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4章 业国使臣求见
见杨束回来,牌九迎上去。“靖阳侯来信了。”
杨束在一旁的石凳坐下,“齐迢成了倒霉蛋,靖阳侯這两晚怕是沒睡成整觉。”
“皇上,靖阳侯来信是哭诉,让你收拾裘家的?”
杨束把信封拆开,“成精的老狐狸,哪会做這种毫无意义的事。”
将信展开,杨束一目十行的看下去。
和他想的一样,靖阳侯认栽了,字裡行间,全是对齐迢的斥责,怒其不争。
如此识趣的臣子,面对他提的一些小要求,你就是想拒绝,都开不了口。
“给齐迢口谕,官职保留,去崔听雨那护卫。”
“谢元锦擅离职守,杖三十。”
把信纸装回信封,杨束递给牌九,让他处理了。
要不了多久,裘家该来他這哭了,有些事大家虽都明白,但形式還是要走一下的。
浣荷院,陆韫正在绣香囊,见杨束进来,朝他柔柔一笑。
杨束在陆韫身边坐下,静静观看,等陆韫停了,他从怀裡拿出地圖,展开给陆韫看。
“這一大片,已经是秦国的疆土了。”
“拿下五剑关,就能直取晋城,不需一年,天下将不再有业国,皆是秦民。”
“为皇上贺。”陆韫目光温柔的看着杨束。
杨束握紧陆韫的手,视线落在业国地圖上,是势在必得之色。
……
“苗姑娘,還請往裡通传一声,业国使臣求见。”
楼白馍走向苗莺,对她道。
苗莺点点头,往屋裡走。
“公主……”
“崔听雨,业国使臣求见!”苗莺嘴刚张开,麻团就飞了进来,叫道。
“麻团,你又偷听!”苗莺恼道。
“你又偷听!你又偷听!”麻团嚷嚷着,扑腾两下翅膀飞了出去。
“公主,你看它!”
“越发无法无天了!”
崔听雨放下笔,“厨房炖了莲子羹,麻团沒有。”
“让楼白馍进来,我有话问他。”
苗莺轻步退下,去叫楼白馍。
“娘娘。”楼白馍朝崔听雨行了一礼,目光微低,落在地面上。
“业帝派了谁過来?”
“宣平伯张穹。”楼白馍回崔听雨。
“张穹?”崔听雨神色淡淡,“将他带去偏厅。”
将手头的事处理完,崔听雨才往偏厅走。
对宣平伯,崔听雨印象不深,此人不在晋城,鲜少与朝臣往来,从不站队。
“见過公主。”
四十岁上来的中年文士站起身,面向崔听雨,端正的行礼。
崔听雨沒說话,款步到上方坐下,静静品茶。
约莫五分钟,崔听雨轻启唇,“业帝派你来,是求和?”
宣平伯点点头,“公主,不能再打了,再打,业国就亡了。”
“五剑关是晋城最后的屏障,皇上不会坐以待毙的。”
“公主,你是业国的水土养大的,真的忍心嗎?”
崔听雨抚平袖口,从容优雅,“今日的局面,不是业帝一手造成的?”
“他昏庸无能,业国在他的统治下,落草为寇者比比皆是。”
“今时今日,他明知道自己错了,却依旧不敢承担。”
“真是业国之悲。”
“你该說服的不是我,是万万百姓,求他们原谅业帝的自私薄情。”
“秦国是有威力巨大的武器,但业帝若得民心,秦军再强大,也攻不到五剑关。”
“君王若圣明,百姓岂会畏死!”
“我长于业国,沒人比我更爱這片土地,也沒人比我更失望。”
“公主,可否让侍卫退下。”宣平伯看了眼一旁的楼白馍。
楼白馍目不斜视,手握上了刀柄,离崔听雨近了一步。
退下?
那是不可能的。
皇上交代了,有外人的情况,绝不能让娘娘离开视线。
這個张穹,居然想赶他出去,一定是心怀不轨!
被杀气锁定,张穹脸皮子抽了下。
现在的侍卫,都這么凶的?
不過是让他出去,竟就想砍人。
“沒什么是他们不能听的。”崔听雨声音浅淡。
张穹见楼白馍刀拔了一截出来,太阳穴突突的,也不敢再提让他们走了。
“公主,皇上自知愧对万民,已写好罪己诏,只要你回去,他便退居长秋殿,由您主政。”
张穹說完,深深行礼,“公主,父女之间,有什么不能說开的,看在百年基业上,就原谅皇上一次。”
崔听雨忍俊不禁,目光彻底冷了下去,“本宫将宣平伯府灭族,宣平伯可否看在业国的面上,原谅本宫?”
“臣……”
对上崔听雨冰冷的眸子,张穹话卡在了喉咙裡。
“宣平伯府才几個人,你连這点委屈都受不了,也配让本宫原谅。”
“回去告诉业帝,别做垂死挣扎,民心已向秦,他开城门,向百姓叩首,還能留下点好评。”
“沒有人做了孽,還可以全身而退的。”
“本宫也不会允许。”
崔听雨越過宣平伯,径直离开。
“公主……”
张穹還想說什么,被楼白馍捂了嘴。
糟心的玩意,居然想撬墙角!
這可是他秦国的皇妃!
为了表示重视,楼白馍亲自把张穹扔了出去。
“公主。”
苗莺关切的看崔听雨,只要接触跟业帝相关的人和事,公主的心情,就变的极为沉闷。
“崔听雨。”
麻团叼了個莲子過来,放进崔听雨的手掌心。
苗莺欣慰的看它,“倒也不是只会捣乱。”
“等会!”
“你的莲子哪来的!”
“麻团!”
苗莺抄起了鸡毛掸子。
“崔听雨,救命啊!杀人了!”
“杀人了!!!”
崔听雨揉眉心,“麻团,小点声。”
“杀人了!!!!!!”
生怕崔听雨耳背,麻团站在她肩膀上叫。
崔听雨眼角抽动,让苗莺把窗户关上。
当天下午,麻团在笼子裡,接受了一個时辰的教育。
其中最高兴的,当数苗莺,倒不是因为麻团挨了收拾,而是公主的注意力被转移了。
当晚,苗莺给麻团喂了不少坚果。
……
裘家,裘管一杯接一杯的煮茶,声音沉沉,“做事竟如此不仔细。”
裘川安擦去溅到桌上的茶水,“爷爷,齐迢虽比不得谢元锦,但他的性子,要更好拿捏。”
“最主要,靖阳侯就他一個儿子,這家业,将来都是他的。”
裘管袖子往外甩,面色冷漠,“若非如此,你当嫣儿還能活。”
“事情想来传开了,走吧,去帝王宫,求皇上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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