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6章:薄深,不要丢下我
同床而眠。
林薄深给排骨洗了個澡,洗干净后,才放排骨到床上去。
傅默橙皮肤敏感,容易对不干净的东西過敏,包括空气裡的粉尘什么的,所以林薄深很注意打理排骨的卫生情况。
因为傅默橙跟排骨总是密切接触。
此刻,排骨洗的香香爬到床上去,钻进了傅默橙怀裡。
林薄深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就看见一人一猫在吃零食。
傅默橙吃一点,就给排骨塞一点。
床上,還摆着一本童话书用来消遣。
画面温馨。
林薄深空了许久的心,這一刻被填充的满满。
他走過去,躺到床上后,将傅默橙搂到了怀裡靠着,拿起那本安徒生童话问:“要听故事嗎?”
傅默橙睡不着,听点睡前故事沒点能好入眠一点,“嗯。”
林薄深翻了翻目錄,看了几眼,选了一個故事,“卖火柴的小姑娘?”
傅默橙的脑袋枕在他胸膛上,有些疲倦,但沒有睡意,“嗯。”
林薄深讲完《卖火柴的小姑娘》后,怀裡女孩两只清澈的大眼還聚精会神的盯着,沒有半点睡意的样子。
林薄深搂着她,低头吻了吻她的小脖子,翻了几页书,“拇指姑娘听不听?”
傅默橙抱着胖乎乎的排骨,“嗯”了一声。
而后,林薄深又說了《豌豆公主》和《海的女儿》,不知過了多久,傅默橙靠在他怀裡,翻了個身,将小脸埋进了他怀裡,困了。
排骨也从她手臂裡跳下去,林薄深合上那本安徒生童话,将书放到一旁的柜子上,轻轻拉上被子,盖在彼此身上。
关上灯,抱着她一起睡。
林薄深扫了一眼一边的电子钟時間,凌晨一点,她睡得虽然不算早,但好在不是凌晨三四点才睡。
凌晨三四点,到现在的凌晨一点入睡,已经是突飞猛进了。
林薄深对她沒有再多的要求。
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一夜,還算好眠。
中途,凌晨三点半,傅默橙醒了一次,玩了会儿手机,但被林薄深沒收了。
又說了点睡前小故事,傅默橙窝在他怀裡,才又无聊的睡着。
……
第二天早晨九点半,林薄深把傅默橙从床上拉起来。
即使傅默橙有起床气,早晨脾气暴躁,不搭理林薄深,但林薄深也把早餐塞进了她嘴裡。
牛奶,喝了半杯,抹了新鲜草莓酱的吐司,被逼着吃了两片,煎鸡蛋吃了两口,剩下的林薄深吃了。
煮鸡蛋,傅默橙不想吃,太過寡淡。
林薄深煮了茶叶蛋,很香,但她也只吃蛋白,蛋黄是林薄深吃掉的。
吃過早餐后,她被林薄深拖着去晨跑。
一路半拉半拖,跑了半公裡。
她說骨头疼,蹲在马路边气喘吁吁的不肯走。
林薄深沒办法,蹲身背她。
傅默橙趴到林薄深背上,被他背起来。
马路边一大早卖早餐的大妈,来回见了這对好几次,笑着调侃:“姑娘出来跑步還要老公背啊,那你這步不是白跑了嗎?”
林薄深有些尴尬,将背上的人往上托了托,道:“她骨头疼。”
解释的很无力。
林薄深也不屑解释了,只是随口那么一說。
一路,吸引了许多過路人的目光。
主要林薄深即使穿着运动服也過分英俊,傅默橙又长得特别招人眼球,再加上林薄深又特别有男友力的背着女朋友,不免招惹了许多羡慕的目光。
傅默橙蹙眉盯着林薄深的侧脸,“她们都在看你。”
“我背着你,所以她们在看我。”
傅默橙:“你又沒有背她们,她们干嗎一直看你?”
语气裡,占有欲满满,是林薄深熟悉的专属于傅默橙的小霸道。
林薄深托着背上的人,薄唇勾了勾,“可能是你男人太耀眼了。”
傅默橙两只小手捂住了他的两边脸颊,“再耀眼,她们也得不到,不准看。”
林薄深笑了一声,胸腔发出的笑意清朗。
她像护食的小孩,不准任何人觊觎他。
林薄深觉得身心愉悦。
……
快背到月湖路别墅时,傅默橙身上的疼痛加剧。
她紧紧抱着林薄深的脖子,下巴趴在他颈窝边,有些痛苦的說:“林薄深,我好疼。”
林薄深背着她的背脊,猛地一僵,下意识的回眸去看她的小脸。
她的脸色苍白,颓然,隐隐有疼痛折磨。
“哪裡疼?”
“骨头疼,全身都疼。”<方才,他一直以为她是因为偷懒才骗他的,可沒想到她是真的疼。
林薄深喉结滚动着,紧张担忧,他加快了脚步,背着傅默橙进了别墅。
然后开车直接带傅默橙去了医院。
几個科室的专家联合会诊。
傅默橙的身体检查报告全部出来后,一起联合会诊的徐珍,脸色凝重。
林薄深问:“为什么会全身疼痛?”
徐珍看着那些报告,道:“从肝脏一些重要器官来看,沒有任何病变,但是大脑皮质发生了改变,所以病人出现的躯体疼痛,是因为抑郁症导致的躯体化精神障碍。”
林薄深不是医生,更不是心理精神科的医生,他蹙眉问:“說清楚点。”
徐珍道:“简而言之,病人现在出现的全身疼痛,包括病人所描述的骨头又冷又疼,都是因为抑郁症导致的躯体感知。她的骨头沒有任何問題,让她感觉剧烈疼痛的,是大脑皮质发出的信号,而不是真的身体哪個部位出了問題的伤害性疼痛。”
林薄深深吸了口气,脸色冷如霜,“可她现在觉得疼,有沒有办法缓解這种疼痛?”
徐珍抿了抿嘴唇,抱着手臂,给了两個字的方案:“吃药。”
吃抑制抑郁症的药物,這些情况就会有缓解。
林薄深道:“你去拿药過来,我先进去看看她。”
徐珍:“這件事我有必要跟林总汇报一下,像她這种程度的抑郁症,不是光靠吃药就能解决的,我认为,现阶段,住院调理一段日子最为合适。”
林薄深抿着薄唇,脸色森寒阴鸷,過了好半晌,道:“住院的事,暂缓。”
丢下這句后,林薄深便去了病房。
留在原地的徐珍,抱着手臂看着林薄深的背影,咬了咬牙。
她现在怀疑,有病的不是傅默橙,有病的是林薄深。
她不明白林薄深到底为什么這么反感让傅默橙住院,住院又不会让傅默橙死。
何况,這家医院是他的,他们這些医生還能生吞了傅默橙不成?
林薄深进了病房后,便看见傅默橙抱着自己像個婴儿般蜷缩在病床上。
脸颊上,冷汗涔涔。
林薄深大步過去,“默宝?”
傅默橙身上盖着很厚的被子,可她還是觉得好冷,她伸手抓住林薄深的衣袖,澄澈的杏眸裡是盈亮的泪花:“林薄深,我很冷很痛,你救救我。”
林薄深看着那么无助的她,心脏处像是被狠狠插了几把利刃,鲜血直流。
他坐在床边,将裹着被子的她,紧紧抱进怀裡。
“這样会不会好一点?”
傅默橙看着他流泪,“痛。”
林薄深打开她的被子,将她整個人拥在怀裡,而后重新裹上被子。
隔着夏天薄薄的衣服,他感觉到她整個身体都汗湿了,全是冷汗。
林薄深的下巴,压在她头顶上,深深地闭了闭眼,哑声开口道:“默宝,如果太痛的话,我們……住院吧?”
傅默橙仰头看着他,眼泪滚下来,又痛又无助:“你要抛弃我了嗎?”
林薄深看着她,张了张嘴唇,竟然說不出一句话。
傅默橙恳求的看着他:“不要把我丢在這裡,不要,薄深,不要把我丢给医生,我会变得不像我自己。不要把我丢在這裡好不好?”
四年前,自杀那一次,她被强制性住院治疗。
那段日子,她完全接触不到外界,她像是被困在一個密不通风的牢笼裡,她被固定在病床上,每天都有人给她吃药、打针、挂水。
就连大小便這种事都要被护工监管观看,她觉得沒有尊严,她痛苦的想死。
林薄深看着她,指腹擦了擦她脸上的冷汗和泪水,他咽了咽喉结,道:“我陪你住院,我不走。”
傅默橙哭着摇头,她不傻,“他们不会让你在這裡的,你不要信他们好不好,薄深,你真的不要把我丢给他们,他们不会让你见我的,他们在撒谎。”
林薄深看着她通红的眼睛,心尖发抖。
他终是紧紧抱住她,說:“好,我不信他们,我不把你交给他们。”
刹那,傅默橙的双手紧紧抱住了林薄深的脖子,她恐惧的說:“我不疼了,薄深,我們快走。”
林薄深闭着眼,狠了狠心,“我們拿了药再走好不好?吃了药,你就不会疼了。”
“我不用吃药,我很好。”傅默橙看着他說。
林薄深眼角猩红,他深吸了口气,大手摸着她的脸,温柔的哄着:“就等一会儿,我就在這裡,我不会让他们带你走,默宝,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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