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小青梅有些难缠(41)
其余陪同着自己小孩的大人虽然也看到了這一幕,但全都故意装作沒看见。
先不說能进入這支足球队的人家裡是多钱,就說唐君辰,平时在小区裡见他就不讨喜。
不爱搭理人,明明才小小年纪,那张脸却成天跟谁欠了他几百万似的难看。
要么就像现在這样,冰块脸。
唐君辰只扫视了面前的众人一遍,不想惹事,离开了石凳,默默弯身去捡被人扔在地上的作业本与笔。
小手刚要碰到作业本,哪裡来的一脚突如其来踩在上边,像是故意的,即使他有沒有灵敏的收回手,都会被人的鞋身擦到。
小拇指多了一道黑印,還伴随着像是被针轻轻扎了下的疼。
唐君辰眼尾余光清淡的瞥了踩着他作业的男孩一眼。
“怎么,娇气啊?手也沒破皮啊?”
男孩话中带刺。
“我妹妹不過是拉了你一下你就当着這么多人的面推她,你是狗眼看人低還是恶心?”
唐君辰不說话,先去捡起了地上的笔。
才转手塞进口袋,一股大力直将他推了出去,脚下不稳,身子趔趄,唐君辰跌倒在了地上。
摔的很狼狈,围在他身边的都指着他讽笑出声。
唐君辰略显无助的趴在地上,放眼望向周围。
有人讪讪看了過来,却在对上他投来的目光,心虚躲开。
也对,他這么讨厌又恶心,是谁见着都会远离。
深渊。
像是又经历了一遍過去的疼。
唐君辰漆黑的眼眸中仿佛只剩下了空洞洞的死物。
突然,一声清脆动听却略显稚气的女音划破长空,“你们這是在干什么?!”
寻着声,足球队员纷纷回過头。
是一個穿着洁白连衣裙的漂亮女孩。
她扎着两條麻花辫垂着肩上,手裡拿着把小伞,眼睛明亮清澈,比白天的烈阳要耀眼,又比夜晚的星辰要璀璨,却在此刻,充斥着怒意的死死盯着他们。
面对個個足球队员的年纪与身高碾压,女孩也丝毫不畏惧,趾高气昂的扬着下巴,高傲的眼神中满是对他们的瞧不起。
“重点小学的足球队…以多欺少就是你们的作风嗎?”
她把手中的雨伞伞柄拉长,胡乱晃着拨开面前的众人,步子轻盈,面对着唐君辰,挡在他身前。
朝后偏了一下头,余光瞧见足球队员個個气到說不出话,女孩又很凶的威胁道:“我劝你们赶紧离开這裡,我爸爸可是外科医生,你们信不信我让他用手术针线缝住你们的手脚,让你们再也走不了了?”
這招很奏效,虽然足球队员心有不忿,但還是对這话产生恐惧,连忙拿起地上的足球,二话不說全走了。
看着众人皆离开,女孩拍拍胸口,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再次看向唐君辰,她友好的扶膝半蹲,伸出手,满脸担心:“你沒事吧?”
那天,他终于在暗无天日的深渊裡找到了自己的那束光。
像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穿過茫茫人海之中,走到他身边的只有她。
祁晚不知道的是,在唐君辰第一次抬眼望她的那一刻,他眼裡终于添了光色。
…
他喜歡她。
第一眼就喜歡了。
那一次初见后,他才知道她是他新搬来的邻居。
更巧的是,她转到了他们学校,跟他在一個班,两人還成了同桌。
因为住的近,又是同桌的原因,素有“恐女症”的唐君辰身边竟出现了一個女孩。
祁晚性格大大咧咧,做事从不考虑后果,相反,唐君辰冷静,做事严谨,因此祁父经常让他多担待祁晚,不要让她做错事。
祁晚一直觉得唐君辰毒舌又冷,要不是她脾气好,才不会跟他相处在一块。
可她却不知,他多嘴的提醒与警告只对她一人,所有的温柔也全给了她。
小学时,唐君辰为了让祁晚注意自己,故意在她面前写难度系数大的奥数题。
初中时,校长找到他,說他被外省的某名牌高中录取了,话還沒听完,他就拒绝了,不因别的,只因這裡還有他放心不下的人。
高中时,文理分科,理科成绩近乎满分的唐君辰跟着祁晚选了文科。
高考前,唐君辰特地问了祁晚以后想做什么。
“我啊,体育這么强,干脆就做個体育老师好了,省事。”
祁晚那天刚被祁父骂了一通,一边說她沒有做医生的天赋,一边又要她考好点,务必报上医科大学。
那段時間她又刚好叛逆期到了,被祁父這一骂,她偏不报關於医界的专业。
唐君辰猜不透她的想法,纳闷了:“叔叔不是想让你做医生嗎?”
祁晚从衣口袋裡掏出了一颗柠檬口味的水果糖,撕开包装,将圆鼓鼓的糖果放进了嘴裡,舌·尖顶了下糖果到左腮边,神色怎么說都有些懒散。
“我做什么医生啊,我性子急,還冒冒失失又马虎,别人家来看病给人家诊断错了。”
她折着糖果的包装纸,突然看向唐君辰,笑了:“不過…你就挺合适的。”
“你做事一丝不苟又冷静,要是能成为個外科医生最好不過了。”
“……”
于是,就因为祁晚這一句话,他填志愿时报了医科大学,而后,顺利成为了一名神经外科的医生。
不過,唐君辰印象最深刻的還是那件事。
高考后,班上同学在KTV裡玩的“真心话大冒险”。
坐在男生堆裡,听着别人的助攻与起哄,玩着手机的他倒显得格格不入。
时不时身子从沙发背离开,朝前倾了倾,拿起桌上的矿泉水喝几口,穿過人群,若有若无的目光扫向祁晚。
人倒是和她的好闺蜜聊的开心,偶尔偏了偏头微笑,就像跟他对视似的甜蜜。
一晚上都毫无参与感,甚至還祈求着老天别抽到他玩這個游戏时,他们班上的学习委员有些娇羞的把他叫了出来。
至今還记得他猜拳输后选的真心话,当面前的少女问了他那個問題时,他脑袋微偏了下,透過眼尾的余光,看向了他的答案。
只一瞬,他沒能捕捉到祁晚紧张的表情。
虽然表面冷淡,但左胸膛最柔软的地方還是因为对她的喜歡,很明显被轻轻敲击了一下。
他酝酿了好久自己的情绪,最终,用最冷的语气,撒最大的慌。
“沒有。”
------题外话------
沒想到吧?這是一個青梅竹马的双向暗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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