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小青梅有些难缠(10)
…
晚上十点。
在学校住宿的休息提醒铃声第一次准点响起。
办公室裡,终于好不容易熬到此刻的祁晚拿上手机,熄灭灯光,又精明检查了一圈办公室电源問題,关好门窗,朝男生宿舍走去。
高二10班的男生宿舍被分在2栋的三楼303、304、305。
第一次铃声为提醒闭灯音,不過十班還是十班,祁晚還沒上到楼,在底下一往上看。
整栋楼,不,她视线环顾了一圈,可以說是整個男生宿舍,就那三個宿舍不关灯的。
上到去,看着检查的学生和领导多次提醒皆无果,她冷着脸,放大招地一间间站在他们宿舍门口环臂抱胸不說话,這才磨蹭着去关灯。
直到走到宿舍305门口,秋天到了,蚊虫多,学校也安排了住宿学生挂蚊帐。
一片漆黑下,又多了一层纱帘的遮挡,完全不清楚裡边有沒有少人。
总有一股奇怪的预感。
祁晚背着手,在门前逗留,平视着墙上贴着的床位表,若有所思。
许久,她猝不及防朝宿舍裡边喊了声“梁格越”。
沒人应。
三秒后,一個微弱的声音响了起来,“…在。”
话音未落,灯蓦地敞亮。
祁晚又走近了几步,看着两個床位上皆沒人,视线凌厉地扫向刚刚回应她话的方向。
“人呢。”
沒人說话。
她“啧”了声,压低了音量,又一次沉声问:“梁格越、余徐风人呢。”
半晌,又是那個声音响起:“他们往操场方向去了,說是要翻墙出去…”
翻墙
祁晚放在身侧的手攥紧成拳,反身快步下楼,满脸的阴沉。
真是好家伙。
明知道她今晚熬過了晚自习就会晚下班,沒等她来查看宿舍就跑了,這不相当于无视她,在她面前翻墙嗎。
這可不能忍受,她今天非把這两個小崽子抓回来不可。
…
漆黑的夜静谧寥寥。
操场的北边方向,两個男生利用树木和草丛将自己藏身于内,躲過手拿手电筒,正巡查着操场的保安。
灯光几次扫向两人所藏的地方皆无济于事,待人离开后,远处也传来了宿舍拉铁门的声音,随着今天的最后一声休息铃结束,两人从藏身地钻出。
梁格越“呸”了几声,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满是嫌弃,溢于言表。
余徐风倒是无所谓,欣喜若狂地摸着栅栏,他是转校生,刚来這個班不久,這還是他第一次翻重点高中的高栅栏。
想起什么,又回過头,献殷勤问:“越哥越哥,咱们谁先翻?”
“你觉得呢。”
余徐风提着唇,作了個“請”的手势,赔笑道:“当然是您先翻。”
“哼。”
梁格越一脸不屑,走到栅栏边,抬了只脚搭在上面,就要用力往上,“看好了。”
刚两手也跟着抓住栏杆往上爬,忽然,身后一道强光直直罩在了两人的后背。
随即,一声好听又熟悉的女音降了下来:“去哪啊?”
听到這一声,還想向上爬的梁格越顿住了。
余徐风刚往前迈出的脚收回,背脊陡然一僵,余光微瞥,透過刺眼的光,扫到了在黑暗之中,那张五官立体的脸略微打了层阴影的祁晚。
草。
這個人怎么会出现在這
只五秒。
扒在栅栏上的人保持着先前被领导当场抓获都不怕的姿态,快速向上爬,好一会儿就到了栅栏顶端,可以翻出去的距离,本来照在两個人身上的光也随着他的举动,统统转移到他一個人的身上。
祁晚走近栅栏,就在他眼皮底下,将手电筒的光直直打在他衣服上。
冷声命令道:“马上下来。”
梁格越“切”了声,满是鄙夷的俯视她,本来就不会听从所有领导和老师安排的他,对于這個讨人厌的女班主任更是不屑。
“你管我?我今天就要翻出去又怎滴?”
這一副欠教育的嘚瑟模样!
祁晚绷着脸,紧捏手电筒,任谁听到這番话都是要气吐血。
她深吸一口气,将涌上心头的怒火压下,“那你信不信我把你砸下来?”
眼神好,微光中立马瞧见了对方听闻她這句话后的一顿,又往下說,“你最好自己下来,别出丑。”
此话一出,梁格越的一身痞气都灭了不少。
经历過几天前的粉笔事件……這人還有什么事是不敢做的。
梁格越還是要面子的,朝人翻了個白眼后,从栅栏上敏捷地跳了下来。
“可以了吧?”他白了一眼身边将手电筒的光投落在地上的祁晚。
懒得应他,祁晚只是举着手电筒,像抓犯·人似的一路赶着两人回到男生宿舍。
——
又经過翻墙一事,梁格越整個人算是收敛了不少,在课堂上也不闹,除了不写作业不听课的习性沒变。
星期三下午。
祁晚来到了第一医院。
唐君辰进手术室也有一时半会儿了,办公室不让进,她只好坐在外边靠着他办公室的座椅上等候。
五点一刻。
长廊尽头的手术室闪起绿灯,紧接着,门敞开,以唐君辰为首的医生护士走了出来。
就在手术室门口,患者家属不断对他们道谢,看来手术很成功。
清洁消毒室与手术室刚好各在长廊两头,与患者家属和谐的相互沟通了几句后,再一抬头,即使是防护措施穿戴严实,但唐君辰依旧紧绷着身子,快步走向长廊的另一头,他需要马上进行消毒清洗。
途中,经過他的办公室,经過祁晚,她看到他,立马眼一亮地站了起身,知道不能碰他,脚下只是刚朝人靠近挪一步,人一個侧身,躲开了。
“别過来!”
一声令下,祁晚身子不由一颤。
戴着手术帽和口罩,基本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能看见他的眼睛,却也在他的眼睛裡看清了他所有的表情。
一对眸染上了寒霜,黑沉沉的瞳孔如鹰隼般犀利无比。
空气一瞬之下凝固了。
声音虽不大,但還是有不少人往這边看来。
祁晚往前的步子小收,已经开始给自己找台阶的往后退。
随着呼吸一窒,较长的眼睫轻轻垂落,唐君辰终于反应過来了来人。
他喉结滑动了一番,垂首,不敢看她的眼睛:“你怎么来了。”
祁晚动了动唇,“我…”
想了想,将涌上喉咙的话压下,换成:“作为朋友来看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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