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月,你刚刚在想什么?想我之外的旁人嗎?
祈怀月突然生出了一点担忧。
然而听到少年问出這句话,诸承渊冰冷如霜的神色沒有丝毫变化,剑尊身上的威压却在某一刻危险得如同脱出牢笼的妖魔。
诸承渊轻声问道,如同含着危险的诱哄陷阱。
“怀月,你想离开我嗎?”
如同一個過于梦幻,以至于让人连想象都难以继续的幻境,当這幻境濒临破裂之际,诸承渊心中甚至有一头蛰伏已久的魔蠢蠢欲动。
這一刻,终于到了。
似乎是他的声音,又仿佛是谢越和,蔺元魔,苍华封的声音在他心头交汇。
认清他真正面目的的小九,知晓他与谢越和并无任何分别的怀月,怎么可能還会甘愿留在他的身边?
然而下一刻,诸承渊突然感觉身上一重,他冰冷得几乎要凝固又沉入深渊的身体,被少年柔软温暖的身体紧贴着,几乎有种融化的错觉。
“师尊就算赶我走,我也不要走。”
少年理直气壮道,“师尊如果不想让我去外界,我可以一直呆在观渊峰上,反正我很习惯独处和自己找乐子的,我有师尊陪着就好了,正好,我也不想让师尊去见旁人,我還担心万一师尊见了别的更年轻貌美的小修士,又会嫌弃我年老色衰……”
祈怀月故作耍宝般笑着道,然而当他感觉到师尊一点点收缩,抱住他腰身的力道,他第一次被师尊抱得有种害怕的感觉。
“师尊,疼疼疼,轻一点……”
清艳雪色的少年如同乖巧讨饶的幼兽,轻轻蹭着亲吻诸承渊的面颊,认真而坚定地說道。
“我明明也像师尊喜歡我一样喜歡师尊呀,所以师尊别害怕我会突然跑掉,不管师尊是正還是魔,我都会喜歡师尊的。当然,孟宗主還有师兄他们,還是活着的人类样子更好看一点,妖魔样子太丑了,我看了晚上会做噩梦的。”
祈怀月足够沒心沒肺,虽然他也确实回想起了折白和云伊的记忆,可他毕竟是個地球人,沒有土著這么浓重的从生来就被灌注的保护人族的念头,和师尊发狂的后果比起来,他能护住身边亲近的人,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至于天下苍生,這担子对他来說实在過于沉重。
而且祈怀月能敏锐地感觉到,师尊想要的是他一心一意的爱,他如果不爱天下苍生,這個世界的结局說不定還能好一点,如果他把其他人看得比师尊還重,祈怀月总有种還会打出奇怪结局的感觉。
所以,先让师尊开心了再說,其他就随缘吧。
然而這么亲着亲着,不知不觉间天雷又勾动了地火,祈怀月再度从池子裡睁开眼的时候,他整個人都麻木了。毣洣阁
“师尊,成亲之前,我們可不能再来了……”
祈怀月泪悬于睫,眼巴巴地看着不知何时似乎被他顺平了毛,气息也沒有之前那么危险的师尊,胆子更大了一点。
“不然我真的要跑掉了。”
“小九,不许胡說。”
剑尊抱着他,力道轻揉得如同哄着孩子,能掐得大能修士无法动弹的手,此刻柔和得如同怕握碎了一样,轻轻抱着祈怀月的后背。
诸承渊突然道。
“小九,你不必担心我会移情他人,纵使世上可能会有比你颜色更出众之人,天地为证,我此生……”
剑尊轻轻低头,他托住少年柔软身体,吻落在了少年洁白的脖颈。
“也不会对第二人动心。”
祈怀月当然是毫不怀疑這一点的。
凭师尊对他延续了三世,還精分了两個都如此浓烈的独占情思,他根本不可能怀疑师尊会看上除了他之外的其他人。
只是感觉到师尊身上气息的些许波动,祈怀月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如同受惊的猫一样陡然盯住了师尊的眼。
“师尊,您怎么可以又随便立誓?”
心魔誓言這种玩意儿难道是可以随便立的嗎?
虽然他确实相信师尊永远不可能对他变心,可万一……假如,真的有那么亿万分之一的不可能出现,仅凭师尊曾经对他的好,他也不可能希望师尊死在心魔誓言下啊。
祈怀月突然后悔自己先前耍宝說出的那句话,他真的知道错了,以后无论如何他都不敢和师尊再开這种玩笑了。
然而立下心魔誓言毫不在意的诸承渊,反倒是表现的最平静的一個,他轻轻抱着垂头丧气的少年人,低声說道。
“怀月,无论我变成何种模样,你都不必担心,我会违背這個誓言。”
诸承渊听着少年体内的心脏跳动声音,他几乎无法抑制地为這股如此贴近他的跳动而喜悦沉迷。
“我可以不是天霄宗的太上长老,也可以不是世人眼中的正道魁首,若有一日我变为堕落入魔渊的魔物,妖魔也会爱你。”
祈怀月很感动,可他在感动的同时,還是忍不住有点头皮发麻。
“师尊,你告诉我——”
祈怀月沉重地握住诸承渊的手,用着仿佛看像绝症病人一样沉重又关爱的眼神,看向师尊。
“您是不是要修魔了?就算您变成妖魔也沒关系,师尊在我眼裡就是最好看的。师尊修魔需要魔气的话,到时候我們可以搬到魔渊旁边去住,云月秘境也可以搬到魔渊那裡……”
就在祈怀月已经开始设想怎么和师尊度過妖魔食谱与妖魔携手一生的奇特生活时,诸承渊的胸膛中突然发出一声低低的笑意。
诸承渊垂头靠在他的肩上,低沉的声音中带着未散去的点点笑意。
“怀月,我沒有变成魔物,更不可能成为人人喊打的妖魔。”
祈怀月松了一口气,却忍不住有些奇怪而认真地看向师尊。
“那您今天为什么突然和我說這些?”
他本来以为,以师尊对他這种强烈的独占欲,应该是恨不得将這些私底下对他做的小动作隐瞒得严严实实的,永远都不可能說出来,吓得他刚刚差点以为师尊对他這么摊牌,是真的要变成魔修和他叛出宗门了。
如果修真界第一人真的变成魔修……祈怀月一想想這种可能出现,就几乎能想到孟玄素如同死人般生无可恋的面孔。
对了,他从界壁裡出来,到现在還沒见過孟宗主和师兄们呢,也不知道孟宗主如果保留着心魔界的记忆,会社死到什么程度。
而看着祈怀月微微分神含笑的模样,诸承渊唇角的笑意淡去。
剑尊微微用力的拥抱立刻让祈怀月回過神来,“师尊,你怎么不回答我?”
然而诸承渊轻轻贴着他的耳垂,似乎察觉到這般开口会让少年的肌肤微微羞涩般得染红颤抖,剑尊低声道。
“怀月,你刚刚在想什么?想我之外的旁人嗎?”
祈怀月有种师尊的吃醋程度更强了的不妙预感,而且他非常确定這不是错觉。
“我,只是在想刚刚您问的問題,万一我的回答是想逃跑,您不就只能看着到嘴边的鸭子飞了嗎?到时候看您怎么收场?”
祈怀月翘了点尾巴地骄纵說道。
剑尊垂眸,他的面色冰冷绷紧得微微发寒,看似平静道。
“我担心你若在之后想走,我会控制不住自己,重蹈之前几世的覆辙。所以,若是你真想走,我想在今夜便得到你的答案,至少……”
诸承渊深压下一口气,男人低沉喑哑的声音,带着不可察觉的些许空寂。
“我此刻能控制住心中的魔,未完全压過正。”
祈怀月快忍不住心中对师尊的心疼,他感动道。
“师尊要眼睁睁看着我走嗎?”
诸承渊缓缓抚摸着少年柔软绯红的面颊,寂静漆黑的眼眸倒映着祈怀月的身影。
“不,可我至少能让你選擇留在明环月宫,還是云月秘境中。”
祈怀月:……這两個選擇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嗎?不都是云月秘境嗎?
虽然知道好奇害死猫,可一想到這是师尊占有欲浅些时会做出的事情,祈怀月忍不住问道。
“如果魔压倒正了,师尊会对我怎么样呢?”
祈怀月的脑子裡突然出现了一些糟糕的画面。
他的小脸忍不住一片蜡黄,不对,是一片绯红。
少年带着薄薄羞恼意味地看向诸承渊,蒙着水色的乌黑圆润眼眸含着怒火瞪着的样子,沒有一点自以为威慑人的凶狠,相反更让诸承渊控制不住他的情念。
诸承渊沉默了一刹那,他突然道。
“……在我逼迫你之前,怀月,你可以用剑气牵动天雷杀了我。”
祈怀月的心突然软成了一滩水,他突然有种自己仿佛是恶劣地玩弄师尊真心的人渣的感觉。
“我怎么舍得对师尊這么做?”
祈怀月忍不住紧紧抱住师尊,他脱口而出道。
“就算师尊把我关进云月秘境,每天都逼迫我翻云覆雨,我也不会怪师尊的……”
然而說完這番话,祈怀月突然感觉有哪裡好像不太对劲。
等等,他怎么把自己的真心话說出来了?
看着诸承渊沉默中似乎還带着些许被启发了的思索意味的样子,祈怀月惊恐地捂住师尊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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