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小青梅有些难缠(51)
“…哦。”
以祁晚這一声,两人忽然面面相觑沉默了,场面一度陷入尴尬。
祁晚动了动筷子,刚想开口,唐君辰清冷起调,抢先一步问:“你昨晚,怎么受的伤?”
一问,就问到了這么尴尬的话题。
祁晚食指指尖划了划脸颊,颇为心虚的埋下头,“我…我帮人挡了一下刀。”
唐君辰眸色很冷的抬了抬眼。
被人盯的头皮发麻,祁晚不由咽了一口唾沫,却還是全招了。
“我昨晚…我,其实是我們班有几個学生翻墙逃课,在外边遭遇了些社会上的大哥欺负,要讨一万块钱,這也不是小数目,而且平时再怎么看不惯他们,也是我的学生…
于是我,我上前帮忙,挑衅了一下对方的头儿,還动手,他们不敌我,然后……”
祁晚突然不說话了。
因为唐君辰眸光裡泛起了冷厉的寒芒,看她的眼神更是比那万年寒冰還要冷。
她敢說,這绝对是人這么多年,唯一露過的可怕表情。
“不是…”祁晚咬了咬唇角,明明是她受伤,却要反過来安慰這個浑身散发着寒意的男人。
“他们毕竟是我的学生,年纪也小,我這次为了他们受伤,他们肯定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你什么时候学会‘舍己为人’了?”唐君辰沉着一张脸,冷声打断了她的话。
他喉结微动,又敛下眼皮,眸底渐沉,“以后做什么都别弄伤自己了。”
后面這句话声音很小,祁晚沒反应過来,“啊?”了一声。
唐君辰以为她沒听清,又把自己下意识還要脱口而出的生气话咽了下去,“面還吃嗎?”
祁晚摇摇头,将那碗面推到了桌子中间,“不吃了,沒味道。”
唐君辰看了她一眼,无奈的拿起那碗面,又走到厨房的垃圾桶裡倒了。
在洗碗池前边慢條斯理洗着碗,边职业病的多唠叨了几句,“你病刚好,又加上受伤,不想化脓就吃清淡些,你這餐不吃,我下餐再煮,也是只放盐和几滴油的饭菜。”
闻言,满头黑线的祁晚单手托着腮,倦着一张脸,特难受的撇了撇嘴。
早知道会如此,当初就不应该徒手握刀逞英雄,现在好了,伤口沒好之前都不能吃太重口味的食物,嘴巴不得淡出個鸟
抬了抬自己活动不能自如的左手,祁晚唉声叹气的去翻袋子,拿出唐君辰给她买的T恤牛仔裤。
推开椅子起身,人刚好洗完碗与锅铲,走到她面前,往餐桌上的抽纸盒裡抽了两张纸,擦着手上的水,又提醒道:“洗澡注意点,水别碰到伤口,容易感染。”
祁晚抚了一下新衣上的褶皱,一抬头,对着人温和的笑:“好,我知道了。”
唐君辰神色微怔,“…嗯,去洗吧。”
——
极其艰难的洗完了澡,纱布表面還是沾了些水珠。
唐君辰看着她那副委屈的样子,话到嘴边,也不好說些什么,娴熟的帮她换了一次纱布,因为被刀割着的原因,又领着她去了医院打破风针。
打完了破风针,小护士孙肴应了唐君辰去交接工作前的交代,负责看着祁晚。
“祁小姐,你怎么這么不小心啊?刀割着手心,怪疼的。”
孙肴见人手上一圈一圈裹着纱布,脸上却沒有什么表情,好看的眉头皱了一下。
“是啊,确实疼…”祁晚举着左手,像是欣赏唐君辰一丝不苟为她包扎伤口的圈圈纱布,“下次一定不喝這么多酒了。”
第一医院的外科都是老熟人了,习惯了她找唐君辰,突然受伤来医院還是第一次见。
個個问她怎么受伤的,說了与人搏斗也不信,于是她便拿喝酒来搪塞。
她的酒量,在這裡是人尽皆知,基本三杯就会醉的不省人事,能把刀刃当刀柄拿,不足为奇。
体验過祁晚喝醉酒后的恐怖,一想到尖锐的刀剜在手心裡,孙肴不由为她捏了一把汗,“祁小姐,你下次可真的不能再喝這么多酒了,還好伤口沒深陷入骨肉中,不然别說多疼,說不定手還会废。”
也不知道有沒有听入耳,祁晚淡淡的“嗯”了一声,温婉的笑道:“不喝了。”
勉强的温柔。
這一幕,意外的像劝渣男回头,而人答应的语调却很敷衍,因为下次還是会如此。
孙肴有些头大。
是她孤陋寡闻了,体育老师都是如此刚嗎
就像祁小姐,真好比一匹脱缰的野马,难驯。
…
唐君辰因为祁晚受伤的缘故,硬是向上级把下個月的假都提前請了。
祁晚受伤了,也不好回家,和祁母报备了一下就跟着唐君辰回家了。
中餐和晚餐人都是煮了特清淡的食物,蒸肉和青菜,顶多再加一個骨头汤。
唐君辰不愧是医生,习惯了這样的饮食,看着人在洗碗池前不紧不慢洗着碗,相比之下,祁晚趴在餐桌上有气无力,满脸发愁。
這样清汤寡淡的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啊…
随着裤口袋裡“叮咚”一声,打破了她的幽怨。
祁晚摸出手机,点开,是一條陌生短信。
〔——我是徐嘉哲,祁小姐等一下有空嗎,我們约個电影如何?〕
祁晚:“?”
她慢慢紧蹙起眉。
這人怎么会有她的电话·号码
她那天不是沒和他交换号码嗎,那……
脑海裡有什么一闪而過,祁晚突然拍案而起,唐君辰虽然拿着玻璃碗的手沒被她惊到颤,目光却不由看向她。
“怎么了?”
祁晚上一秒的表情還特别愤怒,现在,立马弯了一下唇,“…沒事。”
只不過弯起的唇角比较僵硬。
“我去打個电话。”她紧捏着手机,转身朝客厅走了。
洗碗池的水龙头還在流淌着阵阵清水,唐君辰凝望人离开的背影却一头雾水。
“……”
靠在客厅窗边,祁晚闭了闭眼强忍着气恼,耳边贴着手机,正给祁父拨打电话。
对方是在差不多過了半分钟才接听,像是在讨论工作,人明显有些不耐烦,“正忙着呢,大晚上的打电话,有急事?”
祁晚“嗤”了一声,“原来你不闲啊…”
這冷讽的…
正与副院长站在某肿瘤病理报告面前商讨着手术方案,被她這一声打断,祁父眉心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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