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安08
昨天颜玘年帮她盘下了店面,她想抓紧時間装修置办东西,尽快开张。
颜玘年上午把会议开了,重要的事也都处理了,下午就翘了班,陪安秋阳一起去了中华路那边。
本来沈三就是调皮一下,沒什么坏心眼。
但是安秋阳却当了真。
一路過去她都在副驾驶座上心不在焉,看到路边有個药店就想让颜玘年停下来她去给他买点药备着。
颜玘年的观察力一直都很敏锐。
他当然感受到了安秋阳不安的情绪。
等两個人到了店面门口,他把车在停车位停好,沒有解开车门的锁,扭头问她:“怎么了?心神不宁的。”
安秋阳犹豫了片刻,掀起眼来,很认真地问:“旁边就有药店,要不要我去给你买点药……”
颜玘年蹙眉,“买什么药?”
“肠胃不适……”
颜玘年:“……”
“不至于。”他失笑,“别听沈三乱說,他就爱捣乱。”
安秋阳抿抿唇,“可是那次唐墨他确实住院了。”
“我又不是唐墨。”颜玘年說。
他解开安全带,倾身凑過去,眼裡带着些许笑意,“不過可以去药店买点别的。”
安秋阳懵了下,很快她就明白了他在指什么。
登时羞赧,脸颊一下子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
過了片刻,她很难为情道:“我不去。”
颜玘年难得笑出声,他被她這副样子给逗乐,在她的脑袋上揉了把,不再闹她,解了锁开门下车。
安秋阳随后也从车上下来。
两個人进了店面,裡面空荡荡的,還有点脏。
安秋阳站在中央,四处环视,又往楼上看了看。
“我觉得……”颜玘年听到她的声音,扭头看向安秋阳,只见女孩子神色认真,表情专注,她仰脸看着二楼,然后抬脚顺着楼梯走了上去。
在二楼大致浏览了下,她站在栏杆前,垂眼朝下望着他,向后指着,說:“那边可以有一個店长的办公室,剩下的区域就改成vip顾客做美甲的地方,免費提供咖啡和小甜品,一楼就接待普通的顾客。”
她指着正对一楼门口的位置,“那儿设一個前台。”
然后又在左侧指了指,“這裡安排舒适的座椅,搭配美甲师工作要用的桌子和椅子。”
她谈起要怎么装修美甲店来就神采飞扬的,眉眼间都染上了自信的光彩。
是她原来从来不会在他面前表露出来的模样。
安秋阳越說越有兴致,她从楼上跑下来,笑着问颜玘年:“你觉得怎么样?”
“挺好。”他中肯地夸赞道。
“提個意见。”颜玘年說:“少個顾客休息区,比如店裡的人多,有顾客需要等一会儿才能排到,你是不是也要照顾到這部分顾客,让她们感受到好的服务,把他们照顾周到,让她们的心情好了,就会对這家店的印象深,当回头客的概率就会高很多。”
安秋阳顿时醍醐灌顶,她的眼眸晶亮,就像是被点拨了一下,忽然开窍了一样。
“对对对,”她抓着他的衣袖,几乎要蹦起来,“這個很重要!”
說完還是觉得颜玘年的话一针见血,又高兴地抱住他,特别开心地說:“谢谢!”
颜玘年沒想過安秋阳能在他面前主动。
其实他并不是一個主动的人,但是为了她,他变成了主动的那一方。
因为他知道,感情之中必定需要有一方主动。
既然她不会主动,那他来。
昨天早上她忽然飞快地抱了自己一下,虽然仅仅只是虚虚地环住了腰,就飞快地跑走了。
但那也表明,她是有做努力想在這段感情中付出的。
至少,她开始往前走了。
而现在,她就這么抱着自己,开心地笑着,清甜的笑声婉转动听,让他恍惚。
甚至有些受宠若惊。
颜玘年勾唇,眼梢弯了弯,回抱住她。
他在她的耳畔低喃:“是你自己跑进来的,被我抓住就别再逃了。”
安秋阳愣了下,她的脸红起来,心脏砰砰地跳着,提醒着她现在到底有多心悸。
而后,她轻抓住他的衣服,稍微搂紧了些。
女孩子嗓音很轻地說:“不逃了。”
這天两個人要回家之前,颜玘年真去了一趟药店。
安秋阳怕羞,呆在车上沒下来。
当晚,盒裡少了两個方形袋。
而且安秋阳說到做到,沒有再逃跑。
留在了他的房间裡。
颜玘年帮安秋阳找了设计师,在安秋阳和设计师的沟通下,最终确定了室内装修的风格。
接下来就是装修和置办东西了。
颜玘年每天按部就班的去公司,安秋阳每天往店面那边跑,早出晚归,就连周六日都不停歇。
导致颜玘年想吃肉都吃不尽兴。
用了一個多月,安秋阳的美甲店终于在加班加点的装修下完工。
安秋阳這段時間来忙碌的体重都直降,哪怕颜玘年每天都让阿姨变着花样的做各种美食都无济于事。
她现在需要要好好调整一下,然后美甲店就可以准备开张了。
一旦身体裡的紧紧绷住的那根弦松掉,可能就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問題。
安秋阳本来想好好地睡一觉,先补好觉再說别的。
结果這一觉還沒醒,她就迷迷糊糊听到颜玘年說什么发烧。
安秋阳感觉自己昏昏沉沉的,头重脚轻,想睁开眼又沒力气。
最终還是在费了好大的劲儿后缓慢地分开了眼皮,她的眼中布满红血丝,睡眼惺忪地看着守在床边的男人。
“是不是很难受?”颜玘年皱着眉担心地问道。
安秋阳倒也沒觉得特别难受,不過确实和平常不同就是了。
她吃力地坐起来,耷拉着眼皮,沒精打采地說:“我不打针。”
颜玘年是真的无奈,都什么时候了,她居然還在跟他讨价還价。
见他不說话,安秋阳就开始往他怀裡钻,委屈地低声說:“不打针。”
因为刚刚睡醒,她的嗓音還带着几分哑意。
颜玘年叹气,“怕打针還让自己生病?”
她的脸是热烫的,身体也是,贴過来时就像是一個火炉进了他的怀裡。
安秋阳咬住了他衬衫上的一颗扣子,眼神迷乱,含含糊糊道:“反正不要打针。”
這段時間她的胆子大了不少,会和他犟嘴,会和他争论,甚至還会动手,用抱枕砸他。
颜玘年有点分不清她這样是被自己宠出来的,還是她本性暴露了。
不管是哪样,都无所谓,他都喜歡。
不知不觉间他身上的扣子已经被她咬开了好几粒,安秋阳的脸贴過去,喃喃道:“好舒服。”
颜玘年身上也是温热的,但是和她的体温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也不怪她喜歡贴過来。
颜玘年有点把持不住,他想将人推开,但是安秋阳却不肯撒手。
最后就這么滚到了一起去。
发着烧的安秋阳比平日裡要主动,更浪一点。
他问什么她就答什么,乖软的過分。
一通酣畅淋漓過后,颜玘年抱着她去洗澡,结果再给她测体温的时候,居然降低了不少。
颜玘年沒执意带安秋阳去医院打针,也沒让医生到家裡来帮她看。
他在家裡翻找了半天,才找到被阿姨放在柜子裡的医药箱,颜玘年从医药箱裡拿出退烧药,倒了杯温水端上楼。
安秋阳這会儿正在昏昏欲睡,颜玘年把她扶起来,让她靠着自己,他把退烧药喂进她嘴裡,又喂她喝了水把药片送下去。
安秋阳抬手环住他的腰,窝在他怀裡乖乖的,颜玘年就扯過被子来给她裹好。
“为什么怕打针?”他低沉的嗓音裡含着温情,问道。
“我小时候只要不听话,”安秋阳吸了吸鼻子,“我爸妈就恐吓我,說要带我去打针。”
“后来有次,真的生病要打针了,结果遇到了一個新手,特别疼。”安秋阳撇嘴,“疼的我好几天都不敢坐下,睡觉都要趴着。”
“久而久之就觉得每個医生打针都那样,心理恐惧。”
這是安秋阳第一次提起她的父母来。
颜玘年之前调查過她,但只是让汤助去查了安秋阳的恋情方面,并沒有调查她的家庭。
他其实很想等她自己說,說等哪天我带你去见我爸妈,到那时她肯定会告诉他她的家庭她的父母,他想从她的嘴裡了解這些,而不是自己去查。
“什么时候带我去见你家人?”他低声问。
安秋阳的身体绷住,仅仅一瞬,她就恢复了情绪,呢喃說:“我父母早就去世了。”
“我沒家人。”她說。
颜玘年沒想会是這种结果,他沉默良久,却反過来被安秋阳安慰說:“沒事啦,我沒觉得有多难過,都好多年了。”
“想要家人嗎?”颜玘年开口。
安秋阳怔忡,她从他怀裡出来,目光愣愣地望着他,有点呆讷地问:“什……什么?”
“我說,你想不想要家人?”男人注视着她,眸中深沉漆黑,如同此时的夜,冷寂中又带着温柔。
她的眼眶泛红,渐渐湿润,眸子被水浸染,显得愈发晶亮,像星星一样灿然。
“如果是你的话,”安秋阳轻声道:“我想。”
——
安秋阳的美甲店开张了。
虽然是新店长上路,但架不住她背景强大雄厚,有一群非常给力的朋友们。
颜诗周初单曦微三個女孩子在她开张的当天就让安秋阳亲自做了美甲。
颜诗拍照po到了微博上,大肆夸赞安秋阳新开的美甲店做美甲有多好看,特意說這是她亲姐妹开的店,希望粉丝们去捧场,還顺便打了個五折优惠券的链接。
优惠券瞬间被抢光。
周初则在自己家的企业群裡发了個优惠券的链接,附言說:“特别好的朋友开了一家美甲店,這裡有五折优惠,小姐姐们可以去做美甲呀!”
說完還拍了一张自己才做的美甲图发到了群裡,“四不四很好康!”
小姑娘的手指纤细葱白,指甲盖上是粉色的背景,红色的恋爱心电图。
非常符合周初小女生的气质。
好多爱美的姑娘全都被炸了出来,啊啊啊地叫着要去做美甲。
单曦微那边则推了几個关系不错的朋友小群。
有大学舍友群,有闺蜜群,還有一些和外国小姐姐平常会交流的群。
除了三個女孩子帮安秋阳打广告做宣传,颜玘年也撺掇着另外三個男人给他老婆宣传。
于是唐墨谢景臣和沈三全都在颜玘年的威逼利诱下往工作群裡发了新店开业第一個星期五折优惠的链接。
颜玘年更是让公司裡的女员工去做美甲,钱他出。
于是,安秋阳的新店开业大吉,生意简直就是红红火火。
只不過這也导致……安秋阳起早贪黑早出晚归,愣是让颜玘年一星期沒吃成肉。
因为她每天回家累的连澡都不想洗,挨上枕头就能一秒睡着。
颜玘年觉得這样不行,便抽空和安秋阳說让她招两個美甲师,整個店不能靠她一個人。
安秋阳其实也有這种想法。
她本来是觉得,自己一個人完全足够应付的日常顾客的,结果现在发现,她真是低估了這群朋友的号召力。
一個比一個大佬,這才一個星期不到,美甲店的门槛都要被每天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的顾客给踏平了。
而且由于她的店内顾客太多,吸引了過路的客人,让他们从心理上就觉得這家美甲店肯定特别棒才会有這么多顾客排队等美甲。
事实也是如此,安秋阳虽然沒什么学历文化,但她算得上是一個心灵手巧的女人。
从原来就学什么都有模有样,更不要說美甲是她喜歡的行业。
沒用多久,安秋阳的美甲店就成了一家網红美甲店。
安秋阳甚至還和颜诗一样经营起了微博,几乎每天都会分享一波她最新设计的原创美甲图案。
還时不时地会发优惠券链接。
第一次创业,意外的顺利。
這让安秋阳格外高兴。
她心裡知道自己托了這群朋友的福,沾了他们的光,所以想和颜玘年一起請他们吃個饭。
吃饭的時間就定在了她开店一個月后的元旦假期。
安秋阳月末算了下這一個月的纯利润,居然有五万。
她原来从来不敢想,自己一個月可以挣五万块钱。
虽然沒有房租,但她进货的美甲油营养油和小配饰都是选的档次好的,再加上還要减去给员工发的工资,所有的支出都算进去,最后纯挣五万。
安秋阳觉得非常满足。
以這個速度,她很快就要从小富婆变成大富婆了!
她算出美甲店一個月的纯利润后就蹬蹬蹬地跑进了书房裡去,特别开心地主动抬腿坐到颜玘年身上,搂住他语调上扬道:“你知不知道我一個月挣多少?”
“颜玘年,我一個月可以挣五万块钱耶!”
“哇哦~”沈三看到颜玘年這边忽然要上演限制级的画面,嬉皮笑脸地怪叫了声。
唐墨轻咳一声,却被谢景臣先一步退出了群视频。
唐总随后也沒了踪影。
沈三還沒出去,颜玘年就合上了电脑,自己切断了和他们的视频。
背对着电脑的安秋阳在听到沈三的声音传出来时就身体僵硬呆滞住了。
直到颜玘年关上电脑,她才倏的松了一口气。
男人搂着她,问:“這就满足了?”
安秋阳点点头,笑眯眯道:“超满足啊!”
“沒打算开连锁?”
安秋阳愣了下,不太自信道:“太……太快了吧?”
颜玘年叹气,“沒說让你现在开。”
“先打好地基,稳住脚步再开。”
安秋阳懂了他的意思,踌躇满志道:“好!”
“我争取在一年内开连锁!”
从此安秋阳就有了新的目标,那就是要把“y&a”的招牌打响。
“y&a”,是她的美甲店的名字。
颜和安的首字母缩写。
元旦当晚,四对情侣在silencio碰了面。
這次沒有再各自的专属座位上各自用餐,而是让服务生开了這四個男人之前凑在一起时会去的那间包厢。
是一间很气派的复式包厢,进去后房间内部還有個小二层。
一层自然是用餐的地方,至于二层,就是娱乐消遣的区域。
這其实也算是安秋阳和颜玘年在一起后第一次正式請大家吃饭。
所以今晚其他人就抓着他俩不放,可劲儿灌。
灌到最后把在女生当中酒量很好的安秋阳都给弄醉了。
颜玘年也喝了不少,虽然沒醉,头却开始有点晕。
主要還是他今晚来者不拒,谁让他们說话都那么好听的,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什么的,他可以听一万遍。
一伙人各回各家时已经是深夜。
颜玘年和安秋阳被汤助开车送回家,男人搂着晃晃悠悠站不稳的女人刚进家门,安秋阳就开始疯。
疯的另一种意思就是,浪。
颜玘年最受不了的就是她這样。
像只狐狸精一样。
勾魂夺魄。
女人不再剪头发,正在蓄长发的她发尾刚刚到肩膀,手摸上去,柔柔软软的,就像她此时的样子。
安秋阳在其他时候都有强硬霸道不服气的一面,唯独在這件事情上,一向乖巧听话。
颜玘年把人拖抱起来,慢慢悠悠地往前走。
她轻声哼着,又不知道在他的诱哄下呢喃着說了句什么,惹得男人在上楼上到一半时就把她抵在了墙壁上。
醉酒加上情动,最后就成了不可收拾。
疯到后半夜,安秋阳才沉沉地窝在颜玘年怀裡睡過去。
隔天早上沒醒,一睡睡到了正午。
安秋阳睁开眼的时候,颜玘年就靠在床边,垂着眼安静地翻书。
男人此时身上完全沒有了压迫性的气场,只有一种很沉静的气质,在阳光的铺洒下,让他看起来愈发柔和。
她忍不住抬手,扒着他的胳膊往他怀裡钻。
被男人熟练地捞进了怀抱。
安秋阳靠在她的胸膛处,清晰地听到了他胸腔裡的心跳声。
一下,又一下。
温暖的光芒,落了满室旖旎。
這個新年安秋阳是和颜玘年一起過的。
也是這时她才知道颜玘年往年也是一個人過。
和她一样,孤孤单单的。
不,她至少還有几個朋友在一起。
可他是真的只有自己,還是在异国他乡。
這会儿的安秋阳還沒有把颜玘年了解完全。
直到很多年后,安秋阳才知道,颜玘年的前三十年其实過的并不比她好。
他从小生活在哥哥颜璟年的影子下,所有人都只看到了颜璟年的优秀,却从来不会关注他付出了多少努力。
他们只会說:“玘年,你跟你哥哥学学。”
可是,为什么要让他跟他哥哥学呢?
他又不是颜璟年,为什么要学颜璟年?
家裡的所有人仿佛都会忽略他。
每個人的目光都时刻停留在真正的天之骄子颜璟年身上。
颜璟年這三個字,就是让父母引以为傲的存在。
而颜玘年,却是不如颜璟年的存在。
颜玘年一开始還会不服气,会抗争。
可是他发现一切都是徒劳,不管他怎么想要搏眼球,大家都還只是关注他哥哥。
他所有的努力都只是白费。
于是后来颜玘年不再在意,变得漠然。
他都习惯了被忽视。
然而,那年哥哥和嫂子忽然发生意外去世,最初始的那段時間裡,母亲频频把他认成哥哥,她总是泪流满面地抓着他的手,嘴裡喊的却是“璟年”。
颜玘年心裡很不舒服,在把所有事都处理妥当后,他就出了国。
同时也让裴静芹冷静冷静。
然后他的母亲就把对哥哥所有的思念和宠爱,全都给了陪在哥哥身边长大的颜谨。
……
“什么时候肯把名字落在我的户口本上?”颜玘年拥着安秋阳,两個人站在窗边,欣赏着外面夜空裡绽开的绚烂的烟花。
“明年這個时候肯定会有的。”她回道。
“给個具体時間。”颜玘年总是喜歡逼她一下。
安秋阳沉吟了片刻,說:“叶子结婚之后吧。”
“我想当她的伴娘,可是如果结了婚,就不能当了。”
“好。”颜玘年答应。
钟声敲過十二下,新的一年到来。
安秋阳回眸,和颜玘年轻吻了下。
“新年快乐。”
后来,這年的七夕安秋阳和颜玘年领证,十月一办了盛大的婚礼。
三年后,已经在帝都开了三家分店的安秋阳安店长生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儿子。
取名——颜词。
颜玘年当真是扬眉吐气了一把,风光了一回。
因为他虽然结婚晚了唐墨一步,但是生孩子却比唐墨早。
——
秋阳,下辈子,你的第一個男人和最后一個男人,都只能是我。
作者有话要說:明天更沈三和周初,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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