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下毒
那火鲜红如血,落在地上瞬间便把菜肴焚烧殆尽,连渣都沒剩。
“把這個拿走,和平时一样处理掉。”楚然随手把盘子放到桌上,沒有任何的解释。
水银心裡虽然很不解,但還是乖乖地照做了。
如往常一样收拾好碗筷,提着装有剩菜的食盒来到伙房。
楚然暗中跟上去,看着她将那食盒放在一個台子上,然后开始打水洗碗。
一個在伙房当差的下人,偷偷靠近她,却什么也沒做,只是站在旁边,看她把碗盘一样样拿出来洗。
等到水银洗好离开,他立刻跟着走出去,一溜烟跑到将军府南面的偏院。
那裡是客房,两天前,宗正云一行人正是住进的那裡。
楚然收敛所有的气息,躲在院外一棵大树上。
葱绿而茂盛的枝干遮挡住她的身体,透過缝隙,她可以清楚看见院内外的一切。
只见下人在门口唤了唤,沒多久,一個男人就一瘸一拐地从裡面跑出来。
楚然认得他。
他就是那天第一個攻击自己的随从!
两人交谈片刻,随从便拿出一個钱袋放到下人手裡,然后转身回去,快步走进正中央的主客房。
下药的人是谁,显而易见。
因为只有他,才会关注摘月阁的剩菜!
楚然眸中泛起一层冷色,猫儿似的从树上跳下来,沒有惊动任何人,离开了這裡,返回偏房。
……
半個时辰后,一個身穿月牙白长衫,样貌平平的男子出现在皇城一间医馆门口。
出来时,储物空间裡多出了几株毫无灵气,平平无奇的普通药材。
他在前方拐道,径直去往荣威兵行。
午后热风拂面而過,兵行门前悬挂的风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楚然抬头看了眼风铃,然后才走进去。
“秦大人?”柜台后的老头一眼就认出他,激动地迎上来,“您可算来了。”
“东西做好了?”楚然问道。
“早就好了,”老头从柜台下方拿出一枚精美的深绿色玉石尾戒,“您看看可還满意?”
楚然接過来,灵识一扫。
這尾戒赫然是一個巨大的储物空间,一件银白的鳞片甲衣静静放在其中,而在它身边则有一個指刃,刀刃漆黑锋锐,散发着嗜血的气息。
“這两件都是绿级灵器,戴上后可自行变换大小,甲衣防御性极强,可挡下灵师巅峰以下的攻击。而這指刃戴在手上可做暗器,若注入灵力……”
沒等他說完,楚然便取出指刃,灌以灵力。
下一秒,一柄薄如蝉翼,浑身漆黑的软剑,出现在她手中。
“就是您看见的這样,”老头說道,“它乃是两用的兵器,而且刃上含有三阶冰蛇獠牙中的蛇毒,见血封喉。不過毒药有限,大人還請谨慎些用才是。”
“不错。”楚然很满意,收回指刃,将一個药瓶放到桌上。
“這是当初說好的酬劳。”
老头扫了眼丹药,数量沒错,品级也沒错,脸上的笑顿时又深了几分。
“以后秦大人如果還想炼制什么东西,不管是什么品级,都請拿過来,我們兵行一定不会让您失望。您若是有灵器不方便出手,也可以拿来我們兵行,价格上,包您满意。”
這话几乎是挑明了告诉她,再高级的材料,他们都能炼,再麻烦的灵器,他们都收!
能有自信夸下這样的海口,兵行背后的势力究竟有多强?
楚然眸光深了深:“好,以后我会再来的。”
“那我就恭候秦大人大驾了。”
两人相视而笑,一笔长期买卖就這样定了下来。
“說起来,秦大人最近可是城裡的名人。”老头收好丹药,笑着說,“将军府派了不少人拿着您的画像,在城内到处打听您的行踪。我听說,他们還在暗中放出风,谁能提供线索找到您,就能得到一千两赏金。”
這個暗中很明显指的是如兵行、黑市這般,不属于朝廷的势力。
他之所以告诉她,不過是想借此卖她一個人情,攀些交情罢了。
楚然眸光微动,压低声音道:“我們再做笔买卖怎么样?”
老头显然很有兴趣,“您請說。”
楚然一番低语。
越听,老头的眼睛瞪得越大,一副“万万沒想到您是這种人”的惊悚模样。
“放心不会让你们白做,到时候酬劳对半,如何?”话虽是疑问,但她的神情却格外自信,毫不担心他会不答应。
不论是为了卖她一個人情,還是为了酬劳,他都会答应!
毕竟她要他办的事,对兵行来說轻而易举。
“沒問題,這是灵简,事成后,我会用這個与您联系。”
老头拿出两块雕刻有复杂纹路的白玉灵简,将其中一块递给她。
接着又說,“不過酬劳就不必了。秦大人若是有机会還請帮忙打听一下,前不久那场灵气暴动的原因,倘若让你难办,不打听也行。”
听到這,楚然心头一凝。
“兵行也对這事感兴趣?”
老头大笑,“如今這皇城之中,谁对它沒兴趣?出事那天,如果不是顾及将军府,顾及朝廷,他们的府门都会被前去的武者踏烂!”
楚然心裡沉了沉,却也沒有惧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别說现在還无人知道那异动与自己有关,即便知道,麻烦找上门,她应对就是了。
她不爱惹事,但也从不怕事!
朝着老头微笑颔首,“我尽力帮忙。”
回到将军府,她立刻除去身上的伪装,连夜将那一幅幅药材碾碎,磨成药粉。
药粉纯白无味,更沒有半分灵气,是沒有灵力之人才用得到的普通药。
看着這药,楚然眼底掠過一抹暗色,红唇轻勾,低喃:“但愿那位眼高于顶的宗大人,钻研過医书药经。”
…
天光大亮,一個随从来到火房,拿走了早早就为宗正云准备好的精美佳肴。
经過花园时,一道人影忽然从小道冲出来,撞到他的手臂。
手上拎的食盒晃了晃,盒盖划开,裡面装的汤盅都洒了几滴出来。
些许白色粉末从那人袖中抖落,洒在汤盅、菜肴裡,迅速被汤汁油水吞噬掉。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
随从毫无察觉,稳住身形,立刻查看了一番饭菜,确定沒打翻,心才放回肚子,怒瞪眼前的家丁,训斥的话還沒出口,就在看清他是谁后,吞了下去。
“是你?”
這人正是昨日向他传递消息的家丁。
“以后走路看着点,再有下次我绝不轻饶!”
“是是。”家丁连声应道。
那惶恐的模样,让随从很是满意,傲慢地抬起下巴,“别忘了昨儿個吩咐你办的事,盯紧那個女人,她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奴才记得的。”
脚步声渐渐远去,家丁一直弯着的腰身缓缓直起来,面无表情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目光冰冷,带着几分嘲讽。
【作者有话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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