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可以防火的丹木
是夜,文舒做完饭,见她爹還在前头铺子忙活,想了想将饭菜盖上,寻了過去。
“爹,我那盒子做好了嗎?”
她进去时,文泰正在低头收拾工具,闻言指着角落的方凳道:“那呢,晌午就做好了。”
文舒高兴的跑上前去,拿着盒子打量起来。
她爹算不得正经木匠,所以也不会那些繁复的雕花,两個成人巴掌大的木盒,分为上下两层,表面光秃秃的,要不是其上有好些黑色纹理装饰,還真就是一只再普通不過的木盒。
但文舒却欢喜的紧,因为這木盒正是用可以防火的丹木做的。
为了不让她爹生疑,她并未一次性将那些木头全部拿出来,而是只取了其中一根交给他,只說在外头闲逛时瞧见的,觉得纹理颜色比较特别就捡回来了,然后央着他给做個梳妆盒。
文泰一开始很不情愿,因为他觉得文舒给他的木头太细了,做起来费劲,還不如他做棺材剩下的那些边角料,便說用别的给她做。
可文舒哪裡肯依,直說普通木头沒這么好看,非得磨着文泰给她做。
文泰被她得不行,再加上那两天确实沒什么活计,便同意了,不過一個小小的盒子,却因为木料小,着实费了他不少功夫。
文舒拿着木盒上下左右的打量了一会,又将下方的抽屉拉开,问:“爹,那一根木头就只够做一個嗎?”
“那倒沒有,還剩了半截呢。”他指了指门边剩余的木料:“虽說這木料小了些,但你爹我怎么也是個手艺人,可不会随意浪费。”
“那是,爹的手艺沒的說。”文舒笑眯眯的夸了一句,随后又打蛇随棍上道:“那爹再给我做一個吧。”
前一句文泰還听得挺高兴,可后一句却突然脸色一黑,瞪着她道:“你图新鲜,有一個拿着玩就成了,那木料就那么点大,做起来不知道多费劲,你可别折腾我了。”
“不是的,爹。”见普通方法搞不定他,文舒只能将丹木的功效和盘托出,当下一脸惊奇道:“爹,您知道我刚才发现什么了嗎?”
“什么?”文泰一边收拾工具,一边漫不经心的问。
文舒却是满脸激动:“烧不透!爹,這木头可以防火!”
“什么!”文泰错愕的转過头。
“真的。”文舒怕他不信,连比带划道:“前两天我不是把上头的多余的枝丫掰下来了嘛,今天做饭的时候,想着反正也沒什么用,就拿来当柴烧了,谁知一顿饭做完了,那塞进去的树枝還好端端的,你說奇不奇怪!”
文泰看了她一眼,脸上写满了怀疑,他活了半辈子還从沒见過不怕火的木头,這丫头准又是编瞎话诓他呢!
“真的!”知父莫若女,他眼睛一转,文舒知道他在想什么,当即信誓旦旦道:“爹若不信的话,只管去厨房看看,那树枝還在灶膛前放着呢。”
文泰懒得理她,将工具盒盖上,便往外走,“行了,你爹都忙了一下午,早就饿了,咱们赶紧吃饭去吧。”
“真的,爹,你看一眼,就一眼嘛!”文舒跟上去,不由分說的拉着他往厨房走。
她力气极大,文泰根本拗不過她,又见她如此认真,心中也存了一丝疑问,难道她說的是真的?
這么一想,也不由的认真了几分。
文舒从肚膛边的地上拾起烧過的树枝递给文泰看,细细的树枝上,還坠着烧了一半的叶子,叶子原本呈黄色,此刻却是呈黑黄色。
而黑色的枝干,一如往常,平滑无奇,只是表面上沾了许多灶裡的黑灰,用手一抹就掉了。
“這树枝你从哪裡捡的,還有嗎?”
他想,若是有很多的话,倒是真可砍些回来,不论是做家具還是做房子都是极好的。
“有是有些,不過不多,我当时瞧见的时候,大概也就五六根的样子,粗细也都和這個差不多。”
“只這么点?”文泰不信,按說能有木头断裂的地方,那其周围必然都长了很多這样的树才行。
文舒知道她爹在想什么,装作惊奇道:“是啊,就掉在路边,周围生长的树都与這個不同,也不知道這些树枝从哪来的,我估摸着可能是运木料的车队,半路掉落的。”
說着,又扼腕叹息道:“早知道是個宝贝,我当初就应该全搬回来的,如今也不知道還在不在!”
文泰看了她一眼沒說话,将树枝放下,神色不定的转身出去了,文舒還跟在后面念叨:“真是太可惜了,爹,你說這种树要是京城附近就有很多该多好啊,要是用這种木头做房子,咱们乃至整個东京百姓岂不是都不用怕走水了。”
“你是不是进铁盒子?”前头走的好好的文泰,忽然来了這么一句。
“啊?”文舒被吓了一跳,随即忙道:“爹說什么呢,铁盒子不是一直都锁在您房间嘛,我哪裡进的去。”
文泰沒說话,直直的往房间去,然后当着文舒的面开了床头柜。
当见着铁盒子好端端的放在原位,他神色一僵,随即松了口气,朝跟进来的文舒道:“那你明天再去那個地方看看,若是东西還在,就都搬回来,虽然這些木料又少又细,但用用心,也能做不少东西。”
“哎,好。”文舒高兴的应了下来。
心中却暗道,好险!
好在她有先见之明,提前做了個假的,否则今天可就露馅了。
翌日一早,她便装模作样的推了個小车出门,然后算着時間,在她爹在铺子忙活的档口,偷偷的溜回家,把房间床底藏的所有木材拿了出去,放到小摊车上。
然后又推着车子出去,在进院门前,特意的放大声音喊了两嗓子,“爹,爹!”
她的声音裡饱含激动,一副捡了钱的感觉,文泰在前头听到,身子一顿,随即很快的奔了出来。
在看见车上满满当当的摆满了大小粗细不一的树枝后,严肃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意,“好,好,你先把东西卸下来,這几日天气好,先晾個几日,等我把手头的活做完了,再弄。”
文舒点点头,好奇道:“那爹都打算做什么?”
“最粗的两根给你打個嫁妆箱子,两根稍细的就打梳妆盒和小暗格,用不了,也可以高价卖给别人,剩下的一些细枝還可以用来做手棍。”文泰对着车上的木材一一安排。
文舒觉得颇为合理,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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