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嗯!挺神勇 作者:梦裡雪飞 梦裡雪飞:、、、、、、、、、 军医署。 顾以沫扶着谢锦瑟刚踏进军医署的院子,就听见一道嘶吼声传来:“老子這條手臂不要了,夏钰,你他娘的倒是给老子动手啊?“ “怎么回事?” 顾以沫闻言脚步一顿。 谢锦瑟也不装柔弱了,她叹口气,拉着小丫头的手腕快步疾走。 “有個千夫长手臂被伤得挺重,能治你尽量治,不能治,便是那小子有当独臂侠的命。” 八号医室内。 夏钰被木板床上的秦臻拽着手腕,疼得他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你先放手,都跟你說了,昭华公主给你請了一位外科圣手,要不要锯掉手臂,先让人家看看再說啊!” 他真是气啊! 明明他是医者,可他却反被自己的病人给制住了。 他若是再不脱身,自己這只手,也他娘的可以报废了。 秦臻才不管手裡的人如何挣扎,他今儿就是不要這條烂手臂了。 “看了也是白看,她一個大家闺秀,還能有白神医厉害?” 他捏着手裡偏白皙的手腕又晃了晃:“你好好看看老子這條手臂,這都青紫肿胀成大象腿了,老子都沒啥知觉,能保住才奇了怪了。” 反正他都做好了当独臂侠的准备,早锯晚锯都是一個锯,以其看着這條烂手臂膈应人,還不如痛痛快快的切了干脆些。 “你這混小子又在這裡犯什么浑呢!” 谢锦瑟一脚跨进屋内,就朝秦臻捏人的手腕上一拍。 噔噔噔…… 夏钰的手腕终于解脱,却因为卸力,差点沒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他连退数步稳住身形,揉着红了一圈的手腕朝门口看去。 這一看,他的眼珠子就定住了。 只见女子一身烟青色襦裙,发髻高盘,肌肤雪白如玉,美得不似真人。 夏钰只感觉心脏瞬间极速跳动起来,两颊也滚烫得厉害。 他忙低下头,口齿不清的拱手:“少……少夫人。” 坊间传闻,這位世子爷的少夫人是個罕见的美人儿。 這会儿见到真人,方觉美人儿三個字是玷污了她。 這就是一位仙女啊…… 顾以沫朝這個腼腆的青年军医微微颔首,便将目光,放在了秦臻的左手上。 還别說,真的有些像象腿了。 “這是怎么伤的?” 顾以沫将自己的医药包放下来,抬手解开秦臻左臂上,已经被染成红色的纱布。 “老子……” 秦臻刚一开口,脑袋上就挨了一巴掌。 “好好說话。” 被昨晚临时当了一晚上司的女子打,秦臻敢怒不敢言的瞪了瞪眼,最后還是文邹邹的开口道:“禀少夫人,昨夜末将和叛军对战,因为要援救身边另一個兄弟,将手裡的大刀给投掷了出去。 结果中了那些混蛋的计,手裡沒了武器,末将硬生生用這條手臂,将周围十几個拿着刀枪的混蛋全干趴下了。” “嗯!挺神勇。” 顾以沫给他比了個大拇指,然后问愣在一旁的青年军医:“你们這裡有烈酒嗎?” “哦……有……有。” “那麻烦,给我用盆子装一盆過来。” “哎……好的。” 趁着夏钰去弄酒。 顾以沫带上口罩,迅速将酒精、棉球、镊子、手术刀、银针、鱼肠线等工具一字排开摆在床头柜上。 很快的,一大盆烈酒端過来。 顾以沫将工具,再次一一用烈酒消毒擦干。 然后便是洗手。 在将指甲缝都洗了一遍后,她便开始用酒精,给秦臻左臂上那几处明显皮肉外翻,都变了颜色的伤口清洗消毒。 用镊子夹住浸了酒精的棉球,洗掉敷在伤口表层的止血药粉和血污后。 一個個狰狞的伤口,便露出了原貌。 好家伙! 這是全用手臂去挡刀了啊! 不過還好伤的是手臂外侧,昨晚消毒和止血也做得及时。 這手臂……還有救。 “看见了吧!這肉都变成啥样了,手臂留不住了。” 看着自己即将保不住的手臂,秦臻用大嗓门来掩饰心裡的难過。 他又不傻,怎么会不想要自己的手臂啊! 可七年前吴胡之战,他一個兄弟手臂就是像他這样被砍了七八刀。 军医說要锯掉手臂他不肯,结果连小命都沒了。 秦臻躺在木板床上抿了抿唇,瞪向站在一旁看了伤口又看美人的夏钰。 “夏钰你個死人啊!锯手臂這种活儿,哪裡……啊……” 他话沒吼完,原本已经沒有多少感觉的手臂,突然就传来钻心的疼痛。 秦臻忙朝自己手臂看過去。 妈呀! 這個娇滴滴,漂亮得跟仙子一样的少夫人,正用镊子,在他张着大嘴巴一样的伤口裡倒腾呢! “啊……别折腾老子了,痛啊……” 谢锦瑟又在他脑门上拍了一巴掌:“喊什么喊?你不是說沒知觉了嗎?” “会疼是好事。” 顾以沫将染满血污的棉球从伤口裡夹出来,又重新塞了一团浸了酒精的干净棉球进伤口裡。 這下子,秦臻再也忍不住疼得开始喊爹叫娘了。 看着女子丝毫不受影响,动作刁钻的将棉球插进伤口最深处清洗。 夏钰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他很清楚,這样清洗伤口,才是最彻底的处理办法。 可這也很考验人的承受力。 尤其是像秦臻這样的伤口,就更加触目惊心了。 他一個大男人,昨夜给大家清理完伤口后,今日看见肉都吃不下去了呢! 沒想到少夫人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子,竟然能面不改色,心狠手辣…… 呸呸呸…… 少夫人是果断……果断出手。 看着小丫头用镊子在触目惊心的伤口裡搅动,谢锦瑟感觉自己肩膀上的伤口,也开始疼起来了。 她决定,自己這小伤口,還是交给姓白的混蛋来上药吧。 她让夏钰按住想要挣扎的秦臻,自己凑近小丫头身边低声问:“沫儿!這小子的手,可還有救?” 顾以沫点点头:“嗯!還好沒伤到大动脉和神经主筋脉,多养养問題不大。” 谢锦瑟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顾以沫将伤口内外清理干净,又用手术刀,将化脓的地方削掉。 “啊……姑奶奶轻点轻点啊……老子這是手臂,不是案板上的肉啊……” 秦臻疼得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