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师尊,男女授受不亲
涂胡真人看了一旁的淮渊一眼,又补充說道:“要是感觉无聊的话,就让小渊過来陪你吧,不過這小子滑头的很,你得提防着他点。”
“多谢真人,您今晚就要去嗎?明早再去也可以的,其实也不必那么着急。”這样麻烦他,洛漓觉得很不好意思。
“无妨,我正好也有点别的事需要处理。你想去海滩上玩也可以,让淮渊带着你去便是,林子裡的雾只会让人产生幻觉,并沒有什么毒性。”
“当然,這裡也沒有什么可怕的机关,那些都是那小子编出来吓唬你的!”涂胡真人笑了笑,便施法离开了。
“這糊涂老头,也太不仗义了,居然這样诋毁我!”淮渊懒洋洋地說道。
洛漓回头一看,他竟已翘着二郎腿躺在她的床上!
“起来!”洛漓气不打一处来。
“干嘛呀?”银色的头发散落在床上,淮渊躺在那裡不为所动,“我們今晚不是要一起睡嗎?”
“谁要跟你一起睡?!快起来!”洛漓真的有些生气了,气呼呼地转身向外走去。
淮渊终于意识到自己做的有些過火了,从床上跳下来說道:“好啦!小阿漓别生气啦!我去隔壁睡总行了吧!”
临走前還不忘对洛漓眨眨眼睛:“有什么事情记得叫我唷!我随时都可以過来陪你睡!”
“滚!”
整個世界终于清静了……
洛漓将门反锁,在椅子上坐下,一阵风吹来,桌面烛火摇曳。
她取下系在手腕上的知秋,轻轻擦拭,裡面即刻显现出往日的画面……
那是她第一次来癸水的时候,他紧张的不得了,也是洛漓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慌张的模样。
现在想起来,也還是觉得很好笑。
那日清晨,洛漓从睡梦中醒来,看见自己的床上一大滩血迹,遂即大哭了起来。
南宫栩吓了一跳,连忙从书房跑過来。
“师尊!呜呜……阿漓要死掉了!阿漓流了好多血!”洛漓一边哭着一边将床上的血迹指给南宫栩看。
南宫栩看了,噗嗤笑了,他摸了摸洛漓的头說道:“傻阿漓,這只是癸水而已,不碍事的!”
“师尊,癸水是什么?”洛漓很是不解,含着眼泪望着他。
“嗯……就是每個女子到了一定年龄都会有的东西,我也說不太清楚。”南宫栩温柔道,支支吾吾地有些害羞。
“可是……师尊你看!它不停的在流啊!”洛漓撅起屁股指给南宫栩看,红色的血液浸染了白色寝衣,沿着大腿一直往下淌着。
“再這样下去阿漓真的要血尽而亡啦!”想到這裡,她又大哭了起来。
南宫栩听言,用被子裹住洛漓,抱起她就往外跑,一時間竟忘了御剑。
逢人就问:“周平师姐在哪裡?”
众人都被他的反应吓坏了,大气都不敢出一個,连忙给他指路。
南宫栩抱着洛漓从云泽殿跑到太清殿,又从太清殿跑到涵虚阁,才终于寻到了周平师姑。
周平师姑是南泽一族中为数不多的女弟子,比师尊還要年长几岁。
“真是大惊小怪!”周平见了南宫栩忍不住笑道,“沒想到平时临危不惧的仙尊大人,却被区区一個癸水弄得這副慌张模样。”
“师姐,你就别再取笑我了,快帮阿漓想想办法吧!”南宫栩感觉很是难为情。
“好啦!好啦!我這就去给她准备月布,你们暂且等一等,我片刻就来。”說罢,她便离开了。
“师尊,我肚子好痛!”洛漓扑在南宫栩的怀裡,撒娇道,“师尊,我会不会死啊!”。
“傻阿漓,不会的!”南宫栩将洛漓抱在腿上,轻轻给她揉着肚子。
温热的大掌催动灵力,轻轻地揉着,一股股暖流在肚子裡晕开,洛漓竟真的觉得沒有那么痛了。
“我的好仙尊大人,男女授受不亲,以后断不可以再這样了!”周平师姑取完东西回来,恰好看到這一幕,挑眉噗嗤笑了,将洛漓拉到身边,便带她去换月布了。
画面中只剩南宫栩一人,握拳坐在那裡,呆呆看着地面,一动也不敢动,像做错事的孩子,样子拘谨得可爱。
洛漓换完衣服回来:“师姑,为什么不可以抱师尊呀?”
“因为小洛漓已经来了癸水了,是大人了呀!大人的世界裡,女子只能抱自己的夫君,旁的男子都不能抱的,因为男女授受不亲呀!”
“可是师尊又不是旁的男子,师尊是师尊!”洛漓坚定地反驳。
“师尊也是不行的哦!只有小洛漓的夫君才可以!”周平拍了拍洛漓的头,有些好笑地說道。
“那阿漓就要师尊做我的夫君!”洛漓更加坚定。
“咳咳……”南宫栩在一旁听得直扶额,面色铁青,场面尴尬至极。
大概是从那天开始,师尊便几乎再也沒有抱過我了吧。
师尊究竟有沒有将我当作真正的女子看待呢?
洛漓漫不经心地想着,拨弄着手中的知秋。
门吱呀一声开了。
“谁!”洛漓迅速将知秋收回掌中,拔剑看向门外。
“别别别!是我是我!”淮渊端着一盘点心在门口一脸惊恐地看着她。
“這么晚你還来做什么?”洛漓很是不解,這個人真的很奇怪,洛漓猜不透他的心思。
但竟也生不起讨厌,或者說這個人,洛漓见他第一眼便有种奇怪的亲切感,总觉得似乎是在哪裡见過。
“给你送好吃的呀!你一定還沒吃饭吧!”淮渊将点心放在桌面上。
洛漓這才看清那是什么。
“梅花酥!”她惊讶极了,心想,他怎么知道自己喜歡吃梅花酥的,也可能是误打误撞买到的吧。
“是啊!可好吃了,你一定会喜歡的!”淮渊笑眯眯地看着她,他那玩世不恭的眼裡竟显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淮渊将手肘撑在桌上,托着下巴看着她,银色的头发铺满肩头,眼裡依旧满是笑意。
洛漓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拿起一块梅花酥放在嘴裡,甜香酥软,真的很好吃,還有一股淡淡的梅花香味扑面而来。
“你怎么不吃啊?”眨眼间洛漓已经吃了三块了,一個人吃独食着实让她有些难堪。
淮渊笑嘻嘻地看着她,挑眉說道:“我要你喂我!啊——”
說罢便做出张嘴等待投喂的样子,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谁要喂你!”洛漓感觉又被捉弄了,揣着胳膊,气呼呼地坐在那裡,一把推开盘子,索性也不吃了。
哈哈……她果然又生气了,還是和以前一样,一逗就生气。
淮渊静静看着她,样子变了,声音变了,但他還是一眼就认出了她,我的小螃蟹。
“小螃蟹……”淮渊轻轻地唤她,故意把声音压的极低,低到几乎只有他自己能听到。
“哈?”洛漓满脸问号地回头,“你說什么?”
“沒什么。”淮渊拿起一枚梅花酥放在嘴裡,玩世不恭地看着她。
“吃吧!要吃什么跟我說,糊涂老头让我投喂你,那我可不能让你饿死了!不然他肯定要怪我的!”
“谁要靠你投喂,我自己也能找到吃的!”說罢洛漓便将他推出门外,“我要睡觉了,快走!”
兴许是白天长途跋涉的缘故,這一晚,洛漓睡得格外的香甜。
次日清晨,暖暖的阳光闪耀,知了的叫声悦耳,空气中满是夏日的香甜。
洛漓早早地起了床,本以为淮渊会過来闹他,但一大早却不见他的踪影。
洛漓兀自走着,穿過昨日的树林。
阳光的照耀下,洛漓這才发现,原来昨日毒瘴的罪魁祸首在這裡。
只见树林中一片片绿油油的草地,上面开满了蓝紫色的小花。
這种草,洛漓原先在藏书阁的书上看到過,草叶本身沒有什么毒性。
花朵散发出来的清香在月光的作用下却有致幻的作用,会让人陷入自己生平的执念所造出的幻境当中,执念越深,越难以从幻境中挣脱。
洛漓昨日也是多亏了镜,才能从幻境中逃脱出来。
不過听說也有人因无法忍受现实带来的痛苦,而甘愿堕入幻境,不愿再醒来,直至最后肉体消亡。
洛漓起初并不太理解這些人的做法,但现在想来,也确实无可厚非。
现实有多残酷,幻境就有多美好。
幻境中南宫栩略带责备的温柔笑意,不禁又浮现在眼前,让人心安的拥抱,掌心的温度,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如果可以,我也想就這样在幻境中沉沦,了此残生,或许也是個不错的選擇。
可是我不能!师尊他一定還在等着我,我一定要找到他!
我要带他回家,哪怕前路再艰险,再痛苦,我也要带他回家!
哪怕……哪怕最后我会死在路上,但只要他還活着,那這世间的一切就都還是五彩斑斓的,就還有着让人一想到就能心生柔软的美好……
想到這裡,洛漓摸了摸自己胸前的火羽冰石,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在想什么呢?”
洛漓感觉自己的头被人轻轻拍了一下,冰蓝色的眼眸映入眼帘,是淮渊。
她吓了一大跳,這才回過神来。
“走!我带你去個好地方。”淮渊拉起洛漓的手往海滩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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