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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假的证据

作者:希行
“公主,公主。” 唤声传来,平成公主回過神,看着眼前。 天光已经亮了。 七八個宫女捧着新衣站在室内,神情不安又紧张地看着她。 见她看過来,宫妇忙轻声說:“该更衣了。” 說罢又停顿下。 “公主累了的话,不如今日告假吧。” 過完昨日的宴席,公主国学院的课又要开始了。 昨日宴席上和宴席后都发生了一些事,虽然跟公主无关,但到底涉及宜春侯府,公主昨晚帐子裡的灯彻夜沒熄。 今日起来了也失魂落魄。 宫妇的话音落,平成公主就猛地站起来。 “我为什么要告假?”她說,看着宫妇,“我为什么不能去上课?” 宫妇吓了一跳,忙跪下:“公主,我不是說不能,我是說公主累了……” 平成公主冷冷說:“你什么时候听到我說我累了?我沒有說的话,不要妄加揣测。” 宫妇叩头应声是。 平成公主的视线扫過宫女们,宫女们纷纷低头。 沒错,父皇沒有亲口說,那些传言都是传言! 她绝不会因此受扰。 “更衣。” 父皇今日早朝,她沒有去拜见。 母后那边,她只让宫女去說了一声急着上学先走了。 她,不打算去问母后有沒有听到那個传言。 這個传言太荒唐了。 她不想母后为此着急。 母后本就不喜歡杨落。 母后,本就,不喜,杨落。 平成公主身前的手攥紧,指甲掐进了掌心。 先前母后和父皇多次因为杨家小姐争执,连外祖父都惊动进宫。 她那时候很疑惑一個定安公府的小姐为什么会让父皇母后吵架,還能惊动外祖父. 平成公主手心刺痛。 身子摇晃,肩舆落地,到了皇城门前了。 平成公主一眼看到邬阳公主南宫公主正聚在一起交头接耳說什么,還对着皇城门外张望—— 看到她過来,两人忙问安。 邬阳公主又眼神闪烁說:“父皇刚過去。” 父皇又出宫了? “父皇去大理寺了。”南宫公主說,又补上一句,“……带着杨落一起去了。” 邬阳公主在旁面色艳羡:“卫矫也跟着呢。”說罢又看向平成公主,故作关切问,“柴将军還好吧?” 平成公主看着她幸灾乐祸的神情,冷冷說:“你這么关心我舅父,何不让你舅父去大理寺问问?” 不待邬阳公主回答,接着說。 “你不敢去說是吧,沒关系,我会請父皇安排他去。” 說罢越過她们,径直上车。 邬阳公主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又是气又是怕,平成公主如果真去父皇跟前說,父皇真会把舅父喊去大理寺…… 舅父丢人,她也丢人。 她有些后悔自己不该逞一时爽。 柴将军就算有事,平成公主依旧是父皇的女儿。 她犹豫着要去跟平成公主求情,南宫公主拉住她。 “邬阳你别怕。”她低声說,“你可以找别人帮忙。” 邬阳公主沒好气甩开她:“找谁?找你舅父嗎?你舅父不忙着刷墙了?” 南宫公主的母妃是地方选贡的美人,出身低微父兄做泥瓦匠。 当然,现在不用做苦力了,只是出身限制也做不了官,地位平平。 南宫公主也不在意她羞辱,压低声音:“你沒听到一個传言嗎?那個杨落……” 邬阳公主皱眉:“杨落又怎么了?” 南宫公主靠近她低语一句,邬阳公主神情愕然。 “胡說八道吧!”她喊道。 四周的宫妇沉声呵斥“公主注意仪表!”“公主請上车!”“公主别误了课!” 伴着呵斥两位公主被宫女们催上车,三辆车缓缓向国学院而去。 平成公主坐在车内沒有再理会那两個公主,她心裡只想着一件事。 那個杨落跟父皇一起走的. 那杨落坐什么车? 她环视自己的车厢。 是她這样华丽的车,還是跟父皇坐一起? 平成公主耳边似乎响起一声脆响,手指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她低下头,看到掌心断裂的指甲和被刺破手心渗出的血珠。 “陛下。” 大理寺厅堂内,柴渡俯身施礼。 虽然昨日的案卷已经查验结束,但皇帝也叮嘱了一句,今日再查查有沒有其他的遗漏,所以柴渡也再次過来。 除了大理寺官员们跟着进来,柴渡還听到不同的脚步声。 随着皇帝叫起,柴渡看到一個穿着黑色绣衣的年轻人,以及两個少女。 虽然已经五年沒回過京城,但对京城的事也了如指掌。 柴渡立刻知道這個是卫崔押在京城的儿子卫矫,至于這两個少女 不用他辨认,其中一個已经冲過来。 “那些凶徒难道不是你派出来的?”一個少女喊道,人几乎要扑到柴渡身上,而另一個少女则及时死死抱住她“小姐别激动。” 小姐面色惨白,眼中含泪挣扎:“我母亲已经避开你们了,你们为什么還要杀她!” 柴渡看了眼四周,见跟进来的官员不多,且都是知情的,此时都低下头当作沒听到。 “杨小姐。”柴渡沉声說,“杀你们母女的不是我的人,你不能因为凶徒有兵士做派,以及冀郢被我父亲交代掩盖白马镇事件,就认为是我們家动的手,如果我們真想动手,也不会等到现在,你甚至不会出生。” 挣扎的小姐面色惨白,一旁的皇帝脸色也微微沉了沉。 柴渡看到了皇帝的脸色,但沒有多做解释,正如父亲所說,事到如今,他们可以容忍皇帝這般步步挑衅,要查问,他就任凭查问,但同时也要表示强硬。 “好了。”皇帝喝止,“阿落你先别激动,将事情說清楚了才能抓到凶手,你不是說有新的线索嗎?” 小姐深吸几口气,将一角布料递過来。 “這是我当时被追杀时,从凶徒身上撕下的衣服。”她颤声說,“他们說,只有高阳营的兵士有這种衣袍,因为你那边的兵士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与其他地方的不一样。” 柴渡看着那角衣袍,說:“就算這真是高阳军的,也不能认定就是高阳军干的,毕竟要偷走衣袍太简单了。” 說罢不再看這杨小姐,只看着皇帝。 “陛下,還有其他的证据嗎?如果沒有的话.” 柴渡俯身一礼。 “臣明日必须回高阳营了。” 皇帝站在厅内,发出一声长叹。 “卫矫查出的高阳营十几人动向消失,柴渡给出了解释。” “的确是私自外出,不過不是来白马镇,而是去了矿山。” 高阳营在边郡发现一座矿山,隐瞒不报,收为己用。 這的确可以问罪,但也沒什么可问的,柴渡当时直接說了,补贴军用,這也是为皇帝省钱了。 至于死而复生回来的冀郢提交的一些勘察记录. 皇帝看着桌案上的卷册。 柴渡也一一指出問題了,根本不能指证是高阳军所为。 “阿落。”皇帝看着面前站着的杨落,满面愧疚,“朕,查不出来啊。” 杨落說:“陛下不用自责,查不出来不奇怪。” 她看了眼桌案上的案卷,将那块衣角料子扔在其上,笑了笑。 “因为這些都是我伪造的,都是假的。” 假的?皇帝愣住了。 相认后除了請他查明白马镇案,杨落還把冀郢交了出来。 冀郢虽然沒有指认宜春侯指使他,但送来厚厚的有关白马镇案的各种詳情记录,凶徒什么样貌,打扮,骑的马,用的兵器說话口音,以及今天拿出的衣袍片…… 他以为是真的。 沒想到竟然是落英自己伪造的…… 不過,皇帝又能理解。 女儿是因为柴家做的事太干净,根本沒有证据,沒办法,只能造假,然后让身为皇帝的父亲定罪柴家. 唉,他不知道该怎么张口告诉女儿。 沒有确凿的证据,就算是皇帝也做不到问罪。 或者說,正因为是皇帝,更做不到。 他是皇帝,要做明君,要奖罚分明,要让世人信服。 杨落看着眼前皇帝变幻的神情,再次笑了笑。 “不過,再等一等,就能等到真的证据。” 皇帝再次愣了下,什么意思? “母妃,母妃——” 国学院一放学,邬阳公主直接飞奔到贵妃殿。 前一段因为讨厌母妃总是问杨落的事,她干脆不来问安了,但今日不用郦妃召唤,她就急急奔来了。 而且,今日她還要主动提及杨落。 但殿内空空,不见郦妃的身影。 “公主。”殿内宫女们忙涌過来,施礼,“娘娘今日去天宁寺了。” 后妃很少出宫,邬阳公主愣了下:“母妃去寺庙做什么?” 宫女轻叹一声:“看到宜春侯過了寿辰,娘娘勾起了伤心事,想到死去的父母,如果活着,也能.所以娘娘請示了皇后,出宫去天宁寺为你的外祖父母祭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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