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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笼中鸟(二)

作者:未知
老唐一愣:“魏少的保镖?是阿坤么?” 门开了,大家扭头朝门口看去,只见呼啦一下,进来一大伙儿人。 最先进来的正是阿坤,脸上挂了彩,后面叁四名夜总会的保镖架着一個年轻人,像是押犯人似的,双臂压在身后。 那年轻人眼角有一块疤,模样俊俏,看样子也是伤得不轻,鼻血流到了下巴,怪惨的,龇牙咧嘴不停地抽着气。 “谈总,人带来了。”說话的是谈嘉叶的心腹——裴羽。他說:“刚才搜出了這個,直接办嗎?” 一部破破烂烂的手机,被他恭恭敬敬地放在谈嘉叶桌边,屏幕正亮着。 众人原本想停下来看戏,可谈嘉叶却一副不在意的模样。于是大家也就沒当回事,该碰碰,该杠杠,继续搓麻将。 谈嘉叶沒說“不”字,裴羽明白,這是要按规矩办了。他回头朝章小伍他们示意,几個保镖把年轻人往前合力一推,硬生生地压着他双膝跪地,脑袋摁在地上,整個人伏跪在谈嘉叶的椅子脚下。 Lee额头抵在地上,身体不舒服地挣扎着,好不容易把脸转朝向一侧,视线看到的却是牌桌下的满地烟灰,和一双双穿着名贵皮鞋的脚,烟味和皮革味混在一起,不是令人愉快的味道。 此时离他最近是一双尖头细高跟。女人的脚,却不是谈嘉叶。 那长及小腿的修身裙摆下,是极薄的黑色丝袜,双腿并拢着,斜斜朝着他的方向。 Lee喘着气,转动目光朝上快速看一眼,便不再徒劳挣扎了。两個保镖摁着他,另外几人把茶几抬到墙边,空出一块空地儿。 老唐看這“对簿公堂”的架势,顿时酒醒了不少:“怎么回事,阿坤,怎么跟人打起来了?” 阿坤抹着嘴角,看见手上沾了血,从旁边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指指地上的人說:“刚才魏先生从洗手间出来,我发现這小子在后面鬼鬼祟祟的,想逮住他问问明白,结果他转头拿刀捅我,跑得還挺快——要不是這边這几位兄弟帮忙拦住,差点就让他跑了。” “你……胡說!”桌椅下传来不服的反驳声,“是你先动手——” 声音沒說完。 谈嘉叶抬起一只穿着 YSL高跟鞋的脚,踩住桌下年轻人的肩膀,随意借力翘了個二郎腿。她对阿坤摆摆手,漫不经心道:“沒关系,不用解释,在我這裡客人沒有错,迦夜的服务宗旨就是這样。手下人犯事,是我管教不力,该罚要罚。” 阿坤点点头,不多說什么,目光在房间裡扫過,眉头一皱:“魏先生呢?” 秦箫敲着桌子,正在沉思看牌,老唐随即接话說:“走了,喝醉了要出去,回车上了。” 阿坤一言不发,转身便出去。 房间安静下来,一屋子保镖杵在那裡,气氛有些不自在,闷闷打了会儿牌,桌底下的年轻人却沉不住气了。 一直被人踩着,保持一個姿势,谁都承受不住。 “谈总……你听我解释……事情是這样的……”年轻人声音颤抖。 “解释什么?”谈嘉叶在桌上打着麻将,鞋跟碾着桌下的人,语气很随意,“我不需要你的解释,原本看在你听话的份上,允许你把手机带进来,你倒好,暗地裡给我使绊子,拿手机偷拍么?是谁派你来的?警察?” 周围人這时才明白,谈嘉叶并不是因为打架闹事而生气,惩罚年轻人是另有原因的。 “……不是,不是這样的!” 年轻人有些激动,抬起上身,居然還有力气,险些把谈嘉叶掀下去。谈嘉叶立刻抬脚将他肩膀踹开,年轻人身体歪向另一侧,恰好撞在秦箫腿上,秦箫“哎”了一声,连人带椅子滑了出去,哗啦啦,麻将掉了一地。 得,這局打不成了。 谈嘉叶抬抬手,保镖们收拾残局,把年轻人拉开了。她拿起桌上的手机打开看看,相册裡有五十多张照片,令她意外的是,這些照片上全部都是一個年轻女孩,和夜总会一点关系也沒有。 這倒是稀奇了,和她想的不一样。 “你女朋友?”谈嘉叶晃了晃手机屏幕,“挺可爱嘛……嗯?這個电话最近刚打過,‘宝宝’?這么肉麻的备注,该不会也是你女朋友吧?要不我打一下试试看?” “别……别……谈总,别打电话,其他都行……就是别打电话。” 年轻人红着脸,急得结巴起来。 大家在一旁喝酒看热闹,老唐拉秦律师走去窗户那边,背对众人,嘀嘀咕咕不知道在交代什么,沒有关注這边。 马经理抬抬酒杯,笑道:“谈总,瞧你把這孩子吓的,都不会說话了,咱们是正经生意人,见不得血,我看惩罚什么的,意思一下就算了吧。” “說的也是。”谈嘉叶笑了笑,“既然马经理替他說情,那我就不亲自动手了。” 她低头看着年轻人,啧啧两声,弯下腰来凑近說:“动不动就脸红,這么腼腆,沒碰過女人吧?” Lee:“……” 他朝窗户那边望一眼。秦箫和老唐聊完了,正转身走過来,毫无察觉的样子。 “想什么呢?”谈嘉叶用手背拍拍他的脸,要笑不笑地說,“取悦女人之前,先把身体打开再說,像你這样扭扭捏捏可不行。” 她点了根烟,用手随意指了指裴羽和一名保镖。 “你们两個過来,给他开個香槟,好好庆祝一下。” 裴羽眉钉一闪,却什么也沒說。两人走了過来,扯掉Lee的领结和马甲,开始解他的衬衫和裤子。Lee一下子反应過来,谈嘉叶口中所說的开香槟,并不是字面意思的开香槟。 如果只是简单的灌酒的话,他一点也不担心,要是灌其他东西……那可就不妙了。 “等等——”他挣扎了一下,可是手腕在身后被静电胶带缠得紧紧的,沒有旁人帮助,根本无法挣脱。 裴羽本就与他不对付,只想快点开始快点结束,他带着一种恶意,粗鲁地朝Lee的胯下摸去,却惊讶地发现,对方几乎立刻就硬了。 Lee像是触电一般,猛然撞开他,身体要站起来,立刻被旁边几人摁住了。他被重新压回地上,额头贴地,脸色苍白地喘着气。 呼吸乱了,他闭上眼睛,将嘴唇咬住。 谈嘉叶坐直身体。 “怎么回事?” 众人也停下谈笑。 裴羽說:“他起反应了。” “這么快?”谈嘉叶說,“抬起来给我看看。” 保镖将年轻人架起来,朝着卡座方向,双膝分开跪好,章小伍也来帮忙。 年轻人脑门被人朝后按着,被迫仰着头,章小伍在谈嘉叶的默许下,拿出一管针剂扎在年轻人的颈侧。 在注射的過程中,年轻人坚持不住松开牙关,喉咙裡发出近似呜咽的声音。 秦箫說:“這是什么?” “迷药。”谈嘉叶见她皱眉,不由笑着解释,“秦律师放心,只是普通的迷药,对身体沒什么害处,也不属于违法药品。” 秦箫离开卡座起身走過去。她从保镖手中接過注射器看了看,又垂眸看看男人仰面朝天的秀气脸蛋,虽然又是汗又是血,但是丝毫不影响男人的颜值,接着她像是检查牲口似的,用鞋尖轻轻碰了下年轻人西装裤布料下硬凸凸的部位。 在药物的作用下,年轻人瞳孔涣散,但触及要害,還是无意识地呻吟了一声。 反应好敏感。 谈嘉叶笑了:“怎么,秦小姐喜歡這种类型?” “只是让我想起了一個人。” “不会是前男友吧?” “有点像。”秦箫打量着說,“這张脸看着讨厌,真想打一巴掌。” “一巴掌就解气了?” “解不了,可以带走么?” 谈嘉叶有些惊讶,想不到秦箫這么直白,但先前說话還是算数的。 她朝手下点点头。 于是在众人意味不明的眼光中,以及老唐的疑惑中,保镖拖着神志不清的年轻人和秦箫一同离开了包厢。 保镖把人送到一個单独的私人套间,便客气地退了出去。 难得清静,秦箫站在梳妆镜前,对着镜子把面具摘下,又抬手摘耳环,全程沒去管身后床上的男人,连看都沒看一眼。 手沒拿稳,一只耳环掉在地毯上,她蹲下身去捡,還沒捡起来,突然腰上一紧,落入滚烫的怀抱中。 刚出虎穴又入狼口。 短短几分钟,秦箫被Lee吻得說不了话,气息和他一样乱,两人在地毯上滚作一团,他边吻她的耳垂,边往上推她的裙子,发硬的部位隔着衣服便往上顶她。 中了迷药的男人兽性大发。 那到底是迷药,還是春药? 如果只是普通迷药,不该這么久還未消退,她记得他的身体有抗药性,可是为什么…… 秦箫被他顶得难受极了,掐住男人的手臂,感觉招架不住,快要失守了的时候,忍不住低声叫道:“不要。”Lee便忽地停住了。 她感觉到他安静下来,暖呼呼的鼻尖蹭了下她的耳朵。喘息了片刻,他吃力地撑起上身,在她上方甩了甩汗湿的头发,唇齿不清咕哝了一声:“见鬼,我的头好晕。” 秦箫稳住了心神,伸手推推Lee的肩膀,他很配合地转开身体,从她身上翻下去,滚到一边。 她想他现在是清醒的,刚才她反抗得厉害,他可能有所察觉。 秦箫看着天花板,想了想,還是解释說:“你知道我失忆什么都不记得,有些事情,我還沒准备好全盘接受。” 旁边人沒有接话,也不知听见沒有。 “李月白?”她转头,看见他闭着眼睛,额头汗津津的,状态不佳。她半撑起来,抬手摸他的额头,并沒有发烧。 “我沒事……”他拉下她的手,放到唇上碰了碰,仿佛說梦话似地呓语,“让我缓缓。”接着翻了個面朝下,嘟囔着各种语言的咒骂。 她听不懂他在骂什么,他說的既不是英语,也不是中文,但是从咬文吐字的语速,听得出他很不高兴。 秦箫去洗手间拿毛巾浸了水,把男人扶回床上躺好,擦去脸上的血迹和伪装,露出原本干净英俊的脸庞。 她把毛巾翻過来迭了迭,擦拭着下巴的时候,Lee睁开了眼睛,目光闪烁,像行星一样围着她打转。 “有精神了?感觉如何?” “感觉糟糕透顶,我差点被两個男人给强暴了……”他抱怨說,抬手递给她一個晃悠悠的小物件,是她刚才掉在地上的耳环,“你再晚一点认出我,大家一起完蛋。” “哦,那就一起完蛋好了。”她接過耳环,敷衍道。 他不满意她的态度,捉住她的手质问:“喂,好歹解释一下,你怎么会在這裡?是不是范晓志他们让你来的?還有那個姓魏的,你跟他搂搂抱抱怎么回事?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嗎,秦小姐,哦,不对——应该是秦、律、师?” 最后叁個字,话音咬得很重,透出浓浓的火药味。 醋坛子打翻了,开始兴师问罪了。 秦箫看着他,不說话,Lee等了一会儿,满脸戾气正欲发作,秦箫突然低头,在他唇上轻轻一吻。 他愣住,舔了下嘴唇。 气焰消失了大半。 “——不行,這不算——你必须說清楚——”他话音未落,她再次捏住他的下巴,低头将他吻住。Lee用手扶住她贴近的腰身,回吻的间隙裡還在不依不饶地追问,“别以为這事好糊弄——我——嗯——我可不是那种随便亲一亲就能收买的人——别、别停,再亲一口——唔——” 她轻轻笑着,抚摸着他的额角,给了他一個深而柔软的舌吻,温香的唇齿,濡湿的交缠,那是他幻想中都不曾拥有過的。 一吻结束后,Lee静了下来,眼睛红红的,嘴唇周围也红红的,全是秦箫的口红印。只是下身還硬着。秦箫腿被他顶得有点不舒服,挪动了一下,Lee默默与她对望。 他开口說:“讲真的,你刚才說的那個——” “那個?” “对,你沒准备好的那個,其实我也沒准备好。” 秦箫扑哧笑了声。 “是嗎?”她說。 “笑什么,你以为我真会对你霸王硬上弓嗎?我不過是试探一下,医生說你叁個月观察期不宜房事。” 她又笑。 “试探我么?” “试探你是不是真的失忆了。有时候,怀疑是难免的。”他倒是坦白。 “你已经试探两次了,试探的结果呢?” “结果就是……等等,你干嘛要笑,這有什么好笑的?” “我笑你霸王硬上弓。” “我說错了嗎?” “沒有,我就是觉得好笑而已。” Lee不懂笑点在哪儿,但她含笑的声音令他耳根发热。“我得洗個澡。”他坐起来看看自己,抬手撑住额头,“该死的迷药,我头還是好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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