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和白念璟聊了两句之后,他便去工作了,凌鸢知道他一向很忙,也从来沒主动去接触過他的工作,不過既然两個人在一起了,她也要去试着多了解白念璟,总不能自己在他面前‘一丝不挂’,而他却依旧‘西装革履’。
凌鸢看了几個小时的剧本,背了些台词之后,便到了中午时分了。
李姐在厨房裡简单地做了几道小菜,凌鸢吃饭的时候,管家就站在旁边。
凌鸢问管家:“白念璟平时午饭在公司吃,是专门有人给他做嗎?”
管家摇了摇头,脸上带笑着說:“大少爷在公司裡都是去员工食堂吃的,不過……”
凌鸢皱眉:“不過什么?”
管家继续道:“不過大少爷忙碌起来的时候,总是会忘记吃饭。”
凌鸢靠在了椅子上,将筷子放回桌上,撇了撇嘴,他還总三餐不忘叮嘱她吃饭,结果自己却是個糊涂虫,凌鸢是有胃病的,少吃一餐就会疼得要命,白念璟的身体如何,她也不清楚。
凌鸢挑眉,朝厨房裡正在打扫的李姐說:“李姐,做几道小菜,再从锅裡盛一碗汤吧,今天我去给白念璟送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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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鸢吃完了午饭李姐刚好将打包好了的食盒递给她,她特地上楼换了一套看上去不那么扎眼的衣服,主要灰黑色为主,再戴了個鸭舌帽和口罩,便提着食盒出门了。
陈精灵给凌鸢打电话的时候,她手上正攥着管家给她的地址,坐在的士上看计价表。
陈精灵问凌鸢在做什么,正准备下午去白家与她說一說拍戏的事儿。
凌鸢双眼看着外面,医用口罩遮住了半张脸,干咳了好几声掩饰自己大白天戴口罩的怪异感,对着手机說:“我去找白念璟。”
“boss這個点在上班呀。”陈精灵疑惑了几秒,在凌鸢嗯一声之后,顿时反应了過来:“你要去公司?!你打从回国就沒去過公司,谁带你去的啊?”
凌鸢带着几分自豪:“我自己打车呀,你就不用担心了,快到了,我先不和你說了。”
挂了电话后,在另一边的陈精灵握着手机的手都开始发抖,boss在凌鸢回国后下达的第一個明文條例就是不允许她进入公司,娱乐圈鱼龙混杂,公司裡的人更是,有些借着机会上位的不论什么手段都用的出。
而陈精灵知道自己boss是什么性格的人,凌鸢表面上看去有些世故,可骨子裡毕竟是单纯的,让她過多接触這個行业,就怕哪一天心性也会变。
想都了這一层,陈精灵就坐不住了,立刻拿上了要与凌鸢讨论的文件准备出门。
凌鸢从来沒去過白念璟的公司,路段并不熟悉,回国后头一次自己坐這么远的路,绕到了市中心的一处不太惹眼的地方,穿過几條小巷,却到了公司的正门。
公司的正门对着一條宽阔的马路,不远处便是繁华的中心购物地段,几十层高的大楼门外站了好几圈安保人员。
凌鸢沒有公司的工作人员证件,只能站在公司门口,根本沒办法进去。
她手上提着食盒,与安保人员說了几句话后,差点儿被对方认出来,她不清楚其他艺人是如何进入公司的,生怕在這個时刻给白念璟惹出什么麻烦,只好顺着安保人员的意思,站在一旁沒能靠近。
等了大约三分钟,也只有几個公司裡的普通员工进入而已,并未看到什么熟人,凌鸢只好从口袋裡掏出手机,低着头,从电话簿裡翻出了白念璟的号码,犹豫了两秒,拨通。
另一边响了两声,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喊着她的名字,带着几分惊异。
凌鸢抬头,总算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只是這個人她虽然见過,却沒什么接触,并且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沒什么好感。
她将电话挂断,挑眉朝穿着花哨西装的沈寒双手抱胸笑眯起了眼睛,一副狐狸模样上下打量着她。
沈寒慢吞吞地走過来,表情故作夸张地說:“我远远看着有些像,沒想到真的是你。白念璟不是禁止你来公司的嗎?怎么突然過来了?還穿得這么……低调?”
凌鸢听到他說了‘禁止’两個字,心裡咯噔一声,有些奇怪白念璟为什么会不让她来公司,她還一直以为,所有艺人都是不用进公司的……
沈寒一直看着她,笑容未从脸上褪下,让凌鸢起了一道防备,她晃着手上的食盒,装作有些埋怨地說:“他不让我来?分明是他打电话让我带饭给他吃,說好了在楼下等我,结果却找不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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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凌鸢這么說,沈寒有些狐疑地直视着她的双眼,不過两秒钟他便无所谓地耸肩,带着几分开玩笑的口气问:“要不要我带你进去?”
凌鸢垂下的眼眸一亮,也漫不经心地說:“也好,或许他真的太忙了。”
這点沈寒倒是不反驳,反而点头說了句他的确很忙,就让凌鸢与他一起并齐走,路過那一圈安保人员时,大家都认识沈寒是白家的表少爷,這家公司外交部的经理,便由着他们俩进去了。
凌鸢进了公司,便跟在沈寒身后一起入了领导层的专用电梯,电梯裡就只有他们两個,沈寒按亮了28楼,开启了话匣子,要和凌鸢聊天了。
他說:“白家的产业特别大,而且多,舅舅在世的时候身体不好,有许多生意和分支都交给家裡的亲戚打理了,舅舅走了之后,那些权利握在亲戚的手裡总是不让人放心的,所以白念璟最近忙着将生意一点点收回来。”
沈寒說這话,带着些无奈的口气:“白念璟這個人呀就是太执拗了,手段强硬一点儿也不知道委婉两個字怎么写似的,和好几個亲戚关系都弄得尴尬了。我家一直为白家打工,现在也被那些亲戚排挤了,再這样下去最累的還是他自己,你有空就劝劝他,毕竟他的身体垮了,对企业来說是最大的损失。”
這番话,沈寒說出来像是对白念璟好,可凌鸢总摸不透他到底是不是這样的人,他沈家一直都是为白家打工的這话,她之前与陈精灵无意间提及說到過一些。
白念璟父亲的姐姐嫁给了当时公司裡一個小部门的主管,在几十年前還轰动了一时,毕竟含着金汤匙活了二十年大小姐转眼成了下属的妻子太過不凡。沈家條件起初并不是很好,后来一直尽心照顾白家的生意,才有了今天這個地步,并且也分到了股权,按照這個說法,沈寒的身份,也能对白念璟造成威胁。
他却沒有任何贪婪,似乎真的对白家忠心。
凌鸢陷入思考的這段時間,电梯到了28楼,沈寒带着凌鸢出了电梯,绕過了走廊后,指着短短走廊尽头的办公大厅說:“這一层是他的办公室,前面是他的秘书室,你从這裡過去,自然能找到他了。”
交代完,沈寒便重新回到电梯裡,准备下楼。
凌鸢盯着那移动的楼层数字,眨了眨眼睛,自己曾经对沈寒的猜忌在這一刻似乎变得有些好笑,如果他真的对白念璟的位置有兴趣,估计巴不得陪着她一起进去,准备找什么突破的蛛丝马迹。
抛开這些琐碎的想法,凌鸢按照沈寒指的路,走到了秘书室。
秘书室其实就是一個大厅,裡面两排设计精巧的办公位,四個秘书与一個秘书长都在低头对着电脑办公,凌鸢到场时,一瞬她们五個人纷纷抬起头朝她看来。
那一刻,凌鸢的脚步顿了一秒,随后稍微抬起了下巴,目不斜视地朝秘书长走去,走到了那人的跟前,对方似乎還有些沒回過神。
反而是凌鸢先开口问:“白念璟在裡面嗎?”
那秘书长认识凌鸢,最近的电影院裡都是她的画报,只是从来沒在公司出现的人第一次出现,就直呼boss的名字,這行为让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周围瞬时安静地一根针落地都能听见,凌鸢有些不解地挑眉,侧過脸露出一個疑问的表情:“白念璟……不在嗎?”
秘书长与秘书甲乙丙丁纷纷屏息,她又直呼boss名讳!会被封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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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长张了张嘴,声音带着几分嘶哑,低声问了句:“凌小姐有什么事嗎?”
凌鸢将手上的食盒放在桌面上,笑容一派温和,說:“他应该還沒吃中饭吧,我来送饭了。”
秘书长听到了凌鸢這样的回话,又一次陷入了慌神之中,這话怎么听都有些奇怪呀,不過白念璟的性格大家都知道,不会在办公時間无端去见一個连公司都沒来過的人,于是大家都缄默不语,等着秘书长拒绝她。
秘书长刚露出個职业的微笑,放在桌上的电话便响了起来,她立刻接通,白念璟的声音平缓,沒有任何情绪地說:“让她进来。”
大家都知道白念璟的办公室裡有监控监看着外面的一切,他分神看见监控录像裡出现了另一個人很正常,只是让另一個人提着食盒走进办公室這個行为就太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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