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篇 上
死在了她姐姐大婚那日,死在了喜庆热闹的声乐中。
她目送着姐姐凤冠霞帔,一步步走向心爱之人。
那一刻,她在想此生唯一的遗憾好像就只剩觅良人了。
唉,可悲可叹可怜又可笑。
“這就是你的遗愿”
不是,沒有遗愿唯有四求。
“四求?”
一求父母长寿安康
二求兄长前程似锦
三求姐姐早得贵子
四求,四求……
“四求什么?”
四求来生再聚首。
短短一日,叶家上下终是经历了什么叫刚逢喜事,又逢丧。
穿完红衣又换白。
而這事情,得从三日前說起。
三日前
叶章得胜而归,圣心大悦,知他育有两女,又念及后位空悬。天大的殊荣就這样落到了叶家。
皇帝为了彰显对此重视,特派摄政王亲到府上宣封。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镇国大将军之女叶婷雪,德才兼备、蕙质兰心,着,册封为后。统六宫,为天下之母仪。钦此”
每一個字,从這位年轻的权臣嘴裡迸发而出,都不带任何感情。
却如传言,他是被迫来宣旨的。
目的,不過是当今圣上想借此压压他的风头。
天下皆知皇帝空有头衔并无实权,這次仓促大婚,不過是怕他取而代之,才急着拉拢叶章。
毕竟他手握兵权,统率三军。只要立叶家之女为皇后,即便沈懿是摄政王,也得三思而后行。
這些人,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也不知爹爹与這样的人为敌,能有几分胜算。
叶婷晚躲在李氏身后,偷摸打量着那人人敬而远之的冷面杀神。
不曾想這也能被发现,四目相对。
吓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从未见過這样的眼神,凌厉到令人胆寒。
“王爷用些茶点再走吧!”
叶章似是察觉到不对,立马上前挡住那道骇人的视线。
“不必!”
声音落下,人就已回身领着一众人绝尘而去。
幸免于难的叶婷晚刚准备偷摸瞧上两眼,就被李氏捂着手往屋裡拉。
“手怎么這么凉,快些回去。”
“娘亲,我不冷。”
“還說不冷,嘴都冻紫了。”叶婷雪說着掩上门帘,命人点着炭火。
“药呢,吃沒?”
“還沒,待会儿就吃!”
“還待会儿?现在就去,巧姐,带我去取药。”
說着,人又打帘往外去。
“這丫头!”
李氏笑着嗔怪,炭火烤炽下,两颊嫣红更添娇媚。
“娘亲,屋裡热你還是出去吧!”
时值三伏,对于正常人,烤火可真得要命。
可李氏仍旧笑着佯装无事:“娘沒事,等你吃了药就走。”
“嗯!”
晓得劝不动,叶婷晚只好抱着她给她降温。
這样的冰凉,于李氏而言锥心刺骨。
看着怀中乖巧可爱的小女儿,泪如雨下:“我和你爹爹商量好了,等你长姐大婚完,就把军权交付给你兄长,然后辞官归隐。我們陪着你去梨花谷养病好不好呀。”
“好”
乖巧的点头,可自己比谁都知道,等不到那天了。
生来就得了這怪病,三伏天身体還冷的像冰块。
严重时更像置身冰窖,浑身无力,呼吸困难。
這些年,爹爹請遍了天下名医。
最后,却還是汲汲无终。
“药来了,药来了。”
正失落,叶婷雪恰巧就取完药火急火燎的拿着药丸跑进来,催促着快服下:“快吃,不然待会儿又得遭罪。”
說完,又将药盒递给李氏:“娘亲,這药都快吃沒了,得寻廖大夫要点。”
“沒了!?”
李氏见此,瞬间垮下脸来:“一個個怎么办事的,小姐药快吃完了都不知道通禀嗎!”
“夫人恕罪……”
巧姐吓得扑通跪地,语无伦次。
“娘亲,不怪她,是我不让說的。”
這药,也只剩這些了。
叶婷晚看着小盒内仅剩的药丸,无比凄凉。
“晚晚,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們?”
叶婷雪一针见血,看出情况不对。
“嗯!”
“什么?”
二人异口同声,心提到嗓子眼。
“我今早偷偷去采露水了,想着给爹爹……”
“胡闹!”
话未說完,叶婷雪气的差点揍人,李氏更是差点被当场气晕。
但好在,成功叉开了话题。
“清晨本就寒凉,发病了怎么办,你诚心让爹爹折寿啊!叶婷晚,我警告你,再敢瞎折腾,我……”
“夫人,大小姐,宫裡来人了。”
门外王妈妈轻敲房门,及时打断。
“姐姐,要不你先去忙?”
“老实点。”千言万语终是生生被逼成三個字来讲。
“知道了,宫裡的人可得罪不起。”
說着将人推搡出了门,再回身看向软榻旁李氏,直接一起推出去。
“娘亲去帮大姐吧。”
說完,无情合上房门,眼不见为净。
“好!”李氏欲言又止,叹了口气一步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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