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国子监 作者:落墨客 悬壶居与济世堂之事,李长空沒有再管。 因为事情发展到這一步,悬壶居已经基本沒有了翻盘的可能。 如果在新药和名声的双重加持下,张全還玩不死悬壶居,那這人怕是可以卷铺盖走人了。 悬壶居关门歇业,济世堂一家独大,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而经過李长空的精密计算,在接收完悬壶居的所有医馆后,济世堂每月的营业额大概能翻上一番,达到七八千两! 而按照当初的约定,分到他手上的,足有三四千两! 這個数字,实为可观了。 换句话說,只要李长空不再作死,做出和前身一样不带脑子的行为。 武陵侯府短時間内是不会缺银子了。 而府裡头的开支問題解决了,李逐峰便闲了下来,他一闲下来,便想着要给李长空找些事做。 何事? 读书! 李长空虽說是武陵侯府世子,正儿八经的勋贵子弟。 但,也是要读书的,甚至還能参加科举考试! 只不過,他這读书的法子和路径,与寻常读书人颇有些不一样。 依仗着勋贵子弟的身份,他是能直接以荫生的身份进国子监的! 进了国子监后,便是监生。 這对读书人来說,可是個了不得的名号。 直接等同于举人,是能仗之跳過乡试,直接参加会试的身份! 而对于寻常读书人来說,莫說举人,便是考上個秀才,也是千难万难,颇不容易。 可见监生身份的珍贵之处。 但…這对于寻常读书人来說珍贵无比的身份,勋贵子弟们却并不在意。 因为他们是勋贵呀! 這個身份注定了他们今后要么袭承父辈爵位,要么靠着自己的一身本事,上阵搏杀,杀出一個爵位来。 难不成,放着好好的爵位不继承。当真科举入仕,以文官身份自居? 别說他们自己同不同意,就算自己同意了,文官集团也不见得会接纳他们。 所以荫生身份虽能直接参加科举,但…行使這项权力的勋贵子弟,却是少之又少。 久而久之,勋贵们便对此不抱希望。 权当国子监是個大些的私塾。 让自家孩童蒙学读书,了解世间道理的途径。 李逐峰之所以让李长空去国子监读书,原因也在于此。 李长空平日裡无所事事,尽结交些三教九流,狐朋狗友,频频惹出祸端。 最近因为济世堂和悬壶居的事儿,好不容易消停下来,不见惹出祸端。 叫李长空甚是欣慰。 但…现在這事儿過去了呀! 這混世魔王又闲了下来,岂不是要闹個鸡飞狗跳? 怎么办? 送孩子去读书啊! 不仅能为李长空找些事干,還能学些道理,岂不快哉? 一日清晨,李长空一边被丫鬟们服侍穿衣,一边哈欠连天。 正做着美梦与周公对弈呢,突然被叫喊起来,心情能好? 不過听說是去国子监,李长空倒来了几分兴趣。 他倒是也想看看這大乾王朝最高学府,究竟是個什么光景。 教导些什么学问,与华夏歷史各個朝代中的国子监有何区别。 丫鬟们对伺候少爷穿衣這项活计显然是熟练得紧,很快李长空便穿戴完毕。 一袭青色丝绸长衫,腰佩锦绣编织而成,镶嵌着一枚枚美玉的玉带,头戴发髻,脚踏云履。 再加上眉宇间传承自李逐峰的三分英气,以及整体更为柔和俊俏的一张脸。 倒是有了几分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的感觉。 和李长空一同去的,自然還是甄健。 這厮不仅是贴身小厮,偶尔還要扮演一番书童的角色。 两人乘上轿辇,悠哉游哉地便朝着国子监的方向出发。 约莫半個时辰后,轿辇停下,李长空带着甄健进了国子监。 国子监虽說是叫国子监,却并不只是一座学府。 其占地面积十分广袤,其中不但有教学区域,更有生活区域。 供国子监祭酒,掌生司等官员生活居住。 国子监除了李长空這样的荫生以外,還有贡生和例生。 其中贡生是通過科举考试,正儿八经考上来的。 只等学业结束之后,便能入朝为官,算得上是正儿八经,根正苗红的文官出身。 平日裡与他们這些有勋贵子弟身份的荫生,最不对付。 例生就不得了了,属于家中贫寒,交不起学费,却因某项特长過于突出,引起国家重视,這才特批进入国子监的学生。 一般来說,這类人往往更加努力,一心埋头苦学,对贡生和荫生的争斗并不感兴趣。 李长空按照甄健的指引,很快便找到了自己的教室。 走入其中,发现讲师是個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留着山羊胡,眼眸半眯,看起来颇有些打不起精神。 這是自然,毕竟教导的是一群荫生。 這群勋贵子弟本就不把他的学问放在眼裡,偶尔几個甚至嗤之以鼻,面对這样顽劣的学生,自然是提不起兴趣的。 反观学生,就更离谱了。 整個教室只有约莫十来個学生,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作儒生打扮,正听的津津有味的学生了。 此人名为张邯,定国公张勋独子! 其身旁還有一人,生得虎背熊腰,身高九尺有余。此刻正是摇头晃脑,昏昏欲睡。 李长空眉头微皱,不曾认出這是谁家的子弟。 還有一人,正怒视着李长空,眼神似乎不怀好意。 李长空一眼便认了出来,此人乃是阳城侯朱温之子——朱犇。 這么看着我做甚? 就因为我爹跟他爹正在争此次南下的名额? 可定国公不是說自家老爹希望渺茫嗎? 李长空对他的敌意置若罔闻,对着讲师作揖道:“学生李长空,前来聆听先生教诲。” 讲师胡彦一听,眼眸顿时亮起。 “似你這般懂礼的荫生,如今却是不多见了。” “快些入座吧。” 李长空点了点头,随后带着甄健,找了一处相对偏僻的座位入座。 說是入座,其实是他入座,甄健站着。 在這国子监中,书童自是沒有资格入座的。 李长空的到来,倒也沒有掀起什么波澜。 胡彦继续讲课,学生们则瞌睡的瞌睡,闲谈的闲谈,可谓一片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