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9章深度曖昧（24）
君瓷最終也沒有看清賀川的鎖骨下方究竟紋的是什麼。
賀川不緊不慢的把衣服整理好，褪去了那層帶着淡淡慍怒的模樣，整個人從內而外的散發出一股勾人的味道。
沒錯，就是勾人。
賀川的眼尾上挑，高挺的鼻樑下方是薄涼的脣，在與人對視時，他總是輕輕的勾起脣，微微挑眉，帶着一股勾人的意味。
君瓷現在就覺得賀川是在勾引她。
夜風清涼，海水上漲帶起一股清淡的風充斥在鼻間。
君瓷靠在玻璃門上，手中的香菸已經燃盡。賀川從旁邊的桌子上拿過一個玻璃製成的菸灰缸舉到君瓷面前：“不用客氣。”
君瓷：“……”
並沒有這個打算。
君瓷將手中的香菸捻在菸灰缸裏，將人相對無言，只能聽到海風掠過海面時傳來的波浪聲。
君瓷對賀川其實是有些好奇的。
賀川和宋聲還有沈頡不一樣。
宋聲像是一隻綿羊，以君瓷爲主體，從來不會違揹她的意願。
沈頡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紳士，他知進退，有禮，待人謙和，對待君瓷總是以她爲主。
賀川不一樣，他披着一層慵懶的外衣，可君瓷能感覺到，他內裏的不近人情。
宋小紜說的沒錯，賀川是個很難猜的人，沒有人能走進他的心裏。不過君瓷不信這個邪，她也不能信邪。
君瓷：“你對她這樣，不怕她想不開嗎。”
君瓷指的是剛剛狼狽離開的孟佳謠。
賀川聞言挑挑眉，“喜歡我的女人那麼多，要是都想不開，那我直接開個殯儀館好了。”
“她很漂亮。”君瓷緩緩道：“你爲什麼不喜歡？”
賀川雙手插進口袋裏，聞言輕笑一聲，語氣無奈：“漂亮就一定要喜歡？我看着像是那種膚淺的人嗎。”
君瓷沒有再接着問，她沉默的看向漆黑的大海。
賀川和她並排站着，懶洋洋的靠在玻璃門上玩手機。
幾分鐘後，君瓷有些困了，轉身回了房間。
等到君瓷走後，賀川擡起頭看向她離開的背影，眼中的情緒很淡，絲毫看不出剛剛的吊兒郎當。
君瓷回到房間後洗了個澡就躺到了牀上，另外一張牀上的宋小紜扭過頭：“你去幹嘛了啊。”
“露臺透口氣。”
宋小紜一邊喝奶茶一邊看着投影上播放的電視劇，感嘆：“這好好的一個千金大小姐，爲什麼就非要喜歡小混混啊……”
君瓷：“我問你一個問題。”
宋小紜沒太認真，“什麼問題啊？”
“怎麼能讓賀川喜歡我？”
空氣沉默了幾秒。
宋小紜轉過頭，以爲自己聽錯了，“什麼？”
君瓷於是又重複了一遍：“怎麼能讓賀川喜歡上我？”
宋小紜幾乎是從牀上彈了起來，然後跳到君瓷的牀上，一隻手摁住君瓷的牀，一隻手摁下遙控器的暫停鍵，“你喜歡賀川？”
君瓷看着她這長臂猿一樣的一連套動作，默默的往旁邊挪了挪。
宋小紜不信邪：“你真喜歡賀川？”
君瓷點點頭。
宋小紜痛心疾首，“又是一個拜倒在賀川石榴裙……哦不，牛仔褲底下的女人。”
君瓷嘴角微微抽搐，“所以你有什麼比較好的辦法嗎？”
“我勸你還是放棄吧。”宋小紜將枕頭抱在懷裏仰頭思考，“我十六歲的時候就聽說過賀川的種種事蹟了，有打架的，有進局子的，有做生意開店的，可就是沒聽過他談戀愛的。”
君瓷微微一愣。那這樣看來，從某些角度來說賀川應該還挺純情的？
但一想到她那放浪形骸的樣子，君瓷又覺得不太可能。
“我懷疑賀川不喜歡女人。”宋小紜伸出手拍了拍君瓷的肩膀，語重心長：“所以我勸你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君瓷將宋小紜的手從肩膀上拿下來，“那你能給我講講他的事嗎。”
宋小紜知道君瓷這意思應該就是不死心了。
宋小紜談了一口氣，努力回憶，“我和賀川並不熟悉，只聽別人提起過他，除了打架鬥毆開店做生意以外，好像也沒有別的……”
“啊，我想起來了！”宋小紜一副終於想起了重大八卦的樣子，她湊近君瓷，“我聽說賀川的原生家庭不太好，他媽媽對他不好，然後他好像在福利院還待過幾年。”君瓷：“然後呢？”
“然後就不知道了。”宋小紜攤開手，“賀川在燕城老城區那片很有名的，那些地痞流氓都認他他當哥，怎麼敢有人亂傳他的悲慘經歷，這不是找打呢嘛。”
君瓷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你可千萬不要和別人說，我可不想被打。”
君瓷點點頭，沒有再接着問。
第二天，孟佳謠和閆妮兒就提前回去了，七人行變成了五人行，很多計劃都被打亂了。
孫子桀抱怨了幾句，然後美美的又吃了一頓海鮮自助，拿了一堆名貴海鮮，最後剩了半斤還要多，賀川付的押金因此也就沒有退回來。
出了自助餐廳的門，賀川就端着一張笑臉將孫子桀從臺階上踹了下去，疼的孫子桀捂着屁股哇哇亂叫。君瓷看到這一幕時默默的挪開視線。
簡直沒眼看。
一行人是在五一假期的最後一天回的燕城。
君瓷剛開車下高速，就接到了宋聲的電話。
宋聲聲音帶着哭腔，磕磕巴巴：“君、君瓷…我媽媽…要…要不行了……”
君瓷臉色一變，“你先不要着急，我馬上去醫院。”
君瓷掛了電話，看向後座的宋小紜，“紜紜我家裏有點事，你打個車回去行嗎？”
宋小紜剛剛就聽到了‘醫院’之類的字眼，連忙關心了幾句，然後讓君瓷把車停到路邊，她打車回去。
君瓷到急診室的門口時，宋聲正紅着眼眶焦急的踱步。
“君……君瓷！”看到君瓷，宋聲像是一下子看到了主心骨。
君瓷握住宋聲的手，安撫道：“彆着急，你媽媽不會有事的。”
宋聲垂下頭，眼淚順着臉頰滑落，瘦削的少年此時更顯得十分脆弱。
君瓷輕輕的捏住宋聲的手指，語氣堅定，“宋聲，不要害怕。有我在，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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