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這一切,竟只是一個骗局 作者:梦裡雪飞 “他们有势可仗,可惜你沒有。” 顾以沫从假山后面走出来,径直朝阿珠娜逼了過去。 她倒是要看看,這女人是不是真的有了身孕。 不是她不相信红杏诊出来的结果,而是脉象有时是会骗人的。 “圣女王妃如此行事,就不怕天下人知道了对你失望。” 阿珠娜连连后退,发紧的嗓音裡除了愤怒還有慌张:“杀人是犯法的,你是圣女也不能草菅人命。” “杀你多沒意思,本圣女只是想要看看,一個楚子,是怎么怀上孩子的而已。”顾以沫邪恶一笑:“說不定呢!你怀的就是個怪物,他在你肚子裡扒拉你的子宫吃,等子宫吃完了就吃你的肠子,肠子吃完了就吃你的胃,最后把你给吃成一個空架子……” 顾以沫每多說一個字,阿珠娜就感觉自己的肚子疼痛一分,在說到她会被吃成一個空架子时,阿珠娜受不了的抱着肚子哭喊出声:“别說了……求求你别說了,我沒有和沈大哥同房,我沒有怀孕,我肚子裡沒有怪物……” “那晚的人,不是你?” 听见身后熟悉的嗓音,阿珠娜整個人瞬间僵住。 沈焕一步步走来,双目充血地看着面前弯腰抱腹的女子。 就在刚才晨风和晨阳要在外面花园裡跟他开战时,主子突然出现将他又拉了回来。 這才听到了事情的真相。 那晚。 他明明就是陪着侯爷在逐月居喝酒的。 而且醉酒后,他還恍惚记得是侯爷压在了他的身上。 可一觉醒来,身边躺着的人,却是不着寸缕的阿珠娜。 从来到侯爷身边,亲眼看着她一個女郎扮成男子,周旋在西北各大势力之间,還要面对皇上的各种试探。 他从最开始的尽责保护,到最后变成了以命相守。 两人朝夕相处,虽心有悸动。 可她是西北的王,自己只是一個护卫而已。 他便忽略了那一丝丝的悸动。 后来他履历战功,从一個护卫升至将军。 在发现侯爷有意招他为婿时,他,心动了。 可发生了那晚的事情后,他感觉自己再也配不上他的侯爷了。 他将自己的心冰封起来,退回一個属下该有的位置。 這一路侯爷和董大人相处融洽,他按住被冰封了還在滴血的心脏劝自己,董大人家世好品貌皆佳,他可以放心了,他应该放心了。 所以阿珠娜說她怀孕了。 他才答应要给她一個婚宴。 可他也只会给她一個婚宴,让她的孩子有個身份而已。 沒成想。 這一切,竟只是一個骗局。 可他床单上那一朵盛开的红梅…… 沈焕想到那晚压上来的娇躯,染满血丝的眸子,猛然看向假山转角处那一抹月白色身影。 “蠢货。” 韩昀璟越過沈焕走到小丫头身边:“回去吧!你還沒吃饱呢!” “我不回宴席了。” 顾以沫抽回自己的手,转身走到楚怀玉身边:“我們馋伴玥楼的酸辣肉片了,怀玉陪我一起去吃好不好?” “嗯!” 楚怀玉颔首,耷拉着的唇角又扬了起来。 男人算什么东西,她有表哥表嫂呢! 顾以沫拉住楚怀玉往外走,沈焕想要拦人,却被韩昀璟一個眼神给怼了回去。 当日下午。 阿珠娜和阿珠雅,被沈焕派人送回了西北的库裡城。 农耕政策落实,一百零八城的城主,以及西域十二部的酋长们,都摩拳擦掌想早日带着各自分到的种植师父回去了种地。 可察哈城空缺的城主一职未曾落实,他们便也不好离开。 如今胡国已经不存在了,草原這边,改名为雍州,而察哈城的城主,也将会是雍州的刺使。 韩昀璟一开始属意傅弘启留下来担任這一职务。 可他不愿。 他便让让海东青送信回了燕京,让皇上在朝堂上选一個人来接任。 顾以沫和楚怀玉从伴玥楼回来,就看见董邵华,正脸色发臭坐在椅子上生闷气。 “我家三代单传,我又還沒娶妻,若不是你在信裡說了什么,我爷爷定然舍不得我留在這裡的。” 看一眼气成河豚的董邵华,顾以沫抿着唇角的笑意,朝书桌后面批阅文件的矜贵清胄男人走去。 這男人坏得很。 他知道自己和董邵华說,让他留下来当雍州刺使,董邵华肯定不会答应。 便在送回燕京的信裡,提了董邵华的名字。 有這個推薦,小皇帝肯定会力排众议促成此事了。 顾以沫在男人身边的椅子上坐下,将一包糖炒栗子放到桌子边上。 开始动手剥栗子壳。 其实也不怪韩昀璟算计董邵华,实在是除了傅弘启,他是最好的人选。 如今雍州初定,虽表面上看似全都消停了。 可保不齐就有人不想好好過日子,偏要整出点幺蛾子来呢! 是亦這雍州刺使,务必得让一個圆滑心细,又有魄力的人来担任。 傅弘启圆滑心细,能力也相当出众,傅家還曾是察哈的贵族。 他能在短時間内收服一百零八城,除了伴玥楼和朱雀阁的助力外,和傅家世代积攒的人脉脱不了关系。 是亦。 傅弘启来当這個雍州刺使察哈城主,是再适合不過的。 可他偏生不愿意,韩昀璟這才坑了董邵华的。 “圣旨都接了,你不留在下那就是抗旨,你确定活够了?” 张嘴将小丫头喂来的糖炒栗子叼进嘴裡,韩昀璟不疾不徐地道。 “你好意思說,刚刚海东青明明是朝你飞過去的,可你却要它来我這裡,让我来解它脚上的信桶,你這不是坑人是什么?” 董邵华腾地一下跳了起来,指着书桌上那块明黄色的娟纱对顾以沫道:“以沫妹子你评评理,這一块娟纱裹在信桶裡,我哪裡知道它会是圣旨,于是就摊开读了一遍。” 他又指着桌案后面写写画画,批阅文件的玩意儿气呼呼开口:“這家伙非說我读了圣旨就是接旨了,逼着我接下雍州這個烂摊子,你說他是不是欺人太甚?” 顾以沫一边接着剥栗子,一边问:“那你读完了圣旨嗎?” 董邵华眨眨眼:“读完了呀!” “噢!既然如此,那你确实是接旨了啊!” 董邵华:“……” “沫儿妹子……你被這狗东西给带坏了啊!” 不管董邵华如何不愿,翌日,他還是穿上早就准备好了的朝服,出现在一百零八城城主,和十二部酋长的面前。 而海东青此次不止带回来了董邵华的任命圣旨。 還带回来了白染的信。 他找到了最后一味药材,寒冰蛊毒的解药,也已经炼制好了,就等他回去清除蛊毒。 看着远去的车队,董邵华丧气的耷拉着脑袋。 可身边的霍玖儿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 “你别难過嘛!韩大哥說了,咱们只需要在這裡呆上三年,朝廷就会重新派人来接手,届时你回去后,就会直接进内阁,這可是升迁的好事儿呢!”m.gΟиЪ.ōΓ “切!好事?” 董邵华白了眼身边的女人,欲哭无泪地哀嚎:“对你来說当然是好事儿了,韩昀璟那狗东西免了你去挖矿的刑法,還把我這么個风流倜傥的男人弄给你做压寨相公。 可怜我大好年华的青年才俊,就這么葬送在你這個表裡不一的伪兔子身上了。” “哎呦呦瞧你那可怜样,本姑娘能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不然就你快二十五岁的高龄,那個女郎愿意嫁你啊!” “谁他妈的高龄了。” 董邵华一听這臭女人又提他的年纪,顿时一扫刚刚的垂头丧气昂起了头:“本少卿……不对……本刺使比那狗东西還要小半月,他都能老牛吃嫩草,娶到比他小七八岁的以沫妹子,本刺使岂会沒人要,本刺使那是宁缺毋滥。” 马车上。 顾以沫和楚怀玉一人一颗腌酸梅,吃得那叫一個津津有味。 “小姐!這酸梅不酸嗎?” 绿箩看着那些腌酸梅,就感觉牙齿都在打颤。 人家定北侯那是有了身孕才好吃酸味儿,她家小姐又沒有身孕,咋也跟着吃那酸不拉几的东西啊? 顾以沫睨了眼不断咽口水的绿箩,伸手捻了一颗给她递了過去。 “尝尝。” “不要不要,奴婢怕一会儿咬不动烤肉。” 见小丫头脑袋揺得跟個拨浪鼓似的,楚怀玉扳着脸故意逗她:“這可是你家小姐赏你的,你不吃,可就是看不起你家小姐了。” 她才沒有看不起小姐咧! 绿箩咬了咬牙,一把接過自家小姐正要收回去的腌梅子,便闭着眼睛塞进了嘴裡。 咋是甜的啊? 可小姐在街上买时她尝過,当时差点儿沒把她牙齿给酸掉一颗啊? “傻妞!我的梅子是用糖水腌過的,当然不酸了。” 见小丫头傻不愣登的样子,顾以沫和楚怀玉笑成一团。 绿箩讪讪将嘴裡酸甜酸甜的小红果子嚼巴着咽下后,便挪到红杏旁边低声嗔怪道:“你干嘛不提醒我啊?害我被小姐她们笑话了。” 因为在街上被酸怕了,梅子买回来后,她碰都沒在碰一下了。 清洗和腌制,全是红杏在负责。 “你看见梅子都躲得远远的,我干嘛要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