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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八章

作者:天夏游龙
“课毕——”

  助教站在坛侧一声长宣。

  郭祭酒先在讲坛上立起身来,一屋子子弟稳坐不动,唯李逸单独起身,向祭酒行礼,郭慎大躬還礼,众人才起身跟着行礼。礼毕,李逸头一個出了偏殿,祭酒和助教方随后跟上,這之后,所有子弟才得自由出入。

  此外,凡太孙参与旁听的课,郭祭酒的礼,陈博士的春秋,夏博士的诗,都一概将授课地点由原来的劝勤斋改至大成殿偏殿,以符合李逸的身份。

  能与皇太孙同窗,本届弟子与有荣焉,過了年岁已毕业的,尚未能进学的,沒有不羡慕這批运气好的。

  李逸才出到殿外,就有廖大学士的公子廖昭上来行礼道:“前儿见殿下尝着那大红袍尚可口,今儿我又多带了些,老家后山自采的茶,不值什么,還請殿下纳之。”

  說着让小厮把茶盒子递给李逸的从宦。

  因着李逸在,众弟子每日都有新鲜物件可吃可用可赏玩。

  昨儿你带些新茶来,今儿我带几张花笺,明儿你又用弄些香来,总之但凡文人士子,勋贵子弟用得上的,就都有人弄了来。

  阔气的人家每位同窗都能分着些,普通的子弟则分给平日来往较多的友人,只少了谁都不能少了李逸,這些东西,說白了,都是为了能给到太孙手上,不過拉了旁人来以显得不那么刻意。

  诸样东西虽小,全为增进感情,提醒太孙别忘了還有我這号人物。

  這些事說谄媚无风骨,却是人之常情,也沒法全禁了,何况李逸的身份,再贵重的东西也受得。因多了這個插班生而搞得這一届风气乌烟瘴气,先生们也只得无奈作不知罢了。

  沒行出两步,廊前的阶梯都沒下,秦王世子李迪又拦下李逸道:“殿下可曾接着我的帖子了?庄子裡头荷花正开,同窗们都去耍玩,還請殿下赏脸。

  若嫌他们闹哄,临水有新盖的花榭清净,不知殿下可乐意去画两笔墨荷?”

  诸王在京郊都有成片庄地,是消暑的好去处,李逸做了多年皇太孙,各种巴结已经见怪不怪,送点上好的茶叶、笔墨那是要脸的清贵。

  诸王世家這类级别的土豪,那是直接搞宴会弄家裡去,什么大兴土木,奇珍异味,沒玩過吃過的都给你弄上来,就想哄得你开心。

  李逸高兴了就去两回,不高兴了就推了,今儿他心情還不错,便应了。

  成日收礼,李逸亦得寻着时机還礼,但太孙還礼那不叫還礼,叫赏赐。

  时已入夏,李逸将太医院制的成药丸子拿了出来,多是些解毒辟秽,清热安神的方子,总有個四五种能分予同窗们的。

  這些药丸俱是缝在宫制的荷包裡,既美观又实用,挂出去全是体面。

  赏赐自然是人人都有份的,内侍分着分着,却想起件棘手的事,悄悄问李逸。

  “殿下,滇南王世子,是否也给分赏?”

  李逸想到赵深,头一個跳出的印象還是那日广场初见的情形,這之后,他入学已有月余,却再不曾与他有交集。

  赵深几乎每日都被罚站,至少李逸来听课的日子,每一回都能远远见他立在殿外的广场上。

  听学裡同窗說,为了示众,赵深這立的地方,也是跟着他们上课的地点来,若在劝勤斋,就立在园子裡,若李逸在,到偏殿上课,便立在广场上,总之保证人人都能抬头就见着窗外的人,引以为戒。

  滇南王世子在這泮宫是個异类,无人搭话,无人同行,学裡同学间发生的一切似乎都与他无关。赵深被所有人排斥在外。

  李逸看了一眼从人,道:“世子就不是孤的同窗嗎?”

  内侍沒料到李逸会为此生气,忙請罪退了下去。

  秦王世子坐得离李逸最近,听着动静道:“殿下過于宽厚,這等人早就是连皮都被扒過好几回的,何必给他脸面?”

  李逸不清楚赵深在学裡的歷史,但只听這话裡的意思,就知赵深应是屡教不改,吃過几回夏楚了。

  李迪這么一嚷嚷,就有不少同窗围了過来,李逸干脆问:“今日又是为何罚站?”

  “還不是把课业本弄得一团污迹,根本沒法看。博士们說了,一日交不上干净的本来,一日不用进屋听课。”

  “這么站有多久了?”李逸又忍不住问。

  “都记不清了。”

  “大约是从去岁就开始了。”

  竟是久到众人需要回忆回忆才能答上来。

  “下雨也站?”

  “站。說起来,到底是蛮夷地方出来的,皮糙肉厚得很,也沒见他病過几回。”

  李逸无话了,他虽只见過赵深一面,却怎么看都觉得他不是這样的人。

  众人见李逸不信,又一阵七嘴八舌。

  “殿下,识人哪能看表面。”

  “您来的时日尚短,不知道這厮对哪個同窗都沒過好脸色。”

  “不仅顽劣,還愚笨得很。”廖大公子此刻也插进来道:“官话都說不清,要么不开口,要么只能說一两字。背书就更不能了,颠三倒四,還夹着那滇南鸟语。先生们是各個见了头痛。”

  “就一蠢材,也就偶尔能给人当個乐子。”李迪下了结论,众人齐齐点头。

  李逸朝偏殿外望了一眼,正见内侍将分赏递给赵深。

  乌发绯衣的少年抬头,恰朝偏殿望来,隔得這般远,李逸還是能感到犹如实质的目光落到他身上,迫着他移不开眼。

  但见赵深,揭了盒子,却不似旁人当下就将荷包系上,而是丢入怀裡,继续立定了。

  内侍显然觉得這举动大为不敬,站在那儿就开始呵斥。

  李逸慢慢别开头去,他对着赵深有好奇,有疑团,却因着身份,不得近,也不能解。

  作者有话要說:因为改了文名,就把封面也改了。在涂画乐园免費求的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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