中月,晕散开去。

  少年比他更惊:“你连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

  戚无忧忙抻出那個万金油的理由,苦笑:“实不相瞒,我闭死关多年,才出关不久,不想世事变幻,沧海桑田,還要仰仗褚宗主和鱼小友多多提点。”

  也不算他胡诌,死遁四年,确实算他闭“死”关了。

  永成宗的两名修士皆露出“怪不得”的表情。

  少年近乎同情地问:“那贺兰盏的名头你总听說過吧?”

  戚无忧被他神色逗得哭笑不得,說道:“听說過,二十多年前将修仙界搅得天翻地覆的魔头。”

  “那就成了,所有的坏事都是因他而起,你知道這個就够了。”

  “這……怎么說?”

  少年咕哝半天,不知从何說起,挠挠头求助地看向褚宗主。

  褚宗主见他沒了话,才笑道:“說与吴小友听倒是容易,只是红樱镇地方小,修士多,诸多消息传来传去,或有失真,须得吴小友自行甄别。”

  话头从红樱镇多出来的修士扯到了兰芳君,這会儿又跳到了抱一和魔头贺兰。

  戚无忧便知他“闭死关”這四年,修仙界定是经历了几番大起大落。

  修仙界的事乱七八糟,一旦问了,便有可能再被卷入进去,少不得要辜负他的红樱小院、香茶古籍。

  可是该来的总是要来,戚无忧犹豫许久,定了定神,笑道:“褚宗主請讲。”

  褚宗主道:“魔头贺兰被仙门百家围杀之事,吴小友知道多少?”

  魔头贺兰与抱一有关,他沦落至今又和抱一脱不了干系,想来此间事都是一脉顺下来的。

  戚无忧也不忙着问兰芳君如何,顺着褚宗主道:“可是魔头贺兰求卦不成,怒杀天命君拂垢,因此遭到仙门百家追杀?”

  “你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少年有几分显摆的意味。

  戚无忧面露疑色。

  褚宗主道:“吴小友可有想過,云中城早年中立,对仙魔两道一视同仁,并非沒有魔修上云中城求卦的先例,为何当时的天命君独独拒了贺兰?”

  戚无忧:“为何?”

  少年抢着道:“那是因为拂垢早在贺兰出世以前,便算到自己的命数,知道自己二十多年后会死在一個上云中城求卦的魔修手中,這才說死不见贺兰盏,结果還是被弄死了。”

  少年哼哼两声,“算得這么准,也救不了自己,我看命修也沒什么了不起的。”

  戚无忧:“……”

  還有這么一段?

  褚宗主啧道:“莫要妄议先人。”

  少年争道:“本来就是嘛!”

  戚无忧瞥他一眼,狐疑地问:“這……应是云中城秘辛吧,鱼小友从何得知?”

  少年“哈”了一声。

  褚宗主也笑道:“修仙界中像吴小友一样不知道的才是少数,這可是四年前,羲和在云中城当着仙门百家的面亲口所說。”

  戚无忧心头不甚安稳,多问一句:“方才道友說云中城已被毁去,那羲和现在如何了?”

  “死了呀,”少年道,“他跟抱一同流合污,最后被禁咒反噬致死,哎,死有余辜,沒什么好說的。”

  戚无忧眼神几经变换,勉强维持住波澜不惊的样子。

  他一时不知该为羲和之死,還是该为禁咒之事惊讶。

  “……”

  這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戚无忧捕捉到少年话语间对羲和的不屑,问褚宗主:“不知鱼小友方才所說的‘同流合污’是什么意思?”

  褚宗主沉吟道:“此乃羲和亲口供认,若要讲来,怕是要费些時間。”

  戚无忧有得是闲工夫,立即道:“愿闻其详。”

  褚宗主见他是真的想听,思索一二,问道:“吴小友既知魔头贺兰,那可知道拂垢为其所杀之前,曾留下過两個锦囊?”

  “未曾。”戚无忧忍不住问:“這也是羲和說的?”

  褚宗主点头道:“吴小友且听我讲来——

  “拂垢被魔头所杀时,羲和年方二十,在云中城命修中還算個娃娃。按理說,不该让他個未经世事的年轻人统领云中城,可他能用四星珏,又是拂垢亲传弟子,论资排辈偏他最高,是以拂垢一死,他就被推上了天命君之位。

  “拂垢生前最是疼爱他,对他倾囊相授,临死前一個月,仍不放心,便给他留下两個锦囊,让他分别在自己身死,和波澜平息时打开。拂垢为魔头贺兰所杀,羲和继任天命君,便打开了第一個锦囊。”

  褚宗主思索了一会儿,惭愧道:“原话记不住了,大意便是叮嘱羲和,让他继任天命君后千万不要替自己报仇,安心培养弟子便可,可惜……”

  云中城挑头追杀魔头贺兰,修仙界皆知。

  不用說,戚无忧也知道,拂垢的第一個锦囊算是白留了。

  褚宗主以哀其不幸的口吻說道:“天命君历来受仙魔两道追捧,魔头贺兰祸乱云中城,仙门震怒,羲和本就欲替师尊报仇,又有百家拱火追随,他头脑一热,就把拂垢的锦囊遗卦抛在了脑后。

  “吴小友应当也听說過,魔头贺兰从皆可岛横空出世,年纪轻轻便魔功高深,修仙界罕有敌手,仙门百家追袭他数年反被他消耗许多,渐渐便有仙门生出了退却之意。”

  戚无忧点头道:“人之常情。”

  云中城天命君身死,到底是别家的事。

  追杀魔头时死的可都是自己宗门的修士,一天两天還好,這么一年两年地耗,谁耗得起?

  “可不就是,”褚宗主很是赞成,“但是羲和不這么想,打退堂鼓的仙门越来越多,眼见着仙门百家要被一個魔修耍弄得团团转,他担心云中城天命君颜面扫地,便出了個大错特错的昏招——”

  “秘法?”

  “吴小友知道?”

  “……道听途說。”

  “小友听来的沒错。羲和正是捏造了一本秘法,不過他并未大张旗鼓公之于众,而是对仙门修士旁敲侧击。那魔头实在是修为太高,一人几乎能与当时的‘三仙’匹敌,秘法之說一出,立即席卷整個修仙界。

  “当时私下裡传言,得秘法者便可飞升。试想哪個修士不想得道升仙?不怕吴兄笑话,若是我听闻有這么一架登天梯,恐怕也要打破了脑袋往上爬。”

  戚无忧点点头以示赞同。

  褚宗主又道:“有這一本秘法勾着,仙门百家重振旗鼓,‘三仙’与阮秋霜合力,将那魔头重伤。此前一直传言是洛九江杀了魔头,实则不然,其实那魔头死于抱一之手。

  “魔头身死,未见秘法,但羲和从沒亲口說過秘法存在,仙门百家也只得吃下這個暗亏,便当是卖云中城一個面子,败兴而归。”

  說了這么久,终于提到抱一,戚无忧忍不住催问:“然后呢?”

  “然后便与拂垢留下的第二個锦囊有关了。”

  褚宗主有些口干,他颇爱历数仙门诸事,难得遇到戚无忧這么個好听众,也不卖关子,抿了口酒便往下說。

  “說是這抱一,当年便要拜入云中城,拂垢为他占了一卦,当场颜色惊变,不仅沒有收他,還严令他永远不要踏入云中城地界。“事后羲和问及此事,起初拂垢只說抱一天赋不佳,不宜修此道,但羲和沒那么好糊弄,后来数次追问,拂垢才告诉他,抱一命格凶煞,此生不可掌握星珏,否则必将掀起腥风血雨。”

  戚无忧亲眼看過抱一用星珏占算,很显然——“羲和又沒有听从拂垢的叮嘱?”

  褚宗主說到這裡也是无奈一叹:“魔头已除,修仙界初定,羲和打开了第二個锦囊,拂垢叮嘱他断不可让抱一上云中城,若抱一已经掌握星珏,就万万不能与他接触,必要时,可以杀之以除后患。

  “但那时抱一不知从何处学得占算之能,竟能用七星珏,比之拂垢更甚,连魔头也死于他手,任谁看,都是他比羲和更适合当天命君。”

  至此戚无忧心中对当年之事有了個大概,试着推测:“云中城才被魔修屠戮,正是缺人的时候,羲和不舍得将一個能用七星珏的命修拒之门外,再者,他也担心自己不接纳抱一,或会落個器小不能容人的名声,便又违背了拂垢的意思,将抱一接回云中城?”

  几年前他在鹿鸣涧见到羲和时,怎么沒瞧出羲和還是個倔老头?

  “正如小友所說,”褚宗主道,“羲和本想将天命君之位让给抱一,但抱一拒不肯受,便只担了個长老的头衔。

  “云中城得抱一相助,广纳弟子,果然蒸蒸日上,甚至一度如日中天,然而物极必反,盛极必衰,纵使命修能窥得天机,也难逃此理。”“事后羲和问及此事,起初拂垢只說抱一天赋不佳,不宜修此道,但羲和沒那么好糊弄,后来数次追问,拂垢才告诉他,抱一命格凶煞,此生不可掌握星珏,否则必将掀起腥风血雨。”

  戚无忧亲眼看過抱一用星珏占算,很显然——“羲和又沒有听从拂垢的叮嘱?”

  褚宗主說到這裡也是无奈一叹:“魔头已除,修仙界初定,羲和打开了第二個锦囊,拂垢叮嘱他断不可让抱一上云中城,若抱一已经掌握星珏,就万万不能与他接触,必要时,可以杀之以除后患。

  “但那时抱一不知从何处学得占算之能,竟能用七星珏,比之拂垢更甚,连魔头也死于他手,任谁看,都是他比羲和更适合当天命君。”

  至此戚无忧心中对当年之事有了個大概,试着推测:“云中城才被魔修屠戮,正是缺人的时候,羲和不舍得将一個能用七星珏的命修拒之门外,再者,他也担心自己不接纳抱一,或会落個器小不能容人的名声,便又违背了拂垢的意思,将抱一接回云中城?”

  几年前他在鹿鸣涧见到羲和时,怎么沒瞧出羲和還是個倔老头?

  “正如小友所說,”褚宗主道,“羲和本想将天命君之位让给抱一,但抱一拒不肯受,便只担了個长老的头衔。

  “云中城得抱一相助,广纳弟子,果然蒸蒸日上,甚至一度如日中天,然而物极必反,盛极必衰,纵使命修能窥得天机,也难逃此理。”“事后羲和问及此事,起初拂垢只說抱一天赋不佳,不宜修此道,但羲和沒那么好糊弄,后来数次追问,拂垢才告诉他,抱一命格凶煞,此生不可掌握星珏,否则必将掀起腥风血雨。”

  戚无忧亲眼看過抱一用星珏占算,很显然——“羲和又沒有听从拂垢的叮嘱?”

  褚宗主說到這裡也是无奈一叹:“魔头已除,修仙界初定,羲和打开了第二個锦囊,拂垢叮嘱他断不可让抱一上云中城,若抱一已经掌握星珏,就万万不能与他接触,必要时,可以杀之以除后患。

  “但那时抱一不知从何处学得占算之能,竟能用七星珏,比之拂垢更甚,连魔头也死于他手,任谁看,都是他比羲和更适合当天命君。”

  至此戚无忧心中对当年之事有了個大概,试着推测:“云中城才被魔修屠戮,正是缺人的时候,羲和不舍得将一個能用七星珏的命修拒之门外,再者,他也担心自己不接纳抱一,或会落個器小不能容人的名声,便又违背了拂垢的意思,将抱一接回云中城?”

  几年前他在鹿鸣涧见到羲和时,怎么沒瞧出羲和還是個倔老头?

  “正如小友所說,”褚宗主道,“羲和本想将天命君之位让给抱一,但抱一拒不肯受,便只担了個长老的头衔。

  “云中城得抱一相助,广纳弟子,果然蒸蒸日上,甚至一度如日中天,然而物极必反,盛极必衰,纵使命修能窥得天机,也难逃此理。”“事后羲和问及此事,起初拂垢只說抱一天赋不佳,不宜修此道,但羲和沒那么好糊弄,后来数次追问,拂垢才告诉他,抱一命格凶煞,此生不可掌握星珏,否则必将掀起腥风血雨。”

  戚无忧亲眼看過抱一用星珏占算,很显然——“羲和又沒有听从拂垢的叮嘱?”

  褚宗主說到這裡也是无奈一叹:“魔头已除,修仙界初定,羲和打开了第二個锦囊,拂垢叮嘱他断不可让抱一上云中城,若抱一已经掌握星珏,就万万不能与他接触,必要时,可以杀之以除后患。

  “但那时抱一不知从何处学得占算之能,竟能用七星珏,比之拂垢更甚,连魔头也死于他手,任谁看,都是他比羲和更适合当天命君。”

  至此戚无忧心中对当年之事有了個大概,试着推测:“云中城才被魔修屠戮,正是缺人的时候,羲和不舍得将一個能用七星珏的命修拒之门外,再者,他也担心自己不接纳抱一,或会落個器小不能容人的名声,便又违背了拂垢的意思,将抱一接回云中城?”

  几年前他在鹿鸣涧见到羲和时,怎么沒瞧出羲和還是個倔老头?

  “正如小友所說,”褚宗主道,“羲和本想将天命君之位让给抱一,但抱一拒不肯受,便只担了個长老的头衔。

  “云中城得抱一相助,广纳弟子,果然蒸蒸日上,甚至一度如日中天,然而物极必反,盛极必衰,纵使命修能窥得天机,也难逃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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